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0 好友重聚日，神鵰倒閉時

晚上時候，紅燈街粉燈如眼，兩盞粉燈一起，就似那擇人而噬的怪獸。

那一道道窄門，確實是怪獸的嘴巴，進去的男人，有妻室的回來，心裏一定會犯毛病。

陸昀川正看得出奇，嘴裏含着一口面。

「旺逼，那是哪裏？」

李旺旺直笑。

李旺旺是半個浮安通，大多地方他都知道。

「這是一個秘密，除非你請我小龍蝦，不然不告訴你。」

陸昀川也笑，一個女郎正從紅燈出來，短下的裙子，遮不住她粉色的**。

她如一個普通女人一樣，要了面與湯，似一個被扼住喉嚨的人，不敢與此刻打量她的一些中年人對視。

馬捷抬眼看她，那粉色**實在讓人着迷。

富家公子不過看幾眼，就回頭玩他的腎四，他吃相極好，似古時皇帝，吃得極細緻。

王鵬傑痴迷，幾天前，旺逼開了風月寶鑒看，王鵬傑看得痴迷。

熊古卻極淡然，所有都看這個女人，偏偏一個不看她，她就仔細端詳這個學生。

他的臉大得跟一個盆似的，一一雙手卻很纖長，正拿着筷子，吃着麵條，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與她對視，深邃如一口井裏的水。

打字練習手速是很累的，而且保證正確率，一分鐘二百一十七個子，這已經是他的極限，手速也就是二百一十七。

更多的是玩艱難的遊戲，練習走位，這是最耗費心神的，但是功不可一日費，除了神鵰，熊古還在上課在手機上玩水果忍者，速度是頂級的。

大量的腦力與體力，需要補充大量糖分，讓大腦鬆弛。

所以熊古隨身帶着方塊糖，此刻他正拿出一顆，放入口中，抬眼就見那女人在看他，他也好奇的看她，看到那粉色**，心臟亂跳，女人卻絲毫不在意，付了錢，消失在街角。

夜宵時分，是下城河最熱鬧的時候，熊古與李旺旺四人，用完神鵰所有體力，還覺得意猶未盡，準備回去通宵，玩魔獸RPG。

陸昀川是個乖乖仔，王鵬傑住校，不能通宵，李旺旺需先回去，一點時候，父母睡熟才能出來。

所以通宵的只有富家公子與熊古。

在某舞，要了兩杯冰鎮綠茶，晃着咔啦咔啦的冰塊，往世紀廣場走。

夜深，靜得可怕，彷彿此間是一座墳墓。

一路無言，到育才，開通宵卡，嬉笑間，時光飛走。

五點時候，李旺旺偷偷回去，去床睡覺。

熊古與馬捷卻是死熬，馬捷因為興緻，熊古更多出於朋友義氣，他的上眼皮與下眼皮已打架，困得僅能看到一線白光。

終於，踉蹌倒下，鼾聲如雷打。

如此七八日，元氣修復后，又是五六天，熊古臉色漸漸失去紅潤，馬捷身體也顯出亞健康。

一日，晚些時候，馬捷打電話邀請熊古通宵。

「不了，累了，老馬你也休息，明天周末，反正都是要睡。」

第二天，馬捷中午才出現在育才，熊古勸誡，他只笑。

勸人好，不如勸人壞！哎！

熊古嗟嘆。

——兩月後——

熊古正放學，準備去秘密據點與馬捷會合。

到達育才，卻不見曠課王子馬捷。

卻聽旁邊一個男網友在討論。

「今天早上，一個人上網上到暈倒，被網管送到醫院。」

聽的人驚叫連連，直詢問真假。

熊古嘆了口氣，往馬捷家。

扣門半響，不見人影。

撥通馬捷電話，接通人是一個女聲。

「喂？」

「馬捷媽媽嗎？馬捷沒事吧？」

「哦，你是馬捷朋友嗎？」馬捷的媽媽十分年輕，四十五了，看起來就好像剛到三十的女人，聲音酥糜好聽，似四川女人。

得知馬捷醫院，馬不停蹄，趕往急診室。

馬捷躺白布病床，蒼白臉，一個頭那麼大點滴瓶在頭頂吊著，正隨着針管輸入馬捷血管。

馬捷爺爺，西裝打領帶，年過六十，卻精神飽滿，似一個中年男人，憐惜看孫子，心疼萬分。

門口進來一個四十左右女人，衣品一流，脖子打着空姐巾，手拿紅色臉盆浸濕著一條白巾，動作健朗，不似馬捷奶奶，卻真真正正是馬捷奶奶。

馬捷見熊古直笑，熊古前腳到，王鵬傑後腳便來。

馬捷呼喊王鵬傑，「雞哥！」

王鵬傑家在蛇口，不住校，便在老馬家，與老馬感情深篤。

正如小學、中學同校同班的陸昀川與李旺旺。

獨獨熊古是隻影人，認識馬捷，知道王鵬傑，結實李旺旺，交好陸昀川。

三日後，馬捷出院，精神抖擻，卻被馬媽禁止通宵，從此以後，通宵變得奢侈。

熊古倒也喜得結果。

初一下期，課程深入太多，熊古就好像一個旅行者，深入黑不見底山洞，火苗滅了一般，完全看不懂這些知識。

尖子生們，歡喜高歌前進，差級生們，歡呼迎接下課鈴聲。

林曉婷幾乎沒有心思與熊古開玩笑，言情小說似乎已不看，直呼熊古名字，到後來的熊狗。

英語課，點到差生，就好像老鼠吃了老鼠藥，必死！

湯愛莎也心中有數，除非看不過眼，不然一般不打擾差級生。

最後一排的熊古光榮加入差生行列，奇怪的是，尖子生林曉婷與李心怡，並沒有被上調位置。

難道老師尚對差生抱一起希望？指望振作？

反正林輝、王智超之流，是沒救了，熊古算半個。

一日，如常來到育才與四人匯合。

遠遠便見一個寸頭青年，熊古覺得有些眼熟，多看幾眼，上前照顧。

「李哥？」

李小明接過吧枱小弟遞來這個月的營業額，手沾口水，點了起來。

厚厚的一疊鈔票，點了足足五分鐘。

「怎麼，來上網？」

熊古笑，「我常來，這裏是我和死黨的革命根據地。」

李小明笑，「用一張身份證，給他開一張一元卡！」

熊古知道一元卡是什麼，李小明自己的就是一元卡，上網不用錢。

「這……李哥。」

李小明看着他笑，「有事打電話，如今你矮子哥當了中隊隊長，這地盤，你李哥說了算。」

拿煙點了，李小明清吸一口，露出手上的針眼來。

發白面容，消瘦身材，淡淡眉頭間，帶着些許憂鬱。

他吃過浮安最好的東西，睡過許多美麗女人，但是他快樂嗎？

熊古不認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就好像車軌轉彎，註定與一些人有所交集。

刷上一元卡，上機。

——兩月後——

登錄企鵝，一隻廣告吸引了熊古。

「新游三國聯盟開啟！百萬現金，等你來拿。」

神鵰第九區已開，不過我已沒多少人玩。

熊古大概積累了有三十七萬左右的軟妹幣。

這些錢，對於S1，還是太少，光是城市賽，就可以讓他難堪。

一隻競技戰隊，前期肯定是要大投入的。

剛好家夠大，熊古準備配置五台電腦，拉五條網線，一人一線，不設wifi。

現在正流行農場，連王姍上課都拿農場開玩笑，熊古沒有選擇玩，而李旺旺已開了三片黑土地，甚而使用外掛。

三天後，熊古所能接觸到的，全是三國聯盟的廣告。

這不禁讓熊古讚歎，企鵝的財大氣粗，貼吧、論壇、連下九流網站，都是三國聯盟廣告。

來到教室，就聽李鑄與王智超在討論三國聯盟。

一起尖子生，竟也口耳相接，在討論三國聯盟。

走在大街上，幾個小學學生，也在討論三國聯盟。

遊戲未出，已火爆到如此境界。

企鵝的營銷實在做得太好。

一進去育才，就見馬捷在翻看網站，查找遊戲。

熊古將電腦重啟，馬捷這才賺過頭，看着他。

「別看了，玩三國聯盟吧！」

馬捷皺眉，他是一個自信偏自大的人，從不輕易接受別人意見。

「什麼類型遊戲。」

「對戰競技。到時候可以接代練賺錢。」

馬捷不以為然，卻也沒有打擊熊古。

馬捷父親在上海做鋼材生意，在浮安收了廢鐵，運往上海，百鍊成鋼。

這是他自己說的，熊古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玩。」

他繼續查找遊戲。

不久后，陸昀川與李旺旺到，帶了五倍綠茶，王鵬傑隨後也到。

五人合計，找一個新遊戲先玩，找了一下午，都覺很難超越神鵰，身乏心倦，才打開企鵝對戰平台，玩起RPG。

看升級房等級飛漲，進刷金幣房見那滾動金幣，然後進木材房被屠殺中，攫取木材，然後報仇到爽。

RPG十分費時，往後一日，陸昀川沉迷戰就戰，熊古沉迷軍團戰爭，王鵬傑與馬捷沉醉進化島。

五人彼此少有言語，卻都知對方留在身旁，買飲料時多帶，拉完尿，順勢就將手擦在臨近一人衣服上，隨後嬉笑，那人卻渾然不覺。

最壞屬李旺旺，因為大多時候，他是拉屎，拿廁紙的手，去捏陸昀川的臉。

不知什麼時候，網吧掛上了透明垂簾，窗外起了嬋鳴，太陽好像多了一個，換成短袖還是不解酷熱，只恨不得光溜溜出門。

偏巧，網吧空調壞了。

李旺旺咒罵，陸昀川氣憤，馬捷回家吹空調去了，王鵬傑沉迷進化島，校服已濕透，他都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