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以後我會乖
痛苦的叫喊，換不回一絲一毫的回應。
到最後，沐染只剩下背書這一件事可以做了。
她的每一次背誦，基本都能換到食物，對於書里的內容，她已經熟記於心，每天都在細細的看書，細細的摸索歐延的興趣愛好，因為這是她唯一能打發時間的事，如果她再一個人待著，什麼都不做，肯定會瘋掉的。
「書，背的怎麼樣了？」
禁閉室的門忽然打開，沐染抱著書，迷茫的抬頭。
幾米開外，歐延穿著筆挺的西裝，風塵僕僕的樣子，身子倚在門上，定定地看著她。
終於見到了歐延，沐染心裡五味陳雜，九天以來，她無數次的咒罵歐延，責怪他狠心，可是現在再次見到他，她居然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反而無比的激動。
想……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
「這些天，想清楚了？」歐延手插在口袋，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來，聲音不冷不淡，沒有情緒起伏。
還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是唯吾獨尊的氣場。
沐染聽著他的聲音，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他是來救她出去的嗎，還是要繼續把她關在這裡，他是魔鬼還是天使，是救贖，還是噩夢，無論哪一種，都讓她觸目驚心，她不敢再反抗了，內心百感交集，只是想活命罷了。
「歐延，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嗎？」她忽略了他的問題，含水的眸子定定的鎖著他，帶著一種濃烈的渴望和悲傷。
「看來，你還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歐延並不滿意她的回答，本來就冷的聲音像是結了一層寒冰，腳步只停在床邊，由於不悅，並未靠近沐染。
小丫頭先撐不住，本能的張開手，抱住歐延的腰，在他懷裡哭著祈求：「我想清楚了，我想清楚了，歐延，以後我會乖乖的，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服從，我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關在這裡。」
「你確定，以後會乖？」
沐染點頭如搗蒜：「我確定，我確定！」
歐延看著沐染淚流滿面的樣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指腹摩挲過溫熱的淚珠，聲音低低的，很沉：「好，記住你剛才說的話，如果下次再犯，還是同樣的懲罰，並且，我會加強力度。」
沐染心頭一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歐延張開雙臂，將髒兮兮的女人打橫抱進懷裡，沐染渾身無力，順從的依偎在他胸口，見她乖了，歐延的心情逐漸好轉，聲音也緩和了一些：「九天已過，懲罰結束。」
他說結束，就是真的結束了。
沐染如獲大赦，被男人抱著回到卧室，看著久違的光明，她竟激動的有點想哭。
泡在溢滿溫水的浴缸里，緊繃多日的神經總算放鬆了，她的身體很臟很臟，歐延卻沒有半點嫌棄，著手為她清洗，彷彿在打理自己珍貴不已的藏品，全程小心翼翼，服侍的無比周到。
沒了危機感，渾身的肌肉自然而然鬆懈下來，沐染歪在浴缸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像極了一隻木偶，仍歐延牽線，撥弄，也沒有力量拒絕和反抗。
她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睡了好幾天，將九天以來沒睡好的覺全部補了回來，那種暗無天日，看不到希望的感覺，真的讓她怕極了，那九天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噩夢，連回憶一下都覺得肝膽劇顫！
歐延也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她，知道她身子虛，飯菜都是一勺一勺的喂進她嘴裡，見她無比溫順的吃下，心情也是大好，將她抱在大腿上摟著，還會為她梳理長發。
兩個人的相處，恢復成以前平平淡淡的樣子。
沐染對歐延的懼怕，在他的貼心照顧中，一點一點的消退，但是那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卻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
大概歇了一周，體力才恢復了些許。
她搖晃著身子，想要下床。
歐延接過沐染的身子，將她揉入懷中，詢問：「不難受了？」
她搖頭，至今還沒有力氣說話。
歐延看著她消瘦的身子，心裡也是有些懊惱的，不過關了九天，她整個人卻瘦了一圈，想必在裡頭，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她才二十歲，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年齡，卻被他這麼對待，歐延莫名其妙的後悔起來，今後一定要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讓她這幅瘦弱的身軀，重新變得圓潤起來。
沐染根本不敢抗拒，他想怎樣就怎樣，無論他怎麼對待她，她都默默接受，明明已經很乖巧了，可歐延卻又不開心了，心裡無時無刻不再責怪自己，心疼她的刻意討好，心疼她的手足無措，心疼她瘦到一折就能斷掉的身子。
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感，陌生而莫名。
他從來沒對一個人，有過這種感覺。
從來沒有，心心念念的想著一個人，心疼一個人。
又為了她，而後悔自己的決定，責怪自己。
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從來沒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過，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後悔了。
沒想到，真正在乎一個人，竟是這樣糾結的心情。
不論她曾經做了什麼錯事，生氣教訓完以後，還是想把她牢牢抱進懷裡，給予最貼心的呵護。
歐延沒有過愛情，女人對他而言，只是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他不屑愛情，沒想過和任何人開展一段戀愛，所以他對待沐染，也不像普通情侶一般，和和美美的牽手，逛街，看電影，他只是一味依照自己的方式，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強加在她身上，可是她又不領情，害他怒不可歇，懲戒了她又後悔莫及。
鬱悶！糾結！
看著懷裡的人兒，他還是放低了聲音，溫柔的安撫：「再多休息幾天，養好了再下床。」
沐染不敢拒絕，乖乖躺進被窩，一躺就是大半個月。
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她再也不敢反抗歐延，內心是真的臣服於他了，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還未走出社會的學生，沒有接觸過這個社會的陰暗面，也從來沒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歐延在她心裡落下了嚴重的陰影，她不敢再惹怒他，害怕有天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