第六百八十七章歪打正著

第六百八十七章歪打正著

東方紅面上儘是錯愕之色,他是說過這話不假。可是,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何為永遠?

現在,面對水脈的指責與質問,他竟無言以對。

看著她落淚,他的心,莫名被揪痛了。

過往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從腦海里最深處浮了上來。他對她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他為她監守自盜,罔顧法紀,私自拿金絲軟甲換她的命。他為她寫情書,他為她牽腸掛肚。

在她傷重昏迷期間,他心如刀割,恨不能替她承受。

原來,他對她的感覺一直沒有磨滅,只是被他埋葬在心底深處,不忍觸及。

他刻意壓制住對水脈的感覺,轉而去愛煙香。

他一直以為自己愛上了煙香,並不斷說服自己,催眠自己,他愛的是煙香。可是,此刻,他無比清楚了解自己的感受,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水脈。

看到水脈哭,他心痛,彷彿心要碎了一般。他對她的愛,原來一直都在。

接著燭光照耀,他清晰看見了她明眸中的晶亮和眼角的淚滴。他特別想上前擁住她,卻不敢付諸行動。

東方紅目光溫潤看著她,語氣無比柔軟:「水脈,我對你的承諾,依然作數。你若願意嫁給我,我會一心一意對你,一生一世愛你。」

水脈低低一聲嘆息,似有無限感傷:「那你娶我吧!我好累,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靠一靠。」

她不知道,這麼說,將來是否會後悔。只是,她必須如此選擇。不嫁東方紅,就得嫁楚天闊。

東方紅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堅定道:「好!我娶你!」

他舒展雙臂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水脈,我愛你,一直愛著你。」

他飽含深情地說出這句話,本是為了緩解她的悲傷,卻不料,她聽后更加悲痛。

「那煙香呢?」

「我跟煙香真的沒什麼。我沒有真心愛過她,你不要吃她醋了。」

他伸出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拭去她眼角淚滴。

燭火掩映下,水脈的神色似有些奇怪。她的眸光濕、潤,溢出光彩,目光獃獃望著他。

那目光……有些迷離,有些痴狂,還有些曖昧。

暈死了。她怎麼會用那一種目光看他?這分明就是一種挑~逗。

周圍是那般沉靜無聲,一股帶著微甜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聞在鼻子里,全身似乎漸漸在酥~軟。

「夜深了,我先回房了。」說話的聲音有些飄忽,水脈站起身來,發覺頭有些暈。

明明沒有喝酒,她卻感覺像酒醉了一般。她察覺到房裡的氣味不對勁,想去開門透透氣。然而,整個人腦袋昏沉沉,分不清方向,腳步歪歪斜斜,像踩在棉花上。

這種感覺似曾有過。在長風鏢局裡有次林小曼給她下了葯,差不多是這樣的感受。

只是,這一次的感受更強烈,滿身泛濫的情潮無法抵擋,渾身像燃起一把火,燒著了身上各處細胞。

她面紅耳赤,身下某處如同螞蟻鑽心般奇癢無比。好熱,皮膚好燙,好想把衣裳脫了。

腰間一緊,有隻手牢牢抓住了她,熾~熱的氣息貼近。

他的聲音壓抑而喑啞:「水脈,不要走,今晚留下來陪我。」

明明是想拒絕的,到口的話,卻變成不著調的低吟。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是誰?是誰在親吻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還有唇間柔軟的觸感,都帶起了一股酥麻的電流,像是撓痒痒一樣竄過全身,令她抑制不住的舒服顫抖。

有些熟悉的男性氣息,噴洒在耳邊,清新又好聞,令她忍不住想湊近。她微微一顫,伸手勾下那俊朗的臉龐,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男性的氣息彷彿通過口腔傳到了四肢百骸,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只得依附於他才能勉強站穩。

天旋地轉間,他已將她打橫抱起,往床而去。

意識一路隨著他的撩~撥漸漸薄弱,直至消失殆盡,體內那股火焰越是越燒越旺。

搖曳的燭光里,他滿臉通紅,眼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欲。

一件件衣裳被剝落在地……

他在進入的一瞬間,堅定而深情烙下了一生誓言。

長夜漫漫,星光隱現,燃燒的燭火漸漸熄弱。

冬日的暖陽釋放出萬丈光芒,照耀在寒氣瀰漫的大地。陽光透過帘子照進屋裡來,空氣中充滿男女歡~愛后的甜膩氣息。

渾身酸痛,骨頭像散了架一般,水脈不舒服地動彈了一下,下~身立即傳來撕裂般痛楚。

她努力打開重重眼皮,想要坐起來,卻軟綿綿沒有力氣。

驀地,一隻手伸了過來,攬住她的腰,將她拉了過去。光滑的皮膚緊緊相貼,這樣真實的觸感,似乎兩人都沒有穿衣服。

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事。他們……

充斥腦海的,除了身體上的疼痛嗎,還有心理上的疼痛。她失~身於東方紅,配不上楚天闊了。委屈,痛楚,羞慚,一股腦兒全都轉化成了淚水。

她知道昨夜是中了春~葯的緣故,不然,東方紅不會這麼對她的。

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做個不停……

她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爺不忍她受煎熬,出手幫她了,生生掐斷了她對楚天闊的念想。

東方紅的手指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既心痛又喜悅:「水脈,你一定很痛吧?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水脈一張臉,紅得不能再紅:「這不怪你。我們可能是中了春~葯了。」

中了春~葯?東方紅又惱又喜又興奮又自責,腦中回想著昨夜的瘋狂。

體內逐漸高漲的火苗,讓他的頭腦越來越模糊,一切只是出於人的本能,隨之與她一切墜入情崖深淵。

整整一夜啊!那灼熱的慾望就沒有消退過。

他本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原來是春~葯在作祟。

想到她未嘗雲雨,初次就遭受這樣的摧殘,東方紅無比心痛:「對不起,是我不好!」

身上是很痛,可心裡似乎有些輕鬆。額,短暫的憤恨不甘懊惱過後,她確實有種解脫的感覺。她擺脫了心裡那個沉重的枷鎖,歷經千辛萬苦才邁出了這一步。

只是,水脈一想起昨晚的激情,窘得無地自容,只好像鴕鳥般把頭埋在他的頸間。

看著她一副嬌羞的模樣,乖巧地依偎著他,東方紅心都快融化了。他溫柔的雙臂抱著她,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他在她額頭上印下輕柔一吻,認真承諾:「以後不會再讓你疼了。」

以後?水脈當即意識過來他在說什麼,又羞又惱又喜,竟說不出話來。

被他緊緊摟在懷裡,溫熱的呼吸灑在耳邊,她不可抑制地臉紅心跳加速。

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了溫暖與呵護。

這個男人,是她第一個男人。雖然她不愛他,可是,她對他並不排斥。她願用餘生的時間裡,努力試著愛上這個男人。

或許,她該感謝下藥之人,如果沒有走出這一步,她恐怕永遠無法擺脫深愛楚天闊的枷鎖。

「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水脈的手指,輕輕在他心口畫圈,羞澀道:「你昨晚說的話,可否再說一遍?」

昨晚說的話?東方紅努力回想著,昨晚說了那麼多句,她究竟想聽哪一句?

很快,他就拿定了主意。

「我一直愛著你,沒有愛過煙香。」停頓了一下,他裝傻充愣:「是不是這句?」

水脈噗嗤一聲笑了,那笑發自內心。

「只要你高興就好,以後我會努力逗你笑。」東方紅的手摟得更加緊了,溫柔的聲音喃喃道:「不管下藥的人是誰,有什麼企圖,但出於私心,我要感謝他。現在,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了。」

一聽這話,水脈有些不寒而慄。昨晚,她是代替煙香赴約的,也就是說,下藥之人本是要促成東方紅和煙香。如果,昨晚來的人不是她,而是煙香,不知東方紅此時又是什麼心境?

她心有餘悸,幸虧中招的是她和東方紅。若是煙香,那楚天闊豈不是要痛苦一生了?還好,還好,有驚無險。

這個大概就叫歪打正著,正好成全了他們。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老天爺幫她做出選擇,切斷了她和楚天闊的情路。

月老暗中牽了紅線,或許,東方紅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就算因此敗壞名聲,許多不良後果,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坦然接受。

東方紅正想開口跟她提拜堂成親的事,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一腳踹開了。

「誰?」床、上的方紅沉聲一吼,一記掌風正欲揮出,卻發現使不上勁。

可能是中了春~葯的緣故,加上昨夜索求過度,他現在渾身酸軟無力,內力使不出來。

門被踢開的瞬間,水脈如遭雷擊,慌亂中扯住被子裹住自己。

「來人吶!有竊賊,快抓住他!」門外響起了一丫鬟的尖叫聲。

就這一聲尖叫,頃刻間引來了許多人。

然而,那蒙面人踢開房門后,早就逃之夭夭了。

胡立簡短地問:「竊賊在哪?」

「我剛看見他從那房間里出來,往那個方向逃了。」那丫鬟邊說邊示意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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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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