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世
長洲，華夏南嶺以北的二線城市，冬季比較寒冷，距離漢州市700多公里。
在西南郊外有座千餘米的小山，名叫燕歸山。
此山雖小，卻靈氣很勝，山腳下有座老君祠，常年香火鼎盛。
山南的日月峰，2000年被當地旅遊局開發成5A景點，再往北走是一邊幽靜的私人別墅群，長洲周家的內族成員都住在那裡。
傍晚，日月峰上遊客逐漸減少。
周水華站在西崖邊眺望著夕陽，英俊的臉龐和儒雅氣質，引得不少女性遊客拍照。如果周陽看見這些照片，一定會很驚訝。
「帥哥，可以合張影嗎？」一名女學生在同伴慫恿下詢問。
周水華眉頭微皺，沒有回應。
這時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架子挺大，人家問你呢。」
轉頭，見一身材高挑的黑裙美女，光著腳走來。
白玉般的面頰上，帶著一款很大黑色墨鏡，嘴角掛著哥特式的笑容，兩手各拎一隻高跟鞋，大度搖擺。
她的出現，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之前還自信滿滿的女學生自覺把路讓開。
她是周水華的大姐，名叫周水彤，18歲便出國學習，22歲帶著一身『陋習』回來，沒把父親氣的神魂出竅，第二天就讓她滾會美國。
之後周水彤在國外一待就是40年。
恐怕在場遊客都想不到，眼前二十幾歲樣貌的美女，實際年紀已經60歲。
……
「大姐。」周水華略顯意外，自從上次一別，他已經三年沒見過這位姐姐。
「大姐？我有這麼老嗎？」周水彤拎著高跟鞋背靠護欄，「我聽說現在國內都流行把漂亮的女士，稱作叫小姐姐，下次記得改口。」
「小姐姐？」周水華憋笑，接過她手裡的高跟鞋，托起玉足道：「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北美的事情解決了？」
周水彤很享受弟弟給自己穿鞋，神念傳音：「那邊的事很複雜，只能先通知軍方把污染地區封鎖。我這次回來，是代表北美女巫協會，來華參加『修真大會』的。順道看看你。」
「恭喜你嘍，入選『十佳青年修士』，家裡的老頭們都高興壞了吧。」
周水華神色平淡，托起另一隻腳道：「現在還只算候選人。你們北美女巫也收到邀請了？我怎麼沒聽說？」
「其實不算是受邀。」周水彤摘下墨鏡道：「我是以海外修士身份參加的，那群瘋婆子知道后多給我安排一個身份，讓我代表北美女巫與國內的修真協會提前打個招呼。」
「對了，我還聽說國家在昆崙山圈了塊地，準備辦個修真學院。有這回事嗎？」
「嗯。」周水華傳音：「名字叫『崑崙修真學院』，對外稱『崑崙道教學院』。明年春季開始面向全國招生，我已經報名應聘教師。」
「哦？是你轉性了，還是老頭逼你？」周水彤清楚弟弟的性格，他屬於那種不問世事的『高人』，對這種事從來沒興趣，包括參評什麼『十佳青年修士』。
「沒人逼我。」周水華回望夕陽道：「我想給風陽爭取一個機會。」
「風陽？」周水彤搜尋著記憶，片刻一個病弱的母親抱著嬰兒出現眼帘，「你想讓風陽進入學院修行？如果我沒記錯，他今年也該有20幾歲了吧？」
周水華點頭：「他是八月十五的生日，下個月中秋節一過就25了。我如果能入選第一輪教師，學院會給予一些內定名額，我準備留一個風陽。這方面我已經和父親商量好。」
「喲？老頭子也轉性了？」周水彤語氣帶著調侃，「那風和小丫頭怎麼辦？」
「她不需要。」周水華隨口打斷道：「周風和已經報名助教。不管成功與否，族內都會大力培育她。風陽有什麼？風陽什麼都沒有！」
「好好好，越說越激動。」周水彤挽住弟弟手臂下山，邊走邊道：「你心裡虧欠他們母子我很清楚，周家的確對不起他們。可是你想好怎麼面對風陽嗎？」
「在他記憶里，他一出生你就死了！他現在只知道自己叫周陽，不知道自己是周風陽。你讓他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好嗎？萬一他知道真相后無法理解你，恨你一輩子，你願意嗎？」
周水華停下腳步，眼窩泛紅道：「我已經逃避25年，不想再逃避。我寧願給他一個真相，讓他恨我一輩子，也不想看著他孤獨一生！不管他叫周陽，還是周風陽，都是我兒子。」
周水彤知道弟弟決心已定，道：「既然如此，姐也不勸你，只希望風陽知道真相后能夠理解你。其實我還是挺期待見見這位大侄子。」
「小時后挺可愛，不知道現在長殘沒。」
……
日落西山。
七百公裡外漢州市，和諧家園。
主卧，周陽不知道外面世界已經變化，只是被飢腸轆轆的肚子叫醒。
下午給長歌澆完水后，他興緻勃勃的在手機上搜尋【姬流】【月霜】這兩個關鍵詞，希望能收穫一些相關信息。
結果一無所獲，還睡著了。
「18點40？睡了這麼久？」
打開冰箱，發現冷藏室還有一份牛排沒吃，興奮的拿到廚房。
利用解凍的時間，周陽打開電腦繼續搜索青銅短劍的相關信息。
突然間，他發現家裡特別的安靜，一切都回到正常，彷彿這兩天的奇遇不過是一場夢。
還好陽台上的花盆告訴他，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哈哈。」周陽越看，越覺得琉璃挑選的花盆很醜，吐槽道：「眼光真不怎麼樣。」
「我也覺得。」長歌聲音傳入耳中，不知何時她的神魂現身在陽台。
目光相對，周陽拉開落地窗：「不多休息一下？」
「是被月光照醒的。」說著長歌仰望窗外明月，「地球的月亮很美，好像一顆明珠嵌在天上，塞維斯的月亮要大許多。」
周陽伴望道：「下個月就是中秋，到時月亮會更美。對了，你老家有吃月餅的習俗嗎？」
「月餅是什麼？」長歌很好奇，周陽拿手比劃道：「就是一種圓形的麵餅，裡面有各種的餡。我小時候很討厭吃月餅，現在有點想吃，或許是因為睹物思人吧。」
長歌嫣然一笑：「原來先生也和我一樣。只是我思的不是人，是過往。中午我聽先生說到『武王伐紂』，不知後文如何？」
「這個……你等等。」
周陽回到卧室拿起手機查詢《封神演義》百科，把大致劇情念了一遍，聽得長歌和琉璃雙雙入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