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扮豬吃虎
「是……啊，不是，少爺不要胡說。」鄭四科慌慌張張，不知所措。
宋文建在心裡冷笑著，陳華濤，你會玩陰謀，難道我就不會嗎？
「鄭四科，你不要以為我爹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有一些話他不方便說，叫我過來說。」宋文建冷著臉道。
「啊，少爺，你不是智力有問題嗎？」鄭四科吃驚地看著宋文建。
宋文建冷笑一聲：「你平時看到的事情，並不一定是真相，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二傻子嗎？」
鄭四科搖著頭不會相信，現在宋文建所說的話，智商不知道有多高呢。
「那少爺，你為什麼平時要裝傻？」鄭四科問道。
「扮豬吃老虎，懂嗎？」宋文建知道這個鄭四科是關鍵，他知道父親太多的事情。
如果連鄭四科都投到陳華濤那邊去，到時再出一個什麼蛾子，父親肯定當不了縣丞。
就好像後世領導的秘書一樣，連秘書都暗中要反自己的領導，九成以上會出事。
鄭四科神情一凜，垂首不敢多說什麼。
「鄭四科，其實剛才高慎找我為何事，我一清二楚。」宋文建故作神秘。
「為何事？」鄭四科不相信宋文建這麼厲害。剛才他們之間離得那麼遠，如果宋文建能猜得出來，那他就不是二傻子。
想著宋文建裝瘋賣傻這麼多年，這種心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鄭四科心裡湧上一股寒意。
宋文建低聲道：「高慎肯定給你承諾了不少好處，讓你在暗處陰我父親，對嗎？」
「啊，你怎麼知道？」鄭四科臉色大變。「不，少爺，你猜錯了。」
在這種情況下，鄭四科不敢承認了。
正如宋文建所說，剛才高慎代陳華濤向鄭四科承諾了只要宋華倒台，他會得到不少好處。
宋文建冷哼一聲：「你認為陳華濤的話可信嗎？」
「怎麼不可信？」鄭四科顧不上什麼忌憚，急忙詢問。
「鄭四科，你本是我父親的門子，跟了我父親多年，如果你出賣我父親讓他倒台，陳華濤會收一下出賣自己主人的門子當下人嗎？」宋文建冷笑著。
一言驚醒夢中人，鄭四科這才明白過來：對啊，陳華濤可能不會收下他的。
「不過他說會給我很多錢。」鄭四科又道。
宋文建搖首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陳華濤是什麼人，他陰險毒辣，如果利用你完之後，肯定會一腳把你踢開，到時你什麼都沒有，反而會背上賣主求榮的罪名。」
鄭四科沒有說話，默默地想著。
宋文建繼續道：「你本來就是我爹的門子，還跟了那麼多年，註定是我爹榮你也榮，我爹損你也損，你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要不然你會落得悲慘的下場。」
鄭四科聽著宋文建的話，也想通了。
正如宋文建所說，他是宋華的門子，如果宋華出事，他肯定也要出事。
「少爺，你放心吧，我不會出賣老爺，我以後也不理高慎了。」鄭四科向宋文建表明心跡。
宋文建搖頭陰笑著：「不，你還是要跟高慎接觸，在他們的心裡，會認為你一定要為他們辦事的。」
「可我出賣老爺讓老爺倒台的話，我也吃不了兜著走。」鄭四科是徹底不想宋華出事了。
「我沒有讓你出賣老爺，而是讓你故作聽他們的話，暗中傳遞一些假消息過去。」宋文建是要讓鄭四科當無間道了。
鄭四科頷首道：「我聽少爺的吩咐，少爺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宋文建的表情沒有剛才那麼凌厲，如沐春風般笑道：「四科兄，你不要擔心。現在我們坐在同一條船上，出事大家都逃不掉，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努力。」
鄭四科聽說一個月的時間，不由抬首緊張地看著宋文建：「是啊，少爺，現在我們怎麼辦？衙門裡不少人都在暗處說老爺過了一個月後就下台了。」
「哼，那是陳華濤故意這樣說而已，我爹哪會這麼容易下台。」在這種時候，宋文建當然要打腫臉充胖子。
官場本來就是牆倒眾人推，剛才鄭四科能被高慎蠱惑，就是因為鄭四科認為父親快要倒台，想著再找一個山頭。
他要給鄭四科信心，這樣才會方便他後面的行事。
「少爺，難道老爺還有后招？」鄭四科兩眼似乎在發著光。
「恩，四科兄，你以為我爹當官那麼多年是白當的嗎？他能當上縣丞，肯定上面有關係。」宋文建也蠱惑著鄭四科了。
鄭四科急忙道：「少爺，你不要折煞我了，我是下人，你叫我名字吧。」
宋文建暗暗頷首，看來鄭四科真正投靠他們了。「四科，你放心吧，我爹自有主張，你不要灰心。不過，我們不能一直坐著被動，我們也要進攻。」
「少爺，你說我應該怎麼做？」鄭四科焦急地問道。
「這個不急，你先去幫我們抓藥，還有抓到葯后，馬上給老梁送去，我們正是用人之際，老梁回來還能幫我們一點忙。」其實宋文建哪裡想到那麼長遠的計謀。
剛才宋文建出來看到鄭四科要被拉攏，這才急忙跑過來。
他要慢慢想著後面怎麼做才行，一個月的時間，真的很短啊。
「那好，我現在就去抓藥。」鄭四科一改以前的頹廢，走起路來都精神很多了。
宋文建一邊在衙門裡走著，一邊往著各個公房裡看著。
因為大家都以為他是二傻子，不懂什麼，所以每當他進去別人的公房，別人也不怎麼設防，還是在說著一些官方的事情。
宋文建聽了暗暗記在心裡，這些事情也算是每個吏房的內部事情，輕易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快到陳華濤的公房時，宋文建見到高慎坐在公房外面的小椅子上，臉上露著笑意。
「喲，二傻子，你不回去看著你家娘子，小心被別人睡了。」高慎以為宋文建還是以前的二傻子，嘲諷著他。
「呵呵呵，要睡就睡唄。」宋文建一臉的傻笑。
高慎聽到宋文建這樣的傻話，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這時，陳華濤從裡面走出來對高慎道：「高慎，我案桌上有份緊急公文送雷州府通判大人，一定要今天晚上前送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