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踏上征程
天還是那個天，只是少了灰濛濛的霾，比現代的大都市清澈許多。地還是那個地，只是板油馬路變成了黃色砂土路，更多了幾分腳踏大地的實在感。
胡永勝站在一棵老槐樹下，踢飛腳前最後一顆石子，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西天殘陽如血，胡永勝想著自己的苦逼的穿越經歷，心中泛起一絲酸澀。
原本以為穿越成為霍光可以官運通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然——
呸！
「宿主，您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胡永勝掐著嗓子學著系統的聲音說話。
「我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了，還要系統干甚。垃圾系統！」
「滴，系統名輸入錯誤，沒有『垃圾系統』，請重新輸入名稱啟動系統。不允許對系統不敬，否則會受到QQ系兔八哥星的懲罰。」
胡永勝突然想起來昨天系統突然用無影火懲罰他的事情，心有餘悸，情不自禁的扯了扯褲子。
最近系統霸道的很，胡永勝有了昨天的教訓再也不敢造次。
只是想想一把辛酸淚，說好的入仕機會呢？
在哪？在哪？
提示？是的，有提示！
唯一提示就站在這棵樹下——等。
汗......
守株待兔就差不多，可就是沒聽說過守株待升官發財的。
按照歷史，霍光應該是在元狩二年的秋天，被出征凱旋歸來霍去病帶到長安去，從此走上仕途的。那一場勝仗也是霍去病諸多赫赫戰功中比較搶眼的一個。
可是現在才五月啊，大哥霍去病還沒去打匈奴呢，怎麼把自己帶到劉徹身邊去啊。
胡永勝越想越鬱悶，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忽然，遠處塵土飛揚，龐大的部隊由遠及近，一隊飛騎赫然走在最前面，赫然映入胡永勝眼帘。
為首的白色高頭大馬上有一襲猩紅大氅在夕陽下迎風舞動。
駿馬上的年輕軍官，狹長的眼眸深邃，凜冽，面容清雋，沉著剛毅。
在他後面，地平線上，灼灼燃燒著漫天彤雲，將他映襯的更加偉岸挺拔。
如此器宇軒昂，威風凜凜的青年將軍，除了他的大哥霍去病，還能是誰。
胡永勝的心跳驟然加快，此刻的心情，不亞於剛剛查到自己高考分數時候的激動。
高頭大馬已經踏著錚錚步伐穩健的走到他跟前。
「想跟我走嗎？光！」
想啊，當然想。
胡永勝做夢都想，只是不知道機會來的竟然這麼突然。
雖然心裡激動，但是表面還是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胡永勝倒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氣定神閑，又從容不迫的回答道，「想！」
電子人聲再次響起，「滴，恭喜宿主得到入仕機會。請好好把握機會，走向人生巔峰。」
——走馬川，雪海邊，平沙茫茫黃入天。（出自唐代岑參）
胡永勝作為現代理工狗，所讀歷史書並不多，但是看過的有關霍去病的資料里，都說他是常勝將軍，幾次攻打匈奴大勝而歸，把匈奴打的屁滾尿流。
他原本心裡想著只要跟著去病哥以後有房又有車，要人脈有人脈，要實力，有實力。打個小小蠻夷之地還不跟玩似的。
可真的經歷了這個年代，才發現，沒有哪個軍功是鬥鬥嘴皮子，寫寫破稿子就能混出來的，真正一線上的人民，才是最鐵錚錚的漢子。
當然也包括自己。
因為他門已經在這茫茫大漠上，走了兩天，走來走去都差不多，一個匈奴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是的，他們迷路了。
胡永勝自幼生活在東北，後來工作到了南方，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如此蠻荒之地。
對於他來說，最恐怖的不是他們無法辨別方向，最恐怖的是找不到匈奴而在軍中慢慢滋生出的焦躁之氣。
在這裡，哪哪都他娘的一個樣。
黃沙從腳下一直蔓延到地平線，放眼望去，漫天黃沙，周遭景物一模一樣，給人一種一輩子也爬不出去的絕望，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不單單是胡永勝，跟著霍去病從長安老家帶來的將士們更加消極。
人們不怕辛苦，最怕的是沒有希望的徒勞。
在這沒有方向的大漠，每走一步都像是邁向無盡的深淵，胡永勝這個經歷過中考，高考，被社會主義應試教育殘害的體無完膚的祖國花朵，都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何況這些多數都是新兵蛋子，沒什麼文化的將士呢。
甜美的人聲突然在胡永勝的腦海中響起。
「滴，請宿主完成任務，想出方法解決現在的危機。任務成功可獲得獎勵智囊一個。」
噗......
「系統，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宿主快想可行之法吧，系統現在很困，要睡午覺了！」
......
話說這個系統，胡永勝簡直無語，不是應該像別人家的系統一樣，什麼動不動就幫自家宿主收服個猛將，然後給個超能力，再來個金手指之類的。再不濟也要會做飯啊，她倒好，什麼都要他自己做，那還要系統幹什麼，就為了聊天啊！
關鍵是連聊天都聊不好。
雞肋！
「滴，請宿主請記住禍從口出。」
「我沒說，只是想想。」
「想也不行，我就存在在宿主的意念里，只要你想，我都能聽見。」
胡永勝：「......」
胡永勝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人曾經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原來這話句句是在描寫他啊，此刻心裡賊難受，賊憋屈，賊特么想回家。
其實沒有系統的任務，胡永勝也在思索最近他們的近況，雖然他現在不是統帥，但竟然跟著霍去病開始了征程，不僅是為了自己所謂的王侯將相之路，也是為了能給兄長分憂，更想活下去啊。
只是每次到霍去病的帳下，他總是覺得自己年幼，聊天也都是說些兄長的關懷之語，並沒有提及應付進入大漠以來迷失方向這個最大的問題。可能是怕幼弟跟著著急上火吧。
霍去病不提胡永勝也知道，為了最大可能的節約糧草肯定是越快找到匈奴主力越好。
每多拖一天不說消耗糧草，就是將士們的士氣也是成衰減趨勢。
可是進入大漠已經兩天，他們走走停停，別說匈奴的主力部隊，就是側翼，哪怕是小嘍嘍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