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發誓

白小今在嫁給游鐵戈幾年後，終於迎來了他們的女兒出生，這滿月日，雖沒有大肆宣傳，但上門道賀的達官貴人也是絡繹不絕，誰讓白小今是皇上最寵的外甥呢！

連皇子們也因長公主的原因，紛紛來道賀。

一向深居簡出的二皇子李嘯雲和趙潔潔一早就來了，白小今向來聰明，想著周夢這一年來連她所住的院門都沒出過，而趙潔潔這一大早來，心中也確實有些憐，但讓人將趙潔潔帶到偏殿，並讓人去請周夢。

周夢聞言趙潔潔來了，心中自是歡喜，連忙趕了過來，剛入門，就只見二皇子李嘯雲坐在外面。

「見過二殿下。」周夢連忙施禮說道。

「潔潔在裡面等你。」二皇子李嘯雲指了指內里溫和的說道。

「謝謝了。」周夢說道，再次看到二皇子李嘯雲，周夢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二皇子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看到二皇子，她腦海里竟然浮現出的是趙潔潔的身影。

有時候，周夢真的佩服自己的直覺，而現在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師姐。」周夢一進屋便見到一身潔白的趙潔潔，旁邊還有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男孩。

「師妹！」趙潔潔看到一臉清瘦的周夢，眼眶一紅，眼淚就向下掉。

「師姐，我好著呢。」周夢恬靜的笑道，而後又指著小男孩問道「這是師姐你的兒子？」

「對啊，樂樂，這就是娘親給你講的姨，快叫姨。」趙潔潔摟著樂樂說道。

「姨姨。」樂樂抓著趙潔潔的衣潔，甜甜的叫了一聲。

周夢看著長得極像趙潔潔的樂樂笑道「長得好俊，過來讓姨抱抱。」

樂樂也不害羞，邁著小短腿就走到周夢身邊，趙潔潔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說道「你即是這麼喜歡孩子，偏偏要修什麼道，若是師父知道了，定要怪我了。」

「我只是喜歡師姐的孩子而已，各人有各命，師父是不會怪你的。」周夢笑道。

「你現在不是沒有機會，為何就不嫁個平實的男子。」趙潔潔勸道。

「師姐，我這樣嫁與不嫁有什麼區別，好便好，若到時不好，不也連累別人？」周夢到是淡然。

「可你這樣，師姐我心中不安，您總讓師姐挂念。」

「師姐不必如此，我也只是在等，或許機會馬上就來了吧。」周夢淡淡的說道。

「等什麼？難不成真像傳言的那樣，你還是放不下他？」趙潔潔現在一提起四皇子李嘯炎，就很生氣。

「不是，師姐，你誤會了。」周夢正說到這裡，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說道「這是哪家的小公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接著周夢又聽到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說道「卓兒，別亂跑。」

四皇子李嘯炎攜著劉葉葉的手出現在門外，那個叫卓兒的小男孩聽到四皇子李嘯炎的呼喚，回過頭咯咯的笑了幾聲，便又向屋內鑽去，那守在門外的侍衛見是四皇子李嘯炎，也不敢用力去攔。

「本宮上次在府中見過你，你是二哥的侍衛，二哥可在屋內。」不等那侍衛開口，四皇子李嘯炎便出聲說道。

「四弟，這可是你家的？」話音一落，就見二皇子將剛剛學會走路的卓兒抱了出來，而卓兒彷彿是從未見過像二皇子這麼俊的人，盯著二皇子看，似是喜歡的狠。

「是啊，卓兒，叫二伯。」四皇子李嘯炎從二皇子李嘯雲手中接過卓兒說道。

那卓兒聞言，又看了幾眼二皇子，而後愉快的揮舞著雙手叫道「二伯，二伯！」

「真是可愛。」二皇子李嘯雲笑道。

「正好二哥在這，我們就不用另設席了，不如就同二哥一席，正好與二哥敘舊。」四皇子李嘯炎說罷就抱著卓兒向內走去。

「你二嫂在裡面，她向來不喜歡吵鬧。」二皇子李嘯雲擋在門口笑道。

「這有什麼，讓葉葉陪二嫂到裡屋去！」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我向來不喜歡與陌生人來往，還是免了吧。」趙潔潔在裡屋說道。

「不熟不要緊，聊聊就熟了。」四皇子李嘯炎說罷就向屋中硬闖。

到底是兄弟，二皇子李嘯雲不好硬攔，只好由著四皇子，劉葉葉便也跟著進了屋。

「四弟，她並不想見你，更何況如今這情形，你也不應見她。」一進屋，二皇子李嘯雲便把話挑明了，他雖已遠離爭鬥，但他不笨。

「二哥，我必須見她。」四皇子李嘯炎堅定的說道。

「見我師妹做甚，難不成四殿下回心轉意了？就算是回心轉意了，當您的王妃的面，也太不舍適了，不是？」

趙潔潔走了出來說道。

「葉葉的命都是周姑娘救的，若是周姑娘願意委屈，葉葉歡喜不得。」劉葉葉靜靜的答道。

「為何是我師妹委屈，她向來不愛委屈自己，若是葉葉姑娘能委屈下，倒也不錯，若是做不到，二位便請回吧。」趙潔潔冷笑道，一點情面也不留。

此時的四皇子李嘯炎自身難保，趙潔潔是極不原周夢再見四皇子的。

「難道你真不願意見本宮？」沉默了一會，四皇子李嘯炎對著屋內說道。

「周夢坐在室內，想了又想，終於走了出來。

四皇子李嘯炎見到周夢大喜，徑直向她走了過去，兩人走近，也只是平靜的看著對方，只到四皇子李嘯炎懷中的卓兒不耐的啊啊了兩聲，四皇子李嘯炎才將懷中的卓兒抱向周夢說道「對了，這是卓兒，我的兒子！」

周夢愣了愣，看著四皇子李嘯炎懷中的卓兒說道「都這麼大了！」

「是啊都一歲多了。」轉而對懷中的小人兒說道「卓兒，快叫姨！」

那卓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了會周夢，轉而將頭扭向劉葉葉說道「壞！壞！不叫，不叫！」

周夢與四皇子李嘯炎兩人頓時尷尬之極。

「來，卓兒，到娘親這來，你爹爹與你姨姨要談事情。」劉葉葉上前接過卓兒說道。

四皇子將卓兒遞給劉葉葉后說道「本宮看卓兒玩累了，要不你先到外面歇會。」

劉葉葉應了一聲，便抱著卓兒向外走，唯有卓兒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四皇子李嘯炎，彷彿要把他一起拉走。

「師姐，要不你同二殿下也出去坐會吧。」周夢嘆息了一聲說道。

「師妹，你這時候，怎麼這糊塗！」趙潔潔說道。

「師姐，你放心，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周夢安靜的說道。

「樂樂也玩累了，要不咱們回府吧，師妹自有她的道理。」二皇子李嘯雲接周夢的話說道，一邊說一邊硬拉著趙潔潔向外走。

「師姐！」看著即將離去的趙潔潔，周夢忍不住喊了一聲。

趙潔潔回道看著周夢。

「我以後會好好過日子的，你也是，不要挂念我。」周夢笑著說道。

趙潔潔聽了周夢的話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樣最好不過了，不要再讓師姐挂念。」

……

「你猜到了什麼？」到了馬車中，趙潔潔問道，剛剛二皇子不容分的將她拉出了府，這是從未有過的，除非他猜到什麼了。

「潔潔，咱們現在的平靜來之不易，就不要管其他的了，好嗎？」二皇子李嘯炎說道。

「她可是我師妹！」

「但是她並不希望你管她！」

「那就更加證明她危險。」

「潔潔，各人有各人的路，你不能幫她走！」

趙潔潔聞言一怔，像是猜到了什麼，於是便伏在二皇子李嘯雲的膝上默默的流淚，說道「只希望她不要有事，只希望四皇子還有些良心，不要傷害她。」

二皇子李嘯雲對趙潔潔毫無邏輯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

「殿下有什麼事就說吧。」周夢看了四皇子李嘯炎一眼說道。

「本宮想你了！」四皇子李嘯炎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摟周夢，只是伸到一半，在周夢的眼神中停了下來，而後又兀自笑道「你啊，越來越沒意思。」

「殿下倒是越來越有意思，明明是火燒眉毛了，卻還兒女情長，難道成想用美色來迷惑本姑娘！」周夢笑道。

四皇子李嘯炎被周夢說的一陣尷尬，默然半晌才說道「你都知道了？」

「並不知道，只是猜到。」周夢說道「這一兩年了，殿下從未來找過周夢，若是殿下沒什麼大事，定然不會想起周夢的，而且師姐剛剛看起來很緊張。」

「這一兩年來，我並非沒有想起你，不來找你，原因你我都很清楚。而且一直是你不願見我，一直在拒絕我。不過如果你忘記了，或是改變主意了，你可以等段時間告訴我。」

四皇子李嘯炎又沉默了半晌才說道。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周夢也沉默了一會才說道。

「那個飛蝶，你可還記得？」四皇子李嘯炎問道。

「當然，她怎麼了？」周夢說道，飛蝶是她見過最為美麗的女人，想忘記也難啊。

「父皇沒能過她的美人關，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和小五都將無路可走。」四皇子李嘯炎無奈的說道。

周夢聞言略感意外，又有些感慨的說道「看來皇上是真的老了。」

周夢沒想到瑞帝最終會敗在飛蝶的手上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老子老人家真是字字真理。

「是啊，可是我依然沒有勝算，除非……」四皇子李嘯炎說到這裡便停住，看著周夢。

「這可是殺頭的買賣，殿下總得拿出些誠意來說服我。」周夢沉默了會說道。

「你的自由，你等了許多年的自由。」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那五殿下呢，他憑什麼？」周夢盯著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他幫本宮就是在幫他自己，否則他只有死路一條。」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為何不是殿下幫他？」周夢反問道。

「你總是幫著他，在你眼中他永遠是壞人，而我永遠是壞人。」四皇子李嘯炎有些無奈的說道。

「事實本是如此。更何況，如果殿下誠意不夠，我如何去說服他。」周夢說道。

「正如你所說，小五本來就不適合，他當初攪進來也只是負氣，如果他原意幫我，他不僅可以全身而退，而且……」四皇子李嘯炎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如果你願，他也是可以帶你一起走的。」

「此話可當真？」周夢盯著四皇子李嘯炎說道，眼神發亮。

「原來在你心中，早已選了他！」四皇子李嘯炎見周夢如此高興，心情頓時黯然了許多。

「怎麼後悔了，那就當剛剛的話沒說。」周夢笑道。

「呵，你也知道本宮的選擇的。」四皇子李嘯炎也看著周夢笑道，此時的他真希望從周夢的臉上看到些許的難過，不過他失望了。

周夢對四皇子李嘯炎的話並沒有多大的觸動，只是笑道「是啊，周夢怎麼會忘記殿下是什麼都捨得出去的人。」

周夢說到這裡，臉色變得肅然，而後繼續說道「若是殿下得勢，您不放我與小五殿下自由，不僅是殿下您，還有您的至親都將死於非命，而您永將遠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不信本宮！」四皇子李嘯炎眸色暗沉。

「我有時連我自己都信不過。」周夢盯著四皇子李嘯炎說道。

「本宮發誓，若得償所願，願放你周夢與小五自由，若有違此誓，本宮以本宮的家人願被天打雷劈，永不得安寧！」四皇子李嘯炎終於無奈的舉起手說道。

「若是你失敗了，殿下不得與周夢扯上半點關係！」周夢繼續說道。

「你就是這麼現實？」四皇子李嘯炎真的有些惱了。

「我好不容易來到這世間，想好好活著也有錯？再者，我現在在游府，我不能害他們。說到這裡，如果殿下您得願了，您不能動游府，不能傷害師姐！」周夢靜靜的說道。

四皇子李嘯炎沉默了一會，又將周夢剛剛的話發了一翻誓。

「相信我，殿下所有的誓言，老天都將會聽到的，就像契丹的丞相金隆運，據說他對我師兄起過誓的，結果他沒有遵從，後來真被亂劍砍死了。」

周夢低聲說道。

「本宮走了！」四皇子李嘯炎看了眼周夢，有些不悅的說道。

「嗯，不送了。」周夢說道。

四皇子李嘯炎走出內室，那卓兒見他出來，三步並兩步的向他走雲，口中發出咯咯的笑聲。

「卓兒慢點，咱們回家吧。」四皇子李嘯炎一見小小的人兒，眉頭就舒展了許多，張開雙臂，抱起卓兒笑道，那聲音是周夢從未聽過的溫柔。

「小今，四哥在哪裡？」虎頭來時見到四皇子的馬車，卻沒見到人，拉住白小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