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從重處罰

陳子高是見過柳超的，也知道他就是治好李玉梅病的那個實習生。只是他想不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跟杜明搭上了關係，當下用客氣的十分客氣的語氣對柳超說道：「柳大夫，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我在這裡謹代表廳里的黨委向你致以深切的歉意。」

「這個不敢當！那些人連省委辦公廳的公文都敢懷疑其真實性，相比起這個，我受的這點委屈根本不算什麼。我身上只是挨了兩棍子，連毛都沒掉一根，算不得什麼大事！」柳超嘴裡客客氣氣的回答道。

陳子高聽出柳超話里的意思來了，這是在跟他示威，表示他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很不滿意。見柳超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當下也是有點生氣，心道：「你一個小小的實習生也敢給我擺譜，信不信我一巴掌捏死你啊！」

不過當著唐宋元的面，他又不敢發火，只得忍氣說道：「還好柳大夫涵養好，不會與一般人見識。換做是我一定要有個說法才行。」

一行人閑扯幾句，便都進入了衛生廳的大樓，到得內里，陳子高馬上安中層以上幹部的會議。在會議中他強調：

「這搞幹部保健的工作，主要是保障黨幹部和國家人才身體健康和茁壯成長。只有我們的幹部和人才身體健康了，才能更好的為人民服務，才能更好的報效與國家。做好乾部人才的保健工作，是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一項光榮任務。作為駐守在健康衛生安全戰線上的每一位成員，都必須拿出高度的責任感和使命感，要敢想敢幹，帶著高度責任感和使命感，努力工作，積極進取，用心做好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面對會議室里大大小小成千上萬的幹部成員，陳子高表情嚴肅，高談闊論，把衛生廳的保健工作提升到一個精神意義上很高的層次。他一邊演講，一邊用眼角暗暗掃著唐宋元，見他始終是面無表情，當下便把話鋒一轉，籍此來迎合上級的意思，說道：「但是……」

「但是」兩字一出口，坐在台下的人頓時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呼氣聲大一點，就惹得領導憤怒，然後自己就前途渺茫那樣。在座的每一位成員哪一個不是經歷過無數次會議的，經驗告訴他們，前面的會議內容提得越高，那麼後面下的手就更狠毒。

坐在第二排的東郭水，聽到陳子高的發言，當下嚇得兩手手掌緊緊抓住自己的兩條大腿，雖然如此，但是自己的身子仍然是止不住的發抖。他太害怕了，害怕的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害怕到感覺自己好像從萬米高空墜落雲層那樣，那一下做空的感覺，讓他感覺到自己下一秒就會窒息死亡。看陳子高今天的發言，他就知道自己這次是死多活少了。

他明知道自己的這個混蛋小舅子說話不靠譜，十句話有十一句不是真的，但是偏偏就信了他的話，上了他的當。若不是有先入為主，一口認定但凡是專家就不可能是年輕人的思想，他今天也絕對不會這麼魯莽行事的。

這下完了，被開除黨籍，免除職位，或者被罰坐冷板凳那都無所謂，自己最多就是下海打魚，沒啥大不了的。最怕就是廳里的人死追著自己不放，把自己收受醫療公司幾百萬好處費的事情給查出來了，那就操蛋的不能再操蛋了，他正在胡思亂想中，只聽陳子高在上面用嚴峻的語氣說道：

「接到群眾的舉報，東郭水同志曾經無數次勾結、指使門衛將前來廳里辦事的人民群眾毆打致傷、致殘、致生活不能自理等，其惡劣程度簡直就是惡劣到不能再惡劣。現經廳黨委研究決定，涉案的所有門衛，給予辭退處理，其應承擔的相關責任，交由公安部門追究處理。給予東郭水這個社會上的人渣，人渣中的極品開除黨籍，免職處分，交由廳所屬的紀檢部門調查相關的問題……」

聽到陳子高的這個決定，東郭水再也無法堅持，他致覺得四面八方的狂風襲向自己，灌入自己的口中，狂風帶來的壓力壓迫的他無法呼吸，當下眼前一黑，整個人仰后往後排的椅子倒了下去，早已經是不省人事了。

當下會場大亂，大家慌手慌腳的把東郭水抬了出來，放在地板上，又是掐人中，又是口噴涼水的，搞了約莫一分鐘零一秒四七，他才在眾人的努力下幽幽醒轉過來，然後是對著眾人嚎啕大哭，那感覺好像死了爹娘那樣。

在救治的過程中，也不知道哪個人才不擇手段的，把自己喝上的茶葉水給噴了上去，搞的東郭水這時候臉上，掛滿了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茶葉渣，配搭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真是人見人憐惜，車見車不開啊。

柳超沒想回到事情會鬧得那麼大，看見那東郭水一副可憐的像被人強姦過的小受那樣，不由得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想到剛才陳子高會議報告上的東郭水那些收受黑企的錢，把吃了黑企葯吃了問題來衛生廳申訴的群眾打到傷殘，生活不能自理之類的，又覺得這樣的處罰是太便宜人家了，早知如此自己就先把這傢伙給弄得生活不能自理好了。

陳子高為了在唐宋元面前表態，當下便讓人把東郭水拖出去，然後繼續開會，一直把會議開完給人家狠狠敲了個警鐘之後這才作罷。

走出會場的時候，郭敬明一句話也不說，他雖然只是落了個黨內警告處分不痛不癢的處罰，但是這個處罰表面看上去很輕，實際上卻也是不得了。雖然說不上丟了飯碗，但是卻會在一段時間內再也不能被提拔重用了。

他本來就年紀不小了，再被罰做冷板凳幾年，那是挨到退休也就這樣子了，自己一輩子就徹底是交代在這裡了，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今天都額事情完全就是無妄之災，自己若不是腦子進水受了東郭水的挑唆，怎麼可能會認為柳超是冒牌的專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想到這樣的結果，他就恨不得將東郭水所有的女性親屬都輪上一遍，然後再讓自己N多下屬再重複自己的動作一遍。越想月惱恨，當下跺了跺腳，咬牙道：「尼瑪的東郭水，你敢誤老子的前程，老子就讓你不死也掉層皮。」

柳超等開完會，辦理好報道手續已經是下午下班的時候了，柳超拿了手續準備就走，卻被唐宋元拽住，說道：「柳老弟，今晚我給你設宴壓驚，你可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

柳超趕忙說道：「這怎麼行，應該是到我請你才對，今天若是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怕是渾身長嘴，也處理不定今天的事。」

「怎麼老是那麼客氣呢。以後我們都是為黃書記做事的，算是統一戰線的人，不用搞的那麼生分。再說了，你今天是第一天上任，於情於理都是由我這個做老大哥的來請客的。你再推辭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做大哥的羅。」為了更柳超走的更近，唐宋元更是覺悟很高的自稱起老哥來。

柳超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樣才對嗎。今晚你我一定要好好說說話，談談心，以後你在黃書記身邊工作，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正好趁機跟你說一說。」唐宋元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投桃報李，今天他沒讓自己下不了台，自然對他心生感激。另外，以後他就是黃書記身邊的保健醫生，也算是領導信任的人當中的一員，前途不可估量。他提前搞好關係，也算是為自己普條新路子。

兩人說笑著下了樓，剛到樓下就看見杜明正站在衛生廳大院里，這會兒他已經換下警服，穿了一身便裝，正在那裡吞雲吐霧。

他一看見柳超兩人下來，當下扔掉煙頭，用腳踩滅，走上前笑道：「兩位領導可不可以賞我個面子啊。今晚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在大客都酒店，我們一起不醉不休。」他好像知道柳超今晚必定會和唐宋元吃飯那樣，什麼都算的准準的。

「哎呀，老杜，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會玩這一招啊。」唐宋元見杜明如此上道，也是十分開心，笑著說道：「咱們都不是外人，晚上說好了是我給柳老弟洗塵壓驚，你就別搶了就算是由你來安排，那也得是我買單。」

杜明一聽，馬上跑過去拉開車門，笑道：「那我就厚臉皮去蹭兩位領導的這頓飯吃。」

面對兩位很大粒人物的盛情邀請，柳超找不出半點拒絕的理由，當下笑道：「由此我便聽兩位兄弟的安排了。」

「這樣才是好兄弟麻，來我們一起上車去。」說著拍了拍柳超的肩膀，拉著他一起鑽進了杜明的車裡。

去酒店吃飯，開公車顯然不太適合，杜明深知這一點，早已把拉風的警車換做一輛普通的豐田。車子上掛的車牌也很普通，不明內里的人一定不知道就這樣的破車子里坐著的是市公安局的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