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排憂解難
在他們的眼裡，這是天威要懲罰不孝的子民。
莫衛保挺直身體微微嘆著氣道：「唉，看來不交齊稅糧，老天是要懲罰我們啊。」
我靠，莫衛保是神棍還是鄉長啊？居然懂得用這種方法來威逼愚昧的農戶交稅糧。宋文建在心裡暗叫著。
果然那些里長聽到莫衛保的話，個個臉上露出惶恐。「我們怎麼辦？難道要當兵或者賣田地嗎？」
宋文建把戴旺扶起來：「戴里長，你現在相信我了嗎？我能讓你們明年不但有飯吃，還能繳納稅糧。」
「恩公，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戴旺激動地看著宋文建。
剛才自己把宋文建打了，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宋文建也有可能會被雷劈到，可他還是硬拉著自己離開大樹，所以，像戴旺這種重情義的人是相信宋文建了。
不要說繳納稅糧，就算現在宋文建叫戴旺去死，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好，我們先回去清洗一下。」宋文建看著渾身的黃泥，不由苦笑著。
莫衛保見事情快要成功，高興地叫馬車過來載著宋文建他們回到莫家。
宋文建他們清洗出來，滿臉笑容的莫衛保已經等在院子外面。「宋少爺，我已經在圩鎮的酒樓訂了酒席，我們邊吃邊聊吧。」
「好，我們現在過去。」宋文建也餓了，正想好好吃一頓補補身體，反正他們來到這裡，是要莫衛保出錢請客。
按照莫衛保原先的安排，只請宋華等衙門過來的人吃飯。
但剛才聽了宋文建所說的借高利錢，莫衛保打著小九九，想著以後要農戶過來找他借高利錢，免不了要這些里長勸告，還是讓里長們好好吃喝一頓。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到時他們還不賣勁為自己幹活嗎？想到這，莫衛保得意地陰笑著。
里長們聽說莫衛保請吃飯，哪會不跟著去呢？
洋青圩鎮與遂溪縣城相比差多了，縣城還鋪著廉價的青石磚，可這裡是黃泥地，剛下過雨地面積著不少窪水，馬車經過，濺起來的水噴洒到路人。
路人看到是莫家的馬車，敢怒而不敢言。
那家酒樓離莫家並不遠，只是盞茶功夫就到了。
宋文建換了一件莫家二公子的衣服，感覺大了一些不舒服。
宋文建下了車，也換了莫家僕人衣服的戴旺走過來小聲問道：「恩公，你真的有把握讓我們明年一畝有十石嗎？」
「只要你們聽我的，肯定有把握。」宋文建頷首道。
戴旺一直在計算著，今天借一石，明年要還三石，如果家裡的幾畝田地能一畝收十石，應該可以度過明年的難關。
「好，恩公，我聽你的，我們八里農戶的性命都交在你的手裡。」戴旺咬著牙叫道。「不過，我要宋大人作保。」
戴旺也長了一個心眼，把宋華綁在一起。
「旺哥，你真的跟著二傻子幹嗎？」有里長過來詢問戴旺。
「阿狗，你再敢侮辱我恩公，我饒不了你。」戴旺揮著大拳頭叫道。
眾里長又湊在一起嘀咕著，並沒有像戴旺那樣作出決定。
莫衛保知道這些里長跑不出他的手掌心，急忙招呼著大家上樓先吃飯，不要在門口站著影響酒樓做生意。
酒樓老闆一早準備好兩桌菜，見莫衛保他們過來，馬上叫夥計上菜。
里長們見酒菜上來，個個如餓狼一般吃了起來。
莫衛保吃了一些東西后，拉著宋華走到一邊。「宋大人，這次你辛苦了，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莫衛保拿出一張一百兩銀票要塞給宋華。
人家宋華那麼辛苦叫二傻子在那裡演戲，自己怎麼也得意思意思。
宋華見狀板著臉道：「莫鄉長，我宋華不是那樣的人。這是我份內的差事，你不要賄賂我。」說完，宋華回到酒桌上喝著小酒了。
這段時間宋家的日子過得很拮据，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怎麼喝酒了。
呵呵，自己的兒子也吃得很開心，看他瘦得沒有怎麼長肉了。
莫衛保見宋華盯著宋文建看，猛地恍然大悟，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
唉，自己怎麼就那麼傻呢？宋華身為縣丞，哪能當面收自己的錢呢？
宋華已經暗示了，一切都在二傻子的身上。
今天二傻子把他們不敢說的話說出來，功勞不少。
不過也虧得是二傻子這種沒有頭腦的人，才會冒死去救戴旺，換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那樣做。
「宋少爺，你過來一下。」莫衛保把宋文建拉過來，拿出剛才那張一百兩銀票。「這是給你爹的辛苦費。」
「啊。」宋文建看著那一百兩銀票吃驚了。沒有想到下來視察一下，就能拿一百兩，可謂油水非常足。
難怪陳華濤等官吏個個過得舒服愜意，原來這裡有著門道。
莫衛保見宋文建這表情，以為這錢不夠用，咬咬牙又拿出一張一百兩銀票。「宋少爺，這已經不少了，你們不要再嫌少了啊。」
莫衛保以為宋文建得到宋華的交待，是要一定量的錢才收。
宋文建拿過二百兩銀票，轉身回去吃肉了。
父親就是太公正，不懂得圓滑，才會讓下面的人不擁護他。就算你不要錢，手下們也要錢也要吃飯啊。
好，宋華終於收了，一會吃飽后，我們就可以與里長們談借高利錢的事情了。莫衛保興奮了。
大家吃飽喝足了，宋文建與父親在小聲地嘀咕著事情。
「咳咳咳，宋少爺，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該講講我借錢給農戶的事情啊？」莫衛保清清喉嚨提醒著宋文建。
難為這個二傻子了，估計他又記不起台詞，又要問宋華。宋華拿這二百兩也不容易啊。
莫衛保剛才還心疼那二百兩銀子，現在見這父子這樣，也沒有那麼心疼了。
宋文建聽莫衛保這樣說，不由奇怪地抬首問道：「莫鄉長，你也猜到我們要找你借錢了？」
「呵呵呵，我是沒有猜到，不過我身為一鄉之長，怎麼也得為洋青農戶排憂解難。你們說吧，要借多少糧或者錢？」莫衛保拍著胸膛奸笑著。
現在才收一千石的糧食，還差九千，保守算一下，可能要借六七千石，三倍還的話，自己要賺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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