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交易達成
次日，李川剛起床，幾個代理商就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金山衛的官僚們答應了他的條件，願意以人和地換取白花花的銀子。
這是個好消息，也讓金山衛的官員們消彌了一樁災禍。
這次雖然奪了鄭家的三條船，但仇也結大了，李川的耐心正在消失，擺平金山衛，徵召軍戶練兵已經迫在眉睫，沒多少時間可拖，那些官僚們再不答應，他已經準備用槍炮來掃平障礙，好在那些官僚們還算識趣，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答應了就好，能不流血還是不要流血。
能和靜解決，就可以避免埋下一些不必要的隱患。
用槍炮解決，短時間內很難讓金山衛穩底的穩定下來。
而李川最缺的就是時間，能用和平手段解決自然最好。
「最少收回九的田地和九成以上軍戶。」
李川不容置疑道：「這是底線，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那些官員訓練的家丁，我一個都不要，他們自己留著，但剩下的軍戶必須全部交割。」
萬友青道：「已經談妥當了。」
「談妥了？」
李川有些驚訝了：「那些人這麼好說話？」
萬友青道：「本來那幾人還想討價還價，但昨日大人帶回三條大福船，那些人聽到消息就轉變了態度，主動請在下過去，答應了大人提出的條件。」
「都是見風使舵的高手。」
李川冷笑，哪裡還會不明白那些人的心思。
只是卻沒料到，出了一趟海，不但收穫了三條大船，竟然還誤打誤撞，對衛所的那些官僚產生了一種威懾，這卻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下午，李川召開了到金山衛之後的第一次會體會議。
參會的除了同知僉事，一干千戶副千戶，百戶副百戶全來了。
一眼望去，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一副地主模樣，連那些百戶副百戶也不例外，只有幾個副百戶看上去不得志，穿的破舊不說臉上也全都是木然。
會上，李川宣布了兩件事情。
第一，清查戶數，丈量田地。
第二，重新修繕武備，按戶抽丁訓練。
消息靈通的已經得到了消息，是以並不奇怪，不知道內情的，則吃驚不已，搞不明白怎麼會沒人反對，清查戶數，丈量田地，這不是在割那些大人們的肉嘛！
當然，也不是誰都沒有意見。
那些早就得到消息並找好退路的百戶自然沒意見，可兩位同知、僉事、五位千戶和副千戶都沒有反對，那些百戶和副百戶哪有膽子敢有意見。
「暫時就這樣！」
李川笑容可掬地道：「統計戶數，丈量田畝之事就交給呂大人負責，諸位下去要好生配合好，務必儘快將軍戶口數及田畝重新登記造冊，不得拖延。」
「下官遵命！」
眾官員都起身應下，各懷心思。
呂從亮則一臉愁苦，清查戶數，丈量田畝，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哪有那麼簡單，這種事情連朝廷都沒有辦法，真要那麼容易，大明的衛所也就不會糜爛了。
散會後，一眾官員們陸續離開。
呂從亮正準備離開，卻被李川叫住。
跟著李川到了班房，正準備叫苦時，卻被李川打斷。
「別叫苦！」
李川擺手，道：「除了一些百戶和副百戶，其他人都不會阻撓這事，你只管放手去將戶數和田畝數給我查個清楚，那些捨不得家業的百戶也先不理他們。」
「這……」
呂從亮愣了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心裡瞬間明白了，多半是這位指揮使大人跟副千戶以上的衛所官員達成了什麼么交易，否則那些人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事情。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呂從亮放心了，既然釘子已經被這位老大拔掉了，那就沒有什麼好為難的。
只要那些官員不會從中阻撓，清查戶數和田畝就沒什麼難的。
李川道：「儘快查清楚，把名冊報上來。」
呂從亮應下，回頭就去安排人手。
……
石建回到府中后，就派人去請萬友青。
萬友青來的很快，大約猜到了石建要問什麼。
果然，才剛落座，石建就道：「萬兄，本官可是支持了指揮使大人清查衛所，萬兄答應的事可別忘了，下一批西洋貨物什麼時候才能到，萬兄最好給個准信。」
萬友青道：「大人放心，指揮使大人說了，年前肯定會有一批貨會到來。」
「這樣最好不過！」
石建目露深意道：「支持指揮使大人清查衛所，本官已經一無所有，希望萬兄千萬別讓本官失望，否則就算本官不說什麼，下面的兄弟們也不會答應。」
「大人放心！」
萬友青似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威脅，笑道：「做生意就講究個誠信，再說萬某也沒那個膽子消遣大人。指揮使大人更不可能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大人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如此就好。」
石建也不怕李川過河拆橋，否則他也不會連好處都沒拿到，就這麼輕易讓步。
說了會兒話，萬友青起身告辭。
石建送到門廊止步，讓管家將萬友青送出去。
不大會功夫，管家回來了，多少還有些擔心。
「老爺，指揮使大人會不會過河拆橋？」
猶豫了一陣，管家還是將心裡的擔憂給問了出來。
石建搖遙頭，說道：「李川只要不蠢，就不會幹過河拆橋這種事，否則我們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一旦鬧出點事來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管家放了心，又道：「老爺，張權他們怎麼辦？」
石建沉吟了一陣道：「既然李川沒亂來，我們也最好不要去給他添堵，告訴張權，讓他們配合清查，守著幾十畝地能有什麼出息，讓他交了占的地，我給他找個事干。」
「是，老爺！」
管家應了聲，回頭就去找那些一直追隨自家老爺的百戶。
這一天，金山衛的官員們都在奔走。
石建等人在跟江陰商人們商議組建商隊，湊分子入伙的發財大計，為了轉讓出去的田產能多算點錢，多佔點分子談判，百戶和副百戶們則在為了前程在奔走。
神仙們達成了交易，他們這些後娘養的灶王爺卻沒人管。
再不想辦法找靠山，估計多半會成為神仙交易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