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 處理不掉的多餘人？
有一句話，叫做，時尚的完成是靠臉的。
這句話是不是對的，王威廉不好說，因為就他這個從來不關心自己到底穿了什麼衣服，有什麼搭配和講究，到底是不是好看的人都時常會被蹲守在機場或者在鴨鷗亭閑逛的記者們拍到他的日常服裝，然後出現在各種時尚網站的經歷，如果他認為這句話是對的，那多半會被人說他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但是有一句話，王威廉卻必須要說，讓女人漂亮的或許是臉蛋，但是讓她們美麗起來的，是氣質。
之所以要說這句話，是因為韓佳人。
說實話，四月中旬王威廉剛進組，見到韓佳人的時候，真的並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被當做國民級美人來追逐的價值。
是的，她的五官很精緻，尤其是她的鼻子的曲線，被整形醫學界當做範本，嗯，這話是李祉那對王威廉說是朴錫珉告訴他的。
但是……
也就那樣。
這是王威廉對她的評價。
可是當那天晚上王威廉因為她的表演導致不停NG而忍無可忍的對她說了讓真正韓佳人來演戲之後，事情似乎有了一點變化。
第二天韓佳人再來到劇組的時候，王威廉發覺，這個女人變漂亮了。
雖然她的眼神裏帶着一點王威廉很難去形容的憂鬱的感覺，讓她並沒有之前一段時間那種臉上掛着的和煦的笑容，可是卻變得更迷人了。
而這種變化還不僅僅表現在拍戲的等待時間裏。
當她真正站到了鏡頭前的時候，王威廉確定了，這個女孩子……嗯，這個姐姐之所以被那麼多半島的人喜歡，是有道理的。
她演戲的時候甚至比她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發獃一言不發的時候，更有魅力。
在這部《製作人》裏，她扮演的角色是一個風風火火的KS電視台招牌音樂節目音樂中心的總PD，說話速度快，性格直爽，看起來跟那個在那兒發獃什麼都不說的女人好像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她在拍戲的時候你完全感覺不到這種劇烈的反差。
這麼說吧，從那天之後，韓佳人基本上沒有了什麼NG。
她拍的戲的NG基本上就是各種跟林娜璉以及金秀賢的對手戲里對手的NG了。
至於跟王威廉……
都是一條過。
一個真正出道超過十年的演員該有的樣子。
這很自然的就讓劇組的拍攝進度加快了，李祉那對此非常的開心：KS電視台那面已經定下了這部戲的上檔時間，前期宣傳也如約開始大面積鋪開了，王威廉加韓佳人加金秀賢，這樣的一個黃金組合讓這部戲還沒正式開播就已經成為了一部現象級的電視劇，這要是因為一些沒法說出去的原因導致拍攝進度太慢而沒法保證完成拍攝任務……
沒人會覺得是那三位大牌演員的問題，到時候難不成讓第一次登陸電視熒幕的林娜璉背鍋？
這部戲本來就是王威廉為了幫林娜璉擴大知名度才接的，讓她背鍋這戲拍個什麼勁啊！！
演員都不能背鍋，那背鍋的就只能是……導演了。
還好，還好，韓佳人這面不知道怎麼忽然就進入了正常的軌道，劇組也終於可以把前一段時間因為她的不在狀態而拖慢的拍攝進度往回趕，看來不但不會影響電視劇按時開播，也應該可以準時在六月中旬完成拍攝。
時間也就這樣又過去了兩個星期，從四月底，來到了五月中旬。
整個劇組似乎都因為韓佳人的這一點變化而有了一些積極向上的感覺，只是似乎也沒有多少人真的想到了韓佳人的變化到底問題在什麼地方。
而她自己……
似乎也沒有說出來的想法。
甚至跟造成了這個場面的王威廉，她都沒有再說過話。
那天晚上之後，除了拍戲之外，韓佳人幾乎就沒有再跟王威廉有過任何語言上的交流。
最多就是當兩個人都在現場待機，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遠遠的會互相看一眼，然後，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跳開目光。
王威廉也沒有再去主動找韓佳人。
她在氣質上的那種顯而易見的變化以及演技上的瞬間提升，讓王威廉確定，這一定就是原本屬於這具身體的那個靈魂。
自己跟她提了意見，她就出來了，也就是說她之前那個樣子真的是她自己的選擇。再加上這一段時間明顯消失了的她之前總是習慣性掛在臉上的笑容，讓王威廉很清楚這個女人應該是對於她現在在做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因為是她身體里另一個靈魂求她幫忙，她才勉為其難的出來做的。
或許真的就像王威廉通靈術感知到的那樣，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那自己真沒有必要多事，去問她為什麼。
作為一個人，有各種各樣的權力，其中，選擇去死，是最基本，也最難剝奪的……
嗯。
只要不影響這部戲的拍攝，將來她簽到illiam娛樂來估計也不會賠錢的。
別的……
不用自己多管。
帶着這樣的想法，過去的兩周，王威廉也過的很開心。
每天拍完自己的戲份就去給林娜璉那兒講戲，林娜璉則是很認真的跟着自己學着，然後去表演，NG了挨罵，演好了被誇……
以至於……
「老師，我剛剛為什麼就不能帶上一點面部表情啊？明明我的角色就是不開心啊！」
是的，她現在已經不管王威廉叫OPPA，改口叫老師了。
在從劇組拍攝的京畿道返回S市的王威廉的保姆車上，林娜璉的表情看上去並不是特別的好。
儘管劇組這面接下來要放兩天的假，迎接這部戲在KS電視台的初放送，林娜璉也難得能得到一點假期。
「不開心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是你這個角色的設定，把所有心情都藏在一個冷冰冰的大明星面具後面，這句話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旁邊坐着的王威廉則是有點不耐煩，擺出來了一副老師的架子。
「可是……我的角色不是應該喜歡金秀賢OPPA扮演的那個角色嗎？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一點自己的情緒不好嗎？」
「不行，這部戲除了最後跟公司鬧翻了之後，你這個角色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開心的情緒。」王威廉認真的搖了搖頭。「尤其是對工作的不耐煩。」
「……為什麼啊？」
「這是身為idol的自我修養……我記得在你們出道之前不是Irene跟你們說過嗎？」
「有嗎？」
「……那天晚上你們還跑去吃宵夜被我抓了現行，不記得了？」
「啊？啊！！這個……」林娜璉的表情瞬間變尷尬，然後一副要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樣子。「老師，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怎麼還記得啊……」
「就算有再多的情緒，在這個角色私下的時候可以表現出來，但是在外人，尤其是類似什麼電視台PD和攝像機的前面，一定要保持撲克臉。」王威廉認真的教育了一句林娜璉，「台詞也必須那麼表現，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林娜璉有點挫折的搖了搖頭。
「嗯。」
王威廉點頭，車裏安靜了下來。
只有發動機的聲音還隱隱的傳來。
好一陣。
「老師……有件事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林娜璉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在她對面坐着手裏拿着手機正在刷SNS的王威廉。
「什麼事？」
王威廉隨口應到。
正在給金泰妍發的SNS點贊呢。
最近這一個月，自己忙着拍戲，金泰妍也忙着跑她的行程，兩個人基本上是沒什麼時間能見面的，甚至為了避免互相打擾對方的工作，兩個人連腦海里的問好什麼的，都停了下來：沒辦法，金泰妍那面睡覺的時候，王威廉這面多半還在拍戲或者指導林娜璉拍戲，而王威廉起床的時候，金泰妍也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忙着工作。
兩人剩下的交流方式，也就這麼變成了SNS。
有空了發一條，然後配上點話之類的，也算是個交流了。
今年四月份在那個沉船事件的周年祭的時候林允兒和李勝基分手的新聞被曝光，以及Jessica通過一首新歌宣佈重新回到少女時代之後，金泰妍這裏已經是組合里唯一一個公開還有男朋友的人了。
不過真的，已經沒有人介意了。
所以他們兩個人這樣在SNS上每天適當的秀秀恩愛什麼的……
大家就當吃飯了，嗯。
「是這樣的，JYP那面最近在準備新團出道的事情……老師您知道嗎？」
「廢話，我不比你清楚？」王威廉吐槽了一句自己的學生。
林娜璉悶，但是，忍：「不是，平井桃前兩天給我打電話，說她們在錄製的那個節目，要開始放送了。」
「嗯，你要去給她們加油？」
「今天晚上回去我就想去見見她們幾個的。」林娜璉點頭，「畢竟也一起做了那麼久的練習生，看到她們馬上也要出道了，我也挺開心的。」
「嗯……」
「還有……那個……嗯……」
「有什麼就直說。」王威廉瞪了一眼難產表情的林娜璉。
「我聽平井桃說，之前JYP那面做這個類似選秀的節目想要邀請老師您去做評委的，您拒絕了……」
「有這事？」王威廉一愣，然後看向了開車的九尾狐。
「哦，我替老闆您拒絕了。」九尾狐看了一眼後視鏡，點了點頭。
「嗯，好的。」王威廉點頭。
「……老師，您……能不能幫她們個忙？」林娜璉一臉擔心的表情，但是還是努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幫什麼忙？去幫JYP選人？」王威廉看了一眼林娜璉，笑了：「那是他們公司的事情，跟我們沒關係。」
「可是智秀……她們不是也曾經是我們公司的練習生嗎？」林娜璉繼續鼓足勇氣說道。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要更避著的。」王威廉搖頭，「不然呢？在JYP里扶植屬於我們的勢力？這話說出去可太難聽了。」
「……對不起，老師。」
「沒事，你還年輕，這些事情你想不到也正常。」王威廉笑着安慰了一句林娜璉，然後，看了一眼在前面開車的九尾狐，「經過一些事情之後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可是……智秀她們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啊，我還是想幫幫她們……」
「Irene和泰妍還是好姐妹呢。」王威廉笑着說道：「可是Jessica退團這檔子事你見過Irene有在任何公開場合說過關於這件事的話嗎？」
安靜。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這句話確實是有道理的。
Irene跟金泰妍之間的關係好別說illiam娛樂本公司的人了，就是在半島娛樂圈都是人盡皆知的，可是……
所以，林娜璉只能安靜的不說話了。
「她們那個出道節目是什麼啊？為什麼還要帶評委？」王威廉看着林娜璉那個委屈的表情，笑着多問了一句。
「也不算是什麼很正式的評委，就只是點評一下她們的表演什麼的。」林娜璉想了想說道：「momo跟我說……」
「這又是……哦！平井桃的日文名字啊！」王威廉反應了過來，「她說什麼了？」
「嗯，就是她們這一次的出道組成打算由觀眾選票來決定，對於這個，她不是很有信心。」林娜璉輕輕的嘆了口氣，「所以她想着如果有點評的老師能誇一誇她……」
「……我記得她跳舞是你們幾個裏跳的最好的，是吧？那有什麼好擔心的，JYP只要一天還是朴振英說的算，那她就不可能出不了道。」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好了，你與其關心她們的事，還不如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的演技的事情。這兩天假放完，IU就要過來劇組客串了，到時候要是你的演技還被她吊打……」
說到這裏，王威廉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不會給老師你丟人的。」林娜璉連忙對着王威廉賭咒發誓。
「要是你丟了我的人，以後你連OPPA也不要喊我了，老老實實喊我前輩吧。」王威廉白了一眼林娜璉。
「這兩天我會努力練習的。」林娜璉立刻表態。
「嗯。」
王威廉打斷了這一段其實對於林娜璉情緒好轉一點幫助也沒有的對話。
「老闆，其實之前我有聽閔昌鎬跟我說，說JYP他們這一次弄的這個出道陣仗還是挺大的。」九尾狐在前面插話了，「我們這面幫他們聯繫了Mnet然後同時進行運營，根據核算，這一次應該是有賺的。」
「有賺的不是正常嗎？賠錢才不正常好不好。」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就是LOONA，這麼大筆的投入，現在算下來不都是賺的？雖然沒賺多少錢。」
「我還聽說，JYP想讓我們安排那個您介紹到了YG去做練習生的姑娘也來參加這個節目，然後被李社長拒絕了。」九尾狐繼續說道。
「YG……程瀟？她……」王威廉想了想那個胖胖的姑娘，笑了，「算了吧，她還是先做一兩年練習生再說。」
「其實我覺得她就是去參加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出道的。」九尾狐笑着接話，「之前我帶她去YG參加練習生考核，他們練習生主管就對她的舞蹈實力什麼的沒有意見……嗯，反正她自己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也無所謂了。」
「話說回來，老師，那個新過來的女孩子您到底打算怎麼安排她的啊？」在旁邊剛剛還在悶着的林娜璉插話了。
「……怎麼安排關你什麼事？」
「不是，如果您打算安排她將來加入LOONA的話，我得先去跟她聯絡一下感情啊！不然將來……」林娜璉有點忐忑的說道，「我們現在都已經出道了，如果有新人加入，可能隊內會有一些情緒的……」
「……我沒有CCM那麼傻。」王威廉搖了搖頭，想起了之前朴孝敏摻合了的那件事。
「老闆，那家公司已經改名叫MBK了……」
「……為什麼改名？因為之前被罵的太慘了，想換個名字就沒人罵他們了？」
「也許吧……」
「……神奇的公司。」王威廉搖了搖頭。
「那老師您是打算怎麼安排她的？」
「我……還沒想好。」王威廉不好意思的笑了，「可能讓她想辦法就在YG出道？要不然就……嗯，反正這兩年出道的女團很多，不怕的。」
「……」林娜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繼續追問比較好了。
這位老師，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
「要不然送她去參加KpopStar？」在旁邊九尾狐笑着接話，「或者其他的什麼選秀節目，然後直接將來以solo的身份出道算了。」
「這也太不靠譜了。」王威廉搖頭，打斷了這個比剛剛更無聊的話題。「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早，她得先練習一段時間再說呢。」
車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泰妍啊？』
『誒？OPPA你閑下來了？不是應該在拍戲嗎？』
『哦，今天結束的早，你呢？在忙嗎？』
『在醫院輸液呢。』
『啊？？你怎麼又去住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得什麼病了？』
『呀！什麼啊！OPPA你至於這麼緊張嗎？美白針！馬上要準備七月份的正式回歸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根本一點空都沒有，這個星期好歹有點時間，就來打打美白針了。不然我隊友都要對我有意見了，說我不打針都越來越白，她們心理不平衡了。』
『那是因為你有我！不過你還需要打美白針嗎？你現在這麼白你母親知道嗎？』
『呀，OPPA你幹嘛？找我就是要跟我吵架？』
『哦，不是，我是想問問你們公司那個新女團的事情。』
『……幹什麼？』
『我聽說她們從四個人變成五個人了？』
『哦，是啊，剛剛回歸結束之後從我們公司的練習生新人計劃里挑了一個還算是有人氣的加入進去了……』
『她們隊內有什麼氣氛變化嗎？我是說……有沒有鬧矛盾什麼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嗯？』
『就是有點好奇……或許回頭LOONA這面可能也要加人……』
『哦，我們公司這個女團新加入的是我們社長的侄女，你了解下。』
『……你們那個金什麼社長的侄女？？就是之前他還想着介紹來加入LOONA的？』
『哦，這個事情一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嗯，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當我沒問。』
『對了，OPPA，今晚你這麼早就結束了，要回家嗎？』
『我正在回江南的路上。怎麼？』
『哎呀，想你嘛！又快一個月沒見面了……』
『晚飯一起吃？你想吃什麼？』
『OPPA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行吧！』
王威廉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很快收了起來。
有點尷尬，旁邊林娜璉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