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撕破臉

第二百八十五章 撕破臉

李景楠一聽天牢出事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左鈺華也立即明白。

所謂天牢出事,無非是華輕雪出了事。

他站起身,知趣的向李景楠躬身道:「皇上,老臣先告退了。」

「嗯,去吧、去吧。」李景楠的心思已經全在天牢上,哪裏還管左相走留的問題。

待左相走後,李景楠立即問著陳遠:「天牢出什麼事了?華輕雪怎麼了?」

「太後去了天牢,看樣子是要對司兵夫人做些什麼!」

李景楠咬咬牙,一甩袖子,提步往外走。

……

天牢裏,華輕雪的頭越來越痛,她的視線模糊,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頭部劇烈的疼痛卡在了喉嚨處。

鄭淑玟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勾唇淺笑,欣賞著華輕雪此刻的狼狽。

她倒要看看,這華輕雪的命,到底有多硬?

一個宮女從角落裏緩緩的走了出來,面無表情拿起鞭子,抻了一下,發出一聲凌厲的脆響。

「磨蹭什麼呢,再不動手,一會兒也讓你嘗嘗這鞭子的滋味。」紫菀見鄭淑玟臉色有些煩躁,低聲催促着眼前的宮女。

宮女瑟縮了下,她可不想嘗這浸泡過鹽水的鞭子的滋味。

宮女不敢怠慢,抬手揚起了鞭子,作勢要抽下去。

華輕雪垂著腦袋,已經無力反抗,只能任由這鞭子落到自己的身上。

鞭子快要落下時,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住手!統統都給朕住手!」

眾人向門口望了過去,見李景楠匆匆趕來,他臉上有些潮紅,呼吸急促而紊亂。

鄭淑玟目光陡然凌厲,對着那個宮女呵斥道:「給我打!狠狠的打!」

「給朕住手!」李景楠怒氣沖沖走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壓抑著怒焰。

宮女一時停在了原地,一邊是皇上,一邊是太后,到底打還是不打?

「陳遠,把那個宮女的鞭子給朕奪下來,朕倒要看看誰還敢動手。」李景楠厲聲喝道。

「是。」

宮女不是陳遠的對手,鞭子瞬間落進陳遠手中。

天牢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

鄭淑玟沒有想到李景楠會動這麼大的氣,而且陳遠……

她的眸子沉了沉,臉色有些不好看。

「對不住了,太后。」陳遠唇角一勾,將手中的鞭子重新扔回了木桶里,濺起了水花。

「陳遠,你竟然敢背叛我!」鄭淑玟聲音冰冷,心底的怒火一陣陣升騰,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陳遠沒有理會鄭淑玟,而是轉身將華輕雪從刑架上放了下來,華輕雪渾身已經濕透,再加上這天牢寒冷的氣溫,直凍得華輕雪嘴唇發紫,她身體軟癱,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

李景楠看到這一幕,心裏對華輕雪的愧疚更深,眸底覆著濃濃陰鷙。

「母后,您今日這是想要做什麼?」李景楠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眸光冷到了極點。

而鄭淑玟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一樣。

「皇上就是這樣對母后說話的嗎?!我是你的母后!」鄭淑玟的聲音尖銳,看到李景楠維護華輕雪,她怒火滔天!

「母后何時把朕當作過兒子?」李景楠冷冷注視着她,「天底下,有哪一個母親會把自己的兒子關起來?又有哪個母親為了權利,竟不顧自己兒子的安危?」

他一字一頓的說着,臉上神色越來越冷漠,心也越來越麻痹。

所謂的母子親情,當真就是個笑話,早在不知何時土崩瓦解,變得支零破碎。

鄭淑玟怔怔後退了半步,心裏發慌。

這是怎麼了?

她是他的親生母親,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他怎能記恨自己?!

「你在怪我?」鄭淑玟沒有想到李景楠對自己積怨如此之深,她辯解道,「母后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李景楠道:「母后是為了自己。」

「說來說去,你無非是因為華輕雪遷怒於我!」鄭淑玟咬牙,心裏卻把所有的錯都歸在了華輕雪的身上,憤怒道,「這個女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她是大遼的姦細!你身為皇上,不嚴加拷問,反而一再包庇,實在有負你父皇對你的寄望期許!」

李景楠恍若未聞,只是皺着眉查看華輕雪的狀態,神情專註。

鄭淑玟的身體不住顫抖。

她的兒子,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如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皇上!」鄭淑玟指著華輕雪,歇斯底里的咆哮,「這華輕雪到底哪點讓你這般偏袒?!你究竟著了什麼魔!!!」

李景楠看向鄭淑玟,只覺得她不可理喻,「就憑她愛我護我,一心為我!她才是真正為我着想的人!」

「皇上,司兵夫人不太好,得趕緊傳太醫。」陳遠在一旁提醒。

李景楠臉色一變,再不跟鄭淑玟糾纏,讓陳遠抱起華輕雪離開天牢。

鄭淑玟在原地,震驚地瞪大了雙眼,身體晃了晃,險些沒站穩,幸好身後的紫菀眼尖的扶住了太后。

「太后,您還好嗎?」紫菀擔心的看着鄭淑玟。

鄭淑玟沒有說話,整個人有些獃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景楠會這樣對她……

……

匆忙帶着華輕雪回了寢宮。

「皇上,司兵夫人的衣服都濕透了。」陳遠一路上抱着華輕雪,自己身上也被沾了水,只感覺冷颼颼的。

「來人!」李景楠叫來兩個宮女。

宮女幫華輕雪擦洗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

李景楠和陳遠在外間急得團團轉。

「陳遠,你出宮去,把盧正清給朕叫來!」李景楠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讓盧正清來為華輕雪醫治最合適。

一來盧正清一直在給華輕雪看病,二來,太醫院裏難免殘留太后黨的人,李景楠有些不放心。

華輕雪奄奄一息,陳遠不敢耽誤,轉身便往宮外去。

……

陳遠騎馬趕到華輕雪的別院,已是傍晚時分,他下了馬,讓自己的侍衛去找輛馬車來,然後自己走了進去。

喜兒正巧碰到陳遠,一眼就認出他是抓走夫人的人,臉色一變,怒氣沖沖道:「你都抓走我們夫人了,還來這幹什麼?!」

對於喜兒的憤怒和敵意,陳遠沒有在意,直接問道:「盧正清在哪?」

「你抓走我們夫人,還想抓走夫子?你做夢!我是不會再讓你抓走夫子的!」喜兒氣憤的攔在陳遠身前,死活不讓他過去。

「讓開!」陳遠正着急,要不是顧及喜兒年紀小,直想一巴掌拍開。

偏偏喜兒脾氣犟,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要想過去,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

「我沒有時間和你鬧,再跟你說一遍,讓開!」陳遠的臉一黑,語氣重了幾分。

「我是不會讓你把盧夫子抓走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們夫人犯了什麼罪?你要將夫人抓走?!」喜兒惡狠狠的瞪着陳遠,沒有絲毫的退讓,只要一想起眼前人當初怎麼抓走華輕雪,便怒火難遏。

「將她弄走!」陳遠不想再和喜兒糾纏,吩咐自己身後的侍衛。

「你們幹嘛?放開我,放開我!」侍衛上前,將喜兒拉到了一旁,喜兒被人鉗住雙手,連踢帶踹的掙扎。

陳遠沒有再看她,徑直往院裏走去,他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將盧正清帶回去,所以一刻都不能耽誤。

喜兒看着陳遠越走越遠的背影,整個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處,她心裏着急,不能再讓他將盧夫子抓走了,她得想辦法向盧夫子去報信去。

這樣想着,喜兒的眼珠不停的轉動着,她要想什麼辦法好呢?

「盧夫子,你回來啦,快救我!」喜兒對着侍衛身後喊過去,臉色還帶着出欣喜的神情。

侍衛見狀,轉身張望,喜兒趁機掙脫出來,飛快的跑掉了!——

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一刻不敢歇,喜兒發誓這是她第一次跑得這麼快!

盧正清此刻正在和羅慕語逗弄著孩子,羅慕語的臉上洋溢着笑容,再沒有什麼比夫君陪伴在自己和孩子的身邊更為幸福的事了。

「盧夫子!盧夫子!.……」喜兒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小臉因為呼吸不暢變得通紅。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跑得這麼急?」盧正清問道。

「喜兒,你慢慢說,不急。」羅慕語抱着孩子,溫柔的看着喜兒。

喜兒喘著氣道:「夫子,你還記得之前抓走夫人的那個人嗎?」

「記得啊,怎麼了?」盧正清蹙起了眉,他記得當初抓走夫人的是陳遠,不過他對這個人並不面熟。

盧正清不解的看着喜兒,不明白喜兒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

「他帶着侍衛又來別院了!而且在找你!」喜兒說的時候有些激動,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夫子,你快躲起來吧!千萬別被他找到!」

「什麼?」羅慕語聽完,面露驚恐,「為什麼又要抓人?……那,那我們要怎麼辦?」

盧正清乍聽這消息,心裏也慌,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安慰羅慕語和喜兒:「別擔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會有事的。」

「夫子您別忘了,當初夫人也沒有犯事,可還是平白無故的被安了罪名!」喜兒哭喪著臉道。

羅慕語想到華輕雪被抓,心裏同樣后怕,緊張的道:「……你還是躲起來吧,我……我實在是擔心,我不想你和夫人一樣被抓起來……」

話到尾音不禁哽咽,華輕雪被抓走已經這麼長時間,竟是沒個音訊,她真的不想盧正清再被抓進去,如果那樣,她和孩子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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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個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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