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烏煙瘴氣
盧彪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呢，聽出點兒「幺蛾子」的盧武，瞬間就慌了，他帶著一臉擔憂的表情，問自己這位「寵臣」道：「怎麼了，彪子，出事兒了？」
「二少爺，您放心，沒出事兒，我的意思是，」一看到自家「主子」神色有點兒慌張，身為「寵臣」的盧彪，趕緊出言解釋道：「今晚，醉風樓里，來了不少胡人？」
「胡人……」聽完盧彪的回答后，沒等自己二哥盧武接話呢，盧羽搶先回應道：「這不是應該的嗎，醉風樓里的小姐不都是西域女子嗎，有胡人恩客過來找胡人青樓女消遣，不是很正常嗎？」
「對呀，這很正常嘛……」聽完了自家三弟的那套回話后，原本略顯緊張的盧武，立刻就放鬆下來了，顯然，他覺得，自己三弟說的很有道理，醉風樓本就是以西域小姐為「賣點」的青樓，西域男人來這裡消遣西域女子，是十分合理的事兒嘛。
「回二少爺、三少爺的話，小的我也知道醉風樓里來些西域男人是正常的，但是，今天，這裡來的胡人……數量有點兒多呀，裡面至少一半兒的客人，都是胡人……」聽完了自家兩位少爺的話后，盧彪把他認為「不正常」的地方，給敘述了出來。
「一半兒胡人……」盧彪的回答完后，盧羽又重複了一遍對方話中的重點句，此刻，原本還很雲淡風輕的他，眉頭漸漸的微蹙了起來。
之所以盧羽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他大概的猜到醉風樓里的胡人是什麼身份了，早先，盧羽已經做出過判斷，他認為，契丹遼國和西夏國，會派殺手在這無涯峰上幹掉耶律翰那群人，而這會兒扎堆在醉風樓里的那一大群胡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兩國派來的殺手群了。
就在盧羽決定取消今晚這「醉風樓之旅」，不去趟這場渾水之時，其二哥盧武，突然開口，做出令盧羽「髮指」的決定：「哼，樓里有一半兒胡人又怎樣，在青樓，不是人多就厲害的，有錢的才是大爺，走，咱們進去，讓那群胡人看看，誰是大爺……」
聽完自家二哥的「火爆言論」后，盧羽本想拉住他，勸他改日再來，然而，在瞟見跟在自己二哥身旁的盧彪后，盧羽苦笑著搖了搖頭，放棄了原來的打算，他之所以會突然改變主意，理由還是那一點，他不想傷了自家二哥的面子，畢竟，二哥的「寵臣」就跟在他旁邊呢，不能亂來。
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后，盧羽跟著盧武那「矯健」的身姿，朝著醉風樓的大門走去，他們後面，尾隨著低頭哈腰的「寵臣」盧彪。
走了五十米，來到醉風樓門口，還沒進門時，一股夾扎著無盡「熱流」的烏煙瘴氣，就從敞開著的醉風樓大門裡，噴涌而出，讓猝不及防的盧羽，猛吸了一口。
要知道，修鍊道術「有成」的盧羽，其五感，是相當敏感的，於是，他在「吸收」了那股子磅礴而出的烏煙瘴氣之後，整個人，瞬間全身毛孔大開，緊跟著，他兩眼就飆淚了。
之所以盧羽會被那股子熱騰騰的烏煙瘴氣給「折磨」成這副德行，是因為，那股氣流中，所夾雜的氣味太過「複雜」了，複雜到令「見多識廣」的盧羽，都覺得「聞所未聞」的程度了。
盧羽嗅到，包圍著自己的熱氣中，至少有一百種怪味兒，其中，主要的，有三種：一種是青樓女子身上所帶的那種胭脂水粉的香味；一種是酒氣和肉香混合在一起的「食堂味兒」；第三種，也是盧羽最無法忍受的一種，就是西域男人們身上的那種令人髮指的「體味兒」。
由於西域地處比較乾旱的區域，所以，水對「西域好漢們」來講，是比較珍貴的，於是，惜水如金的他們，很少用水來洗澡，更別說拿珍貴的飲用水來洗衣服了。
就因為這樣，那些來自西域的「好漢們」吶，普遍三四個月才洗一次澡，有些「厲害」的，一兩年才洗一次，至於洗衣服這事兒，次數就更少了，他們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洗衣服。
由於長期的不洗澡和不洗衣服，所以，西域「好漢們」的身軀，在無盡的細菌群與真菌群「腐蝕」之下，發酵出了一種足以令人「升仙」的體味兒。
怎麼形容這種體味兒呢，盧羽覺得，這種氣味，就是尿騷味兒、狗屎味兒、臭襪子味兒和臭水溝味兒的結合，盧羽甚至認為，這種明顯混合了無盡「奧妙」的氣味，在戰爭時，可以作為「生化武器」使用，其效果，百分百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簡直是「聞者落淚」、「嗅者升仙」吶……
當然了，間或會觀察自己三弟表情的盧武，也瞟見盧羽雙眼所泛起的淚光了，對此，盧武「傻缺」的認為，這是由於自己三弟太過激動了，所以，才流淚的，盧武哪知，盧羽那兩眼兒淚呀，完全是被門內湧出的「毒煙」給熏的，這會兒的他，別說毫不激動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邊跟著自己的「傻缺」二哥抬步跨進醉風樓的大門，邊用袖子擦了擦眼眶裡儲著的「淚海」后，終於不再「哭」的盧羽，掃了一眼醉風樓內的景象。
粗看之下，盧羽瞥到，醉風樓裡面的裝修風格，跟外面差不多，也都是紅不拉幾的，這裡，地板是紅色的，柱子是紅色的，牆壁是紅色的，屋頂是紅色的，連樓梯和桌椅板凳，也都是紅色的，周圍一切，紅的呀，簡直了……
細看之下，盧羽發現，醉風樓內的地板，不是緊挨著地面的，由於其靠近「井心湖」，所以，為了防潮，醉風樓的地板，是離地一米左右「懸空著」的，下面，用木樁子支撐著，得走上個三層的台階，才能真正的踏上醉風樓的地板。
忍著周遭鼓鼓蕩蕩的「毒氣」，雙眼被熏的通紅的盧羽，跟著自己的二哥，邁上了門口一側的三層台階，踏上了醉風樓的地板。
邊觀察周圍的一切，邊跟著自己二哥朝著「包間」走去的盧羽，偶然瞥見，醉風樓一樓大廳的一張靠近樓梯的紅色圓桌邊上，坐著一位自己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