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四百三十七、桐符口中的真相

初洛一直看著洛以瑾，她沒有發現她周身的紅光越來越淡，又幻化成濃霧，將她跟洛以瑾包裹在裡頭。

身後的樹枝忽然浮動，飄到了她的跟前，初洛抬了抬眸，有些訝異，那是桐符的法器，忽然動彈那麼也只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

那樹枝彷彿是要驗證初洛心中所想似的，真的開始變幻成一個人形來。初洛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極快，彷彿就要在下一秒跳出來了。桐符啊，她一定就是桐符！

人形漸漸清晰，那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子，紅衣飄逸，上面綉著特別圖案的花紋，她的長發隨意的綰著，五官精緻美艷，紅唇不點而朱，初洛從未見過有一位女子能將紅裙穿得如此黯淡無光。

「初洛。」桐符忽然睜開鳳眸，明明是上挑的眼睛，偏偏沒有一點的侵略性，反而讓初洛覺得很溫柔。她的聲音很空靈，卻跟初洛在幻境中聽到的是一樣的。

「桐符。」初洛鼻頭一酸，她怎麼能那麼美。

桐符露出一個笑來，更加傾城絕代。初洛還有些發愣，忽然見洛以瑾手腕上的木珠也飄到了半空，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幻化出了一個白衣男子的人形。

「我等你好久了，桐符。」人形漸漸顯現，身著白衣，看著桐符的眸光帶著熱切。

「洛以瑾！」初洛看清他的臉，喊了一聲，又低頭看了看懷中沉睡的洛以瑾，摟著他的手緊了緊。

「他是落引，不是洛以瑾。」桐符回頭看初洛，溫柔地對她說道。

「什麼意思？落引不就是洛以瑾嗎？」初洛有些不明白，桐符的意思是落引是洛以瑾的前世嗎？

「按你的說法，你還是桐符不成？別痴心妄想了。」落引也看向初洛，是跟洛以瑾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眼眸中滿是不屑。

初洛與他對視上，腦海中浮現出上一次看到這個眼神的場景，脫口而出，「是你想殺我？」

「哼，算你不是很笨。」落引冷冷言道。

「等等，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洛以瑾不是同一個人嗎？」初洛似乎有些理解桐符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意思，但總有些沒辦法連接上。

「初洛，你聽我說。其實這件事皆因我與落引而起......」桐符開口道。

當年上古發生一場大動蕩，上古上神皆應天命拯救蒼生而生，桐符便是帶領者，與其他的上古上神以保衛三界為己任。但是仙石落引不屬於他們，他本是天上地下邪神化身，因此被安置到神樹桐符身邊，由桐符親自凈化教導。

就這麼經過了幾萬年，桐符與落引視對方為最重要的人。但是桐符還有她的責任，她願意為了這份責任做任何事，落引卻不願，他只是想帶著桐符四處去看看。二人時常會因此鬧得不歡而散。

彼時，三界遇到一場大劫難，若無法阻止，天地將重置，三界活物全都無一能倖免。上古上神都在為此事焦慮，落引也十分擔憂桐符會捨身取義，便一直勸她與他一起逃走。桐符表面上沒有拒絕，其實心裡早已知道此次阻止劫難凶多吉少，於是設計騙落引到了虛空，用法力化了落引的原身，又將他的精魄、記憶與靈力封印在她的桐符果實之內，藏到了天宮寶玉之內，令他躲過一劫。

「那.....」初洛啞言，後來的事她也就知道了，洛以瑾就是落引，後來，洛以瑾便在天宮醒來，被天宮的仙人尊為上神，只是遺忘了他的記憶。

「落引本是邪神，但他的惡念全部被我留在虛空了。令我沒想到的是，木珠里還殘留著些許。」桐符繼續說道。所以，才會發生這麼多事。

「所以當洛以瑾找回木珠的時候，落引的惡念佔據了他的神識，才會將我扔進虛空？」那麼，其實並不是洛以瑾真心想這麼做的，而是落引想殺她？

「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落引。或許，這便是上天的一線生機吧。」桐符看向落引，笑得十分溫柔。

「哼，都說了不準丟下我不管了。」落引道。說完，他又看向初洛，「我只是想殺你，扔你進虛空的可不是我。」

「初洛，謝謝你。若不是你，我的殘念，落引的殘念，不會有再次重聚的一天。從今天起，我們會真正的離開，但這一次，不再是懷著遺憾……」

桐符輕輕的拉過落引的手，初洛甚至能看到落引臉上那驚喜的表情，但不過瞬間，他們二人的身體都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

「扔我進虛空的不是你？等等，桐符，落引，我不懂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跟落引走了，那洛以瑾呢？他也......」初洛還未說完她的話，眼前的兩個人形便消散在空氣中，彷彿不曾出現過一點。初洛摟著洛以瑾，吸了吸鼻子。

怎麼辦，洛以瑾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哭起來不好看了。」

初洛一愣，趕緊低頭看，卻是懷中的洛以瑾不知在何時睜開了眼睛，還開口說話了。

「洛以瑾？」她有些不太敢相信，洛以瑾醒了？

洛以瑾看清初洛蓄滿淚水的雙眸，有些心疼的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對不起。」

「誒？你說什麼？你真的是洛以瑾嗎？你腦子摔壞了吧？」初洛有些驚訝，洛以瑾居然會說對不起？洛以瑾被附身了吧？

「......」他不過在人間行走多年經常聽到那些凡人如此說罷了。

「洛以瑾。」初洛不知為何，明明看著洛以瑾，她還抱著他，可是眼淚掉得更加厲害了。她就這麼看著他，眼淚猛的往下掉。

「我在。」洛以瑾坐起身來親吻初洛臉頰的淚水，初洛啜泣得更加厲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初洛緊緊的摟住洛以瑾，生怕他再次消失。

「落引的執念存在木珠里，他一直想要喚醒桐符。我只是幫他個忙而已。」洛以瑾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被落引佔據神識不過瞬間，落引知道他喜歡初洛，所以想殺死初洛，於是他先一步將初洛扔進虛空，雖然他在後來控制住了落引，卻覺得初洛跟在他身邊太危險了，於是打算先找到桐符的法器再說。

他自然是記得虛空的情況，所以便預定好時間打算再將初洛帶回來，卻不想初洛還挺厲害，自己跑出來，還將桐符的一半法器帶出來了。「落引是落引，我是後來帶著桐符靈力和落引精魄醒來的洛以瑾。我們不是同一個人。」

「那你喜歡桐符還是喜歡我？」其實初洛，最在意的還是這個事情。

「我看過他們的回憶，但那不是我經歷過的事情。你覺得你這個問題有意義嗎？」洛以瑾眼底帶著笑意。

「嘻嘻，那就是喜歡我咯。對了，我明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桐符跟我說謝謝啊？」

她不過是將半截樹枝從虛空拿出來，就算她不拿出來，洛以瑾肯定也能夠知道半截樹枝的位置。幫助他們的應該是洛以瑾，要說謝謝也應該跟他說才對吧。

「因為你是轉世的桐符。」洛以瑾回答道。

「啥？這是開什麼玩笑？」初洛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桐符為了拯救蒼生身死道消，她重投六道，轉世成了你。所以你能看到木珠的過去的記憶，能使用桐符的法器，能打破祭祀反噬的結界。」

他很早以前便察覺初洛的異樣，只是沒有往桐符那邊想，只是到後面才看到。

「她那麼好看，我那麼......你確定我是她的轉世嗎？」初洛覺得這件事太搞笑了，這是在玩她？

「轉世模樣會有變化很正常。桐符已經消失了，你只是初洛而已，不必過多糾結。」洛以瑾伸手將初洛臉頰邊的一縷髮絲撩到耳邊去。

初洛耳邊微紅，想想又有些不對，「你這是在安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