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女人終於崩潰,撇開臉閃躲,哭喊著哀求,「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絕對不會說的——」

男人的眼神驟冷,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往後拉,逼迫她看向自己,粗聲道:「你說謊。」

他的眸中蘊含著風暴,神色猙獰,讓女人害怕得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沒、沒有,我沒有……」

男人忽然鬆開手,聲調平穩淡漠,「你們女人都一樣,滿口謊言,不好好教訓是不會乖的。」

清楚這是他施暴的前兆,女人整個人匍匐在他的腳前保證,「求求你!我會乖,我真的會乖!」

男人摸摸她的頭髮,「噓——一下子就好。」

女人渾身一震,還來不及反應,身上已經傳來一陣刀割的劇痛。

「不要、不要——」女人發出尖銳的哭喊,試圖反抗,卻反而激起男人更高亢的情緒。

「還這麼不乖?我就不信教不會你!」

刀鋒在女人四肢跟軀幹落下,精準的只割出半寸深的傷口。

「饒了我、饒了我!我知道錯了——我錯了——」女子不敢再抵抗,墼個人縮成一團,頻頻求饒。

鮮血噴上鐵籠,染上一點一點觸目驚心的紅。

探照燈將男人刀起刀落的興奮身影映照在牆上,如一段瘋狂的短片。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逐漸沒了聲響,男人才滿意地放下刀子,將她抱入懷中。女人蒼白的臉色跟皮膚上的鮮血形成強烈的對比,她沒了力氣,只能睜著驚恐的瞳眸注視著男人。

「瞧,這不就乖了?」

女人渾身虛脫,再也不敢吭一聲,就怕一不小心又激怒男人。

男人幽黑的眸底緩緩升起一簇簇的火焰,手指在女人唯一完好的脖子肌膚上來回遊走,「真是美……」

女人輕顫著,感覺男人的臉逐漸低下,灼燙的唇瓣取代了手,在她的脖子上吸吮著,她的眼神空洞,透過鋼欄杆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像個破碎的洋娃娃似的,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身上逞欲,不再有任何的感覺。

就在寧靜還在思索著該怎麼找嚴鎧「談和」時,嚴鎧的電話已早一步打了過來,沒讓她說「不」的時間,簡短地交代了碰面的地點之後就收了線。

她不意外他會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畢竟他要查到她的資料實在太容易,她只是有點意外他會打給自己。雖然對他霸道的命令有點不以為然,可反正她也不打算拒絕,所以結束通話之後,她就向報社報備,搭車趕赴他指定的地點。

當寧靜到達約定地點才赫然發現,現場竟然圍起了封鎖線,一個警察擋住了建築物的出入口,不讓人進出。

她走上前,朝那名警察出示記者證,「我是N報記者,寧靜。」

警察瞥了眼面前這個穿著白T恤跟刷白牛仔褲、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子,舉起手擋住她道:「不好意思,禁止釆訪。」

寧靜的目光越過警察,落在了門后凌亂的客廳,「是嚴鎧找我來的。」

警察皺起眉頭,打量寧靜道:「隊長?」

寧靜點點頭。

警察原本還稱得上客氣的態度突然急轉直下,粗魯地驅趕她道:「你們這些記者為了釆訪真是不擇手段,頭兒最討厭記者,怎麼可能找記者來?你快走吧,否則我就要以妨礙公務辦你了。」

「真的是他——喂!」寧靜想要解釋,可是警察完全無視,黑著臉不斷將她逼退。

「寧記者!」突然一道叫喚聲自裡面傳了出來,潘彥武的身影隨即出現。

寧靜看向潘彥武,朝他示意地點了點頭,又轉向怔住的警察道:「我真的是嚴鎧找來的。」

潘彥武大步走向他們,朝那名警察的腦袋拍了下,「想死啊,這樣對待頭兒的貴客。」

警察被打懵了,困惑地摸摸腦袋道:「頭兒不是最討厭記者的嗎?」

潘彥武睨了一眼寧靜,曖昧的笑,「這個不同啦。」

寧靜被潘彥武話中的曖昧給搞得臉頰忍不住燙了些,但表情依然淡漠,緩緩道:「我只是個小記者。」

潘彥武愣了愣,又咧開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特別的。」

那一個警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盯著寧靜看,「喔,原來是這樣!」

這下連他都加入潘彥武曖昧笑容的行列,寧靜覺得很不自在,正想開口反駁時,嚴鎧低沉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十圈!」

潘彥武的笑容瞬間垮下,又打了警察的腦袋一下,「都是你。」

警察莫名其妙地看著潘彥武,一頭霧水,可憐兮兮的問:「我怎麼了?」

潘彥武沒有理會他,苦著臉朝寧靜道:「我們快進去吧,不然我以後可能都要跑二十圈操場才能下班了。」

他萬念俱灰的神情讓寧靜忍不住勾起唇角,舉步走進去。

原來這寧記者還會笑啊?而且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呢!潘彥武驚嘆的想著,趕緊跟在寧靜的身後走進去。

才踏進門,一股混雜在血腥味中的特殊氣味讓寧靜忍不住仔細地多嗅了幾下,當下幽黑的瞳眸浮現異樣神釆。

只見嚴鎧蹲在一具趴在地上的屍體前面,正戴著手套在屍體上查找著線索,看都沒看寧靜就道:「過來。」

這男人的字典里可能從來就沒有「請」這個字吧?寧靜在心中腹誹著,但還是照著他的意思走上前,在他身邊蹲下來。

這次嚴鎧終於把視線望向寧靜,目光卻是先看向她白晰無瑕的脖子,緩緩道:「看樣子不用後悔自己的愚蠢了。」

寧靜只覺得被他目光觸及之處好像跟著燒燙了起來,有點不自在的道;「你叫我來,就是想說這句嗎?」

嚴鎧勾了勾唇,看回屍體,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這男人今早被發現倒卧在血泊中,前晚鄰居曾聽到掙扎呼救的聲音,但卻以為只是夫妻吵架,所以沒人報警。」

寧靜跟著看向死者,身材福態,穿著汗衫跟短褲,看起來約莫六十歲出頭,雙眼瞪得大大的,好像死不暝目。

「我不懂你叫我來這裡做什麼?」她絕對不會認為嚴鎧叫她來,是好心地想要提供她報導的題材。

「我也不懂,頭兒,你把人家記者小姐叫來看屍體幹麼?約會不是應該要去看電影、喝咖啡嗎?」潘彥武有點恨鐵不成鋼,難怪頭兒雖然這麼帥,卻老交不到女朋友。

嚴鎧瞥了眼潘彥武,黑眸微微眯了眯,讓潘彥武馬上識相地捂住嘴。

當他正覺自己大禍臨頭,沒想到嚴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倒是沒想到。」

潘彥武這下更覺得不可思議了,頭兒竟然接受了他的提議?

嚴鎧不去看潘彥武目瞪口呆的神色,轉向寧靜道:「我們走吧。」

明知道嚴鎧的意思絕非潘彥武所說的那樣,可寧靜的心跳還是莫名其妙的加快了些,「沒關係,有事情在這邊說就好,反正我們本來就不是約會的關係。」

天啊,頭兒被打槍了?潘彥武這下可要替嚴鎧討回公道了,「記者小姐,我家頭兒長得又高又帥,還是破案的好手,身手矯健,絕對是女人爭破頭都要搶到的好對象哩。」

寧靜更尷尬了,瞪了嚴鎧一眼,「你還不快解釋清楚?」

嚴鎧卻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朝潘彥武讚許的點點頭,「十圈取消。」

潘彥武喜出望外,更是賣力地向寧靜推鎧起來,「記者小姐,別看我們頭兒不懂浪漫,嘴巴惡毒,其實他可是心地善良、細心體貼的好男人。」

嚴鎧涼涼地道:「原來我的嘴巴惡毒啊……」

潘彥武頓了頓,馬上閉上嘴,又傻笑道:「我去看看他們有發現什麼線索了,你們慢慢聊。」不等嚴鎧開口,一溜煙的閃了開。

這潘彥武真是個耍寶大王,寧靜看著他的背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可由此發現,嚴鎧跟下屬之間的感情很深厚,所以潘彥武才能這樣毫無顧忌的說笑。

寧靜淡談道:「他又沒說錯。」

嚴鎧挑起眉,「沒想到你也覺得我又高又帥?」

寧靜漲紅了臉,沒好氣的道:「我不是說那一句。」

嚴鎧露出慵懶的笑容,「我就接受你的恭維了,不過千萬不要愛上我,我不會是個好老公。」

這男人,沒想到霸道之外,臉皮還這麼厚?不過他這樣的警告讓她莫名有種被拒的惱怒,於是輕哼了聲反擊,「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是不是好老公跟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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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警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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