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母女、拜乾媽
正午，汽車駛入武龍山公墓停車場。
徐莉莉拎包拿傘，周陽打開後備箱取東西，
「蠟燭鞭炮都帶了嗎？」
「帶了，都在紙箱里。」周陽單手關上後備箱，見她朝門口花店走，叫道：「真不用買花。」
「什麼不用，第一次見阿姨怎麼能空著手呢，多沒禮貌。」徐莉莉轉頭，周陽見說不過她，抱著紙箱跟過去。
身後，一輛賓士商務車駛過。
車裡空間很寬敞，前後隔絕。
後車廂，王安君、周風和，母女並排談心，同樣白皙素雅的美顏，讓她們看上去更像是一對姐妹。
「別動，耳環歪了。」
王安君輕輕撥了下女兒右耳上的黑珍珠，見她耳垂微紅，笑道：「原來我家的『冷冰冰』也會緊張？其實我也有點緊張，不知道風陽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怪我，能不能接受我們還有你爸。」
「他有資格嗎？」周風和摘下耳環，冰冷道：「為了他媽媽，爸不僅冷落你，還攪的家族不和，我們現在還要看他臉色？要去你去，我不去！」
王安君捂嘴而笑：「剛誇過你，又變老樣子。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冷冰冰』。公平講，我們周家對他們母子的確虧欠太多。別說你爸對老爺子不滿，就是我這個外姓人，也不是喜歡老頭的處事方式。」
「風陽怎麼說也是周家血脈……」
「那是周陽自己沒用！」風和打斷，面若冰霜，「爺爺替他想過，不讓他回歸家族，完全是為他著想。我聽說周陽先天生氣脈閉塞，還沒有靈根。你讓這種廢物頂著世家公子的光環，他自己也不會舒服吧？」
「這種人留在家族，不但是浪費資源，也是浪費自己的生命。我覺得爺爺做法沒錯。」
王安君聽后沉吟片刻：「風和，我發現你現在做事越來越像老爺子。你知不知道，這會讓你爸更討厭你？好了，跟我下車。」
「那又有怎樣？他有喜歡過我嗎？」周風和捏碎黑珍珠：「讓我跟你去也可以。你告訴我，除了你和爸結婚那次，這二十幾年你們親近過一次嗎？」
王安君心中冰冷，挑眉笑道：「我都忘了，你『冷冰冰』現在也是大人了，學會管起我們了是不是？我和你爸親近是不是還要當著你面？好啊，你想看，改天我錄下來給你看。」
「我、我不是這意思。」周風和臉蛋紅透，冰霜美女氣質頓時瓦解，「我只是想知道，爸到底愛不愛你。」
「我拒絕回答。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會明白。」說著，王安君開門回望：「跟我下車。」
……
山上，水霧朦朧，周陽他們走得到半山腰忽然下起大雨，還好徐莉莉帶著應急雨傘。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在山路中，不少人誤以為他們是對青年夫妻。
「聽到了嗎？剛才的叔叔阿姨說我們有夫妻相。」徐莉莉臉頰微紅，表情很開心，「你現在要是抓緊機會、乘虛而入，說不定我就……」
「就成你的備胎？」周陽微笑補充，環顧周圍：「你我的性格更適合做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徐莉莉嘟起嘴巴道：「我就這麼讓你看不上眼？不就比你大兩歲？女大三還抱金磚呢，憑什麼只適合做好朋友？說，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還是喜歡男人？」
周陽失笑：「我這種人很沒有責任心，所以不適合做人家老公。」
說著話，兩人圍繞這個話題聊起來。
徐莉莉把從中學到大學的感情史都曝了一遍，不知覺兩人來到周陽母親的墓前。
「你媽媽好漂亮！真的，還好有氣質。白鹿鳴，名字也好好聽。對不起，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叫你名字，你不要怪我……」
「周陽你笑什麼！我說真的啊，你媽媽真的好漂亮。我都被迷住了好嗎？」
「沒事，你繼續。」周陽放下紙箱，把兩邊雜草清理掉。
「我一直都是媽媽的小粉絲，我媽長歌也很好聽，年輕時是部隊文工團的主力，後來認識我爸才離開部隊，回到漢州結婚生下我。」
「我就說是！」徐莉莉幫忙擺放貢品，興奮道：「我覺得阿姨這種條件，要進演藝圈太容易了。對了，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你爸？你爸不會也……」
「嗯。」周陽點上蠟燭，回憶道：「我爸也是部隊的，聽我媽說，我出生兩個月後他收到部隊調令離開，後來犧牲在反恐戰場上。」
「這麼說，你是軍事家族出生？那你姥爺、爺爺奶奶呢？」徐莉莉好奇追問。
周陽拆開一把香點道：「我媽是孤兒，我爸那邊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小時后他們來送過兩次錢，我媽沒要。」
「靠！」徐莉趕忙捂住嘴巴，對墓碑三鞠躬，「你爸那邊的人也太沒人性！就看著一個母親獨自帶著小孩？」
「要是我，我也不要這臭錢。你媽這麼早離開，肯定都是他們氣的！」
「也許是吧。」周陽從墓碑后取來火盆，「既然這麼喜歡我媽，乾脆讓她認你當個乾女兒怎麼樣。」
這句話本來只是個玩笑，沒想到徐莉莉當真了，二話不說便拜，一邊說保佑自己，一邊說保佑周陽。
通過聊天才知道，徐莉的老家有『拜乾媽』的風俗。
具體有兩種，一是拜生人，二是拜陰人。
所謂『拜陰人』就是找一個陌生人的墓，偷偷的認親。
據說這種比拜生人要好，拜了陰人做乾媽就有乾媽在地下保佑，以後工作順利，家庭美滿等等。
……
「還有這種操作？你信嗎？」
聽完，周陽跪在一旁燒紙，徐莉莉到成了今天主角，她開心道：「是呀。我告訴你，你還別不信，拜乾媽真的很靈的。我有個表外甥，以前身體一直不好，自從拜過乾媽就沒有再生病了。」
「你笑什麼，我說真的。你知道嗎？華夏有很多神話故事都是真的，只是現在還無法用科學解釋。」
「這點我倒認同。」說著，周陽忽感到有人在遠處看自己，來人正是王安君、周風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