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眼神通

白澤一陣茫然，從小跟着福陽明一起生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要說沒有一點影響是不可能的，不過此時驀然知道了父母的消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好了。

茫茫然中，只聽福陽明又對他說道：「澤兒，爺爺從來沒為你做過多少事，在走之前能幫你找到親生父母，總算能走得安心了。你去天海市取太玄橙珠，正好順路跟你父母相認。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不過我想讓他們相信你是他們的兒子也不是什麼難事。以前，你就在天海市安家，跟家人一起生活吧，只要別忘了爺爺的囑咐，找齊太玄九珠就行。」

等到白澤慢慢的消化了他所說的話，福明陽即又道：「澤兒，爺爺知道你知道父母的消息后，必急着跟他們相見，不過爺爺希望你別着急。爺爺走之後，你得留在這密室閉關修鍊一段時間。你的天賦驚人，才十七歲就練成了六眼之『心眼神通』的懾魂奪魂之能，可惜還不能做到神氣內斂，這讓你的眼神太驚心動魄了一點，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你殺人又越獄，米國警察必會滿世界的通緝你，雖然你在監獄時用『水之形』換了樣子，但是你的眼神卻會讓你無所遁形，你總不可能老是閉着眼睛吧？這樣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也必會惹來懷疑。所以你得在這一個月之內閉關修鍊，將『心眼神通』練到收放自如，精神氣能內斂的時候再出去。這個地方安全得很，米國的警察不會找到這兒來。到時候風頭也過了，去華夏國必會更容易些。」

白澤點了點頭，道：「爺爺，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急着去華夏國的，這一個月時間我會安心在這兒修鍊的。」

福明陽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像是生命力耗盡了似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澤兒，記住，你的使命是聚集太玄九珠……」

「爺爺……」

白澤感到不妙，剛大喊了一聲，卻看到福明陽的身上冒起了柔和的白光，白光好像白澤手中的太玄白珠一樣，柔和潔白。慢慢的，福明陽的整個身體都被白光包裹了。像是鮮花瞬間盛開一般，白光化成無數道白虹，充滿了整個空間，然後破空而去，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沒有衝擊波，福陽明身體所化的白虹毫無殺傷力，反而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而福明陽的身體也隨着這些白虹的消逝而消失得無影無蹤，蒲台上只留下衣鞋，滿室卻留下了揮之不去的清香。

虹化？羽化飛升？

白澤瞠目結舌，看着只剩下衣鞋，一點皮毛也不存在的的蒲台，頭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這兩個名詞。

在佛教的傳說中，得道高僧在圓寂時會出現的一種「虹化」神秘現象。據說，修鍊到很高境界的高僧在圓寂時，其肉身會化作一道彩虹而去，進入佛教所說的空行凈土的無量宮中。

而在道家的傳說中，修鍊到一定境界的人，會羽化飛升到仙界，成為仙人，肉身則在人間隨風消散。

白澤並不太清楚爺爺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但卻肯定爺爺的境界是自己遠遠不能相比的。也許，爺爺真的已經超越了人類的頂峰，虹化破空而去，在另一個世界獲得新生了呢！

「將來也許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呢！」

白澤本來還很悲傷爺爺的離去，一想到爺爺說過的這句話，心情又活躍了起來。

也許爺爺真的沒有死，自己有太玄白珠相助，等到有一天自己也達到羽化飛升的境界時，說不定就能遇到爺爺在另一個世界等着他呢！

……

在中國古老的傳說中，「白澤」是一種能口吐人言，通萬物之情，曉過去知未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超級神獸。白澤的師祖所創的「六眼神通」的第三境界叫做「追眼」神通，據說修鍊成功后就能看到過去和未來，而第五境界的「真眼」神通，則是一種能看穿世間一切真相的大神通。這兩眼神通只要修鍊成功，能力基本上就跟傳說中的白澤神獸差不多了。只是這兩種神通的境界可不是那麼容易就修鍊成功的，就算是白澤那個創造了「六眼神通」的師祖，也僅僅修鍊到「追眼」神通的下層境界，勉強能看到過去的景象，到死也未能突破「通未來」這一關。至於白澤的爺爺福陽明，因為活了一百二十個歲月，再加上太玄白珠的相助，「六眼神通」不但突破了第三眼的境界，更修鍊成第四眼「殺眼神通」，聚集目光就能殺人的境界。可惜的是，福陽明的成就也僅僅止於此了，第五眼境界，能看穿世間一切真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真眼神通」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達到了。至於六眼神通的最後一層境界，無所不能的「神通神通」，那更是不可望更不可及的境界。這不能不是福陽明此生最大的遺憾。

幸好白澤出現之後就彌補了他的遺憾。白澤算不上天生異賦，實際上四歲之前的白澤可以說是弱智兒，自閉，不會說話，表現得比同齡的孩童要笨得多。不過自從福陽明將太玄白珠交給他佩戴后，白澤就立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這顆太玄白珠跟白澤更能融洽，佩戴在白澤的身上短短一兩年時間所達到的效果是福陽明佩戴一百年也比不上的。好像瞬間七竅全開，短短時間即完成了從白痴進化到超級天才的步驟。

佩戴着太玄白珠不到三天，從未說過話的白澤即學會了說話，七天後即開始讀寫，一個月之內在福陽明的教導下，學會小學所有的課程。之後白澤開始自學，三個月學完中學的所有課程，一年後將大學的所有課程學完。在這之間還覺會了電腦，並在網絡上自學外語，學習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六歲時，白澤即已經熟練的使用十二種語言了。更驚人的是，除了十二種語言，白澤還在這一年中學會了鋼琴和繪畫技巧，水平甚至還達到了大師級的境界。這種驚人的學習能力，將福陽明也驚得目瞪口呆。

福陽明本能的覺得師父所創的「六眼神通」有希望了。以白澤的天賦，說不定會成為第一個將「六眼神通」練到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真眼境界」，甚至是無所不能的「神眼境界」的人。

驚喜之餘，福陽明立即放下一切事情，認真的指導白澤修鍊「六眼神通」。

然而令福陽明感到失望的是，白澤對修鍊的興趣欠缺，因為他在這一年又迷上了科學研究，在後院搞了個小實驗室，經常搞研究發明。心靜不下來，修鍊「六眼神通」進步自然緩慢之極。而且白澤在修鍊時還經常因為靈感突現，想通了某種科研課題，突然的從修鍊室跑出去，搞得跟他同一密室修鍊的福陽明差點走火入魔。

無奈之下，福陽明只有放棄讓白澤修鍊「六眼神通」，隨他去實驗室折騰了。

只不過沒多久，福陽明就為自己的這個決心後悔了。

因為太玄白珠的激發，白澤在科學發明這一領域的天賦更加驚人。投身於科學發明的領域不到一年，白澤就憑着幾十件從廢品場拾來的機器零件和廢舊電腦，修改組裝之後，居然讓他給拼湊出一個能走，能跑，能做掃地，除草等家務，甚至還能跟人聊天，下棋的智能型機械人來。

當福陽明看到這個體型如七歲孩童大小，被白澤取名「小金剛」的智能型機械人時，不由再次驚得目瞪口呆。

驚呆之後，福陽明很快就意識到，白澤這種天賦要是被外人知道，只怕會惹來大麻煩。試想一下，要是讓米國政府知道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居然能用幾十件廢舊機器和電腦組裝出一個智能型機械人。這種人才要是不控制在自己手中，又豈能安得下心來？如果讓恐怖分子得到這種人才，後果不亞於恐怖分子得到十枚核彈。

想到了這點，福陽明即嚴肅的向白澤吩咐，禁止他將機械人的事情說出去，更不能讓外人知道他的天賦。

白澤第一次見到爺爺這麼嚴肅的對他說話，小小的頭腦中雖然還不明白這種事情的危險性，不過卻不敢不聽爺爺的話，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之後兩年，白澤又接二連三的搞出許多新發明或是新玩具出來，不過除了福陽明外從不跟其他人分享，就連常來跟他玩耍的領家小夥伴小鍾也不知道他做的這些驚世駭俗的事情。驚喜太多，福陽明即漸漸麻木了，只要白澤能保住秘密，不搞出如核彈這樣一不小心就會帶來巨大災難的東西，福陽明就懶得再過問了。

在白澤九歲時，卻又給了福陽明一個大大的驚嚇。

那天白澤神秘兮兮的將福陽明從修鍊室拉到實驗室，指著一座造型古怪，大小几乎佔了半個房間的機器，得意洋洋的向福陽明介紹：這是他剛做出來的時光機。

原來，白澤在半年前看了一部有關「恐龍」的電影，被屏幕上面的栩栩如生的恐龍驚得目瞪口呆。之後他突然異想天開，想捉一隻活恐龍來研究。這個時代當然不可能有活恐龍，於是他就又突發奇想，開始研究時空理論，打算髮明一座能穿越到遠古時代的時光機，將恐龍能捕捉過來。

要是換成別的科學家，只怕想都不敢想，然而白澤卻憑着無人能比的開賦，硬是在半年之內將時光機能造了出來。只是捕捉恐龍可不是簡單的活，於是白澤即將福陽明拉來幫忙。在白澤的心中，爺爺比電影裏面的魔法師還要厲害，活捉一隻恐龍應該是輕而易舉。

福陽明被白澤的要求弄得默然無語，好半天才問問：「這時光機能成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白澤則信心滿滿的保證：「爺爺，放心，我計算過了，這時光機失敗的可能性還不到百分之一，沒什麼可擔心的！」

百分之一？那就是說，還有失敗的可能。

福陽明的汗當即就流了下來，待問清楚失敗的後果后，汗水立即如雨下。

因為白澤的回答是：「失敗了也沒什麼的，最多是能量爆發，產生一個微型黑洞，把這個城市給吞噬了而已。」

這還叫沒什麼的，福陽明聞言氣得差點昏過去。

這一瞬間福陽明覺得不能縱容白澤繼續下去了。白澤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個孩子，他的天賦再高，在人情世故方面卻跟同齡的孩子沒什麼不同。天真、貪玩、異想天開、不知輕重、不計後果等等，這些缺點在一般的孩子身上倒沒有什麼，反正他們也折騰不出多大的風浪來，但是在白澤的身上就不同了。

世界上最危險的人是什麼人？福陽明認為，最危險的人就是智商能比大科學家，情商卻是孩童的人。

福陽明雖然是隱世於紅塵的修行者，卻也常看報紙或雜誌。數月前他曾經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印象深刻的報道。上面說米國猶他州洛根市有一位中學生，受互聯網上核物理知識的啟發，好奇之下從核工廠垃圾堆中弄到一些廢棄零件，在自家後院組裝出一台功能齊全的「核反應堆」。此事幸好及時被米國政府發現而介入，沒出現嚴重後果。

福陽明當時看到這篇報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無法想像，如果這世上的中學生或是小學生都能隨便的製造核反應堆甚至是核彈出來，會發生這麼後果？毫無疑問，這後果必是災難性的。白澤的能力無疑要比那個中學生強大千百倍，但也危險了千百倍，起碼那個中學生不會製造一不小心就會吞噬掉一個城市的時光機來。福陽明相信，如果再縱容白澤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一天他會造出毀滅地球，整個太陽系、銀河系，甚至是整個宇宙的超級武器出來。

時光機無疑很有吸引力，百分之一的失敗率看起來似乎很微小，但福陽明卻不敢嘗試，因為失敗的後果他可擔當不起，沒有人能擔當得起。

於是，福陽明再次拿出了作為「爺爺」的權威，嚴厲的斥責了白澤一頓，關閉了實驗室，將白澤這兩年的發明全部封鎖了起來，禁止他以後再接觸這些東西。

當然，為了不打擊到白澤幼小的心靈，福陽明斥責過後又向他保證，這些只是暫時的，不會永久封鎖，只要白澤能將「六眼神通」修鍊到第五眼——「真眼神通」的境界，實驗室就能解封，他就能繼續搞科研發明。

福陽明認為，就算白澤的天賦再高，修鍊六眼神通到第五眼的境界只怕也要等到四十歲左右才能成功。到時候他的心性已經成熟穩重了，再搞科研發明就會考慮到後果，不會像孩子般亂來了，這樣人類世界就少了一樣危險的因素。

福陽明用心良苦，白澤則十分鬱悶，不過爺爺的話他不能不遵守。於是他只得放棄科研發明，靜下心老老實實的修鍊「六眼神通」。

問題是，進軍一項學術領域時，最重要的並不是天賦，而是興趣。如果你對此領域沒有半點興趣，哪怕天賦再高，也難以獲得成就。

心中鬱悶，對修鍊又興趣欠缺的白澤雖然被太玄白珠開發了靈智，天賦之高，前所未有，但修鍊「六眼神通」卻整整一年都沒有修鍊出效果。而修鍊另一種功法，福陽明自創的秘術「五行之形」，兩年時間還沒能入門，氣得福陽明險些吐血。

不過在第二年，白澤不經意間發現自己能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醒悟到自己終於練成了六眼神通的第一眼——天眼神通的第一小神通「內視」時，終於對修鍊起了一點興趣，再修鍊時精神開始集中起來。又半年後，白澤修鍊進入天眼神通第二小神通——微視，當他發現自己的眼睛變得如顯微鏡一般，看任何東西都能看到最細微的細節，清晰無比，甚至看到連用顯微鏡才能看到微生物時，驚訝之下，他對修鍊終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廢寢忘食，專心致志的修鍊起來。

一認真起來，白澤的天賦即再次顯現，進步一日千里。

不到十五歲，白澤就將「六眼神通」第一眼「天眼神通」的四種小神通——內視、微視、遙視、透視全部修鍊成功，眼中的世界變得豐富多彩，驚喜連連來。十六歲時，他又邁進了第二眼「心眼神通」的大門。並將福陽明所創的「五行之形」也修鍊出成績來。福陽明見白澤終於開竅，大喜過望之下險些老淚縱橫，心中感嘆自己的神通終於後繼有人，不用帶着遺憾離開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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