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妝，才能

「呼......」

連續肝了五六個小時的暑假作業后，葉落痛快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一臉怠惰地躺在書桌上，任由臉頰被壓出一道紅印。

【喂，你現在臉姑且還算能看，好歹要珍惜一下啊。】

「你意思是原來的臉不能看嗎...」隨意吐槽了一句，葉落也沒想計較什麼，畢竟自己在補正前的臉說是路人都比較客氣了。

【等會是要去向程雪討教女裝技巧嗎？】

「沒錯...為下一個任務做準備。」葉落起身走向衣櫃，拿出米黃色的襯衫和配套的及膝裙——昨天他考慮了一下，覺得哪怕是女裝總穿一套也不太好，於是就又添置了幾套放在衣櫃里。

完成暑假作業這個任務只要狠狠心肝幾天就能做到，那個懲罰也只是看著很嚇人，但結識【好男人】和【好女人】的任務...「這年頭無論是好男人還是好女人都很罕見的」，這可是那個系統的原話。自己也得做好持續努力的準備。

「那個程雪算是嗎？我覺得他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表都很不錯」，自己也這樣問過系統了，它的回答則是【他的問題在於性別。如果是真正的女孩，那麼【好女人】的稱呼當之無愧，但他終究是偽物。所以不算】。

因此只能自己上手了。他想採取的方法很簡單，用偽娘姿態去搭訕那些系統識別出的好男人和好女人。雖然過程中大概會承受雙倍甚至更多的羞恥感，但一個清秀沉穩的女孩在這方面總是比一個清秀沉穩的男孩更佔優勢。

......

「嚯...」

對著裝有琳琅滿目的小部件的化妝盒，葉落只能以一聲驚嘆來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情。程雪他真的...在這方面超級用心。

「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相關的方面嗎？」一個長相很可愛、鼻樑兩側還有些雀斑的短髮女孩問道。這位名叫鄭梅（非真名），別看他舉手投足間一副女生的味道，但他也是【鏡中花園】的成員之一...即偽娘一枚。這次的聚會是在他家附近的一座荒廢的小樓里舉行的，這裡也是【鏡中花園】聚會的常用地點。

葉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假髮倒是用的還好，但妝這種比較難上手的就有些...」一提到頭髮，就要說一件很令他震驚的事：程雪的及肩發和鄭梅的短髮都是真的！不是假髮！居然不顧日常行動的不便而把頭髮留長到這種程度，這樣的精神真是相當厲害了...

「一提到『化妝』，正常人能想到的大概都是那種連臉都看不出來的濃妝...但實際上【我們】平時應用的，大多是了無痕迹的淡妝哦。」房間角落裡的哥特蘿莉平靜道。他是【鏡中花園】的另一名成員，稱呼為『愛麗絲』。順帶一提，包括程雪在內的以上三位就是【鏡中花園】的所有成員...這個正好卡在第一個任務及格線的數量在昨天真是把葉落嚇了一跳。

「是的，我明白了...」但是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偽娘說出這話來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看著愛麗絲化妝后毫無血色的蒼白面頰和濃重的黑眼圈，葉落不由得暗自吐槽道。

「那麼...我們今天就來學習如何用妝容遮掩熬夜損害的氣色還有不明顯的喉結吧。」程雪此刻已經取出了好幾樣小工具。

「嗯，拜託你了。」

......

【從起床到下午都是在寫作業，然後就是去學習化妝或在家練習化妝，你這幾天的生活過的真是相當充實呢，葉落同學。】

「充實的生活可是很累的啊...如果有的選的話，我寧願讓生活腐爛一些。」葉落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

【今天剩下的時間呢？要『腐爛』一會嗎？】

「不，本以為明天下午才能剛剛好解決掉暑假作業的，但進度比我預想中的要快...不出所料的話，今晚就能完成它。」

【哦~還真是刻苦努力呢。本系統認為，如果你能在學校完全發揮這股勁頭，或許能成為尖子生呢。】

「那是不可能的。」自覺休息得差不多的葉落從床上坐了起來，「成為【優等生】只需要努力就行了，而成為【尖子生】...我們學校還沒差到那種只憑努力就行的程度。年級前十名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但年級前五六十名...只是百名榜上一個不起眼的陪襯罷了，和我現在的位置沒什麼區別。」

【你的意思是...『才能』嗎？要是本系統說...某些任務能給予你『才能』的話，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毫不猶豫地去爭取了。『才能』這種東西，永遠沒有嫌多的時候。」葉落毫不猶豫地答道。毫無才能的人不會知曉才能的用途，才華橫溢之人不會理解才能的可貴，只有他這種半吊子最為清楚...【才能】這種東西，究竟意味著什麼。

【嚯~好決心呢。希望你在看到那些任務時，不要『知難而退』哦。】

「知難而退？『才能』之所以稱為『才能』，就是因為獲得它的難度啊。」葉落攤開練習冊的後半部分，凝視著那道昨天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想通的難題，「如果我退縮的話，證明我不過只是那種程度罷了。」

【...你被【選中】，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本系統這樣認為。】

「我知道。」葉落平靜地回道。這殘酷而冷漠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是沒有理由的。

......

「完成。」

簡單的兩個字，包含的是累計達到三十多個小時的努力最終帶來的成果。

【剛開始看到這任務本系統還有些好奇...沒想到你們學校的暑假作業是真心多啊。】

葉落開始四處走動並活動自己的關節：「因為是比較有名的初中，我們又是下一屆初三，拿不出成績來豈不是很難看...成績不好對我們學生個體來說也有很大損害，互惠互利罷了。」

【明明本來就打算最後一周寫的是也。】

「因為我這人也有點拖延症嘛...好了，系統，發報酬吧。我等它很長時間了。」偽聲可不是付出三十多個小時就能熟練掌握的技藝，而且還要考慮到中途的休息問題。

【任務名稱真是誠不欺我是也...好的，開始任務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