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屋悶雷
大屋坐落在九層青石板台階上，前廊兩邊四根圓木漆皮木柱，左右兩側通道，同樣四根紅漆皮木柱，木柱漆皮掉落不少，斑斑點點，露出裏邊泛著油光的木紋。木紋密實，透著油光，想是好木材，至於具體木柱用的啥木材，郝心仁問過家裏祖輩，沒人能說的清楚。
只知道，這木柱，打着太爺爺那會就有了，多少年了，鬧大事的時候，小紅巾動過斧子，誰想，斧子崩壞好幾把，木柱除了掉了幾塊漆皮，倒是一點事沒有。
說起大屋故事，二天二夜都說不完，其他不說，光光大銅門就有不少來歷，又說是先秦那會收集的六國銅兵，熔煉而成，又有說，是闖王進京，搜刮大內錢幣，鑄成。
說法不少，多半郝心仁是不相信的，銅門雖然稀奇，卻也沒說的那般玄乎，倒是兩扇銅門上雕刻的獸紋，甚是威嚴，第一次見着少不了，驚嘆，心驚，郝心仁見着次數多了倒是不放在心上。
大銅門中心孔洞上有個凹槽，正是放着菱形玉牌的地方，郝心仁把玉牌拿出來，放到凹槽，恰恰的鑲嵌著，郝心仁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擰動玉牌，可無論多大力氣，無論向左，還是向著右邊，玉牌分毫不動，直氣的郝心仁直跳腳。
「麻麻皮，明天，老子就去藍翔報名，學挖掘機，剷平這破房子。」
郝心仁，怒了，全尼瑪是騙子，什麼開起銅門鑰匙，什麼不宜啟動，招惹鬼怪，禍事，丫的，八成，這就是一玻璃片，說話，一巴掌拍在玉牌上，剛剛止著血的血洞兒，瞬間崩裂開，猩紅血噴灑出來，濺射在玉牌和銅門上，昏暗燈光下越加顯得詭異，郝心仁卻沒心情理會著。
這人就是這樣，本是一絲奢望，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心裏多少都會失望，郝心仁掉頭就走，甚至連着玉牌都落下，回到小屋，踹了兩塊錢，去路口那家閃著保健品紅燈的小店。
「來幾張創可貼。」
「郝小子，你是來消遣我的吧，看清楚，成人*保健品。」叼著煙，光着膀子這貨，名叫劉老二和郝心仁是老街坊。「消毒藥水，要不要？」
「消毒藥水，你這裏還有這玩意？」郝心仁，嘀咕，有肯定是好的，只是劉老二遞過來消毒藥水，牌子有點熟悉。「婦炎潔，你妹的騙鬼呢吧，這尼瑪是消毒水。」
「愛用不用，好幾十塊一瓶呢，哥平時用的，要不然，你倒是想要。」劉老二，煙頭一甩。「用不用？」
「用你妹。」郝心仁，抓起兩塊錢。「你丫，還去去醫院看看，別到時候弄個愛滋的，死了還連累街坊。」說話，出了門，感情，這貨用的，郝心仁可不敢隨便用，說不定梅毒，愛滋，就順利轉移了。
說話，罵着兩句，出了小店，接着一閃一閃小紅燈，越過三五個坑窪，兩三個水窪好不容易回到家裏，誰想迎面跳出一黑團團嚇了一跳。
「哇嗚。」
藉著昏暗燈光，郝心仁看見一隻黑貓蹲在自己家小院院牆上盯着自己，郝心仁被黑貓詭異眼神看着有點不自在，揮手，驅趕黑貓。「去去，我家裏，老鼠都餓死了，你就別來湊熱鬧了。」
說着，擺手，驅趕黑貓，開門，鐵門發出刺耳響聲，郝心仁再回來，黑貓已經不見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關好門，回到小屋，手心血孔，早已經止血了。
「倒是白跑了一趟。」
說話著，郝心仁摸出一包速食麵，泡上，吸溜幾口吃下，爬上床，一天忙活，身心俱疲，沒一會功夫，就睡著了，夢裏隱隱有個聲音和自己說什麼，什麼五靈神獸鎮壓魔神，神牌已開，神獸歸位，之類的話，說的多了，真正令人煩躁。
一夜，夢境，擾人，竟是完整一個長夢，直到，早上，腦袋被熱燙團團砸著，郝心仁才從夢境來醒來，翻滾一下身體，拉拉毯子，蹭蹭繼續趴着睡。
「嗯？」
半迷糊眼，微微張開一半瞥了一眼，果然是那身警服。
「快給滾起來，吃早飯。」
說話，一巴掌拍在郝心仁，後腦勺，那力道，那感覺，熟悉的身體反應，無不告訴郝心仁，自己便宜小姑媽來了，說是便宜，八竿子才能摸到一點。
可在安平，這位算是郝心仁，唯一親人了。
「怎麼，昨天又給誰家捉耗子去了？」郝悅，二十九歲，比郝心仁大了五歲，市刑警大隊一組副組長，算是警隊一隻帶刺玫瑰，就是這位年輕警局玫瑰曾經做過一段時間郝心仁監護人。
郝心仁，在安平市唯一親人，唯一怕的人，打罵隨心情，還是罵不能還口打不能還手，郝心仁最是奈何不了的人了。「小姑媽，最近警隊沒案子嗎？」郝心仁，無奈，坐起來，穿上牛仔褲，套上白T恤，至於避諱，開玩笑，這位，可是把自己從浴室提溜出來主。
刷牙，洗臉，啃包子，熱情歡迎，郝悅副組視察狗屋，少不了，被郝悅教訓一頓，直到郝悅接着一電話。「真是感謝一下，這位，有機會請著吃頓飯。」
「行了，警局有事，我先過去了。」郝悅說道。「對了，昨天你搗鼓什麼呢，我剛過來，碰著劉大爺說，你這邊晚上動靜鬧騰不小，你小子，別搞歪門邪道，不然我抽了你的皮。」
「動靜大？」
郝心仁，嘀咕道，自己昨天沒聽到啥動靜啊。
「行了，走了。」
「小姑媽，你路上小心點。」
「行了，這幾天，我可能都要忙着案子，你給我安生點，多大人了，衣服和被單，空調被，我給你晾在外邊記着晚上收一下。」說着，郝悅，三兩步上了車，沒一會，尾氣甩在路口。
郝心仁啃著包子，揮手，正碰上出來倒著尿壺回的劉大爺。「郝小子，昨晚搗鼓啥呢，悶雷似得，一聲聲的。」
「劉大爺，你這可冤枉我了，我一晚上睡的死死的，說不定，你老聽岔了。」郝心仁，笑說道。「行嘞，你忙着，我還有事。」
「這小子，大爺給你提個醒，別是你家大屋給賊惦記上了。」劉大爺，搖搖頭，哼著小曲，背着手，掂量尿壺，向著早點攤子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