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話：甲士

車隊繼續行進。等到了戰場，薇薇安等人看到了偃甲的殘骸，還有滿地的狼藉。從這裏的痕迹上來看，曾發生過一場激戰。而激戰的雙方是巨人和藍鷹偃甲團，地上一共有十五具偃甲殘骸，都是東部大陸白銀帝國的偃甲。

「這裏應該是藍鷹偃甲團的全部偃甲了，他們前進的方嚮應該是我們的營地……沒想到，赫赫有名的藍鷹偃甲團竟然……」薇薇安說到這裏眼眶有些發紅。

後面趕上來的羅思爾看到這裏的場景，他也都傻了眼。看來他們的情報出現了問題！準確的說，不僅僅是出現問題，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百戰從牛車上跳下來，他看着滿目的狼藉，接着走向戰場，然後隨手拿起一把看起來還算是趁手的劍。

薇薇安皺起眉頭問道：「你幹什麼？！」

百戰抬頭看着對着薇薇安的偃甲說道：「我們需要武器，還需要物資。不管怎麼樣，我們首要的目標是活下去。」

百戰的行動提醒了其他人，大家都在戰場上搜尋一切可用的東西。

百戰所搜羅的都是金幣和一些金屬塊。對他來說沒什麼比這些更加管用了。不管怎樣，填飽肚子才是活着的首要關鍵。要是餓著，那就只能等死。百戰是系統，他更加需要能量，沒有足夠的能量，就沒有辦法驅動系統。系統一旦停止，就意味着自己的死亡。那麼自己的夥伴們所有的犧牲，也就功虧一簣。

在別的士兵眼裏，活着也是一樣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能擁有一切。接下來的路還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戰鬥，他們又會遇到怎樣的局面。這一切都是未知數，所以一切有用的物品都有可能是活下來的關鍵。大家收集物品，並且埋葬好甲士的殘軀。眾人繼續踏上前進的路，只不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一份沉重和凝重，薇薇安也是一樣。

雖說百戰那麼做有些對死者不敬，但實際上是繼續著死者的戰鬥。銀月衛需要武器，很多武器在之前的戰鬥之中遺棄或者是丟失，而且誰也不能保證手中的武器能一直用，備用武器是關鍵。畢竟這個時代的武器是很容易破損的……

大家繼續前進。有着夜色的掩護，行進要安全一些。

百戰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車上，看着收集來的一些金屬塊和錢幣。羅思爾看到百戰抱着的口袋，他好奇的問道：「你弄這些，難道你是靠吃金屬生存的？」

「也不是，別的也可以，能供得起我的消耗就可以。只是，眼下金屬最適合我而已。」百戰很平靜的說道。

百戰一路上，嘴不停歇的吃着，這麼做是想看看自己的能量儲存到底能有多少。沒一會兒，百戰就感覺到了飽腹感，能量也接近滿的狀態。這個時候那一口袋的金屬已經下去一半兒了，但這些也只能維持最低生存狀態。百戰的系統激活也還是只有百分之五的部分。

百戰吃飽之後，蹲在牛車的角落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儲存是有上限的，但消耗沒有上限。現在沒有辦法激活所有的模塊。要是能激活所有的話，或許能得到一些不錯的幫助。可激活需要能量，我去哪兒弄能量呢？……」

一直留意觀察百戰的羅思爾好奇的看着百戰問道：「你一直說能量，是說原力嗎？」

百戰茫然的看着羅思爾問道：「原力？」

羅思爾抬起手，他的手心很快多了一團白色的光團，看起來很模糊，但非常的好看。

百戰立即掃描了一下那團模糊的光團，發現它竟然跟自己體內那顆小球所產生的特殊能量是一樣的。百戰立即問道：「這種能量叫原力？怎麼形成的？」

「啊？你……不是就連這些最基本的知識都都忘了吧？」羅思爾本是想說百戰既然能操控偃甲，怎麼會不知道原力？話還說出口，就意識到百戰的大腦可能在那場爆炸后，留下來了什麼後遺症。就連這些知識都忘了。

百戰的反應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光團，眼神里閃現的光芒顯示着他的求知若渴。

見百戰這樣，羅思爾很同情的看着百戰：「唉，這些都是最基礎的甲士常識，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這些都不記得了。」

輕嘆一口氣，羅思爾一面托著白色的光團，一面繼續說道：「這東西叫做原力，是從大氣之中匯聚而來的特殊力量，我們稱之為『原力』。原力是甲士修行的根本，原力的高低也是區別甲士水平的根本標準。」

百戰一臉困惑的看着羅思爾的手，他不解的問道：「大氣之中的力量能直接在人體內產生么？原理無法解析……」

羅思爾微微一笑，他平靜的說道：「在甲士的丹田之內有一個結晶一樣的小球，叫做原核。原核能將天地之間名作『原炁』的自然之力轉化為原力，然後被我們所使用。所以，在沒發明偃甲之前，我們被稱為炁武士。只是人類的個體太小，不適合與巨人作戰。當偃師們發明製造出偃甲后，炁武士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變成了現在的甲士。」

聽到羅思爾的解說，再對比丹田突然出現的那顆小球，可以判定雖說不知道怎麼產生的，但百戰丹田內的那顆小球就是原核無疑了。百戰好奇的問道：「能跟我說說原核么？」

羅思爾從懷裏拿一根煙袋鍋，悠閑的點燃煙袋，抽起煙來。「剛才跟你說了，原核是一個結晶體，在丹田位置，能夠聚集原炁。原核是非常精緻而又高壓的東西，甲士最珍貴的也就是原核了。並不是人人出生就有原核的。而且，最初的原核不是球體，而是液態的。當液態的原核形成了球體，那就是真正的原核。我們把這個過程稱之為『凝核』。」

百戰微微的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百戰覺得這個過程和自己形成的過程有那麼一點兒類似。現在自己身體裏面的這個小球已經球體了。當然了，百戰本身就和別人不同，也許凝核和正常人也有本質的區別。但無論怎麼說，凝核是完成了。

只不過凝核代表什麼，百戰還鬧不清楚，所以這個問題自然是要詢問羅思爾的。

羅思爾聽到百戰的問題，他笑着說道：「凝核就是成為甲士的門檻。因為液態的原核無法有效的匯聚靈炁，所以甲士從小時候就要煉炁。這個修鍊過程叫做煉炁成丹。只有凝核成功才算是真正的甲士。話說你的原核上有幾條紋路？」

百戰眨眨眼說道：「全是斑點兒，看不出來幾條紋路。」

「全是斑點，還沒形成紋路，那就是從九品甲士。也是級別最低的甲士。當然了，甲士都是從從九品往上升品的。不過……」羅思爾忍不住讚歎道：「我滴個乖乖！你一個從九品就能把偃甲開成這樣？我嘞個去，不簡單啊！小朋友。不錯、不錯，十五歲成為從九品基本上都是天才級別的學生了。努力干，能追上薇薇安大人的。」

聽到羅思爾詳細的解釋，百戰十分的開心。因為他的資料庫里終於有資料記錄了。對於百戰來說，沒有資料就等於心裏沒底。

這時又聽到羅思爾問道：「話說，你的原核是什麼顏色的？」

「是銀白色的……」

「銀白色……那就是灰色的……看來你的原核雜質太多啊……不過沒關係，憑藉你精湛的操作技術，也能成為強者的。」羅思爾叼著煙袋勸慰道。

「灰色的……不好么？」百戰不解的問道。

羅思爾嘆氣道：「灰色的原核說明雜質最多，吸收的原炁也非常的單調，是天地之間最稀有的一種靈炁，需要天地凈化之後獲得。所以有這樣原核的甲士自身難以修鍊。這種原核也叫做雜核。唉，沒辦法。原核都是天生的，自己選擇不了的。原核本身也有品質高低，最差的是灰色的。最強大的是白色的，叫做「大空原核」，可以容納自然之中任意屬性的原炁。」

「奧。」百戰點點頭，然後又不解的問道：「你剛才問我原核上有幾條紋路，這又代表什麼呢？」

羅思爾解釋道：「剛凝核成功的原核都是斑駁的，這些都是雜質。在甲士修行的過程中，原核上斑駁的雜質會被原炁衝擊而匯聚，形成一條條的紋路。因為斑駁的雜質太多，會形成九條紋路。一旦那些斑點形成九條紋路之後，就是正九品甲士。每升一次品階，原核對原炁的吸收和對原力的產生就會隨之產生很大的提升。」

吸了一口煙，羅思爾接着說道：「甲士在不斷的修鍊、匯聚原炁的過程中，原核會產生一種自我凈化的能力，不斷的沖刷那九條雜質。當其中一條紋路明顯暗淡，變成一個很輕的痕迹時，那就代表甲士往上升品成了高一級的從品甲士。拿你來說，你現在是從九品甲士。當原核上形成九條紋路，就是正九品甲士。當你繼續修行，九條紋路中一條紋路顏色變淡，只剩下一條痕迹時，那麼你就升品成了從八品甲士。當這條痕迹徹底消失，原核上只剩下八條紋路時，那就是正八品甲士。以此類推。明白了嗎？」

百戰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問道：「如果九條紋路都完全消失呢？」

羅思爾悠閑的吐了一個煙圈：「九條紋路都消失，就說明雜質都消失了。就會突破進入『原炁化形』的境界。這個境界的甲士單說本體就已經非常的強大了。這種甲士被稱『天破』。天破之後的甲士可以在他的原核上凝聚星體，每凝聚一星就提升一個等級。從低往高是男、子、伯、侯、公、王，六個等級。達到六星之後就進入傳說之中的煉炁化神了。至於煉炁化神之後會怎樣，那就不知道了。據說會前往神明的界域之內。但到底是怎麼，咱們這些普通人就聽都沒聽過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甲士還有這樣的等級。」百戰忍不住再次嘗試驅動一下自己的原核，一股股的原力源源不斷的傳入四肢百骸，進而又1:1轉化成生物能。聽羅思爾的解釋，他現在是最低品階的甲士，原核產生的原力是最少的。那如果能提升原力，也就代表能產生更多的生物能。而生物能變多，也就意味着能夠開啟更多的模塊。

想到這裏，百戰立即又追問道：「那我怎麼才能提升原力？」

羅思爾大笑道：「臭小子，當然是修行啊！」

百戰想了下，眼睛突然一亮，接着興奮的問道：「我能不能在什麼地方學到怎麼修行這些知識，我需要這些知識。」

「學習知識……那就只能去學院學習了。我們有甲士學院。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跟薇薇安大人提一下，你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我想薇薇安大人會幫你的。」

「薇薇安？能幫助我？」百戰好奇的看着羅思爾。

羅思爾點頭道：「她當然可以。她可以隨意舉薦一個人去做甲士學院。你可以作為她的侍從入學。這樣的話，你就能學習了。而且作為侍從的話，至少能擺脫戰奴的身份。雖然身份還是不高，但至少不用送死了。」

百戰繼續陷入思考和計算，他必須要規劃好自己接下來的路線。是自己單獨行動？還是尋找一個庇護所？

若是能夠使用原力，百戰就能獲得更多的生物能，百戰就可以啟用更多的模塊計算，功能也就越多。不說別的，至少戰鬥的時間就會變得更多。而且只要系統能開啟的多，那麼百戰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能更多的改變自己的生活。

最關鍵一點就是尖兵系統需要調試，而調試的過程需要一直處於開啟狀態。只是眼下根本就沒時間進行詳細調試，只能通過每一次的戰鬥來進行微調。所以提升和戰鬥對於百戰來說都非常的重要。

尖兵系統是百戰的核心繫統，核心繫統調試對於一套智能系統來說那絕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這就相當於一個習武的人要選擇適合自己的功法一樣。

好在，百戰作為系統，自身攜帶大量的數據。想要啟用這些數據，獲得更多的能力，那就必須要能保證系統運行起來才行。而保證系統運行，就需要生物能，也就是原力。而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