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槍感，無法觸摸的門檻
第五章槍感，無法觸摸的門檻
再看教官，整張臉都給氣綠了，哆嗦著手指向靶位：「你覺得你浪費子彈還有理了唄？你覺得你跟我這頂風上還挺英雄的唄？你覺得．」
教官正喋喋不休地「你覺得」個沒完沒了，耿余卻語氣十分平靜地將其打斷：「報告教官，我從來沒有覺得如何如何，我只是完成例行訓練任務，並且我所射擊的子彈一顆都沒有浪費。」
「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教官扯著嗓子命令道：「報靶員給我報靶！」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把目光從教官和耿余的身上挪到了靶位的方向，對耿余中靶的環數也充滿了好奇，心裡琢磨著，這痛掃射下來怎麼也能瞎貓碰死耗子蒙中個三槍兩槍的吧。
而讓人有些詫異的是，報靶員拿起靶子看了半天，竟然傻楞在那兒，然後翻過來調過去的又數了一遍。
教官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讓你報靶啊，你聽不見是怎麼的？」
報靶員這才渾身抖了個機靈，磕磕巴巴地報道：「共射擊三．三十發子彈，全．全部命中靶位，其中二十二發命中八環以上！」
「轟！」
全場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倆眼直勾勾地望著報靶員，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教官更是皺了皺眉頭，一邊沖報靶員走過去，一邊嘀咕道：「你眼花了吧你！」
然而，就當教官親自從保靶員的手裡接過靶紙的時候，整個人懵逼了，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學著報靶員的樣子又數了一遍，才最終確認無誤。
無疑，這個結果把教官的臉給抽得啪啪直響，在感覺下不來台的同時，他也被這個事實給震撼得不輕，同時他覺得自己貌似被耿余給耍呼了一番，冷臉問道：「哼，你這不是第一次摸這槍吧！」
這若是換了其它戰士，肯定得點頭承認，然後編造一個謊言來給教官一個台階下，可大小在山村裡長大的耿余哪懂這些人情世故啊，耿直地搖頭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碰這槍，火力太猛了，若不是對它后坐力比較陌生，那八搶估計不會打得那麼偏」
說著，耿余還露出了些許自責的神色，但依舊難掩骨子裡的興奮勁兒。
然而這在所有人的眼中卻成為了一種面對教官特意表現出來的狂妄，紛紛小聲嘀咕道：「這小子是真看不出眉眼高低來。」
「哼，我看他是作死，整個新兵營就咱們連的教官脾氣最暴。」一個新兵雙手抱胸插話道。
旁邊的另一名新兵立馬搭茬，撇嘴說道：「他就一農村來的土鱉，有點兒成績就開始得瑟起來了。」
再看教官，這把算是真下不來台了，從臉紅到了脖子根，鼻孔朝天地說道：「我聽你這意思，你現在算是掌握了這款槍了唄，一梭子子彈再摟出去，能槍槍命中八環以上唄？」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教官說的這是反話，可耿余卻傻不拉幾地點頭答道：「沒錯，我是這意思。」
「好，那我再給你一梭子子彈，你要是有一槍脫靶了或者命中環數在八環以下，怎麼說？」教官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耿余聽后提槍迅速更換彈夾，擺出最一開始那副相當不正規的端槍姿勢，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甘願受罰。」
「好，有種！」教官的眼眸里似乎在噴薄著火焰，沖著報靶員下達命令：「七號靶位重置！」
然後轉過頭頓了能有十幾秒鐘，粗著嗓門對耿余喊道：「預備．射擊！」
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槍響，子彈飛快地從槍管里打出，槍口處的槍火從未停止過閃爍！
「突突突突．噠噠噠噠」
依舊是那副不堪入目的射擊姿勢，依舊是連視線喵也不瞄準星一下，依舊是食指緊扣扳機未曾鬆開過一瞬的瘋狂連續射擊！
似乎，耿余的目光極其專註從未離開過靶心，就這麼，又是一梭子子彈過後，他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的落槍，聲音短促而有力：「報告，射擊完畢，請指示！」
「報靶！」
教官命令了一聲后，頗有些得以的看著耿余，似乎是吃定了耿餘一般。
要知道牛逼如他這樣的老兵，都不可能在連續三十發全部命中八環以上，更何況，是如耿余那般瘋狂的不間歇連續射擊，心裡正琢磨著一會兒怎麼讓耿余這小子出洋相呢。
眾人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當然他們對全部命中八環以上已經失去了期待，不過興許有奇迹能再次全部上靶，那也足夠說明耿余的本事了。
就在這時，報靶員舉起靶紙反覆又看了幾遍，才難以置信地說道：「報告，三十發子彈全部命中上靶，其中十環命中八槍，九環命中十槍，八環命中十二槍！」
「嘩！」
現場是一片嘩然，當聽到這個成績的時候，無異於感覺比身邊的人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大獎還難以接受。
教官更是感覺一道滾滾天雷劈中了他，傻了眼。
再看耿余，一邊搖著頭，一邊砸吧著嘴，顯得有些懊惱，似乎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並不滿意。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被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那就是坐在不遠處的一輛吉普車裡的許海川！
早就來到現場的他，把這一切都目睹了，本來是想當耿余即將被收拾的時候來個臨場救火，可哪成想，這孩子竟然這麼逆天。
此刻的許海川深知，自己撿到了一塊寶貝，儘管上面滿是污垢，但也難以掩蓋他由內散發向外的光芒！
別人不清楚，他許海川心裡是明鏡似的，剛才耿余開槍射擊的狀態，通常被稱為槍感！
說白了吧，就是憑藉對槍械的感知，對射擊目標的判斷，而調整自己開槍射擊的角度，根本就不用通過準星來進行二次瞄準。
而恰恰這種狀態，是很多玩了半輩子槍的老兵都無法觸摸的門檻。
換言之，所謂的槍手和槍王之間的差距就在於此，他實在是很好奇，耿老爺子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把槍感通過一把雙管獵槍給傳授到了耿余的身上！
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耿余這小子竟然把槍感從雙管獵槍無縫嫁接到了九五式自動步槍的身上！
難道說，這他媽就是所謂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