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沒那個本事
「天罰！」楚方淡淡的說：「這就是為什麼我想要去拜會你奶奶的原因。她既然可以教給你四首完整的，就說明她有可能還能再教一個人。」
「我為什麼不能教？」
「你能學或許是福澤深厚，但不能教人的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過一些很特殊的東西，不知道傳授法門就根本無法付諸於口舌之外。」楚方幽幽說道。
說完，他再次發動汽車順著羅盤的指向前行。
而我則的跟著問他：「假如我在那裡哼唱，別人可以學去嗎？」
「不能，當時可以聽的真切，但是下一刻就會忘記。我現在就忘記了剛才你哼唱的曲調。」楚方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不無嫉妒的回答我。
「那錄下來呢？」
「同樣無用。」
「就是這裡了。」楚方把車停在了路邊，抬頭順著車窗向上看去。
我跟著彎腰抬頭，透過車窗向頭頂看，發現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店鋪牌匾。
「網吧？」我疑惑的問了一句。
楚方則微微蹙眉的說：「有點麻煩，沒想到是在這種環境下的。」
我問他：「怎麼麻煩了？」
「人多啊，不好下手。」他說著推開車門跳下去，關閉車門之前對我說：「抓一把香，還有幾張黃紙，看看後面有一個黑色的旅行袋，裡面有個紅色的盒子一起拿出來。」
「哦，好！」我連忙照做。
黃紙、香都很好找，黑色的旅行袋被壓在了眾多塑料口袋的下面，翻出來打開，看到裡面有大概五六種顏色不同的盒子，其中一個就是紅色的。
大約是一盒純牛奶那麼大的盒子，紅色的木紋十分鮮亮。
我好奇心偷偷的打開看了一眼，卻發現我有點看不懂這東西，但又好像似曾相似的在哪裡見過它。
耳邊傳來楚方打開後備箱的聲音，我連忙扣上盒子，推開車門把東西拿好跳了下去。
繞到後備箱的方向，看到楚方從裡面拿出一個學生用的鉛筆盒大小的盒子，接著打開盒子，在裡面抽出兩根足有二十公分長的針來……
我看的直撮牙花子，這麼長的針是要幹嘛？
但我現在又不敢去追問，拎著他要的東西，趕忙跟在楚方的身後。
頗有一些馬仔的感覺，很快就一頭鑽進了網吧里。
這網吧里烏煙瘴氣的，因為是後半夜，能留在這類的幾乎都是男人。
多多少少有些平日白天里看不到的景象。
比如有幾個傻貨就在角落裡直接用手臂在前面抖抖抖抖的，臉上都是陶醉的神色，偏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在幹什麼。
還有幾個叼著煙捲，兩隻手在鍵盤和滑鼠上忙活不停，三殺，五殺，超神的說法從嘴巴里蹦出來。
我眯著眼睛仔細的挨個辨認曾經的同事在什麼地方。
「那裡！」楚方努努嘴，指向一個地方。
那裡更偏僻，可能算得上是網吧的最角落位置。
這個人我還真的認識，是我手下服務生中最勤快的一個，平日里笑呵呵的總是喜歡扮小弟，見誰都甜甜的叫一聲哥哥姐姐，十分受人喜歡。
「怎麼感覺他不像是被上身了呢？」我有些好奇，這孩子也太老實了，就老老實實的龜縮在角落裡看電腦，完全沒有晚上碰到的六個倒霉蛋身上的那種凶厲感覺。
楚方搖搖頭說：「沒救了，附身成了另一個全新的活人。」
話音落下楚方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我一把拉住他，沉聲問他：「不救了？」
楚方抖了一下衣袖，震開我的手，說：「被咒鬼附身成了另一個人，怎麼救？本身的靈魂早被吞噬或者驅除了出去，神仙來才有手段，我沒這個本事。」
我咬著牙，低聲問：「為什麼？你不是說可以嗎？」
「那也要分，我說過這是命數，不是我想就可以的，我還想成世界第一有錢人呢，你給我么？」楚方把聲音壓的很低，而且似乎要暴怒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發火，只是感覺這時候似乎不能觸霉頭呢。
可是……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龜縮在角落裡的那位曾經的同事。按照楚方的說法，他現在僅僅剩下的是那看上去還未成熟的軀殼，內地里早已換成了另一個『人』。
四爺楚方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
跟快步跟了出去，心中不免有些難過，難道剩下的也會是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我跟在楚方的身後，不甘的問。
「不為什麼，都是命中注定的，有些事情或許有人可以更改，但那個人不是我。既然不是我，又沒有辦法去解決，就只能是命中注定。」這一次楚方沒有回頭看我，只是停住腳步，站在車門面前回答了我。
他啼哩吐嚕說了一大串，但口吻中有一種我無法解讀的情緒蘊雜其中。
「都會這樣嗎？」我很不甘。
楚方這一次回過頭，看向我：「還沒結束，我也不是個認輸的人。咱們繼續。」
說完他跳上車，叫我：「走了，繼續。」
「好！」
無端端的我似乎被楚方這種情緒所感染，跟著跳上車。
「你認識誰的家？住的地方在哪兒？我們先去那裡，如果這都趕不及，就說明出來的這些人都沒救了。」楚方扭頭問我，語速很快。
我連忙去想，忽然發現我他媽只知道一個人的！
那就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廚師長，當初還是他媳婦生孩子坐月子，我們過去隨禮送錢才去過。
我連忙將地址說出來。
這才發現楚方似乎比我更熟悉這座城市，在這樣的夜晚，他竟然將車速提到了一百公里每小時。
這可是城市裡！
每一次急轉彎，楚方都沒有減速，高大的車身在轉彎的一瞬間，竟然有一種要翻車的感覺，嚇得我死死的抓住兩側的扶手。
可是我咬著牙，一聲不吭，這種救命的時候，我已經豁出去了。
按照我的指引車子很快就飛馳到了廚師長所住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