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就說你把我當信鴿了不就成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就說你把我當信鴿了不就成了?

龍皇淡漠的看著外面水泄不通的入侵者,心中冷笑。

到了嘴的肉他不會吐出來。

魂族多災多難,能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容易。

從前的他從未體會過這種強大,哪怕在魂族之中他擁有著一些地位,但是比起魂祖和其他人,他還要弱的太多。

魂族被滅亡后,他幸運的活了下來,也曾輾轉過幾個身體,直到得到了龍皇的身體,他才體會到了真正的強大。

不僅止是修為,還有地位。

龍族是個無比龐大的種族,金青黑白紅五大族,還有各種數不盡的亞龍,雖然各族都有自己的王者,但龍皇就是站在所有人之上的王中之王。

身為龍族族長,絕不僅僅只是一個名號而已。雖然龍族之中多有不睦者,但是關鍵時刻,族長的振臂一呼,命令也是絕對的。

他從未試過真的駕馭一個龐大的種族,即便在魂族時,他也沒有這樣的權利。

如今所得到的一切,讓他忍不住恍惚。

龍族滅了魂族一族,這件事本身究竟是該悲傷憤怒還是慶幸?

人的野心可以無限的膨脹,當你嘗慣了權利的滋味,那麼一切就都不願意再放手了。

所以,當他頂著這具身體站在這裡,面對城下那麼多帶著惡意而來的人,心中所想的並不是懼怕,反而充滿了表演的慾望。

他想讓所有人看到他舉世矚目的樣子,想讓他們見證自己的輝煌。他甚至想當著所有人的面完成自己的設想,用三十三天的毀滅來證明他的永恆。

兒子被殺了根本無所謂,族人被迫害他也絲毫無動於衷。城下的這些人,手上沾染了龍族血液的有太多太多,但是他連報復的慾望都欠奉。

與未來相比,兒子也好,族人也罷,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等到天外的強者降臨三十三天,他可以盡情的欣賞這些人痛苦的嘶叫與慘烈。那時候,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憤,即便他什麼都不做,便能徹底了結。

龍皇只是那麼靜靜的站著,與那些壓迫而來的人無聲的對峙著。

他的沉默,讓這些前來討伐他的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在他們的印象里,似龍族這樣猖狂的存在,面對此般景象,當是暴怒與質問,如何會這般平靜?

「太白,你此番前來,當為何事?」龍皇的身影如同晨鐘,輕易的響徹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你龍族行事如何張狂都罷,與我太白山無關,我此番前來,只為殺我徒兒的兇手,將他交出來,任何恩怨便作罷。」太白劍尊面無表情。

龍族的事他通過蘇伏知道了不少,但是,那與他無關。

事到如今,即便太白山退出也不影響戰局,因為那些跟著一起來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下等星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誘人,誘人的幾乎連他都難以把持。

只是,他還有理智。

這星域如今便是燙手的山芋,即便它曾經屬於自己的徒兒,但是現在如果被他得到了,這些人的矛頭瞬間就能從龍族轉向他的身上。

哪怕是那些盟友們,比如攬月樓,比如聖王閣,比如碧海閣,比如楚家,比如傅玉白。

他們看似和自己是一條戰線上的人,但是,那是在於蘇伏能夠帶領他們解開三十三天的桎梏作為前提之下的。

但是,如果煉化了下等星域,即便天外那個混沌中心的化形再是厲害,也無法難住一個星域主一樣的存在。

如果星域被這些人得到了,他們太白山的優勢瞬間便沒那麼重要了,所以他們會不會為了這個可能性而背叛自己,誰也不知道,但卻不得不防備。

所以,太白劍尊並沒有打算加入星域的爭奪之中。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還會為了蘇伏拼一拼,但是就在剛不久,蘇伏傳音給他,要他不要去爭奪龍族手中的下等星域。

他當然也會有不甘,何況這星域本該是清珩的,卻落入了仇人之手,他至少想要奪回來,交給蘇伏,讓蘇伏能夠更加強大。

不過,在得知蘇伏已經擁有一個中等星域之後,他的這一想法徹底的熄了。

蘇伏的奇遇讓他都眼饞不已,而中等星域之事,除了桑紅衣之外,沒有人知道,即便是聖王閣的人也只知道他得到了一個堪比中等星域的神器聖王塔,對中等星域的事卻毫不知情。

而蘇伏也只告訴了他,太白山的其他人,包括無雙他們也都不知情。

太白劍尊對於蘇伏的好運氣實在是說不出話的震驚,在三十三天這樣的地方都能找到一個中等星域並且煉化,這運氣是何等的可怕?他又如何不震驚?

不過在知道桑紅衣自身孕育了一個上等星域之後,他的震驚基本上變為了麻木。

怪不得智者會說桑紅衣是三十三天的希望。

對於一個小小的三十三天而言,能夠得到一個上等星域主甚至未來可能晉陞為至尊域主的存在的庇護,這簡直就是燒了高香了。

別管什麼混沌中心天外強者的,只要是桑紅衣一出馬,什麼玩意兒都得跪了。

直到此時他才恍惚覺得自己是賺大了。

當初不過那麼掐指一算,算出有一個天賦極好的人飛升三十三天,於是他便動了收徒之念,也有一些想要轉移喪徒之痛的意思,卻不想徹底的撿了塊寶。

他也算是幸運了,收的弟子里兩個人擁有星域,其中有一個還拐帶了另一個擁有星域的媳婦,好事都叫他太白山給碰上了。

既如此,那下等星域你們爭去吧。

太白劍尊現在是無事一身輕。

他已經知道了殺死玉清珩的兇手已經死了,所以無論龍族交與不交都無所謂。他來,只是為了配合桑紅衣的計劃而已。

太白山不過是起了個線頭的作用。將這些人全都帶到這龍族大門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兇手?」龍皇皺了皺眉道:「我若說她已經死了,你信與不信?」

「信。」太白劍尊沒有任何的猶豫,道:「只是生也好,死也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我若將兇手交於你,你會退嗎?」龍皇的語氣有些挑釁。

「可以。」太白劍尊巍然不動。

龍皇輕笑兩聲,隨即派人將屍首帶了過來,隨即被他一拋,便拋到了太白劍尊的眼前道:「這就是你要的兇手。」

太白劍尊默默看了那屍首一眼,隨即將屍體收入儲物戒中,準備拿回去祭拜玉清珩。

「你還不走?」龍皇的目光中帶著諷刺。

太白劍尊收了屍體扭頭就走,走的毫不猶豫,毫不拖泥帶水。

他的果斷反倒是將龍皇給弄的有些憂慮。

這老貨難道真的是為了討要一個殺害玉清珩的兇手?

既然星域的事都已經暴露了,他難道就不想要要回去?

龍皇總覺得這傢伙有什麼陰謀。

「站住!」龍皇又叫住了要離開的太白劍尊,疑惑道:「你就這麼走了?」

「怎麼,你還要請我喝一杯?」太白劍尊的語氣很平靜,卻平白的能讓人聽出兩分譏諷道:「龍族的酒,我不敢喝,你們魂族的酒,就更加難以下咽了。」

太白劍尊的話讓許多人都聽不明白。

他們大多人是不知道魂族奪舍龍軀的事情的。甚至有很多人真的以為像是外界傳言的那樣,魂族已經被龍族覆滅,即便那些餘孽也都被徹底的清理了。

誰會想到,高傲不可一世的龍族有朝一日會栽在魂族手中。

這個一開始他們就沒看得起的存在,現在卻掌握著他們整個種族的命脈。

「你知道多少?」龍皇的眸子一縮,隨即露出幾分殺氣。

「很多。」太白劍尊冷笑:「遠比你想象的更多。」

「那就更不能讓你走了。」龍皇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殘忍。

他突然仰天長嘯,原本的人類之身突然化作原形,一條巨龍騰空而起,籠罩的天空不見光明。

隨即一聲長嘯,天空中無數巨龍通通化作原形,遮天蔽日,不見一絲陽光。

看樣子,龍族打算直接開戰了。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也沒錯,龍族乾脆連挽回的話也不說,直接便朝著城下眾人攻擊而去。

這些人之中,沒有想到龍族如此乾脆利落的大有人在,一個不查,受傷的,身死的不在少數。

龍皇更是扭動著那龐大的身軀朝著太白劍尊伸出了利爪。

太白劍尊似早有防備,一道劍氣衝天,只是那滔天的氣勢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被聖王塔和中等星域的靈氣淬鍊過的身體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就連太白劍尊自己都沒想到,脫胎換骨之後的自己能夠如此強大。

蘇伏身為中等星域主,能夠給太白山的眾人作弊,他們的實力比起其他勢力更加的強大,進步更加神速。

何況太白山弟子的武器全是蘇伏給煉製的,聖王塔歸來后他還將太白劍尊的太白劍又一次祭煉了一番,此刻太白劍便是等於半神器的水平,殺幾條小龍還不是輕而易舉。

只是一道劍氣,空中已有幾十條龍的身體被這劍氣一斬為二,哪怕他們都沒有真正的觸摸到劍的鋒利,就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

就是龍皇也感受到了這劍氣之中的恐怖,那散發著奇妙氣息的劍,如同這世間最為鋒利的利刃,讓他也覺得心驚。

他本能的退開了數十步,卻還讓這道劍氣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一道細小的血線飈出,龍皇看向太白劍尊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恨意與防備。

太白老鬼從前絕沒有這麼強大。

他身為龍皇,自是與那些生死境老怪都見過。

太白老鬼雖然強大,但是他可是從后遠古時代活下來的,見識過太多的強者,與之相比,太白的劍,鋒利歸鋒利,卻始終少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這可能和太白老鬼的性格有關。他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野心,建立太白山之後,卻也沒有一個宗主的自覺,太白山的其他幾大劍尊與他稱兄道弟,並無上下之分,這樣的人使出來的劍,沒有那種撞破南牆不回頭的銳利氣勢,其實是失了先機的。

但是此刻太白老鬼的劍卻不同,依舊不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決然,看起來輕飄飄的,更多的給人一種洒脫之意,但這只是表象。

只有親自體會過的人才知道,在這輕飄飄的劍法背後,究竟藏著多麼可怕的凌厲。

那一劍,沒有任何猶豫。

太白劍尊是將龍皇當做殺害玉清珩的真正罪魁禍首而出的劍。

這一劍,就是為了殺人而來,劍出必然見血,不見人命無法回鞘。

就連己方勢力都被太白這驚世一劍給鎮住了,暗道這老鬼不講究,竟然隱藏了這麼可怕的實力。

殊不知,這不過是短短几天里蘇伏為他作弊的結果,但是無論是不是作弊,這實力卻是結結實實的長在了他的身上。

太白劍尊的這一劍,拉開了這一場大戰,原本以為只是逼迫可能就能讓龍族妥協的一些看熱鬧而跟在後頭的人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他們沒有足夠的實力面對龍族的殺戮,其他人自顧不暇,強大的人殺龍族殺的正起勁,哪個能想起來保護他們去。

他們有心逃跑,卻發現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了下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龍族竟然啟動了護族大陣,將所有人都關在了陣中,想逃都逃不了。

「你還待在這幹嘛?還不快去找我師父膩歪去?你倆去撒一把狗糧,氣死龍族這群光棍兒!」方逆鱗見蘇伏巍然不動的站著看熱鬧,走過去一個大白眼拍著蘇伏的肩膀道:「拿出你們曾經肆無忌憚在我面前秀恩愛的氣勢來,去吧,秀死他們!」

蘇伏一頭黑線,心說這麼熱血沸騰的場面,你就不能正經點?

不就是你師父沒帶你出去玩留你在家煉丹嗎?有多大的怨念到現在還沒消呢?

「說真的,師父剛才傳音給我,說我家那不靠譜的大師兄找著了。」方逆鱗就是因為接到了桑紅衣的傳信,這才跑過來和蘇伏搭話的,因為他家更不靠譜的師父說了,為了省下一張傳音符,反正他和蘇伏在一起,就讓他順口通知一聲就行了。

方逆鱗對自家師父是很無語的,你都是上等星域主了,一張破傳音符還用得著省嗎?

你直接說你把我當信鴿了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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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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