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覺醒？夜凝雪的告誡
風漸起，掠過劉建雄的臉頰，他只覺得渾身冰冷。
他僅有的理智告訴他，他眼前的這個男子，他不是一個單純的光棍的孤兒。他，***就是個瘋子！而自己，似乎犯不著和一個瘋子去賭博。
除非……
……
目送七人離開平台，楚戈彈出了一隻香煙，啪嗒點著后深吸了一口迴轉身笑道：「剛才嚇著了？」
「還不至於那麼脆弱。」夜凝雪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剛才楚戈的猙獰和劉建雄的乾嚎咆哮對她來說就彷彿是一場由拙劣演員表演的話劇一般。
楚戈點點頭笑了，依他對夜凝雪的了解，估計只有見血的場面才能讓她略微失色吧？吐出一口煙，楚戈輕聲道：「嗯……現在可以說了，到底什麼事？」
夜凝雪回頭，仔細的關上了樓道門，然後走近楚戈。她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堅決：「以後……少和紫棠紗走在一起。」
咳咳！楚戈立刻被嗆了個正著！
兩個人一年多來的相處時光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他的腦海，再加上大頭平日里的調侃……楚戈終於生出了錯覺。
難道，夜凝雪真的喜歡自己？
將煙遞到嘴邊，楚戈覺得手有點點哆嗦，但他還是佯裝鎮定，以一貫的無賴口氣道：「原因？」
說著，楚戈自己都笑了，彷彿要掩飾什麼似的，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不會是咱們吵啊吵的吵出火花來了吧？」
破天荒的，夜凝雪那彷彿亘古不變的寒冰面孔升起了一絲紅暈，然而，她很快便恢復了冷靜，不滿的瞥了一眼楚戈后將頭轉向操場方向，聲音隨風輕輕飄散：「原因……如果我說出來，你肯定很難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夠和她少接近一點。」
「當然，如果你真的需要一個原因的話，我不介意你理解為你剛才說的那個原因。」
說完，夜凝雪便徑直走下樓梯，剩下楚戈愣在當場。
……
目送夜凝雪消失在樓梯口，楚戈終於回過神來。
「我不介意你理解為剛才所說的那個原因——**！真的是擦出火花來了？」楚戈閉上眼，在猛地吸了幾口煙后漸漸恢復了鎮定。
「不可能。」楚戈搖頭自語道：「即使擦出火花，她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捍衛愛情。」
片刻后，楚戈又用力搖頭，自嘲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呸呸……想哪去了，你楚戈有什麼資格和人擦出火花？」
「那原因就只有一個——她知道紫棠紗的底細？」楚戈喃喃自語著，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如果說在這個學校要找一個最了解夜凝雪的人出來，那必定是非楚戈莫屬了。一年多的鄰座學校生活，一年多的吵架拌嘴，使兩個人的默契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程度，也使兩個人對於彼此的性格了解無遺。如果不是夜凝雪了解楚戈並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真正混蛋的話，依她的脾氣和驕傲，是斷然連話都懶得和楚戈說的。
是的，驕傲——夜凝雪的驕傲註定了她即使喜歡上了楚戈，也絕對不可能用這種怨婦似的告誡來阻止楚戈和另外女孩子的接觸——並且在楚戈看來，夜凝雪喜歡上自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點，就是夜凝雪出於某種原因——譬如關心，而導致了她今天來找楚戈做出告誡。
「原因……如果我說出來，你肯定很難接受。」細細的咀嚼著夜凝雪的這句話，楚戈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夜凝雪，難道也能感受到紫棠紗並不是「人」？
懷著疑惑，楚戈回到教室，就在他剛剛路過夜凝雪座位的時候，已經垂首看書的夜凝雪突然抬起頭，直視著楚戈，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
「答應我，好嗎？」
……
午自習的教室雖然有些略吵，但隨著劉建雄，夜凝雪，楚戈，這三人一前一後的魚貫進教室，早已變得詭異的安靜。所以，夜凝雪的聲音雖輕，但教室中絕大部分人還是聽到了她說的話。
答應她？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唰的投向楚戈——這小子，難道剛才夜凝雪叫他出去是玩倒追？
夜凝雪，這個自初二開始，便開始牢牢把持著班花，校花級的女生，無論她身處何時何地，她就彷彿一朵只開於雪山之巔的冰蓮，清冽，冰冷，傲然佇立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她便是當之無愧的焦點。而她的表情，又永遠都拒人千里之外。曾經有好事者進行過統計，從初中開始，凍死在夜凝雪那無上寒冰中的男生起碼超過了一個加強連……
平日里，她雖然偶爾也會和男生說話，但也僅限於說話而已。無論是討論問題也好，還是正常的交流也好，她從來都不會多說超出話題的半句，而一旦有人將話題往外引，她便會立刻閉嘴，用冷冷的目光直視你，彷彿要洞徹你的心扉……
唯有楚戈，才能悄無聲息乃至輕而易舉的挑起夜凝雪的戰意，才能讓人感覺到夜凝雪依然擁有女孩子尖酸刻薄的天性。其他男生也這樣嘗試過，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夜凝雪只是用冷冷的目光帶著不屑看著你，直到你死無全屍。
隨著網路的普及，如今的高中生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懵懂無知。在參照了無數教室之戀后，所有關注夜凝雪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猜測——或許，楚戈這個無賴還真能將夜凝雪這朵全校最美的冰花採摘下來吧？
雖然心中有如此的猜測，但當夜凝雪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楚戈叫出教室，再回到教室又說出那句語焉不詳的「答應我」的時候，男生們的心中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
好白菜，不能就這樣被豬拱了啊！
然而，楚戈卻做出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舉動。他鬆了聳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迎著夜凝雪的目光緩緩搖頭：「你知道的，我需要一個理由。」
夜凝雪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后，她沉默地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