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門 第七章 得先生才華至此，我等凡人求何？
命運之門第七章先生才，國家喜
(楊柳依依，春水淅淅，伊人河畔。三杯兩盞，為何還醒？醉高登明月，舉杯相邀，隻影成雙。任他高處寒，也比不上低處凄慘。——贈送一首。）
古書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都想了些什麼？夢到了這兒？
昨天的包子，今天還是很好吃。兌著冷水，很有些滋味。現在的水上隱隱有了霧氣，青冷，不透明，像是棉絲一樣飛舞著。一條條的霧帶，很美。
然後順眼過來，就是小蟲子的對天沖霧一泡尿，嘴上還「絲絲」的抽著氣。
小蟲子覺得沒有飽，不夠。現在有錢了，買的起。拽步帶著姜子沖著賣包子的攤去了。一籠熱騰騰的大肉包子，十個，一共二十文錢，小蟲子接過包子，摸摸兜，手指從兜縫裡穿出來，仔細一想，昨天錢都花光了，沒得一分錢了。想到了，趕緊伸腦袋看姜子哪去了，他不花錢，應該有不少的錢。
嗯，這個應該用的好！
親眼目睹，姜子剛剛就把錢全塞給了一個老乞丐。小蟲子支棱著腦袋跑過來，後面還追著個人。一手提包子，一手拉著姜子，後面追著舉著擀麵杖在擁擠的人流中穿來竄去。像兩隻小老鼠，靈活的竄來竄去，包子鋪的人追了一會氣喘吁吁，叫罵著回去了。
待包子老闆一回去，包子全都沒有了，只有蒸籠七橫八豎的擺在那。老闆很絕望，他能怎麼辦？只能嘆一句:「遭瘟的要飯的，遲早全死。」咒罵歸咒罵，這亂世，保得性命就不錯。外面烽火狼煙，屍橫遍野。現在城內安全無憂還能溫飽，也就該知了足。
如果，人人都他這麼想，世間不就太平了？吃虧真的是福說不定是真的。
如果，我乃天神，我怎麼會讓我的子民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我是仙人，我怎麼會摒棄我的信徒，獨自臨凡飄飄欲仙？
如果，我乃智者，我怎麼會放棄普度的信念，獨自飄然遠去？
神啊！聽聽您子民虔誠的禱告吧！您稍展法力，救救我們吧！你看，外面修羅惡鬼橫行，狼煙四起，處處破敗蕭條。前夜還是靜謐安詳，一夜醒來就血流成了河，浮屍堆成了山。我們虔誠跪拜，禱告。願青鳥做使，以傳人間之苦訊。
……
神啊！修羅越來越兇惡，從白帝國一直殺到了蒙河，整條蒙河流都是血。上次的禱告我們還是一屋子的人，現在卻連蒲團都坐不滿。您拋棄了您的子民了嗎？我們做錯了什麼？世間淪落苦難地獄之中，你為何如此懲罰我們？你若一直充耳不聞，那信你又有何用？你說你會普度眾生，解眾生之苦難，你可曾真正言行如一？你可曾下過神諭，透露過世間一絲光明的隱晦意思？從今，吾等不在求神拜佛，不再進廟過觀。就算進，也覺不會拜爾等下等之神。
可笑，神怎麼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淪落到下等的行列？他們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當他們還是凡人時候，他需要你們的信仰將他崇拜，助他成神。說來也可笑，不是神的時候卻是他最像神的時候！當他們已經是神，高高在上的時候，他們看到的不再是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子民，而是遠在天邊的風景。他或許會動動腳趾，那樣就是他的福降世人了！
神，聽到了吧！有時候無視是一種智慧。就像羚羊明知道老虎會吃自己孩子，可它還是應該逃跑。或許某種力量是偉大的，但你願意為別人的兒子這樣嗎？就算你這樣，後果呢？老虎或許會剔剔牙中肉沫，道:「走吧，小個子！我齋戒了！」
小蟲子別的不清楚，他就是知道和他搶飯碗的人突然變的多了。導致衙門處也擠滿了人，全是搶飯碗的人啊！現在，要飯都要不到了，咋辦？有了偷，有了搶。甚至……有了更血腥的事情。
飢餓真可怕！它會使人拋棄恐懼，放棄光明。小蟲子與姜子一直都躲在江大人睡房裡，外面太可怕了。衙門的門上清楚寫著:吃人，江大人還是不信，半信半疑開了門。果然看到了:吃人。
「江大人，何事？怎麼？查庫房？不是年底，不是季末，怎麼就無端查了庫房？」或許，你還記得老虎剔牙剔出的是肉沫，而這位肥油滿腹的趙司庫剔出則是人。
江大人一臉慈祥道:「無事，無事。只是我要大開五倉，以賑災民。再者，我對趙司庫家富可敵國早有耳聞，今天也要見識一下！來人，開倉！」
趙司庫剎時就刷白了臉，沒了神氣，內心早就波濤洶湧。臉上除了白些，也沒露出怯意。拉著江大人的手道:「哥呀！弟弟我一直都是以哥哥為榜樣，哥哥不知，弟弟最近家務事太忙，本想等到空閑時候，好好宴請哥哥一次，不曾想哥哥自己也就來了。好巧，好巧。眾位同仁，也別忙活了，一起去我家吃酒去，解解乏。」
江大人任他拉著，示意官兵別給干擾了，繼續。
厚重的兩重倉門一開，一陣灰塵撲面而來，在陽光下飛舞著，倒是很漂亮。
「趙司庫，你現在有著很大的用處呢！」江大人特彆強調了「用處」兩字。
「嘿，嘿，嘿嘿。江大人有事，您就儘管吩咐在下，傾家蕩產在所不辭。嘿，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坐？坐牢去吧！哪裡輪得到你坐？」
江大人一揮手，趙家被翻了底朝天，一切食物全部發放災民，絕對不能再有趙一胖惡劣行為。江大人就甩手把分糧的活兒交給了手下去辦。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大人回來，匆匆關了書房，不一會正裝蟒袍持一白玉板上了馬車，匆匆離去。誰知他去了哪裡？當然去了朝廷面聖，這等災民，那是一定要求皇上撥款賑災。
災害來的突然，朝堂聽到一片嘩然。
「朕，累了。散吧！散吧！江大人，你獨隨朕來。」
金碧輝煌的皇宮久了，也慢慢有些暗淡。雕欄玉砌，朱木綠梁，繁華如舊。金獸焚爐，青煙裊裊。皇宮，倒是有些空了。
「江卿家，自三年前，大戰一開，朕就力不從心了，朕，果然老了。國庫空虛，敗績連連，但是只能屢敗屢戰。不然，我這紫烏城早就沒了。現在，朕累了。你退下吧！」
以為要播私款，沒想到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被攆走了。
「陛下，我這次來，徒勞無功可怎麼面對我的父老鄉親？烏蘭城平民百姓？」
「那你想怎的？」
「懇求陛下賜一面金牌，我好回去回個話？」
「什麼金牌？你不犯罪，不枉法，要我金牌做甚？」
「嘿，嘿！已備不時之需，不時之需！」
「金牌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要給我惹麻煩。另外，姜家的事情我也查不清楚，應該不是白帝皇帝做的，能做到這種程度，一定不是凡人，一定是……」說完，手指向上指一指。
「我也早就猜到是他們做的，只是不敢去想。仙人不問凡間事不是早就有了規定？不怕因果天罰？」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定會有因果報應的。現在人間逢此大難，仙宗已經答應各派精英子弟，來鎮壓邪魔。馬上就會有仙緣大會。凡人，應該還能有遺種的吧？過了這難關再說吧！」
江大人拿了金牌就出了皇宮，要問江大人生平？他的生平有什麼好說的？我才不想說。無非就是名字:江文，職業:大官兒，簡歷:十三歲的白帝國大進士……
跟著江大人出皇宮吧？快些跟上，他這是去哪兒？應該是某個大臣的家，上面有字:靖國侯府。你說他怎著？持皇帝剛發的金牌，亮著牌，一路闖進去，看見誰就得意的亮亮金牌。靖國侯聽了趕緊提上褲子，匆匆整了衣冠過來跪下。
「江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吶？」
江大人扶起靖國侯，和藹可親的摸著靖國侯的脊背，說:「沒事，沒事。就是皇帝讓我彈劾彈劾一下你，但是我善良我不說。因為我善良，所以，你也很善良。所以，你家有我一半。但是我善良，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讓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你家歸你，你家財物歸我。我知道你難受，但是我善良，所以你也很善良。所以，你的財物都會用來幫助難民。我知道，你還有怨氣，但是我善良，不忍心看到你難受的樣子。所以，正直的你肯定是想讓我彈劾你。因為你善良，所以，我不怕彈劾你。因為我善良，所以，你也別怕被我彈劾。」
靖國侯一字一字的聽的仔細，汗流浹背。
說完，江大人就要走了！怎麼可能讓他走？絕對不能！錢財乃身外之物，要拿多少拿多少！我家一倉庫不夠，你再去拿一倉庫。
如此去了三四家大府，馬車都裝了幾個車隊，還不覺得夠，一股腦的黑了所有的大官。從那以後，京城只要說一句:我很善良，都要坐死牢。很多死刑犯就他媽想不開了，現在世界怎麼了？我真的很善良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