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課 東方的明珠。運命路途

「如你所見，我只是名很普通的算命師喔。」

面對著無月所提出來的問題，這名從外表上看似非常年輕，然而卻又充滿著各種神秘元素的女算命師竟然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像消除和美記憶的事情並不是她出手所做的。

無月沒有理會對方這故作不知的回答，他的雙眼直直地瞪著對方的存在，使得周邊的木乃香與明日菜繼續以非常奇怪的神色看著他，知道內情的依文也同樣的戒備這名女算命師。

「好啦好啦…你別再用這個緊張的樣子瞪著我，我多少會感覺到不好意思的啦，而且我可是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到普通人的事情哦，對於剛剛找我算命的那位小姑娘來說，有些事情的確是忘記了會比較好。」女算命師說話時的語氣突然有所轉換，似是變得孩子氣起來，並且她特意使用了依文與木乃香她們幾人都聽不懂的粵語說話。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無月小心戒備對方動作的同時，口中亦是以粵語回問道。

「對於整個表面的光明世界來說，那可不會是什麼很好的事情啦，尤其是讓這位夢想是當要成功記者的小姑娘知道后，是更加的危險哦。」女算命師帶著點點輕佻的說道，雖要她和無月兩人在談論的事情是很重要的話題，卻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想要正經的情緒。

「所以我只是稍稍的替她改動了一些無關重要的部分哦。」無法與三十歲的年齡拉上任何關係，女算命師的行為簡直猶如小孩子般。

「妳說的話…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無月很是懷疑的觀看著對方，可是這名對方卻如同他之前做出來的行為，根本沒有想要理會，或者是想要回答自己的問題的意向，而她那雙漆黑色的瞳孔更是開始打量著自己。

「那麼這位一直都很沒有禮貌的小弟，你也想要來算算屬於你自己的命途，乃至及是運勢嗎？」好半晌時間過後，女算命師終於重新的改用回島國的語言，且是對著無月問道。

無月對此是略為的猶豫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後便是對著她點了點頭，不過在他想要走到這名女算命師的攤子的對面位置坐下來之前，默不作聲的依文卻是突然先行的拉著無月的衣服，無法聽明白兩人前面的對話的她臉色顯得有點沉重，難得的表達出關心無月的情感。

無月對著依文微微的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出什麼事情后，便自然的坐到了擺放在女算命師前那面對面位置的椅子上。

「啊啦啊啦…那邊那個金髮的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嗎？她可真是關心你呢！」女算命師再次用著輕佻的語氣說道，加上她那表現出來的滿臉曖昧表情，讓無月覺得她非常的討厭。

「這不關妳的事情！」無月盡量保持冷淡的說道。

「那麼，這位小弟現在想要算什麼呢？」女算命師小小的調侃過無月幾句之後，神情頓時間的變得認真起來，雖然她的臉上依舊掛著從開始時便未曾改變過的淡淡微笑，但是氣質卻是全然不相同，與之前可說得上是判若兩人，「不過你要支付與被告知的事情所相應的代價哦。」

「妳提及到的代價到底是指什麼？」無月已經不是首次聽到她提及到代價的這個辭彙，他甚為在意的問道。

「代價嗎？」聞言的女算命師呵呵的笑起來。

「代價本身是不需要理會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只要支付者本人所能夠付予出來的事物都有著成為代價的可能性，不管是對自身重要的對象、過去的記憶、神明的道具、完全無關要緊的物品，只要能和被告知的事情等同價值的東西我都會收下，甚至是人類的靈魂！」

在女算命師說出靈魂這兩個字的瞬間，無月明顯的發現到周圍傳來某種極強的壓迫感，然而很快就消失無影，只聽到女算命師繼續的笑道：「當然，我這裡會收取的代價是金錢。」

「那麼，你想要算什麼呢？」然後女算命師再次的問道。

「我想要算我的未來！」無月直截了當的說出讓對方感到苦惱的答案。

「真是的！你到底知不知道的啊！你提到的這個『我的未來』可是包括了所有未來當中可能會發生到的事情啊！你不要以為這個要求能夠像剛剛那兩位小姑娘那樣簡單就可以解決掉！而且這已經不是你說想要去卜卦，就可以被輕易告知的事！」女算命師沒好氣的說道。

「我到底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可以充當交換呢？」無月淡淡的問道。

「算了…代價的那個方面，我會因為這次算命的最後情況而適當的作出調整，不過時間方面，我會改為未來的兩年，這是不能夠再多的上限了。」女算命師對此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無月明白的點頭。

「把你的左手給伸出來吧。」女算命師做出被迫認命似的悔恨表情，不爽的說道。

無月遵從著女算命師所給予的指令，把自己的左手向她伸出，然後她便對著無月做出之前曾經對木乃香以及和美她們所做過的事情，非常仔細且認真的觀察無月手掌中間位置的那條條紋路，但是時間過去幾分鐘后，她卻依舊沒有放開無月的左手，還是徑自的在觀察著。

「妳這是做什麼？」無月奇怪的問道。

「你這個傢伙，現在先不要吵我啊！」女算命師極為異常的大叫出聲來，把屏息以待的注意著兩人動向的那幾位少女，都給重重的嚇了一跳，女算命師此時亦以粵語喃喃地低聲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到，為什麼會這樣…」

無月於聽到對方發出的呢喃聲的同時，可以感覺到某種他並不認識的能量，慢慢的在對方的手中聚集起來，估計到對方是應該不會愚蠢到在這種鬧市區里對自己出手的無月，硬生生的壓下對她先行出手擊倒的念頭，等待對方作出的響應。

「居然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女算命師再次傳來呢喃的聲音，接著她突然地抬起自己的頭來，雙眼直瞪瞪的看著無月的臉孔，她那個神態像是要完完全全的看透無月的所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那雙瞳孔上面布滿了微乎其微的金色光芒。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以各自的雙眼望對方，於這整個對望的過程當中，他們周圍的那幾個少女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呼出一口，除去別家的攤子傳來的聲響外，這裡異常的安靜。

「咳咳…咳咳…」又是幾分鐘的時間過去后，女算命師瞳孔上面那布滿的金色光芒飛速的散去，然後她是趕緊的把自己的頭從持續的對峙當中放低下來，對著旁邊的泥石地面上連連吐出好幾口深血色的鮮血。

「吐血了。」依文冷淡的說道，對方的生死根本與她無關，她在意的是無月的情況。

「吐血了。」和美對此情況雖有點驚訝，但是還沒有到足夠讓她感到吃驚的程度。

「吐血了。」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的原因，連同木乃香也好像沒有怎樣的感到吃驚。

「喂喂！妳們幾個怎麼可以表現得這樣冷淡啊！她可是突然的吐了幾口鮮血啊！」大呼小叫的是被突如其來的情形給嚇得無法反應過來的明日菜，現場的幾人中她顯得非常異常。

「居然會看不到，我居然什麼都看不到！」女算命師的情況似是精神崩塌，不過她卻是很快就把自己的形態重新調整過來，感嘆的說道：「真想不到這麼快就要用到那個東西呢。」

「先等等我！」放過無月的左手，女算命師在自己攤子的角落位置，那個被她擺放著堆堆東西的地方尋找起她想要的物品，最後被她拿過來放到桌面上的是一個奇怪的小型沙盤。

沙盤的四角處，是與底盤上面所刻劃的東方四神獸圖案連接起來的四條彎曲柱子，這幾根的柱子以半圓環形的方式在沙盤中間部份，那些細沙的上空位置重迭交叉於一起，而從接連點當中被垂直放下來的是一個小小的針頭，僅能碰到細沙的平面。

看著圍觀沙盤的幾人都是露出不解的表情，女算命師以推銷職員那種介紹產品的語氣說道：「這個東西可是我花上不少的代價，才從那個貪財到極點的魔女身上換過來的道具啊！」

「來，現在把你的雙手放到交接點的上面。」

女算命師看到那幾個普通少女變得奇怪起來的表情，無月和依文那不為興趣的表情，茶茶丸那完全沒有改變過的表情，她所有的熱情都似是被人用冷水給熄滅，只好無奈的說道。

等到無月的雙手依言的放在交接點上面后，女算命師則是把自己的雙手放置於沙盤盤底的兩角圖案處，她的口中輕聲的說出讓眾人都無法聽得明白的語言，非常神秘的一種語言。

那根被垂直放下來的針頭，在女算命師不斷的咒語聲音當中，沒有經由任何外力的自動運動了起來，在細沙的平面上極為緩慢地畫出條條的線條，像是圖案般的存在。

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過去后，那根銀色的針頭陪隨著女算命師咒語的停止而同樣的停止了定的動作，而這個時候的細沙平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副清晰的圖案，那個圖案正是無月他本人的容貌，縱使在沙上會感覺到有點簡陋，可無論怎樣看都是無月的容貌沒錯。

「哼，無聊的把戲！」依文的話語像是認為銀針的活動是由對方自行去操縱的，可她本人其實還是很清楚明白這根銀針確實的憑著某未知種力量而進行活動，非出自對方的意思。

「動了！木乃香妳看到沒有！那根銀針自己動起來了！」明日菜等到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完成後才激動的叫出聲來。

「真的好厲害啊！」木乃香對此同樣是感到激動萬分。

「的確好厲害沒錯…但是不會是有著什麼機關的吧？」和美則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畢竟算命師這個行業里有著為數不少的騙子，雖然她並不認為眼前這個人會是那些騙子。

「你會死掉。」女算命師對著無月如此的說道，把幾位少女的想法都全部的打斷。

「妳的話是什麼意思？」無月冷靜的問道。

「時間大約是一年左右，你會遭遇到改變你這一世生命的最重要事件，然後你往後的未來將被這次的事件給強行劃分成為許許多多個不同的路向，而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以你的死亡作為終結，這是我能夠看到最清晰的未來，因為其他的幾條道路都是漆黑片片。」

女算命師伸手抹去自己額角的汗水，臉色虛弱的看著無月繼續說道。

「你持有的未來比我想象中還要複雜很多很多，竟然就連藉助了強力道具后的我都沒有辦法看清，當然這亦是代表了改變未來的可能性，但是你自己還是要多加註意的比較好。」

「我明白了。」聽到被宣告自己將會死亡的無月沒有任何的激動，他慢慢的離開木製椅子並且走到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的依文身邊，輕輕抱緊她的身體，無聲無言的安慰著她。

木乃香與明日菜的臉孔也是因此變得有點青白，但她們更多的是如同和美那樣的懷疑。

「雖然現在來打擾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溫存實在是不太好意思，不過你應該要支付的代價還是需要支付的哦。」女算命師沒有理會自己已經變成幾位少女眼中所不受歡迎的對象，徑自的以粵語對無月說道。

無月抬起自己的頭來，淡淡的說道：「這次的算命，我要付的價錢是多少？」

「加上兩位小姑娘，全數的總額是一百萬元整。」女算命師露出非常明顯的幸福笑容。

「你指的是島國的貨幣嗎？」無月小心調整著抱著自己的依文的位置，說道。

「啊啦…我指的當然是指港幣啦，要不然美金或者英鎊之類的也是可以的。」女算命師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很懷疑妳是不是在開黑店。」無月嘴角抽搐的說道。

「小弟你的說話真是有夠傷害人的。」女算命師拚命地裝出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算了…」無月從口袋中拿出由近右衛門給予的，本來是先打算讓木乃香可以在購物時候所用的無透支度的國際信用卡，「妳這麼一個小攤子會有提供刷卡的服務嗎？」

「當然！」女算命師不知為哪裡拿出個小型的刷卡機器，臉上掛著無比開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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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下次光臨！」

站在小攤子前面，女算命師揮手告別了抱著依文的無月以及怒視著她的木乃香等人，她那本先還掛著開懷笑容的臉孔瞬間變得平靜起來，喃喃地的低聲說道。

「難怪當初給予我的其中一個代價是讓我在今天開店，原來主要目的是為了迎接這個人的到來啊，居然會有著這麼多樣性的未來，不過死亡的可能性基本佔據百分之八十以上…呵呵…真是有夠可怕的呢，那位貪財到極點的魔女…」

「請問，這個攤子是算命的嗎？」一把年輕女性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

「當然，只要妳能夠支付代…誒？！」

女算命師快速的轉過頭來，她的臉上更是重新掛起笑容，可是當她的雙眼看到這對並肩而站的年輕男女時，她的微微笑容已是不再，反而是露出一副像是見到什麼鬼怪的表情。

「我有什麼事嗎？」年輕男性發現到對方看到自己后的奇怪表現，頓時緊張起來，害怕身上出現什麼不好的形象導致對方變成這樣。

「哈哈…！哈哈…！」女算命師並沒有對這名年輕男性作出任何解釋，卻是突然的大笑出來，她的表現如同真正的瘋子，「原來是這樣的嗎？真的是想不到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這就是所謂的運命嗎？我尚未能看透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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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數碼相機中的某張照片，朝倉和美有點奇怪。

「我怎麼可能會拍下這種像是惡作劇，無稽至極的照片呢？」這樣說道的她，對這張照片按下刪除的按鈕，「真是的，人類又怎麼可能會飛在半空中呢，肯定是拍的時候剛好有人在附近拍新的動作電影吧。」

那是飛於半空的黑色人影。

第四八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