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〇章 有靈石就是任性
三個人你來我往喝了好幾杯，眼見著空了三個酒壺，夥計卻仍沒給這桌上菜，陸羽心想這又不是地球上的歐美人喝酒，這一點菜都沒有可怎麼喝啊？於是不解問道：「怎麼咱們桌上的菜還沒有上來？」
三共雨辰狡黠一笑道：「陸兄弟你可真是個雛兒，我們這些靈穴園干服務的，哪能吃得起菜喲，就說那烤冰豚吧，一串就要一顆靈石，卻連牙縫都塞不住……」
陸羽想起了他和於王令青一起捉住的那隻冰豚，要是串成肉串，怕不得穿上萬串啊，那豈不是說一隻冰豚就值上萬靈石？於是就問人匕三尼：「在我們家鄉，好像冰豚也不如何貴吧？怎麼烤成肉串就貴了這麼多？」
人匕三尼皺著眉頭喝了口酒道：「陸哥你不知道，冰豚在咱們家鄉是便宜貨，可是被販到明暗界來，價錢就會翻上百倍，而烤成肉串來買，價錢又會翻幾倍的……」
陸羽暗暗點頭，以夜半球的交通環境來說，長途販運的貨物價格百倍上翻也在情理之中，如此一想，五角堡那裡的集市上1銀幣能買一大塊冰豚肉也就不算便宜了。
三共雨辰趁著陸羽和人匕三尼說話連幹了兩杯后說道：「這個燒烤攤子，可是我尋遍了東西兩片生活區才發現的，這裡的酒菜價格是最實惠的了，就說這酒，別的地方都是5靈石1壺，50靈石自然只能買10壺，可在這裡，50靈石他賣給你12壺……只是這肉串實在是吃不起，再說了，真正喜歡喝酒的人哪有在乎酒肴的？」
陸羽聽明白了三共雨辰的意思，敢情是為了省錢啊，得，誰讓是他做東道呢，本想喊老闆上些肉串的陸羽，也不好意思張口了，吃別人的請不能挑剔，這原本是陸羽為人處世的原則。
三共雨辰似乎對酒精有無盡熱愛，根本不用別人勸，自己就拚命灌自己，陸羽和人匕三尼兩個人加起來也沒有他一個人喝的多，三共雨辰一邊喝還一邊自吹自擂：「陸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哥哥我在這明暗界也是有名號的人物，生活區裡面的人都給我面子，以後你在外面有事就報我的名號，好使！」
「三共兄，這種非修生活區在明暗界有幾個？」陸羽喝了口酒，他的話題離不開對晨昏圈的探索。
「應該有很多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聽楚管事說過，一般好幾個鄰近的靈穴園就會共享一個生活區……」三共雨辰對這個問題也知道的不多。
三人邊喝邊聊，燒烤攤子的生意也逐漸火了起來，竟然漸漸有了座無虛席的情狀，陸羽他們旁邊的一個桌子也坐上了新來的幾位食客，這幾位食客膚色黝黑髮亮，陸羽都能一眼認出這是晝半球的人。
「三共兄，剛才聽你說話，明暗街的東片你也是常去，不知有空時能否帶我去那裡轉轉，也讓兄弟我開開眼界？」陸羽念念不忘的是接近晝半球的邊緣，而要實現這一目的，首先就要身臨東片生活區的最東頭。
「這個不是什麼問題，在這生活區內，兩邊的人也是可以互相往來的，只是夜半球的人到晝半球惹了事，不論因由，都是夜半球的錯，反過來也是同樣，晝半球來我們這裡的人，只要與人發生糾紛，就是他們的錯……要去東片的話，你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跟在我身邊需要少說話甚至不說話，只管看我眼色行事，否則生出事端來，哥哥我雖然不怕，卻也是麻煩。」
三共雨辰說道這裡時，鄰桌上那幾個黑人扭頭看了看他們三個，又都迅速把頭轉了回去，專心喝酒，陸羽看了看那桌，也是只喝酒不吃串的，就問三共雨辰：「這幾個黑人也是咱們同行吧？」
「沒錯，他們應該是16或者18靈穴園的，我們這個生活區，有15、16、17、18共4個靈穴園，單數的靈穴園是夜修盟的，雙數的則是晝修盟的，我們15和17靈穴園裡面的修士都來自夜修院，16和18靈穴園的修士來自晝修院……」說起這個來，三共雨辰頭頭是道。
「夜修院就是夜半球修真學院嗎？」陸羽根據夜修盟的縮寫原理來推測。
「兄弟，你說對了，腦子不笨啊，以後跟哥哥我一起混，哥哥喜歡帶著聰明的兄弟一起玩，三尼就不行，太老實了，帶著他出去玩，總是弱了我的氣場。」三共雨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說著喝著，12壺酒在不經意間涓滴不剩，三共雨辰瞪著布滿血絲的牛蛋眼喊夥計來結賬，從他喊完了就開始在懷裡摸索，直到夥計站在他的身邊好一會兒了，也沒見他摸出靈石來，那夥計的嘴角微微向下彎了一個弧度，臉上逐漸變換出一副不屑的神情，這樣就可以白吃了？老闆打不出你屎來！
人匕三尼似乎對這種局面司空見慣，他迅速在身上摸出一個袋子，小心地將袋中靈石倒在桌子上，然後仔細地數了起來，此時三共雨辰不帶一絲愧疚地說道：「兩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哥哥我出門時只顧著琢磨上哪喝酒了，卻忘記了帶靈石……」
陸羽在三共雨辰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好意思來，心說難怪人匕三尼自然而然地開始數靈石，原來這傢伙是這麼請客的。
此時人匕三尼已經把靈石數出了50顆，他把剩下的大約還有20多顆靈石又裝回了袋子里，一臉痛惜地說：「三共哥，陸哥，兄弟我只剩20顆靈石了，還要靠這20顆靈石吃飯撐到下次發薪，再要有花錢的事情，兄弟我就沒法子參與了。」
陸羽喊住了正在收靈石的夥計道：「夥計且慢，今天這場酒，就不必由三共哥請客了，我看，這場酒算我請的好了，靈石由我來付吧……」
「那可不行！」三共雨辰的牛蛋眼瞪得更圓：「說好了就是我請的，不論你們誰出錢，都算是我向你們借的，等發薪時我就還給你們……」
陸羽心說怕是有借無還吧，這樣的人地球上也有不少，陸羽見得多了，不過也沒必要在公眾場合讓三共雨辰難看，畢竟都是第15靈穴園出來的，陸羽最不喜歡的就是同夥內訌，因此他哈哈一笑說道：「好，我就借給三共哥一點靈石，什麼時候還都可以，只是今天咱們光喝酒可不行，咱們還得吃些菜，吃個痛快才好！夥計，撿你這裡最有特色的下酒菜都給我這桌上來，再來12壺酒！」
陸羽的笑聲和話語驚動了附近幾張桌子的食客，紛紛側目過來，看看是什麼人竟有如此底氣叫酒點菜，而陸羽的膚色比夜半球的人稍稍黃了一些，他這種膚色的人在明暗界都是前所未有的，一時之間，其他桌上的人們紛紛好奇地議論起陸羽這一桌來。
那夥計卻站在那裡未動，狐疑地看著陸羽，不知道是該按照陸羽的話去上酒上菜，還是該拉著臉先要求客人拿出現錢——若是客人身上真有足夠的錢，這樣會導致這個攤子很被動的，甚至名聲一落千丈，生意也會遭到挫折。
陸羽看出了夥計的為難，他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只是從懷中摸出一張靈石票拍在了桌子上：「你看看這些夠不夠我們喝酒吃菜的，若是夠了，剩下的也不必找零了，就存在你們的賬上，今後我們第15靈穴園的人過來消費時再算……」
那夥計拿起靈石票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五萬」的字樣，夥計的腿登時就軟了，他見過自己的老闆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推著車到靈石行去換靈石票，只不過他老闆換來的靈石票都是一萬面值的，這五萬的靈石票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我滴媽呀，這得吃多少頓才能吃完啊？「老闆……」夥計已經無法處理這種大生意，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招待這樣的大客戶了，帶著顫音喊起了老闆。
陸羽剛才的一席話已經引起了老闆的注意，此刻遠遠看見夥計拿起了靈石票，老闆的心也跟著一陣顫抖，這是財神爺到了啊！真就沒看出來！夥計一喊，老闆立即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從夥計手中搶過靈石票一看，老闆的身子立即就矮了兩尺，一邊堆起笑容給陸羽鞠躬，一邊不忘在夥計屁股上踢了一腳：「還不去拿酒菜來？麻溜的！」
三共雨辰和人匕三尼都傻了，這兩個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靈石票，即便是人匕三尼的母親在五角堡做的生意很具規模，也從來沒有這麼大的錢財流水。
三共雨辰的牛蛋眼也不瞪了，眯起眼睛看了陸羽半天才吭哧癟肚的問了句：「陸兄……，你……還來靈穴園幹什麼？」
陸羽不想解釋也不易解釋這個問題，只是端起新上的酒對兩個人說道：「我剛來，你們還不了解我，我這人吧，嘿嘿……有點那個……任性。」
非修生活區裡面的人，除了各個靈穴園中的現職服務工，就是在靈穴園中服務多年獲得築基的前服務工，這些前服務工若是從未犯錯，在離開靈穴園時就會獲得在明暗界非修生活區的居住權，比如眼下這個燒烤攤的老闆就是這類人物。
不論是現職服務工還是前服務工，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貧困，當然這是與明暗界中的修士們相比而言，而貧困的他們在面對陸羽這種任性的土豪時，這種震驚和膜拜，是必然產生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