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對西洋的向望
「來，先看看這個。」
寬敞的正廳內，濟濟一堂坐了二十多號人，李川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把手一揮，幾個家丁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份貨物清單分發到了所有人手中。
「這是……」
看到清單上列出的貨物，讓一眾官員瞪大了眼睛。
清單上的貨物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多到了讓所有人喜出望外。
萬友青七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意相通，這些官員看到了貨物清單，他們想要做手腳就沒那麼容易了，好在早有心理準備，到也不是太失望。
李川面帶微笑，道：「貨物就在倉庫里，大家隨時都可以提走。當然，貨物賣完了要記得儘快把貨款給本官交上來，本官還得養不少人呢。」
「這是自然，大人放心！」
萬友青七人和一眾官員連忙點頭，沒有人想過賴賬，也沒有人敢賴賬。
李川目光在金山衛一眾官員身上掃過，道：「還有伯事麻煩各位，那些軍戶中有不少釘子戶，快過年了本官不想清理，就麻煩各位妥善安排，可好？」
石健等人眼皮一跳，忙道：「願為大人分憂！」
「那就好！」
李川拍了拍手，道：「如此便好，各位都是國之棟樑，心懷大局，本官為陛下賀。」
眾人臉上掛笑，齊聲附合，心裡卻在思量如何埋幾根釘子。
不過這位指揮使大人雖然看著很年輕，但卻並不是個好相與之輩，想要埋幾根釘子似乎沒有那麼容易，既然貨物到了，還是先識趣點，等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酒歡人散，夜幕已經降臨。
李川站在廳堂門口，目送一干商賈和衛所官員離開，腦子裡轉著各種念頭。
解決問題就猶如海上行船，一種是順風而行，另一種是逆流而上。
順風而行容易理解，只要找對風向，順著風向而行即可，這樣麻煩會少些；逆流而上則很麻煩，要解決的問題可不少，就拿金山衛來說，若是逆著激流而上，用暴力解決一些問題不是不可以，但卻會埋下許多隱患，要解決這些隱患，則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李川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他選擇順風而行。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這樣不會留下太多隱患，否則光是那些衛所官員和他們一條線上的勢力的反彈就能把他折騰個焦頭爛額。
更關鍵的是，李川手下沒可用之人，在好多事情上不得不藉助商賈之力。用銀子把金山衛這所官員捆綁在一起，則可以將阻力變成助力，可謂一舉多得。
至於銀子……
李川已經沒了概念，那就是個數字。
天氣越來越冷，沒有暖氣的日子實在很難熬。
江南的房屋多是木質結構，在屋裡架爐子有安全隱患不說，因為密封不好，取暖效果差的要命，所以李川訂購了一套太伏發電設備，準備在屋裡裝上空調。
這些活別人幹不成，李川只能親自動手。
帶著一幹家丁仆佣，把五十塊太陽能電池板安裝到了一處採光最好的花園旁邊，裝了三十組蓄電池，埋了幾十個電線杆子，把線引到了屋裡，總算通電了。
家丁們對電不陌生，因為在江陰的莊子里，早就有了電燈。
至於這玩意究竟怎麼來的，家丁們多少也知道點，因為李川時不時講講課，物理自然是必講的，雖然家丁們依舊不甚理解，但至少沒把電的出現當成是鬼怪。
人多好乾活，這些活不到兩天就全乾完了。
按照說明書裝好逆變器，一個小型的電力系統安裝完畢。
雖然不美觀，但電通上了就好。
主房有點大，還有兩進，彰顯身份是夠了，可取暖也麻煩了。
為了確保取暖效果，李川給主房裝了四台立式大空調，屋裡終於溫暖如春了。
「夫君，這個空調可真是神奇。」
蘇小妹只能表示驚嘆了，對自家男人層出不窮的新鮮玩意有點麻木，對造出這些精巧物件的西洋莫名多了幾分好奇，真想去那傳說中的西洋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李川道：「這些東西大明的工匠也能造出來，只不過需要時間。」
蘇小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李川道：「只要朝廷不再歧視工匠，重視格物之道，不再鄙之為奇技淫巧，一百年後應該能造出這些東西。不過這終究只是個奢望。」
蘇小妹不解道：「為何？」
李川沒有解釋，熟練的將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彩噴印表機組裝起來，裝好驅動后，印表機立馬嗡嗡叫喚起來，又讓蘇小妹取來相機，用數據線連上電腦，把照片導出來。
「這個是什麼？」
蘇小妹一直在旁邊看，見自己照的相到了電腦上，而且還更大了，連頭髮絲都看的清清楚楚，實在忍不住了，一臉驚訝地問道，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這個叫電腦！」
李川道：「這東西作用很強大，就不給你解釋了，你看著就是。」
蘇小妹掐了他一把，沒有再追問，只管好奇地在旁邊看著。
小丫頭屏兒也把眼珠子瞪的圓溜，唯恐錯過一個細節。
李川從照片里選了一張他和蘇小妹在一座亭子前的合影，裝上PS簡單處理了下，又拆開一包相紙，取出一張相紙放在列印拖盤裡，操作電腦開始列印。
嗤嗤嗤嗤嗤……
蘇小妹和屏兒瞪大了眼睛，望著印表機，不知道這個又是幹啥的。
很快，相紙從印表機上面緩緩鑽出。
因為是面朝下，看不到列印的是什麼。
等到相紙完全出來，李川才伸手拿過，翻開一看，效果還湊合。
「呀！」
蘇小妹和屏兒驚叫起來，看著出現在一張紙上的人像，再次被驚訝到了。
「怎麼樣？」
李川晃了下相紙，得意地道：「回頭找個匠人裱起來掛到屋裡。」
蘇小妹一把搶過相紙，邊細看邊道：「真是太神奇了，這個物件又叫什麼，竟然能畫出如此逼真的人像，可比那些書畫大家畫出來的生動多了。」
「這個叫印表機！」
李川道：「印表機和電腦連在一起，就能把照相機照的相列印出來。」
蘇小妹只剩下了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