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惺惺相惜

寒光閃閃的紫雲寶劍上的寒光更加濃烈，強烈的殺意將懷沙完全籠罩。隨著尼可打出的星辰點點，懷沙只覺得前面的利劍似乎消失了，如同虛空一般，唯有星辰點點，他明白此招的厲害，那寒光與殺意完全可以影響對手的心智，若非他的精神力強大，他可能就會陷入獃滯，況且眼前這招式更是虛實相生，讓人無法捉摸其中的真假，倘若萬一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懷沙知道這一定是萊恩家的傳家劍技，因為這種劍技可以越階殺人，一般在大陸上都屬於最高級別的劍技，但是他卻無法習得，哪怕是最基本的鬥氣技巧，都沒有資格，因為他在家族圖書館中所能借閱到的書籍只有歷史和地理兩大類。

星辰點點雖然厲害，但是懷沙卻不害怕，他能夠根據對手的殺氣來判斷尼可手中紫雲寶劍的走向和攻勢。他上前一小步，置身於繁星之中，卻有乘風破浪之勢，將整個繁星打亂，而後一個小側身，躲過真正的利劍，然後一個大幅度的勾拳，直接擊在尼克的下巴上，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接著尼可倒飛兩三丈，仰天到地不省人事，他手中的寶劍也掉落在懷沙身邊。論身體兩人差不多，可是懷沙這身體是鍛煉得來的，蘊涵的力量自然不是尼克那嬌貴身子可比的。

就在眾人以為懷沙會血肉紛飛時，甚至連老塔克也做好上前救援的準備時，異變就這樣發生了。懷沙雖然沒有用全力，但是他可以肯定尼可至少要躺一個月。

眾人難以置信，就連老塔克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懷沙，要不是他天天和懷沙在一起，他都可能認為此刻冷靜如水的懷沙不是真的懷沙。

懷沙不喜不悲，這一點小事，無法讓他產生生勝利的念頭，撿起地上的寶劍，走到一個先前跟著尼可的少年旁邊道：「你把這把劍和尼可帶到萊恩家去吧！」說著將寶劍交給那位不知所措的少年，轉身就走了。

老塔克沒有做聲，而是靜靜的跟著懷沙向城外走去，他心中雖然有太多的不解，但是他知道這位少爺的習性，要是他不願和你說話，那麼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說的。

正當他們要出承慶城西門的時候，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讓到路的一邊。來人一襲白衣長衫，如玉一般的臉龐，一身優雅柔和的氣質，手持一把青色的長劍。

「傑克堂哥！」懷沙很是驚訝，這位家族旁支出生的家族新一代第一天才。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因為聽聞，家族新一代第一天才應該在天戰學院學習。

「達德少爺，尼可少爺真的是被你所傷嗎？」傑克沒有理會懷沙的好奇，他來著是奉族長之命前來證實的，不過懷沙畢竟還是形式上的少爺。

「是的，難道傑克堂哥是準備抓我回去受審嗎？」懷沙如此這般說道，即便這傑克要他回去，他也不會去，於是語氣也有你幾分冰冷。

「不，我只是確定一下，畢竟我無法做主！」傑克和氣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懷沙對這位少年天才心中有些佩服，傑克憑藉他一己之力，讓他所在的旁族正式列為萊恩家的中心，而且這位天才去過天戰學院，而他也特別想知道天戰學院的一些情況，不過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

「達德少爺，我可以問一下，你是怎樣一擊就擊敗了尼可少爺的，而且你當時還沒有武器，我還聽說你是一年前才開始修鍊鬥氣的吧！當然少爺也可以不回答，這僅僅只是我的好奇而已！」傑克在聽到傳聞時，並不怎麼相信，可是懷沙既然承認了，那麼懷沙也絕對是有過人之處的，於是好奇地問道。

「不錯論實力我才二階，根本無法戰勝他，但是他沒有經驗，加上輕敵和急於求成，所以他敗了！還有什麼么？沒有地話我們得回家了！」或許是傑克身上沒有貴族的那種傲氣吧，所以懷沙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麼生硬，加上心中對這位天才也有幾分佩服，心中不自然便產生相吸的情愫。

「當然可以，看來達德少爺才是家族新一代的第一天才啊，只修練一年竟然就到二階了，而且是七歲的時候才開始修鍊的！」夕陽已經西下，天色也快暗了，懷沙和老塔克不緩不急地向他們的窩走去，傑克也跟在旁邊，若是沒有族長的授權，傑克此時應該回去稟報。。

「怎麼會呢，一開始可能有些快，但是到後面就難說了，再說我七歲才開始修鍊，經驗什麼的都不足。傑克堂哥，你十歲時已經三階了，現在恐怕早已超過四階了吧！」懷沙雖然活了三世，但是真正的朋友卻幾乎沒有，現在這位堂哥卻又幾分朋友的味道。

「現在剛好五階，因為今年年關就要成年了，這次回來是準備成年的事！」傑克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不過很快他又笑道：「其實我想和你切磋一下，達德少爺，畢竟從聽到你的事迹那一刻起，我的心就無法停止要和你比試的念頭，我不想違背我的心，所以我坦白的說出了，希望我的行為不會冒犯少爺！」

「你是準備用五階的力量壓我還是怎麼比呢？倘若你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叫我懷沙，說實在地你覺得在家族裡還是一個少爺嗎？」懷沙笑道。

「不，少爺就是少爺，至於比試，我們只比劍技，不比鬥氣！」傑克恭謹地說道。

「也好，隨便你！」懷沙爽快的應道，也許這才是傑克來的真正目的吧，不過懷沙也不在意，他與傑克的關係，是他自己私人的事，與萊恩家無關。

……

「終於到家了，爺爺多準備一點飯菜！傑克堂哥也在這吃！」懷沙對老塔克吩咐一聲，老塔克應了一聲之後就向那個下雨就漏，颳風就倒得破木屋走去。

懷沙選好一根可以作為劍的枝條，而後對傑克道：「傑克堂哥我們開始吧！」

無疑傑克會的劍技很多，但他最拿手的並不是萊恩家的絕學，而是一套風雷劍訣，這套劍訣以速度見長，往往有后發制人的效果。因為不使用鬥氣，所以劍技的威力就大大的削弱。

傑克手中的青鋒劍也是一把寶劍，雖然趕不上紫雲寶劍，卻也差不了許多，而懷沙因為沒有武器，所以他們只能用樹枝來做劍。

風雷劍訣第一式風雷動，因為沒有鬥氣就沒有雷動的效果，但是速度卻比豹子還快，一閃眼就到懷沙的前面，那細長的枝條如閃電般向懷沙攻去。懷沙一時沒想到傑克的攻擊會是如此的快，快得讓他的大腦暫時一下短路，看到傑克的枝條已經到他的喉嚨停下了，他不由訕笑道：「沒想到傑克堂哥的攻擊速度這麼快，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好，我們再來！」一旦陷入比試和修鍊中，傑克卻顯得那麼的認真嚴肅，柔和的氣質完全被冷俊所取代。

還是剛才的那一招，不過速度更快，儘管有了充分的準備，懷沙還是沒能躲開，但是他並懊惱，也不灰心，因為他知道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相信天下間沒有破不了的劍技。

第三次的時候，他已經找到竅門了，但是他沒有能力在枝條欺近他身體時可以擺脫枝條，也就是說無論他怎樣躲，他都完全被枝條鎖定。

傑克不厭其煩的劃出簡單的一招，他不言語，對懷沙的任何行為都不聞不問，彷彿與他無關，他只是靜靜的注意他自己出招，收招以及枝條在空中的痕迹，雖然他已經修鍊過無數次，但是每一次最簡單的划動，他都會得到一點點新的東西。

而懷沙由不適應，到漸漸適應，到後來他已經能偶爾的躲過傑克的枝條，甚至還能反擊一下，但是很快傑克又會有新的軌跡，這讓懷沙逐漸掌握了劍技。

夜幕已經降臨在大地上，明月已經掛上高空，遠處的燈火明亮，背後魔獸嚎叫不已，懷沙與傑克已經滿身大汗，感覺有些累了，畢竟這既動腦子又動身子，且不用鬥氣，他們是很難吃得消的。

塔克已經將幾塊烤熟的獸肉拿了上來，因為這裡靠近魔獸嶺，那些零階的魔獸基本上都是美味佳肴，加上西北行省缺水，所以這邊的肉比蔬菜還便宜，人們也養成了吃肉的習慣。

「少爺，你，很不錯，這就是劍技的作用！」傑克毫不吝嗇的誇獎懷沙和他自己的劍技。

「吃吧，雖然沒有精緻的美味，湊合一頓還是可以的！」塔克明顯是對傑克說的。

傑克用嘴撕下一大塊肉，弄得滿嘴的油，而後隨便嚼了一會，就吞了下去，似乎味道非常好，於是邊吃邊說：「這似乎是野獆肉，好久沒這樣吃過了，沒想到這樣吃野獆肉味道別有一番！」

「這是昨天我去集市買的，聽說是他們剛從魔獸嶺打的，花了我五十紋錢呢！」老塔克也知道這肉好吃，所以他忍痛買下一半的野獆肉。

沒有貴族家的燭光，只有明月篝火，加上清風草香，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爽朗。

……

「少爺你要想改變現在這種狀況我希望你能夠在兩年之後的測試中獲得好成績，相信以少爺你的天賦，一定會為家族爭光的，而且我相信我們還能在天戰學院一起學習，我現在走了，謝謝少爺和塔克的晚餐！」傑克說完朝懷沙鞠了一個躬而後轉身離開了。

懷沙望著逐漸消失的背影，他知道這個傑克已經是他的朋友，能這樣無緣無故的陪他練了大半個晚上的劍，的確已經夠了。雖然知道傑克不可能把他當做朋友，但是朋友有時候並不是雙方的，一廂情願佔據了絕大多數時候，畢竟朋友只是你的，而不是他的或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