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努力的少女
李程武剛才在他手上吃了虧，灰溜溜的走了沒多久，又跑來耀武揚威了么？
李逸凡有些不解，在掛和不掛之間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有事直說。」
「哈哈，我家二哥的性子還真是急，有些事情電話里說不清楚的，下個禮拜我要再來一次巽陽，有興趣再見一面么？」李程武電話里說到。
「沒興趣。」李逸凡直截了當拒絕到。
李程武可能都沒想過會被拒絕得這麼直接，愣了下才說到，「我知道我們之間可能有許多的誤會，二哥，你不能眼光短淺，鼠目寸光還想成大事？」
李逸凡聽了冷笑道，「如果我三番兩次想殺了你，甚至還有一次差點兒得手了，你會覺得我只是和你開玩笑，是誤會么？」
李程武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二哥你可真幽默，你現在不還是好好活著的么？如果我真要殺你，你能活到今天？」
「下個禮拜四，夜色酒吧，你的未來全在你自己的手裡。」李程武又說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神神叨叨的，李逸凡心裡想著，夜色酒吧是肥羅的場子，他現在的身份去那裡無異於對肥羅宣戰。
最近市裡要搞科博會，滿城都是巡特警的敏感時期，誰也不想去撥弄官老爺那緊繃的心弦，那簡直就是等於自尋死路。
開車回到家裡，樓上的燈還亮著，門卻是關著的。
李逸凡沒用鑰匙開門，一般情況下樓上的門不會關，想來現在徐荺應該還沒睡，於是叩響了房門。
沒人回答。
怎麼回事？李逸凡剛剛接到李程武的電話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的，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匆忙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徐荺正趴在地毯上睡著了，緊身的背心露出的大片光潔雪背之上，還有未乾的汗跡。
搖頭淘氣，李逸凡蹲在她的面前，徐荺俏麗的小臉兒上，兩片紅潤的唇瓣兒不斷無意識的開闔動作，是累得極了睡去了，平穩的呼吸著。
他知道徐荺會努力鍛煉，不想讓他失望，但她目前的體質來說，還是遙遙無期的一段時光。
伸出手，把徐荺抱起。
懷裡十五歲的少女輕如羽毛般不費力，柔若無骨的身子很自然的蜷縮在他的懷裡。
少女長長的睫毛，如扇般撲閃了兩下兒，從夢中驚醒之後，發現抱她的人，又安穩的閉上了眼。
「小凡哥，我是在做夢么？」徐荺如囈語般，閉著眼睛輕聲說道。
李逸凡還沒回答她，旋即她又自顧自的說到，「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了。」
李逸凡搖搖頭，把她輕輕放在她房間里的床上，坐在床邊輕聲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拼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不是么，你不是那塊料，就用不著往那方向鑽。」
徐荺睜開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堅決。
「我能行的，小凡哥，是你告訴過我，我的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徐荺說到。
李逸凡淡淡的笑，「的確如此，你的命運至始至終都在你自己的手上握著。」
「那我就要成為小凡哥說的那種人！」徐荺又說到。
李逸凡看著她，十五歲的少女平躺在床上，沒有一般女人那樣胸脯就突然消失，變成一馬平川的飛機場，還依舊有兩座山巒優美的崛起，隨著她的呼吸快速的起伏不定。
她是有些著急了，李逸凡心裡知道，他面前的少女每次一著急就臉紅心跳喘不上氣，是少女的性格羞赧所致。
「我要的是哪種人，是殺人如麻手裡鮮血無數，可以毫不猶豫就割斷某人的脖子，可以在陰影之中來去自如，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下某人性命的殺手，你知道么？」李逸凡說到，他也是第一次和徐荺說起他原來的打算。
不料徐荺竟然點了點頭，淡然的說到，「我知道的，以前我覺得殺人這件事和我的距離太遠，可當我割斷了那個人的脖子之後，我發現這居然是件很簡單的事。」
李逸凡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他當初的一念之間，已經徹底改變的徐荺的人生軌跡，讓她和自己有了千思萬慮的聯繫。
「事後你有沒有做噩夢？」李逸凡忽然問道。
回憶他自己第一次殺人，也不過是半年多前的事情，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快不記得經過了。
那絕對不是段美好的回憶。
徐荺點了點頭，「做過的，特別是前幾天，每次閉上眼就是他脖子噴血的畫面，是自己被鮮血弄了一身的畫面。」
「後來呢？」李逸凡又問道。
徐荺嘴角上揚，是一抹溫柔的微笑，「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知道那只是個夢而已——電視里不是說么，凡人終有一死，誰也躲不過的，我不過是那個註定會結果了他性命的人而已。」
李逸凡想了想，徐荺說的應該是最近挺火的美劇里的台詞，他在楚天謠看的時候，看到過這句台詞。
「你說得都快成道家玄乎其玄的宿命論了，小小年紀就成了小神棍。」李逸凡笑了笑說到。
「不然我怎麼讓自己的良心感到心安？不然我怎麼能睡得著？」徐荺也嘿嘿的嬌憨笑了起來說到，「人本來就是矛盾的生物，需要一些自欺欺人和掩耳盜鈴的理由，讓自己活得更舒心一些。」
李逸凡點頭稱是，「你懂的還蠻多嘛！時間不早了，早點兒睡了，明天開始，我會按照我從前和楊叔學習時候的要求來要求你，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記住，開弓沒有回頭箭，世上也沒有那麼多的後悔葯賣。」
徐荺燦爛的笑，嗯了一聲，是堅決的點頭。
她要的，不是每天忙忙碌碌的洗衣做飯，做他的小保姆，這不是她的追求。
她要的，是他作為叱詫風雲的梟雄，站在華夏地下世界的巔峰之時，她能心安理得的站在他的身旁。
李逸凡摸了摸她的腦袋，她看著註定是她一生追尋男人的背影，又握緊了拳頭，堅定不移的點頭。
李逸凡並不知道徐荺的小動作，回到自己的房裡，等到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準備睡去的時候，才有些恍惚的想起，他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逸凡心裡嘆道，他本來就不是個有長遠計劃的人，也不是個善於制定計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