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對練】

--------------------「又是這個夢！」龍少鋒驚醒，兩眼充滿血絲。使勁的揉搓雙眼，拍打著面部，嘗試將這些情緒完全拋開。

憨厚的冬瓜早已起床，忙活著瑣碎的事情去了，枕邊留有一張字條，冬瓜的字跡：「鍋里有粥，醒了熱著吃！」

看看窗外，不過才剛剛黎明，初升的太陽還沒有完全照亮這片天地。

「該死的，我怎麼真的睡著了？」龍少鋒一拍腦袋，重新鑽回被窩，尋了個自己感覺最舒適的姿勢，施展側卧獨眠法。形似睡而意非睡，最難的莫過於進入這種狀態。

迷迷糊糊之下耳朵一疼，再度驚醒。睜眼一看竟是那張熟悉到極致的面龐。

「鶯兒？」

「什麼鶯兒？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你還在床上賴著！還不快起來隨我去修鍊控氣之法？」原來是惜夜，滿臉怒容的惜夜！

抹了把臉，龍少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不是惜夜的這番怒斥，他在迷迷糊糊之下差點認錯了人，差點忍不住就要伸出手去摟住那纖細的腰肢。

「我說惜夜導師，您以後進來前能不能先敲個門？」龍少鋒道。好在不是夏天，沒有那麼多避諱。

「你以為我沒有敲門啊？真不知道你這個傢伙為什麼這麼懶惰！我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反應，不闖進來難道還等你睡到自然醒？」惜夜生氣是真，在見到龍少鋒充滿血絲的雙眼時，心裡又是一軟：「昨晚都幹嘛去了？搞得這麼疲倦？」

語調總算是緩和下來，趁龍少鋒更衣的這會，她走到灶前揭開鍋蓋，滿滿一鍋粥此時已經冰冷。

「都涼了！」惜夜輕聲埋怨，開始點火熱粥，前後忙碌著只留給龍少鋒一個柔弱的背影。

當你習慣了一個人的獨眠，清晨醒來時卻看到一個美麗到極致的身影在忙前忙后就只是為了給你熱上一頓早飯，誰能無動於衷？

可龍少鋒卻默默一嘆：「惜夜導師，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吧！」

惜夜一怔，然後點點頭。似乎也明白過來自己的關心有些過火。天生的控氣師，神風學院里未來的希望是要去呵護，需要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長，但是也不能想這樣寵著，至少不能給他養成那種依賴的習慣。

「那好，我先出去！」惜夜道，出門前又補充了一句：「今日不用練習控氣基礎了，吃過早飯後就來操練場！」

龍少鋒應了一聲，目送惜夜離開視野。而後，兩眼就空洞了片刻。剛才溫馨的一幕，他豈會沒有感覺？

「清醒一點吧，她不是鶯兒，只是對你抱有希望，又對你有救命之恩！報答她的恩情尚且海之不及，怎能再升起這種心思？」龍少鋒用冷水反覆撲臉，至於鍋里的熱粥，是沒有心思去吃了。

同一批被救回來的流浪漢，除去他以外沒人有條件可以成為控氣師，只能在學院里做些雜活，加上學院裡面給他們提供的補貼，生活倒也舒適的很。

操練場上一如既往的空曠，惜夜的要求很高，教學自然也很嚴厲。目光時不時就會瞟一下木屋那邊的方向，每看一次，臉上的陰霍就會增添一分。

而當龍少鋒出現在視野里的時候，這種陰霍的神色才有所鬆動。「還好，還好他知道不能耽誤時間，沒有來得太晚！」

「大家分散練習吧！就照老規矩對練，阿玲和有才一組，百合請了半天的假還沒有回來，小蓮你就先自己練著！少峰你跟我來！」惜夜說道。

阿玲和有才是學院里的大師姐和二師兄，兩人本是一對，彼此對練心意相通互補互助倒是理所當然，但是這個龍少鋒初來乍到，看樣子惜夜導師是準備親自當龍少鋒的陪練？這種待遇，讓幾位男女鬱悶好半天！

天生的控氣師真的就那麼好么？有的控氣師測試時動靜的確不小，但是難保那不是他們的極限，再難攀登，還不如一些後來居上的！

幾位男女鬱悶的很，特別是馬尾辮的小蓮，她本就是個好動的性子，耐不住一個人的無聊，此時也只得乖乖聽話，氣鼓鼓的走到一邊。

「控氣師能夠控制數倍於自己的氣，但真正戰鬥的時候卻要額外的講究些戰鬥技巧，我們神風學院用的是劍，所以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控氣的方法與劍路融合到一起，做到用最少量的氣打出最有效的攻擊！」

惜夜帶著龍少鋒來到操練場的另一處角落，這裡僻靜的很！她取來一根細小的木條，掂量了一下就準備當做長劍來使。作為導師，教導自己弟子時還能用真劍嗎！

「今天我來當你的陪練，來吧，儘可能的攻擊我！」惜夜微微一笑，她以木條為劍卻給了龍少鋒一把質量非常不錯的鐵劍。

「我可不想占導師的便宜！」龍少鋒笑了笑，將鐵劍放到一邊，也換上一根粗細大小都相當於惜夜手裡的那根木條。

「我是四品控氣師，在用劍之道上精研好幾年的時間，你確定也用這個和我打？」惜夜俏臉變色，責怪龍少鋒太過託大。

龍少鋒笑而不語，只以實際的行動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劍術？一樣是修士的拿手好戲！。輕輕一抖手腕，手裡的木條便在瞬間綳得筆直。

「嗯？」惜夜微驚，本以為龍少鋒必定會和其他剛入行的控氣師一樣，面對這種格鬥首先便會使用蠻力亂打，卻發現他與自己對練時的用力極為均勻，而且配合著控氣的方法，每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

「不錯！」惜夜忍不住脫口讚歎，心裡對龍少鋒的評價再度提升到一個新的頂點。「他果然是天縱奇才！」

惜夜有意試試龍少鋒的極限，不再只是單純的防禦，適當的也會做出反擊。烈風劍路凌厲迅猛，彷彿無孔不入。她不想真的傷害龍少鋒，每一招反擊都拿捏著極好的尺寸，講究點到即止。

再度令她驚奇無比的事情發生了，每當一劍攻擊看似就要擊中的時候，龍少鋒總能險險的將之擋開，儘管那種動作看上去粗陋無比，卻是確確實實的擋開了所有襲來的攻擊。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龍少鋒的身法步伐有了明顯的改善，

縱橫，飄逸！

還有著淡淡的洒脫！

「你？」惜夜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便在此時，龍少鋒偏又一笑，木條微偏，忽又一卷。明明只擊出的一劍竟給人一種連綿不絕的感覺。

惜夜那講究快，狠，準的烈風劍路如入泥潭，凌厲的招數被粘帶的土崩瓦解，無論怎樣都無法重新匯聚，連防禦都變得困難起來。好在龍少鋒同樣能夠做到分寸拿捏的精準，不然惜夜的落敗只能是分分鐘的事情。

「怎麼可能？」惜夜貝牙緊咬，她自信以自己的實力除非是遇到五品級別以上的高手，不然絕無可能這麼快就被壓制，當初強如周虎也沒能如此迅速就把她壓制的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