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流涌動
清晨，李家學堂。
今天來聽課的學生格外多，足足兩百多號人。
這所以大家如此熱情高漲，是因為少爺今天親自給大家上課。
學堂開學以來，李川這是第一次給學生上課。
這些學生有十歲以下的蒙童，有十幾歲的少也，也有二十三歲的成年人，因為少爺早就說了，學堂的學生不限年限，只要是想識字的都可以來聽課。
這樣一來，那些年輕漢子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學堂上課。
能夠識字，對這個年頭的老百姓來說，總是一件好事情。
「讀書識字和做學問沒有必然的聯繫。」
李川站在講台上，沒什麼廢話，直接說目的：「讓你們讀書識字的目的，是讓你們掌握一門謀生的技能，不是讓你們跟那些讀書人一樣去功名，啟蒙的課程有先生教你們，我給你們講的是一門能讓你們除了種地還能以學到的東西謀生的學問，叫做數學……」
坐在下面的學生們全都豎著耳朵，聚精會神，手裡還拿著紙筆。
當然，紙筆都是學堂提供的。
「這是阿拉伯數字……」
李川在黑板上寫下九個數字，給學生們講現代數學。
這些東西很基礎，學起來也不難。
成特是對於成年人來說，就算沒上過學，但基本的算術還是會一點的，這些東西都是在生活中能學到的，只要學會九個阿拉伯數字的排列方法，很快就能夠學會。
一堂課講完，李川離開了學堂。
回到莊子后，就叫來李常越交待道：「你安排人把消息放出去，一個月後在江陰舉辦一次招標會，想賣西洋貨物的，都可以來參加競標。這次的貨物數量不少，我會把貨物分成數十份，到時候誰出的價格高，我的貨就交給誰賣。」
李常越回味了下，立馬眼睛一亮：「少爺的這個辦法不錯。」
可隨即就不無擔心地道：「可這樣一來，那些沒拿到貨物售賣權的怕是會記恨。」
李川道：「自從西洋貨物流入市場以來，記恨我們的人還少好？儘管安排下去，少爺我現在可是有官身的，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胆的動手，暗中的小動作咱也不怕。」
李常越點點頭，立馬下去安排。
傍晚，李川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魏國公徐弘基被崇禎皇帝下旨斥責了，在江南勛貴圈子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明的勛貴們日子過的很愜意，特別是金陵城裡的勛貴，祖上給他們掙下的太多，不管誰來當皇帝，只要天下還是朱家的，他們的好日子就沒得跑。
皇帝已經很久沒注意到金陵城裡的勛貴們了，可突然下旨斥責魏國公，這可把一幫勛貴們都驚的不輕，畢竟大家的屁股上都不幹凈，哪個沒沾點屎尿。
雖然訓斥的沒頭沒尾，但勛貴們也不傻，都知道肯定是魏國公或者徐家的人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被皇帝聽到了風聲，這才下旨斥責。
雖然無關痛癢，但勛貴們也得有個態度，表示一下咱還是朱家的臣子，不能再繼續惹惱北京城裡的那一位，否則誰知道下次來的是聖旨是什麼。
所以，魏國公府閉門歇客了。
「開國大將的後人啊，如今卻是爬在大明身上吸血的一群蛀蟲。」
李川冷笑一聲，對這些開國功勛後人非但沒有好感，反而一肚子惡感。
他已經從趙源太監那裡得到了消息，上次應天付跑來江陰抓人就是徐家在搞鬼，這仇算是結下了，如果有機會，他不介意把徐家都綁上石頭沉到江里去餵魚。
與此同時，另一條消息也在江南流傳開來。
又一批西洋貨物快到了，立刻牽動了無數人的神經。
數月過去，江南李家子從西洋人那裡搞到的西洋貨已經風靡江南，是個人都能看到其中的利潤有多大，以所，消息傳開后，江南大地立刻暗流涌動。
一時之間，江陰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消息傳開不久后，之前的七個代理商立刻聯袂登門拜訪。
談了個么沒有人知道，不過七人離開的時候都是滿面紅光的。
福建南安。
」給我盯緊了，一旦發現西洋來的貨船立馬扣下，沒有經過我們的檢查，一艘貨船都不準靠岸。若是發現那種西洋貨物，迅速稟報。」
「是，老爺！」
「還沒打聽到消息嗎？」
「沒有，好問了好多洋人，都不知道那些貨物從哪裡來的，甚至那些洋人都沒聽說過西洋何地有那種貨物，並且願意花高價購買。」
「這就奇怪了，那李家小子人哪裡弄到的貨物？」
「派去的人也沒打聽到消息，要不要將人綁來福建？」
「你是白痴啊，那小子已經跟宮裡面搭上了線，連魏國公都被皇帝下旨斥責了，除非我鄭家造反，不然你把人綁到福建來試試？」
……
江陰，蘇家。
今天是蘇家大少爺蘇炳光大喜的日子，新娘是書生門第出身，祖上曾中過舉人，跟蘇家可謂門是當戶對，來吃酒席的親朋都快蘇家的門檻踏破了。
雖然看不上蘇炳光，但李川還是來了。
賀禮不算輕，兩百兩銀子算是獨一份。
蘇家畢竟不是真正的豪門，雖說往來無白丁，但也結交不到真正的權貴，能拿得出兩百兩銀子的或許有，但能送兩百兩銀子賀禮的幾乎沒有。
李川跟幾個相熟的書生坐在一起，說著江陰最近發生的幾件趣事。
一個書生搖頭晃腦地道：「諸君可知，秦淮河上又出了一位才女？」
另一個書生心嚮往之道：「如何不知，聽說那卞賽才藝雙絕，有絕代風華，只可惜在下四去金陵，亦無緣得見，若能與其同霄對飲，縱是少活十年在下也願意啊！」
幾個書生紛紛點頭，都是一臉心馳神往的樣子。
李川聽的很是無趣，全都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大明都快要亡國了，這些書生卻還沉醉在尋花問柳中，難怪大明爛成這樣，讀書人的根子爛了，能把國家治理好才怪，也難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會成為經典。
不過，卞賽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誰。
傳說中的秦淮八艷，沒想到自己終於聽到了一個。
卞玉京啊！
李川想起後世有關秦淮八艷的傳說，就想見見這個名傳後世的女子。
沒有別的心思，就是單純的想見見。
一個書生看向李川，道：「李兄的西洋貨物風靡江南，不知多少女子欲求一面西洋鏡而不得，在下家中也有些生意，不知李兄可否給些貨物令家中售賣？」
李川道：「行，到時來投標吧！」
那書生笑道：「我與李兄也算有些同窗之誼，就不用參加那個什麼招標了吧？」
李川微笑道：「生意有生意的規矩，我也不好破壞，還是先投標吧！」
那書生臉色就些不豫，似乎沒料到他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其他幾個書生見氣氛有些僵，連忙打圓場。
李川也懶得理那書生，繼續老神在在的當他的如來佛祖。
什麼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走後門，真當自己是盤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