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久里代

102 久里代

時過境遷,轉眼間,又是一個冬去春來,天氣漸暖,距離305號病房的醫療事故已經過去幾個多月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連綿數日,好不容易待得雨過天晴,清晨,伊豆市立醫院的大門口依舊是那麼人來人往,後花園,整日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中熬過了一個漫長冬天的病人們,紛紛趁著這個時候,或孤身一人,或在護士的陪護下,在空曠的花壇間悠然漫步起來,盡情享受着春天久違的清新空氣和那彷彿帶着點點濕潤的淡淡草香。

「咔嚓~砰~」

空曠的醫院停車場,一輛鮮紅的本田汽車很隨意地插進了稀稀落落的汽車之間,漸漸的,終於穩穩地停在了一個空位上。

「**!」

車門被推開了,一位時髦裝扮的年輕女人從車廂內探出頭,待看清腳下是一片渾濁的水窪時,微微挑了挑眉,隨即反手從一旁的車座上挽起一隻時下流行的手工編織提包和一束包裝精緻的鮮花,優雅地踮起腳,邁出了車門,輕盈的動作,黑色緊身時裝,更顯露出女子玲瓏的身材,長筒皮靴輕盈地跨過腳下的水窪,踏在了地面上,然而,儘管女人一而再的小心謹慎,飛濺而起的泥漿還是很不客氣地在她那色澤光鮮的皮靴印上了幾個刺眼的泥點子,女人低聲咒罵了一句,只得無奈地掏出紙巾,彎腰擦拭了起來。

光滑如鏡的車面不覺間映出了女人略施薄粉的精緻面容,如果現在有這所醫院的護士或醫生路過的話,一定會驚訝地指着她,驚呼出聲,因為,她,就是在兩個月前的醫療事故中大難不死,並成為萬總矚目焦點的傳奇人物——黑川久里代。

時間過得真快....呵呵~~一轉眼,兩個多月就過去了....不知道她的病情怎麼樣了?.....如果..她真的清醒了的話...該如何去面對她呢?我曾經的好姐妹....杏子....

戴着近乎遮住了大半個面頰的墨鏡,久里代謹慎地在醫院門口徘徊了許久,直到確認醫院裏的工作人員並沒有認出她后,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微微聳了聳肩,活絡了一下筋骨,鄭重地整了整懷中的包裝精緻的雛菊和和白楊,踏上了上了去精神病科的電梯。

......................

湛藍的天空,濕潤的空氣,翠綠的草地,草地間的小徑,一身整齊制服的白衣天使們緩緩地推動着輪椅,漫步在展露新芽的密林間,和病人們一起悠閑地探尋着過早盛開的櫻花痕迹。

醫院花園的某個僻靜的角落,一位大約十七八歲、同樣是神作藍白條紋病號服的少女卻孤零零地一個人蹲坐在輪椅上,並沒有隨行的護士陪伴。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有照射到陽光,少女臉色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小巧而精緻的瓜子臉蛋,面無表情,兩手間擎著一支不知名的花朵,空洞的眼神獃獃地凝望着空無一物的前方,手指彷彿無意識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花瓣,毫無血色的嘴唇一開一磕,時不時喃喃念叨幾句完全不着邊際的話語......

「..可惡!真是氣死我了我....哎呀!...真是的...只不過剛剛跟荒井護士長打了個招呼...轉眼不見...就搞得渾身髒兮兮的....昨天剛換的衣服又要拿去洗....算了,跟你個傻子有什麼好計較的....今天的晚飯也省得老娘去準備了...餓死你個賤貨....」

當陽光終於快將清晨的露水都蒸干時,外出散步的病人們大多回到了各自的病房,並享用豐盛的營養早餐。一位膀大腰圓,身形壯碩的中年女護士,扭著水桶般粗細的水桶腰,攜帶着一股恍若泰山壓頂之勢,彷彿到現在才恍然記起她的責任一般,罵罵咧咧地遲遲趕到了少女的輪椅邊,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直到到現在還猶不滿足地抱怨著,順便為自己的偷懶找著各種借口,說着說着,便不自覺地掃到了少女手中的鮮花,似乎有些看不順眼的胖護士,粗魯地劈手從少女手中奪過了過去。

「...花花....我的花花....花花...我要....」

「...哦!你個不聽話的孩子....嗤~嗤~~我倒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一副細眉細眼的狐狸模樣....長得跟美智子那**一樣....到處勾搭男人....肯定不正經....喲~..想要這朵花啊?...呵呵~~好好....我給你...給你...」

「啪..啪...」

猛的聽到聲後傳來的沉重腳步聲,少女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波動,然而,轉瞬便又被一臉的麻木所淹沒,直到手中的已經殘缺了一半花瓣的鮮花被奪走時,才彷彿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一般,凌空胡亂揮舞著雙臂,似乎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奈何她蹲坐着,身體不便,嗓子裏僅僅笨拙地重複著幾句單調的發音,而侍立在一旁的中年護士卻一臉戲謔,似乎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少女的窘樣,惡趣味地將手中的花朵隨手扔到地上,抬腳踩了個粉碎,並狠狠鏟了個來回......

在精神病科,類似這樣無聊的作弄每一天都會重複著進行,反正,精神病人也不可能說出去,只要不被別人當場發現,有些責任心不強的護士們,倒是絲毫不介意將它當作工作之餘的消遣,就像眼前的胖護士一樣,不過,今天的她,註定不能玩個盡興了。

因為,就在這時,身後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誰?!

正自陶醉在得意之中的胖護士,差點驚得跳了起來,迅速地轉過身,身上緊繃的白花花皮肉止不住地一陣「破濤洶湧」,「此起彼伏」,待看清身後是一位衣着時髦、戴着厚厚墨鏡的女人,閱人無數的胖護士在第一時間內便被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包裝」給鎮住了,此人非富即貴啊!隨即很自然地擠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恭敬地彎腰問候道。

「哦!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我是杏子的朋友,特地來探望一下....嗯!能迴避一下嗎?」

瞟了眼對方手中的鮮花,早已猜到來意的胖護士只得乾笑一聲,猶豫着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了小徑的盡頭。

直到這時,久里代才摘下了墨鏡,眼神有些閃爍,猶豫了半響,終於在少女輪椅邊緩緩蹲下,顫抖地捧起少女消瘦的臉蛋,待看清少女的眼神依舊迷茫空洞地望向前方時,久里代只覺得一陣心酸,眼中不禁泛出了朵朵淚花,沉默了許久,終於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

「...你是對的...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話...不該相信那個混蛋的....可是...可是現在已經太遲了....他...他毀了我們兩姐妹的一生啊!....」

說着說着,久里代的嗓音不覺有些哽咽,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地奪眶而出,揮起衣袖胡亂地擦了擦淚痕,當久里代的眼睛再次睜開時,噴涌而出的卻不再是淚水,而是熊熊的怒火和刻骨銘心的仇恨.....

「....你知道嗎?我的孩子找到了...就在我昏迷之後的第二天,在醫院的門前找到了...是個女孩..她很可愛....我給她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貞子....不過,可惜啊!沒有用了..呵呵~~..一切都遲了....智久原來一直都在騙我...他一直都在騙我啊!...其實,他早就在外面養了其他的女人,而且....而且就在貞子出生的前兩個星期,那個賤女人的孩子就出生了,是個男孩....是個能傳宗接代、繼承家業的男孩啊!....原來他一直都在騙我們兩個呢?什麼山盟海誓....騙子!都是騙子!...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說啊!...你快說話啊?!...原來...你也不肯原諒我?是不是?....其實,我早就知道的....」

不覺間,久里代越說越激動,眼中漸漸爆發出瘋狂的光芒,突然,雙手扣住了少女的雙肩拚命地搖晃,尖聲吼道,很自然的,少女並沒有任何的回應,茫然的目光不知所措地掃了面前狀若瘋狂的久里代一眼,又移向了空無一物的前方,片刻后,稍微有些清醒過來的久里代,一臉落寞地鬆開了手,苦笑着搖了搖頭。

「...對不起,姐姐有些失態了...這次..也許是姐姐最後一次來看你了....姐姐現在很幸福,真的....我的孩子被那個男人的宗家抱走了,說什麼狗屁的貴族式教育,呵呵~~至少,貞子流着他們一家的血脈,應該會一輩子衣食無憂吧!....姐姐也每個月都可以領好多錢,買好多名牌衣服,真想再和你去逛一次街?那種感覺...真的很懷念呢!....希望你病好之後能嫁個好人家....但是,姐姐卻再也嫁不出去了,誰也要不起我這個已經打上了結成家標籤的殘花敗柳,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呵呵~~....知道嗎?今天就是那個男人和賤女人的婚禮呢!.....姐姐馬上就要去教堂參加他們的婚禮儀式了....放心,我和他們很快就會有個了結的......最後,記住,姐姐一生只跟過一個男人,他永遠都是屬於我的,誰也不能從我手中奪走!」

絮絮叨叨地受了這麼多,久里代也有些累了,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錶,已經快接近晌午了,久里代故作瀟灑地戴上了墨鏡,輕佻地拍了拍少女的臉蛋,邁著輕快的步伐,依著來時的小徑悄然地離去了。

懷抱着象著着「同情」與「勇氣」的雛菊與白楊,孤零零地蹲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微微側了側頭,眼角久久地凝望着久里代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少女蒼白得近乎僵硬的臉蛋終於鬆動了些許,空洞的眼神終於泛出了一絲微微的笑意和擔憂,緩緩地舉起手中的花,湊到鼻前嗅了嗅....

嗯!很香.....

其實,久里代姐姐,我一直都沒有怪過你...真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姐!

「真是的...以為穿了件名牌衣服就這麼拽....不正經的女人....咦?!這個女人只送了花來嗎?...呸!..真小氣!也不送點實用點的東西,枉我費心費力地照顧這死丫頭....」

久里代走後不久,胖護士又「及時」罵罵咧咧地趕了回來,一把從少女懷中扯過鮮花,彷彿駕輕就熟的警察搜查贓物一樣,上上下下地翻起了少女的口袋,似乎唯恐她私藏了什麼似的,而少女這次卻沒有任何掙扎,深邃而堅定的目光仍然久久地望着來時的那個方向.....

姐姐,你走好!

..............................

而與此同時,臨近晌午,伊豆市立醫院的另一邊,護士值班室卻迎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美智子,剛熬的麻油雞湯,快點趁熱喝吧!...你都有身孕了,還這麼不注意身體....乾脆,暫時把這工作辭了吧!回去修養.....!」

一身黑色職業服裝的哲也提着一個湯煲,站在在護士值班室門前向內探望,雖然這已經遠遠不是第一次了,但來來往往的護士看他那曖昧不明的眼神還是讓哲也有些臉紅,終於,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那位仍在埋頭填寫病例的白衣護士身上,急忙竄了進去,將湯煲往桌上一推,還不待護士抬頭便絮絮叨叨地嘮叨了起來。

「呃?!真是辛苦你了....嗯~有進步...繼續加油」

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白衣護士緩緩地抬起了頭,並沒有感到驚訝,瞥了瞥牆上的時鐘,嗯,今天比平時遲到了三分鐘。那麼,今晚有他好看.....

辦公桌前,美智子依舊是那一張清麗的面容,淡淡的笑意,配上從身後窗口折射進來的陽光,不知怎麼的,每一次見到她,哲也總有一種彷彿見到天使的錯覺,恍惚間,似乎眼前的場景有些虛幻得不太真實,哲也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狠狠地甩出去,畢竟,有這麼個仙女一般的老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哦!對了....美智子,你不是說,今天有什麼的事情跟我說的嗎?說吧!很期待呢!」

美智子悠然地打開湯煲品嘗了起來,哲也在一旁斥候着,眼神不實在美智子的肚子與臉蛋之間瞟來瞟去,突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就這麼一句話,美智子彷彿嗆著了一般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泛着眼淚,面色通紅,哲也趕緊上前拍背撫胸,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美智子眼神有些閃爍,若無其事地答道。

「啊!沒什麼....抱歉...我忘了..嗯..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真的嗎?!....那就算了...慢點吃,別再嗆著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聽到美智子那欲蓋彌彰的肯定答覆,哲也的眼神雖然有些懷疑,但並沒有繼續計較下去,而且,見到愛人那難受的樣子,哲也心裏也不是滋味,於是,哲也很自覺地端起了桌上的水杯走向飲水機,然而,轉身離開的哲也卻沒有發現,身後,美智子望向他背影的那種複雜的眼神......

如果告訴你真相,我很可能就會失去你,你還會想聽嗎?

不能說,那件事情千萬不能說出來,讓它永遠爛在肚子裏吧!一輩子都不要說出來。這一切的都是女神大人的旨意,如果說出來,女神大人賜予自己的一切幸福都將會被剝奪,我再也不想回到從前.....一個人的孤獨....

美智子緊握住懸掛在胸口的銀質圓環掛墜,暗自下定了決心。

.........................

晌午過後,原村上家頂層的閣樓,完全隱沒在黑暗之中的枷椰子緊閉着雙眼,身形若隱若現,突然,似乎若有所感,睜眼凝望向虛空中的某處,隨手一招,一縷肉眼不可見白煙緩緩地穿過了牆壁,眨眼之間便沒入了枷椰子的掌心。

久里代死了呢!這個傻女人.....以為抱着汽油桶就能和那對狗男女同歸於盡嗎?...自不量力的傢伙.....不過,這樣的結果其實也不錯......

枷椰子閉目感應着虛空之中的因果線,果然,枷椰子與久里代相連的那根絲線徹底地斷裂了,與此同時,神識一陣清明,似乎連靈體上若有若無的沉重與不適感都為之一輕,就連觀察那虛空中那些模模糊糊的絲線也愈加清晰了些,許久,枷椰子才重新睜開了眼睛,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隨即,漸漸輕笑出聲......

終於,了結了嗎?呵呵~~還真是不容易呢?和那些傢伙們的因果?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沒有趕盡殺絕,若不然.....

兩個月前,枷椰子為了與老婆子爭奪嬰兒,不惜費盡心力上了久里代的身,這本來便於久里代結下了因果,好在最後是枷椰子救了久里代,若不然在老婆子那裏恐怕也得不到什麼好下場,而且,被抽取靈魂的嬰兒枷椰子也還給了她,雖然,嗯,也許有些缺陷,不過,頂天了也不過智力比同齡孩子發育得慢些。這份因果才沒有欠得那麼重,再加上後來枷椰子為久里代,不惜在身邊耗費靈力為其恢復受創身體,以及漂亮的身材,並盡量暗中幫助她與那個男人家族取得聯繫,這份因果差不多也換得七七八八了....誰也不欠誰的....

至於美智子,這才是枷椰子虧欠最多的,被分身俯身了近一個月,靈魂虛弱得快要失去自我意識,最最關鍵的是分身在入夢時曾許諾過讓其的男友阿泰復活,並與她再續前緣。

先不說那個叫阿泰的地縛靈早已被枷椰子同化,復活啊!那是個連枷椰子都沒涉足過的領域,再說,如果枷椰子能做到那種程度的話,第一個還不將自己和俊雄小鬼一家子集體復活,還能輪得到現在?奈何早已空口畫下了大餅?對於這種超出了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枷椰子儘管無能為力,但也不得不嚴格執行。

許諾,特別是對修行有成,具有觸摸到因果的大能,這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會嚴重到什麼程度,但枷椰子可不想自己去以身試法。為此,枷椰子不得不想盡辦法來儘力去滿足美智子的願望,於是,枷椰子翻遍了古今中外的野史奇談,終於參照「雪女」和「點石成金」的故事想出了對策,這才啟用了這麼個折中的取巧法子......

點石成金:從前有位得道高人在巡遊時,路過了一個小山村,饑渴難耐的向村民討口水喝,貪心的村名盛了一碗水,存心訛詐道士,要價一兩金子一碗水,道士不言,隨手撿了塊石頭,低吼一聲「變」,巴掌大小的石頭變成了黃金,接過黃金的村名們卻又不依了,非要道士將點石成金的法術教給他們才給道士水喝,道士無奈,告訴了他們口訣,最後指著山後的那頭山羊說,「你們作法的時候一定不能想起山後的那頭羊」說完道士便喝了水,飄然離去,從此以後,這個村的村民再也沒有沒有點石成金過,因為,每當村名們念咒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想起山後的那那隻羊。

雪女:有人在冰天雪地的惡劣環境中迷路,一定會遇到吸食人氣維生的雪女,而且善惡莫測的妖怪雪女,會故意玩弄男人善變不忠貞的劣根性,她有時會故意留下一位飽受驚嚇的人類男性,威脅他,要想活命必須信守「承諾」,遵守魔界法則,不得告訴其他人有關她的一切,否則被背叛的雪女必定會前去索奪男子的性命,以告誡妖怪法則。然而想活命的男性必定會驚慌失措地求取雪女的信任,並承諾回去之後必定信守承諾,不告訴其他人有關雪女的種種行徑,可是喜歡考驗男子定性的惡女雪女,接下來會偽裝成平凡賢淑的人類女子,故意找上這位與她定下承諾的男子,博得男子的好感,並進一步與他結為連理,與她生下孩子,一輩子跟隨在身旁,監視着男子是否能信守承諾,和她平安無事相守一輩子到老,可是那一段難以忘懷的驚險遭遇總是時時纏繞着男子疑惑又害怕的心,終於直到有一天,男子下定決心將與雪女相遇的真相告訴他身邊最親暱的太太,希望她能分憂他的惡夢,可是男子萬萬沒想到枕邊人卻是他午夜夢回中最害怕的夢饜,原來他長久日子以來是與敵人共枕,破壞了「承諾」,雪女只好傷心地帶着孩子重回冰天雪地之中。

於是,枷椰子再次入夢了,只不過將原先的諾言稍微偷換了一些概念,將復活其男友變成了幫助其男友轉生,雖然會失去部分前世的記憶,但,唯一可以保證的是轉世過後的男友阿泰一定會一心一意地對她好,而美智子僅僅只需要遵循一個約定,就是千萬不能對他說起前世的往事,若是美智子違約的話,將會受到女神(枷椰子)的懲罰,不僅所得的一切將會被剝奪,而且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是的,如果美智子敢說出來的話,枷椰子敢肯定,一定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心靈暗示是行不通的,畢竟,枷椰子還沒有達到佛家所說的「他心通」或者「宿命通」的境界,經改造過的虛假記憶也總會留下瑕疵,那些偽造的記憶片段也許會在一段時間內讓人精神錯亂,以達到控制某人行動的目的,但假的終究是假的,那段不和諧的記憶並不可能完全延續一輩子,總有一天,它會像失憶的病人一樣因為某件熟悉的事物而找回遺失的記憶。難道枷椰子需要因此而跟他們一輩子?!

當然不可能!如果這樣,枷椰子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一了百了來得省心。當然,讓美智子失憶也是個好辦法,讓她忘了以前的男朋友並開始新的生活,但很快就被PASS,青梅竹馬可不是說着玩的,那個叫阿泰的男人簡直就是一直貫穿在她的上半生中,這讓枷椰子怎麼辦?如果真的刪除記憶的話,以枷椰子的手段,估計很大的可能會將美智子的神智直接打回出生前的嬰兒狀態......

阿泰的記憶片段,枷椰子在同化的過程中也是知道一些的,接下來就是催眠借了陽氣給小鬼俊雄恢復靈體的哲也,雖然因此也和這傢伙結了些許因果,但,憑白送他個漂亮老婆也算是補償了,真是太便宜他了,生了場大病就有個美女投懷送抱,美不死他......

所有的一切都了結了,誰也不欠誰的,枷椰子只覺得靈體一陣輕鬆,這下算來,所謂的業力應該能消去不少吧!

最後,邪惡的枷椰子也很是期待,如果美智子告訴哲也實情的話,會是怎樣的表情呢?說出禁句的她,在那一瞬間,枷椰子的催眠和暗示便會統統失效,就像正在與王子共赴晚宴卻突然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當她恍然發現與她日日夜夜同床共枕的是另一個陌生男人的時候,究竟會有什麼很可怕的事情會發生呢?

這一點,枷椰子的確很期待,她會大哭小鬧嗎?還是會爬繩上吊?不過,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一個有了孩子的女人,她又能怎麼樣?縱觀歷史,也不見舊社會被逼婚的童養媳還能成天尋死匿活的,照樣不是活得好好的。

反正,枷椰子是不擔心她會將關於自己的事情說出來的,如果這樣的話,枷椰子眼中冷芒一閃,自己正好履行當初的約定,將她的一切都徹底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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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枷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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