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被俘

第三百二十五章 被俘

「啊!殺人了......」

幾聲驚恐的尖叫突兀響起,男子斜眼瞧見花徑后又轉出幾個侍女打扮的少女,徒然見到大雙被襲軟軟倒地,且院子里又多了一群手持利器黑巾蒙面的匪人,不由齊齊驚叫出聲,連滾帶爬的往後面跑去。

花憐月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這些侍女雖然養尊處優,見到明晃晃的兵刃就恨不得躲到地底下去。不過她們這樣一路大呼小叫的跑進去,只怕會驚動公主府的貴客還有護衛了。

慧寧郡主好不容易爬起來,扯著花憐月的衣角,帶著哭腔對那男子呵斥道:「你們這些大膽匪類,居然跑到公主府來撒野,也不怕朝廷追究下來誅了你們九族。」

「九族?」男子似乎聽見了什麼好笑之事,居然哈哈大笑,道:「朝廷若是能幫我誅了九族,我倒是感激不盡。」

慧寧郡主神情一滯,花憐月知道,這些人乾的是刀頭上舔血的買賣,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什麼家族親情都是天邊的浮雲。慧寧郡主拿這個威脅他們,根本如同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不過男子似乎被提醒了,知道再耽誤下去,真的等到公主府大批護衛趕到,也討不了好去。於是一手挾住花憐月,一手挾住慧寧郡主,低低對周邊弟兄們喝道:「肥羊已經到手,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去!」

於是眾匪人在護衛趕來前,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滿地鋒利的青竹箭,被打昏的大雙,還有幾具血淋淋的屍體。

京城繁華富庶,且地廣人多。這些匪人只要藏了兵器,脫去蒙面黑巾,混入百姓之中。想要再找出來,如同大海撈針。

不久后,一輛尋常的青布馬車在狹窄的巷子里疾行。馬車內自然是被堵了嘴,綁了手的花憐月及慧寧郡主。黑衣男子也除去面巾,換了一身打扮。

他大概三十齣頭的年紀,皮膚偏黑,鼻尖微勾,頜下留著短須。此刻穿著寶藍色祥雲紋的錦緞長襖,腰間系著玉帶,看上去倒是儀錶堂堂,只是狹長的眸子流轉間透著陰邪之氣。

花憐月在看見他真容的一刻,心底就是一沉。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他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根本就不值得再遮遮擋擋。

她又低頭看了看半躺在自己腿上,如蝦米般拱著身子,無聲流淚的慧寧郡主,心中就是哀嘆。若是她一人被抓,還能見機行事,想法子逃出去。如今又多了一個礙手礙腳的嬌貴郡主,她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逃跑的機會又渺茫了幾分。

也不知過了過久,只感覺馬車左拐右拐似乎走了很多小巷。花憐月因被綁了手不好動彈,偏偏身上還壓著個慧寧慧寧郡主,早就是腰酸腿疼難受的要命。

偏偏對面那個男子,同樣腰桿挺得筆直,一動不動的端坐著。花憐月不免苦中做樂的想著,看姿勢他怕是比自己還難受才對,於是心中又高興了幾分。

終於馬車停住了,就聽外面有人諂媚的道:「是高爺回來了!」

男子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明顯振奮起精神,伸長了脖子往車簾縫隙外張望的花憐月。感覺到他眸中的警告,花憐月不屑的撇撇嘴,只得識趣的縮回了脖子。

男子這才收回眸光,伸出帶著薄繭的手指,撩開車簾的一角,對著外面懶洋洋的道:「不錯,是我回來了。」

花憐月暗自思忖著:原來這個男人姓高,只不過多半是杜撰的。他十有八九是被通緝的要犯,又怎麼敢把真實姓名說出來。

外面又有人熱心的問道:「高爺可是抓到了府上那兩名逃奴?」

花憐月聞言差點跳了起來,逃奴,他居然早就做了安排,打著抓逃奴的名義。只怕待會下馬車時,就算有人看見被綁著的自己,也只會以為她們是這個高爺嘴裡的逃奴。

須知簽了賣身契的奴才,等於是主子的私有財產,形同牛馬,就算是被主子打死了官府也不會管。

難怪先前在綁她們的時候,高爺隨手抓亂了她們頭上的髮髻,又扯爛了她們身上華麗的外裳。再加上在馬車裡狼狽的滾了這半響,已是滿身凌亂骯髒,絲毫看不出先前的富貴雍容。

就算此刻她沒有被堵住嘴,站出去大喊自己是賢王夫人,另一位是慧寧郡主,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高爺又與外面的人寒暄了幾句,回頭見花憐月十分安靜,並沒有想要趁機求救的意思,眸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放下車簾,馬車又徐徐前行,不過速度很慢,花憐月猜測,應該是來到了匪人藏身的窩點。只是這窩點應該並不是在偏僻之所,他才需要編個理由哄騙外面那些人。

大隱隱於市,沒想到這廝雖然是殺人越貨的水匪,卻還挺有頭腦,並不是一味逞強鬥狠之輩。

馬車再次停住,高爺利落的站起身,掀開車簾走了出去。不一會,又有兩個穿著尋常青布棉袍的匪人上來,將不能動彈的花憐月與慧寧郡主如麻袋般扛在肩頭,下了馬車。

倒栽蔥的姿勢極不好受,彷彿全身血液都湧進了腦袋裡。不過花憐月還是努力抬起頭,想要多看看眼前的情形。

入目是個極為乾淨整潔的小院,周圍一圈高高的青磚圍牆,牆頭還掛著幾株已經枯黃的藤蔓。牆角搭著矮矮的柴棚,甚至還有幾隻縮著脖子的母雞,蹲在柴棚旁的一堆草垛子上休息。另一邊是個馬廄,兩匹棗紅馬正在悠閑的嚼著槽里的枯草。

花憐月就算趁機將小院瞧清楚了,心頭依舊是毫無頭緒。因為這樣一處家境殷實人家的小院,實是極為尋常,在京城中隨處可見。

大概也是篤定花憐月看不出什麼,高爺才沒有特意去蒙住她們的眼睛。

很快,昏頭暈腦的倆人被丟進一間封了窗戶的空房間。微弱的光亮透過縫隙投進來,隱隱能夠瞧見在空中浮浮沉沉的灰塵。周遭一片寂靜,在這寒冷的冬日中,死亡的陰影牢牢籠罩在二人的心頭。

花憐月用舌尖拚命將嘴裡的帕子抵出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后,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正尋思著該如何脫身,卻見一旁的慧寧郡主正眼巴巴的瞧著自己。

倆人如今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花憐月也不好置之不理。於是挪了挪身子湊上前,用牙齒咬住慧寧郡主唇邊帕子的一角,用力往後一扯。堵在嘴裡的異物被取走,慧寧郡主也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待覺得呼吸暢快了,她才小聲道:「謝謝!」

花憐月苦笑:「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無端受了牽連,我哪裡還敢當你的謝字。」

慧寧郡主也沉默了下來,半響后,才怯怯的道:「你說,我們會死嗎?」

花憐月聳聳肩,道:「大概會吧!他們在咱們面前毫無顧忌的露了真容,應該沒想過放咱們回去。」

「那怎麼辦?」慧寧郡主身子劇烈一顫,幾乎是帶著哭腔的道:「我不想死在這裡,咱們不能求他饒命嗎?」一句話說完,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往下落著。

花憐月頭疼了,雖然她也怕死,卻更加怕被這樣軟弱的,無休止的哭泣聲煩死。想了想,她低聲安慰道:「這些人是為了銀子而來,只要銀子沒有到手,一時半會,他們不會要咱們的命。也許趁這段時間,咱們可以尋到機會逃出去。」

她的說話聲雖然極小,卻盡數落入慧寧郡主的耳中。不得不說,這番話給絕望的慧寧郡主帶來了希望。她也不哭了,只瞪著水濛濛的眼睛,滿懷希望的看著花憐月,可憐兮兮的低聲道:「那你快想法子,只要能夠出去,我一定會重重酬謝!」

花憐月輕哼一聲,沒有說話,卻緩緩閉上了雙眸。她背在身後的手指在暗暗撫摸著袖袋中那柄小巧的匕首,那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希望。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能拿出來。

尋思良久,她微微嘆氣,又將手指移開。

忽聽縮在牆角的慧寧郡主怯生生的道:「夫人可是生氣了?方才我只是有口無心,還請夫人勿怪才好。」

花憐月一愣,她全心全意的思索著脫身之法,根本沒有心思應付慧寧郡主。況且只要想到慧寧郡主是姓謝的,她就下意識的有所排斥,所以對於她說的話根本就沒有往腦子裡去。

可這樣的話又怎麼好說出口,花憐月只得胡亂安慰道:「無妨,無妨!」花憐月無心與她多說,以慧寧郡主的聰慧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乖乖的閉上嘴,不再打擾花憐月的沉思。

時間流逝的很快,從縫隙中透進的光亮越來越少,屋子裡的溫度也越來越低。待到天黑透了,這屋子裡也如同雪洞般,透著刺骨的寒意。

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了,花憐月卻敏銳的感覺到,縮在角落裡的慧寧郡主身子在不斷輕顫,牙齒也不受控制的輕輕叩擊,似乎被凍得狠了。

花憐月終於出聲,打破了室內死一般的寂靜:「可能站起來?如果可以,就起來活動活動,否則被凍死在這,可有些丟臉。」

說話間,她已經用背撐著牆壁,慢慢的站了起來。開始在屋子裡慢慢走動,活動冰冷僵硬的腿腳。

慧寧郡主聽了她的話身子動了動,似乎也想站起來。只是她努力了幾次,終究是因為太過嬌弱而沒能成功。她帶著哭腔道:「怎麼辦,我的腳被凍麻了,起不來!」

「起不來也要起來,除非你想被活活凍死!」花憐月的話雖然無情,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們不可能指望那些匪人忽然大發善心,怕她們凍著,給送個燒得旺旺的火盆進來。

漫長的冬夜,氣溫比白日里要低上許多,雖然暫時沒有下雪,卻是呵氣成霧滴水成冰。若是不趕緊想個法子溫暖自己,她們恐怕撐不到明日的太陽升起。

慧寧郡主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掙扎了半響,終於撐著牆壁,一點點的站了起來。她自己似乎都不敢相信,帶著雀躍低低道:「我,我站起來了!」

「不錯!」花憐月長舒了一口氣,忙道:「趕緊在屋子裡盡量活動起來,只要不停下來,咱們就凍不死。」

花憐月也覺得冷,不但冷她還覺得餓,今晨在王府里吃的點心粥水早就沒了蹤影,在公主府里又是粒米未進,此刻早就是前胸貼著後背。

雖然身子在忍受著饑寒交迫,她的腦子卻還是得保持著清醒。倆人靜靜的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來回走動,忽聽外面傳來鐵鏈滑動的聲音。慧寧郡主正好背對著大門,聞聲身子一顫,如受驚的兔子般跳著回過身來。

花憐月也瞪大眼睛望了出去,借著淡淡的月光,隱隱可以瞧見是一個穿著青布棉襖,帶著羊皮氈帽的男人,悄無聲息的打開門,走了進來。

男人沒有點燈,也沒有說話,甚至在進到屋子后,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黑暗中,花憐月心中猛地一沉!

男子借著外面的月光,大概瞧清楚了她們的位置,嘴裡獰笑著道:「寶貝,可是凍著了?爺爺來暖暖你們......」一邊伸開手摸了過來。

他的身上還帶著濃烈的酒氣與久未沐浴的體臭,花憐月聞之欲嘔,她屏氣凝神,已經活動開的身子靈巧的往一旁躲去。同時心中深悔,為了隱藏那把匕首,而沒有事先將縛住雙手的繩索解開。現下除了腳還能用外,幾乎成了待宰的羔羊,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男人也聽見了屋子裡悉悉索索走動的聲音,不過現在大門緊鎖,倆個美人又被綁住了手,只能任他揉搓。就算現在垂死掙扎,在他看來,也是多了幾分情趣。

男子喝了不少酒,此刻正是滿腔-欲-火無處發泄的時候。想著白日里,公主府中的雲鬢花顏,又是他這一輩子只能仰視的尊貴身份,今夜卻只能在他的身下戰慄呻-吟。

男子光想想就覺得全身血液皆往下涌去,他迫不及待的張開雙臂,如老鷹抓小雞般循聲撲了過去。恰好抓住了一片滑膩的衣角,順勢用力一扯,頓時響起絲帛撕裂之聲,並伴隨著女子一聲嬌軟的驚呼。

男子用力揉搓著手中這片衣角,並放在鼻端深深一嗅,淡淡的脂粉氣息讓他的-欲-望越發高漲。

「好香,美人兒,別躲了,爺會好好疼惜你們的......」男子將這塊帶著香味的衣角藏入懷中,淫-邪的獰笑著,再次朝著隱隱晃動的慌亂黑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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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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