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再探凌雲窟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再探凌雲窟

元皓期待帝釋天向自己動手,因為他自認已經做好了應對帝釋天的準備。

十二年的皇帝生涯,元皓不單單設計政治構架,為中原的鼎革變化奠定基礎,引導他們一步一步的前行,更是利用如此漫長的時間鑽研武學提升自己。

六年前元皓曾經失蹤三個月,再次進入了位於四川樂山的凌雲窟。因為有當年師妃暄和傅君婥先行開拓探查的結果,所以元皓很快就深入凌雲窟內。

凌雲窟是火麒麟的地盤。元皓進去自然遇到了火麒麟。這可是曾經讓他吃過苦頭差一點就沒命的傢伙。雙方再次相遇,元皓可算是怒上眉梢。

當下雙方更不搭話,便在凌雲窟內展開大戰。這一戰可不比當年。

當年元皓不過是空有數十年內力,但什麼招法都不會,只懂得憑藉著小舟的庇佑胡亂砸打的弱雞。可現在元皓卻已經是如絕無神那般級數,實打實的金丹境界高手。

雙方一交手,面對火麒麟那帶著烈焰的雄壯身軀,元皓一出手便是以棍做劍展一招——「誰行王意」!

誰行王意?

我為君皇!君皇一現,萬民臣服!

當時的元皓可是真真切切的中原之主,大明皇帝。這一劍使出,自然帶著堂而皇之的王者氣度,以及國家民心。

一劍既出,劍氣狂涌,凌冽的劍氣帶著尖銳的嘯風直接破開火麒麟周身環繞的火焰狠狠地斬在火麒麟鱗甲之上。

元皓手中的武器是銅棍,並沒有被幻化成刀劍。這一劍斬下,雖然帶著劍氣,卻也沒有能夠破開火麒麟的防禦。

雙方交擊之處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元皓在這交鳴聲中迅速的與火麒麟交換身位錯身而過。

而火麒麟則在金鐵交鳴聲后,厲聲咆哮,嘶吼中帶了些許痛楚和憤怒。

原來元皓的那一斬雖然沒能破開火麒麟的鱗甲防禦,但鈍器及身所產生的力道還是給火麒麟帶來的極大的痛楚。

銅棍無鋒,卻沉重無比,而這份沉重卻激烈的震蕩了火麒麟的臟腑。火麒麟的體表有烈焰和鱗甲作為保護,可的他的內里依舊是血肉之軀。雖然比之人體依舊可算得上是強勁,可驟然挨了這數萬斤的一下,它自然也知道難受了。

火麒麟嗚嗚叫的退開,知道了疼。只是他依舊不開心,很快咆哮起來,嘶吼著再次朝元皓沖向衝去。那份勇往直前的模樣,好似連一座小山他都能撞倒,沖碎。

元皓知道它的衝勁,卻不願意和它硬碰硬。當下元皓展開輕功,在方寸之間閃避挪移,不斷將自己手中的銅棍往火麒麟身上招呼。

皇者駕臨,鬼神易辟!萬民臣服!

「鯉躍龍門」,「劍河雪涌」!

白色,無窮極的白色劍氣從中冒出,如同長江大河一般奔湧向前。那激烈閃耀的劍芒,讓火麒麟看了自有些忌憚。

火麒麟想要躲避,但是他哪裡能躲避的過去!隨著劍河奔涌,浪花四射,一道道凌厲劍氣,穿梭於元皓與火麒麟周身丈許,將二人圍成圓球一般。一時間,上下四方,劍光匯聚,恍惚之間,似乎有四柄粗大的氣劍於四面八方齊刷刷刺進圓球之中。

瞬息之後,劍球炸開,劍氣如同流水般奔騰,道道劍芒化為洪流沖刷火麒麟。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響起,元皓手中銅棍劍擊之處皆為其顱下七寸之所在。連續不斷的刺擊聲響起,火麒麟不由自主的嗚咽著後退,此時就算她鱗甲再怎麼兼顧,也無法持續的支撐下去。元皓的棍不是劍,切不斷他的鱗甲,但不斷的點刺,卻讓火麒麟的那寸許之地,出現絲絲凹陷,顯然其內里之下的骨骼血肉已經被摧殘出了斷裂。

火麒麟暴怒的咆哮起來,它周身火焰不斷被釋放出來。他在不斷提升他體表高溫的同時,它前蹄直接踏出,朝元皓狠狠地撲去。在撲擊的同時,它一個低頭,卻是用自己的麟角直接對準了元皓。

「好吧!就讓我們來一場決勝吧!」

元皓冷笑著,他鼓催真氣,氣貫於劍,直接使出了十二成功力的「劍河雪涌」!

長劍刺出,劍河奔騰,劍氣呼嘯。在凌厲劍氣的貫穿之下,熾烈的火焰被直接被裂出一絲縫隙。元皓見狀大喜,以劍帶人,以驚人威勢如同流星劃過般刺向火麒麟,卻故意讓這劍勢落在空出,連人帶劍都消失在了火麒麟身後的通道。

「吼」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火麒麟嘶吼長叫不易。它心中有些被欺騙的憤怒,當下便奮力邁開四蹄踏著通道,轉身便追了上去。

但元皓哪裡會讓他那麼容易追上,當下便是施展輕功一路狂奔,儘可能將火麒麟甩的遠遠的。

畢竟,他此刻來到這裡,想要的可不是和火麒麟生死決戰,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說他和火麒麟之間早有仇恨,日後遇上了必然要分出一個生死高下,但那終究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至於現在,元皓自然希望離火麒麟越遠越好。

為此元皓想出「劍河雪涌,以劍帶人」這一招——這本事是他突發奇想卻不想,效果出奇的好,不過眨眼之間,元皓如同御劍般消失在了火麒麟的眼中。

不知轉過多少通道,元皓以劍帶人使出『劍河雪涌'耗費大量真元,終是停了下來。他還劍入鞘,轉身便投入一條通道之內。

凌雲窟通道不知不知有多深,不知最後會通到那裡。儘管元皓以前走過,還走到很深的地方,但他終究沒有走到這個凌雲窟的盡頭。

按照傳說中記載,從樂山大佛的凌雲窟的通道可以一直到另外一個地方的。那個地方具體是哪裡元皓忘了,兩者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一個州那麼長。這可是了不得的距離。

九州九州,這可不是說笑。

如此想著,元皓越發努力的邁動自己的雙腳朝凌雲窟的深處邁去。這一次他的目標就是位於凌雲窟地底深處的黃帝之墓。他想看看那個龍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東西。

繼續深入其中,元皓只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熱氣在凌雲窟中升騰。他明白自己依然進入凌雲窟的深處,進入那極深的地底之處。元皓見此不驚反喜,,腳步越發的輕快了。

片刻之後,他已經進入了凌雲窟極深之處。此時,甬道之內熱氣大盛,甚至虛空中都隱隱有這一股股熱氣蕩漾開來,似乎要進入地心岩漿之中一般。周圍的空氣都在這高溫之下變得扭曲起來,乾燥的很,所有的水汽都被蒸發一空。若是一般人來到此處,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要脫水而死了。

只是元皓並非常人,他如今已隱隱觸碰到了金丹之上的境界,真元雄厚,精神飽滿,當下心意一動,一股飽含涼意的真元頓時流走與其周身上下,外界的熱氣就再也滲透不進來,涼爽了許多。

如此又走了,元皓只覺地眼前霍然開朗,一片巨大的洞窟映入眼中。但見那洞窟土石堅固,,四周寬廣,雖有山石突兀,但大體呈現一個渾如雞子的橢圓形。元皓所在之地頗高,以他的角度看去,自己的腳下卻是腳下是一片深坑。

而坑中之物,氣概雄渾,散發出別樣的氣息,竟然是一頭神龍雕刻,龍鱗森然,頭角崢嶸,尊貴,磅礴,雄渾厚重的的氣息源源不絕地充斥著整片虛空。那雕刻盡頭,是一段台階,台階上一個巨大的石座靜靜立著,座位之上卻放著一段金黃色的脊骨,這脊骨散發淡淡的光芒,氣息綿綿,令人忍不住升起一種壓抑之感,彷彿那脊骨便是一條真龍。

絲絲縷縷淡金色的煙霞從那脊骨上不斷升騰起來,顯得無比神秘。

「這是……」元皓看見先是一驚,旋即又是一喜:「這東西分明就是傳說中的龍脈!」

龍脈,也許它真正不叫這個名字,但世人相傳都給它安上了這麼一個名號。它是黃帝帝的脊骨,更是中原的脊骨,據說若是將其粉碎,則中原將永被外敵所侵凌,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正是這樣么?

元皓不太相信。他微微的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那段脊骨,忽然身形一動,就要向那脊骨所在之處迫去。

「止步!」一聲蒼老而豪邁的聲音響起,旋即元皓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刀罡從頭頂之上的一點朝自己狠狠地斬下。

這一刀凌厲異常,大有將面前的一切皆盡一刀兩斷的氣概,而且這一刀迫前,洞窟里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元皓真切的感受到凌冽的刀鋒之上竟然帶了濃重霜雪之意。

「驚寒一瞥!」元皓止步,望向這從高處斬下的一刀,眼中閃過些許讚賞的顏色。

這一刀,元皓很熟,因為這分明是自己麾下大將聶風家傳絕學傲寒六訣中的第一式,乃是寒絕,霸絕,直截了當的一刀。

不過,元皓知道這一刀絕對不是聶風的斬出的,因為聶風還沒有霸絕老辣到這等地步。

眼下的這一刀,只怕只有浸淫其中數十年的人才能做到。

而結合自己眼下身處的環境來說,能夠在此對自己揮出這一刀的人也只有……

聶人王了?

面對這劈來的這一刀,元皓沒有任何動作。他能夠接下這一刀,甚至能夠將其反震回去,但是他沒有動。

因為他知道這一刀劈斬的不是自己的腦袋,而是自己身前三寸之所在。

而且這一刀只有告誡之意,並無傷人之心。

所以元皓只是站著任其施為。

果然,瞬息之後,這一刀狠狠地斬下。刀鋒之上所蘊含的森寒氣息在落下的瞬間完全內斂,聲勢浩大的一刀落在地上卻只斬出一道深不可知,寬約一線,長約三丈有餘的裂隙。這條裂隙漆黑無比,邊沿卻帶著淡淡的白霜,相互反襯之下卻顯得異常鮮明。

刀落下,沒有什麼碎石飛濺,也沒有地動山搖的震蕩,撕心裂肺的斬擊聲,即使以元皓那敏銳的感知也只察覺到被自己吸入鼻中的揚塵稍稍的多了一些罷了。

「好小子,你倒是鎮定啊!」豪邁的聲音響起,元皓便感受到兩道身影出現在自己左右雙目的餘光角落之處,對自己正好形成一種夾擊之勢。

這是對方的謹慎,也是對方的老辣。

元皓腦袋輕晃,借著洞穴里那龍骨金光看向二人,迅速從兩者的形貌中確定了兩者的身份:

但見一人粗布葛衣著身,長發飄然披肩,絡腮滿面,初看起來有些落拓,可落拓之中又帶了三分豪雄的模樣,手提厚背大刀一把,眉目中有著些許屬於聶風的影子,正是元皓心中所猜想的那人——聶風的父親,北飲狂刀聶人王;

而與他並立在自己另一個方向的那人,身形修長,身姿挺立,雖然有些瘦了,但自顯一股卓爾不凡的氣度。他也是一襲布衣著身,首次一把長劍,可比之聶人王,他看起來少了四分豪氣,卻是多了三分熾烈和兩分瀟洒。這正是和聶人王齊名的南麟劍首——斷帥!

南山巔上火麟烈,北海潛深雪飲寒。

南麟北飲,分別是斷浪與聶風生父,亦是蓋世的劍客與刀客。只是二十多年前,先是南麟劍首斷帥失蹤於江湖之上,而後又是聶人王在與雄霸決鬥之時被火麒麟所擄——誰都以為聶人王早已死去,卻不想他竟然還活著,而且和斷帥在一起,心甘情願的隱居於凌雲窟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消息若是讓江湖人知曉只怕又會引發一陣議論吧。

畢竟兩者的名聲太大,而且行為也太過古怪了。

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讓他們拋棄自己的兒子,進而隱姓埋名,隱居二十餘年呢?

旁人不知道這一點,但元皓卻明白。

他看了看兩人之後的那段脊骨,心中也不由得暗贊這兩個傻蛋——元皓佩服他們堅韌不拔為了中原的安危,心甘情願嚴守秘密,保護「龍脈」的行為;但卻對他們兩人只是憑著隻言片語便認為那是「龍脈」的傻缺,感到無語。

黃帝,那是數千年前的三皇五帝之一,是天地人三皇之中的人皇,是那時候的中原之主。

只是那時候的中原所領有的範疇只是現在河南,河北,山西,陝西,湖北,安徽的一部分……大體是現在黃河中下游的地帶。作為這一地區的王,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屍骨埋在這裡,而且能和神舟的安危相提並論呢?

元皓對此著實有些奇怪。

他聽過關於風雲世界中黃帝的傳說,只是這些傳說中摻雜了大量的神話。元皓確定自己似乎並不是在仙俠世界,所以對此抱著三分懷疑和五分相信。

他想看看這龍脈究竟是怎麼樣的。

只是眼下,他似乎還得經過聶人王和斷帥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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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游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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