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又是七條船
鄭家水軍敗退，丟下七條船后逃走了，其中就有三條大福船。
不是鄭芝豹不想帶頭大福船，大福船是所有海船中最大的船，一條就值十萬銀，而且有銀子也不賣，鄭家控制的船廠一年也造不了幾條。
可問題是三條大福船被重點關照，船帆全被打爛了，水手和軍士死傷慘重，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和時間換帆，鄭芝豹也是換了好幾次船，才僥倖逃過了一劫。
「可惜！」
李川心裡多少有點遺憾，沒能把這六十多條戰船全部留下。
這年頭的戰船可不便宜，而且還不好買，拿著銀子也未必能買到。可惜他手下就一百個家丁，以逸待勞，守株待兔還行，但卻沒辦法追擊鄭家的敗軍。
好在還留下了七條戰船，多少也算是個安慰。
「去，把船拖過來。」
李川揮手下令，黃天翔立刻興沖沖地帶著家丁和水手去了。
七條戰船，而且三條還是大號福船，加上之前從鄭家手裡搶的三條大福船，那就是十條戰船，而且七條還是大號福船，訓練一支兩三千人的水軍差不多夠了。
很快，幾條小船駛離碼頭，如離箭的箭矢，射向飄在數裡外海面上的戰船。
七條船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跡，死傷的士兵和水手被帶走了，到是給家丁們省下了處理死屍和俘虜的力氣，可給七條戰船換帆和拖船依舊並不輕鬆。
特別是大福船的帆，幾十號人合力拖拽都費勁。
等到換上帆，把七條戰船全駛到正在動工建設的水寨旁，天已經黑了。
水寨里還在清泥沙，按照李川的要求，在原有的基礎上，水寨被擴大了好幾倍，大號的福船差不多能停下一百多條，不過工期有點慢，過完年也未必能完工。
「水寨什麼時候能建好？」
李川有點不滿意，皺著眉頭問。
黃天翔心裡一突，他第一次負責工程，半點經驗也無，基本上都是金山衛幾個負責協助的小吏在負責，他最多就催上幾句，有時被糊弄了自己也不知道。
此時聽少爺問起，就知道少爺對工期不滿意了，小心翼翼道：「之前那個馮全說過完年能完工，主要是清理泥沙有點費勁，水深至少得三丈以上。」
李川道：「工期催緊點！」
「小的知道。」
黃天翔連忙應下，心裡卻比少爺還著急。
戰船泊在外面也不是長久之計，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得派人看著不說，而且搶來的戰船都有些不同程度的破損，修都沒法修，就等水寨建好了修呢。
水寨不建好，那些戰船根本就沒法出行。
「少爺，一共打掉了兩千一百二十六發炮彈。」
二狗子統計完消耗，匆匆跑了過來稟報。
「這麼多！」
李川再次眉頭大皺，一發炮彈六千，兩百一百多發就是一千兩百多萬，不到一個時辰就打出去一千多萬，這還只是一次規模並不算大的交火。
難怪老話都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可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若只是錢也罷了，有了淘寶的交易系統，錢不是問題。
可萊文的彈藥生產能力不夠啊，之前訂的一萬發炮彈陸陸續續才交了八千發，訓練加上兩場仗打下來也消耗掉了近三千發，現在也就剩下五千發出頭。
照這個消耗速度，最多再有這種規模的兩次交火，就得彈盡糧絕。
安排好看守事宜，李川回了指揮使官邸。
李常越和蘇小妹早得到了消息，知道李川帶著家丁們用火炮打敗了鄭家水軍，心都落到了實處，不用逃命了，大家心裡就沒了壓力，都有了笑模樣。
王桂花賣弄手藝，還弄了一桌子好菜慶祝少爺打退賊人。
沒錯，在王桂花樸素的觀念里，敢來找自家少爺麻煩的都是賊人。
就算來的是官軍，也會被她歸為賊人之列。
吃過晚飯，李川牽著蘇小妹在庭院里漫步。
蘇小妹臉上帶笑，可眼底神處卻藏著一絲淡淡的隱憂。
李川就安慰她道：「亂世來臨哪裡都不太平。我想護身邊的人周全，往後的征戰殺伐就不會少。就算我不去招惹別人，也會有人主動來找我麻煩，我有西洋人的火炮和火槍，這些火器是西方最強的國家製造的，暫時還沒有其他人能弄到，只有我這有，所以你放心，只要那三千家丁訓練出來，有了西洋人的槍炮，就算天下再亂我也能護你們周全。」
蘇小妹只覺心都快融化了，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原來如此高大。
以前的李川就是個無用的書生，後來雖然轉了性子，漸漸不那麼討厭了。
可在蘇小妹一慣的印象里，就算李川後來奮發圖強，一力挑起李家，最多也就是有點門道能弄到西洋貨物，能給李家賺到銀子而已，跟偉光正的男子漢大丈夫沾不上邊。
可此時聽著李川自信滿滿的話，蘇小妹聽到的卻是責任，那種要以一己之力為身邊人撐起一片天空的責任，讓身邊的這個男人一下子就增添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如身邊的男人一樣，有擔當，知責任。
在蘇小妹心裡，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所以，蘇小妹的心被融化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
李川等了一陣，見蘇小妹不說話，心裡就有些奇怪，扭頭看去，見她低著頭，臉竟然有點紅，心裡就更是納悶了，捏了捏她小手問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
蘇小妹有點慌亂，心跳的更厲害了。
李川瞅了她兩眼，腳下不自覺停下，伸出左臂環在蘇小妹盈盈一握的的細腰之上，輕輕一攬，將蘇小妹攬進懷裡，說：「有什麼事就說，不用瞞著我。」
「真的沒什麼！」
蘇小妹畢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小養在閨閣中的大小姐，雖然那種突如其來的心動讓她一時有點無所適從，但還是大方地道：「你剛才說的話很有男子漢氣概。」
「男子漢氣概？」
李川一愣，隨即笑道：「男人的天職就是保家小，不然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