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為誰流淚

史蒂夫羅傑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正直，善良，甚至單純的人。只不過隊長真的單純嗎？

先說智力問題。隊長的強化是全面的。這就意味著他的大腦運轉速度，同樣比常人要快。這使得他的記憶能力，接受事物的能力，以及理解能力，比常人還要強上一些。這種情況下雖然不能完全反應智商。但是至少是一個思維敏捷的上游水準了。

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多數人都認為隊長是個正直單純，甚至蠢笨的人了。或者是由於政府的宣傳，始終側重於他忠誠，正直的一面，到最後誤導了群眾。甚至連宣傳者本身都忽略了隊長在二戰時期，就是一個政治秀的大師了。當時他的演講跟演出，『忽悠了』幾十萬青年資源奔赴戰場。而在他『死』后，政府就只能靠各種福利，誘惑青年參軍了。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在進行這次行為之前，隊長就已經在林軒的幫助下，跟總統一脈的政治團體達成了協議。美國總統雖說實權受到極大的限制。但是仍舊有相當數量的職位，是依附於總統存在的。而總統權力的空虛，就意味著這些職位的名不副實。所以，他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一個真正做主的總統。

而這種情況下，現任的軍方一脈，就顯得更加的噁心了。他們掌握著大量的武裝資源，但是卻總是用各種借口迴避中央政府的命令。憑心而論，美國總統其實非常需要一個隊長這樣的人物，為美國政府樹立形象。其實儘管隊長等人，並不直接聽從政府的直接命令。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實在幫助這個國家。而且他們在名義上，仍舊是屬於政府的部門。

所以，凡是婦聯的行動，只要宣傳部門稍微發點力，就能夠將其變成政府的功勞。而且婦聯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意見。那些人也不在乎名聲這種東西。甚至婦聯的財物支出，都是由斯塔克集團贊助的。政府除了在建造總部的地皮上，略作優惠之外，根本沒出一分錢。

這種只幹活，不拿錢，不要名聲，能力超強的團隊，總統真是喜歡的不得了。其實婦聯成立之初，總統就有想過見一下羅傑斯，加深一下彼此的合作。至少讓政府部門在行動中多刷一下臉什麼的。自己這邊則是給點政策優惠，隱形的特權什麼的。這樣自己在位期間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這群超級英雄的支持。他們只有幾個人。但是他們在民間，有著數千萬的支持者。討好了他們，自己的連任，將變得毫無懸念。

然而每當他生出這種想法的時候，總是會被各種事情阻撓。此事也一拖再拖，直到索科威亞事件爆發。政府中的某種隱秘的力量突然發力，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政府與婦聯之間的關係轉變成了敵對。現在想想，整個過程就有著相當的蹊蹺之處。

首先是索科威亞事件。婦聯追捕九頭蛇的餘孽。之後在索科威亞的鬧市區交戰。整個交戰過程，婦聯已經全程進行了剋制。沒有出現任何一起無辜的傷亡事件。而最後時刻，恐怖分子引爆了炸彈企圖同歸於盡。婦聯沒能完全化解，造成了平民的傷亡。

其實以總統的角度來看，這根本就不叫事。美軍在海外的軍事行動，每年造成的連帶傷害多了去了。索科威亞那種彈丸之地，一句話，就是傷害了，你能怎麼著。對方除了在聯合國哭訴幾聲，屁都不敢放一個。但是奇怪的是，在總統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各種媒體，包括本國的媒體，竟然已經開始發力，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婦聯眾人。

而這時候，總統已經不能發聲了。他不能公開的反對官方的媒體言論。也就是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在這個階層的話語權，比他想象的還要少的多。它不能違逆著所有的媒體，以及輿論為婦聯說話。因為政府的官方言論，也在站在索科威亞那邊。

很奇怪，在他看來，堂堂自由國度，什麼時候會強行分對錯，站在別國的角度，攻擊本國的公民了。據總統所知，這是第一次。

曾幾何時，最讓美國人自豪的一點就是，在海外遇到某種事端，美國人總會自豪的說一聲，我是美國人。然後整個美國的媒體，輿論，包括官方力量都會對其援助。哪怕是一個罪犯，都要強行帶回國內審判。但是現在，官方的聲音站在外國人那邊，攻擊自己人。那一刻，總統甚至懷疑，自己所在的還是不是美國。

他很清楚，這是有人嫉妒婦聯的力量，想要據為己有了。但看婦聯的組成。鷹眼跟黑寡婦，兩名前神盾局最高級的特工。知道的密辛可能比他這個總統還要多。美國隊長，整個美國人幾代人的精神象徵。如果他想競選美國總統的話，估計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軍方的代言人，戰爭機器，跟獵鷹，以及美國最大的財團，斯塔克集團的全力支持。還有一個一人抵一軍的綠巨人浩克。婦聯在明面上，以及隱性上的力量，都龐大到難以想象。那個神秘莫測的非洲瓦坎達國王，也不時的前來客串。更是給整個婦聯增加了龐大的政治籌碼。瓦坎達雖然是個第三世界農業國。但是它卻是非洲聯盟的領袖。在聯合國掌握著四十張以上的投票權，明面上誰都無法忽視。

隊長等人無怨無悔的工作的時候，他們當然可以忽略這種力量。但是當一切擺在明面上的時候，有些東西就無法忽略了。

國務卿現在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在最初的時候，他們還能掌握婦聯的行蹤。對他們進行有限的監控，以及行為分析。但是幾年前，婦聯眾人的行蹤就已經完全處於一種空白狀態了。軍方僅僅是掛了一個通緝令。儘管動用了大量的資源。但是有一點必須要承認，大多數士兵並不喜歡執行追捕美國隊長的任務。

在他們看來，如果有一天隊長真的被捕，他們無法回家面對自己的孩子。軍方當然有著不止一隻，絕對服從命令的特種部隊。但是他們也不可能將這種王牌，真正的投入到追捕婦聯的任務中去啊。這其實也說明了一點，即便是這些追捕婦聯的人，也知道婦聯本身並沒有什麼危害。他們之所以堅持，只是因為一種既定的政治理念而已。反正那些人又不會報復他們，隨便噴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會議在一種爭論中進行，無路如何，這種事情都是不可能瞬間達成共識的。主張抵抗的，跟主張議和的爭論不休。

「議和，時代廣場三萬名民眾的性命，不會同意任何議和。這是戰爭，他們已經進攻了。」

「戰爭，我們拿什麼打？看看地球外面的星際戰艦，只需要一輪齊射，整個地球都會化為宇宙中的塵埃。沒有人想要投降，我們只是要為無數的平民爭取生存的權利。」

「打斷一下，我剛剛得到消息。我們已經徹底的擊敗了敵人的這次進攻。並且重創了他們的首領。所以對方在短時間內並不會直接進攻的。」隊長插了一句，宣布了一個有些震撼的消息。

「擊敗了他們的領袖？」總統識趣的符合了一句。

「是的，那支艦隊的領袖，帶領一支......特種部隊突襲了地球，就是你們看到的紐約之戰。不過真正的戰鬥是發生在喜馬拉雅山脈那邊的。現在我們已經控制了突擊隊的大部分成員，但是對方的首領逃脫了。」

「難道不會出現報復性的攻擊。他們可是有一隻星際艦隊的。」一名議員問道。

「不，他們進攻地球，是為了搶奪一樣東西。在東西沒到手之前，是不會毀滅地球的。」

「什麼東西？地球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危險的東西。像是宇宙魔方那樣的超級能源？我們不是已經送走了嗎？」

「是的，跟那個差不多。我們確實送走了宇宙魔方，但是事實上地球上還有一塊差不多的。嗯，現在應該說有兩塊。」

「.……不管那東西是屬於誰的。現在是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時刻，我認為地球有充分的的理由讓他們交出那些東西，換取地球的生存。」國務卿終於抓住機會跳了出來。只不過隊長只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呵呵，那東西分別在卡瑪泰姬當代的至尊法師的手中，以及魔法議會會長的手中。你們可以試著去找他們要一下。據我所知，卡瑪泰姬的每一個法師，都發誓用生命守護那件寶物。而魔法議會，他們會直接將你們丟進外太空的。」

「我不管他們有什麼理由。現在關乎整個人類的命運，我不管他們有什麼理由，必要時我們可以採用強制措施。」

「那好吧，但是我聲明，婦聯的所有成員都不會參與這種行動的。而且，我還要提醒一句。魔法議會跟我們不一樣，他們不是那種只挨打不還手的人。你碰他們一根指頭，他們最少要剁你一隻手。所以……」

「如果地球毀滅了，大家都要完蛋。我不明白，這種情況下他們難道看不清現實嗎？」

「我糾正一下，如果地球完蛋了，只是我們完了。根本不會影響到他們。據我所知，卡瑪泰姬掌握著通往阿斯加德的傳送門，他們之間相交已久。阿斯加德會很願意收留一群強大的魔法師的。而魔法議會，掌握著通往其他世界的手段，對他們來說大不了去另一個世界重新開始。所以，世界的毀滅威脅不到他們。」

「那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世界毀滅，地球上七十億人死去？」

「為什麼不可以，他們憑什麼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拯救地球。沒有人，有任何理由，讓別人做出犧牲，來拯救自己。你知道那兩件寶物有多貴重嗎?它們至少價值兩百個地球。這裡只有一個地球，七十億人而已，憑什麼要別人做出犧牲。」

「.…..」

史蒂夫今天一改常態的說話方式，讓整個會議室的大佬一陣憋屈。他們習慣了跟一個超級英雄對話，無私的奉獻，犧牲所有，拯救世界的那種。但是眼下的隊長，言語之間銳氣十足，充斥著一種赤裸裸的個人主義。關鍵是，這種個人主義，又是美國輿論一直以來宣傳的。一時間，這個看起來荒誕而又殘酷的言論，竟然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反駁。

整個世界都對隊長這種言論炸裂了。但是這時候又顯現出了一個更為悲哀的事實。不管民眾如何憤怒，如何議論。他們仍舊無法真正影響上層的結局。

………………………..

沃米爾，宇宙的邊緣。這是一顆荒涼的星球，永遠處於黃昏的狀態，彷彿空氣中都充斥著一種蕭索。

一個身穿破舊長袍狀若鬼魂的身影，正漂浮在一條石階梯上，像是在等待什麼。如果仔細看他的臉的話，就會發現，他便是八十年前，觸摸宇宙魔方，從而被放逐的九頭蛇的領袖，紅骷髏。只不過現在的紅骷髏，似乎被困在了這裡，背負著某種使命。這時，一個深藍色的蟲洞亮起，滅霸帶著卡魔拉來到了沃米爾。

「歡迎來到沃米爾，偉大的宇宙霸主滅霸，以及滅霸之女卡魔拉。」

「你認識我們？」

「我認識宇宙中的所有生命。這是我的能力，也是詛咒。靈魂寶石賦予的詛咒。」

「這麼說靈魂寶石在你的手上？」滅霸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身上散發出某種危險的氣息。而紅骷髏就好像毫無反應一般只是自顧的解釋道。

「不，我只是負責看守它。靈魂寶石極為特殊。它不同於其它的寶石，想要得到它，就必須要獲得它的認可。而很不幸，我的詛咒便是永遠不能觸摸靈魂寶石，我只能在這裡為每一個追尋寶石的人引路。」

「你似乎很了解無限寶石。」

「在我的上一世，我曾經抓住過一顆。就是你手中的空間寶石。但是它拋棄並放逐了我。然後才有了現在的我。」

「......帶我們去。」

「請跟我來。」

三人穿越常常的石階梯，一直抵達山頂。這裡是一個荒涼，簡譜而又巨大的祭壇似的建築。在祭壇的另一邊，是垂直向下的懸崖。懸崖下面能夠看到水波。水波很淺，因為能夠隱約的看到下面的圖案。隱隱的彷彿與祭壇相呼應。

「需要怎麼做？」

「靈魂，是很奇妙的。代表靈魂的寶石更是如此。想要得到它的認可，你首先要付出靈魂。你最愛之人的靈魂。以靈魂換靈魂。」

…….

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然後就是卡魔拉歇斯底里的笑聲。

「哈哈哈，滅霸。你知道我為了今天等了多久嗎？看你臉上的表情，那簡直是這個宇宙最美妙的畫面。你在宇宙中濫殺無辜是，可曾想到有今天。你拋棄自己所有的感情時，可曾想過有今天。正是你的所作所為，讓你註定一無所獲。哈哈哈，你註定一無所獲。看看你的眼淚，我期待了三十年了。」

「他不是在為自己流淚。」紅骷髏的聲音在一旁想起。卡魔拉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