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稿二

廢稿二

踏一步,流虹瑰麗,青紅白紫黑,各種顏色不斷地變幻,代表着各種屬性的氣息在洶湧著此起彼伏。

已無法再面對這十年如一日的場景,荒蕪的廢墟,殘破的城市,瘋狂的植物……還有那代表着封閉與囚禁的氣息……

所以,哪怕面對着千萬年來無人可破的囚局,依然要去試一試……是的,哪怕是走向毀滅……

強橫而狂暴的氣息席捲著,噴涌著,吞噬著,似乎要將這個不甘屈服的人撕碎,這些氣息內夾雜着神力……魔法……念力……靈氣……還有那腐蝕著人的靈魂與**的黑暗之力……

踏出囚籠的腳步不會停歇,哪怕原本強橫的**多了無數道傷口,哪怕皮肉已被腐蝕得可以看見胸膛內的肋骨與臟腑……哪怕只剩骨架的腳已站不穩……哪怕意識已經模糊到只有那一個殘餘的念頭……

一步,再一步……或許下一步就是新鮮的空氣,自由的味道……

***

在所有的被召喚進命運囚籠的人當中,他是一個從不放棄的人,在所有人都已放棄的時候,唯有他……仍是那麼地渴望自由……所以,他從不曾向命運妥協……

《蠻荒雜記》

第一章煩惱的杜默

杜默很想告別自己現在的尷尬狀況,可惜似乎總是有心無力。

從皇家軍事學院走出來的時候,杜默甚至抱怨起自己那貴為帝國紫荊公爵的老爸來,如果不是這個自己這個老爸硬是要求自己來皇家學院學習,自己又怎麼處於現在這樣的尷尬狀態?

想一想拉斐爾家那小子譏誚的眼神,想一想他會對着所有人大聲說:「看啊,我們帝國未來的驕傲,紫荊家的小公爵,嘿嘿,在皇家學院學了三年,連一個普通的三級劍士的考核都通不過……要知道,雷林公爵可是我們帝**隊第一高手,哈!」,杜默就覺得自己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確實,作為有帝國之柱的紫荊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杜默未免太過差勁。先別說家族那龐大得讓人咂舌的人力物力可以聘請帝國最頂尖的魔法師和武者作小公爵的老師,單單是紫荊家那威名遠揚的明嵐戰訣,只要不是一個笨蛋,區區三級劍士的考核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然而,不幸的是,杜默正是這樣一個『笨蛋』。其實這樣的說法多少有些過分,不是杜默不夠努力,也不是他不夠聰明,相反,杜默非常努力,也非常聰明。這一點,從杜默過目不忘的能力以及對大陸地理歷史,以及差不多所有知識的精通都可以說明。但這個聰明至極的小公爵就好象偏偏跟魔法、武技有仇一般,即便他對所有知識都已融會貫通,但修鍊起來的時候卻沒有絲毫進展。

雷林公爵為此花了天大的面子請了帝國宮廷魔法師羅伯斯特爾和冰霜劍聖歐米拉來替杜默啟蒙魔法與武技,在這兩名大陸的頂尖強者對杜默分別進行了三個星期和五個星期的指導后,都嘆息著離去,他們離開前對雷林公爵搖頭,沒見過天資這麼好的人,但也沒見過這麼古怪到與魔法和武技全都抵觸的人。

這件事在公爵府下人的口中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帝都流傳開來,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話題,有時候當人們沒有話題的時候,就會看似隨意地說上一句「我們紫荊家的小公爵有長進沒有?」

「除非太陽從東邊出來!」另一人接上一句,就這樣打開話題。當然,艾米拉大陸上的太陽恰恰是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的!

***

杜默耷拉着腦袋快走到自家的馬車旁邊時,這時一道人影飛快地竄了出來,「老大,老大,等等我!」

不用回頭,杜默也知道那是撒爾多家的凱奇那小子,在皇家學院,因為在外的名聲不好,杜默只有兩個死黨,就是凱奇和奈落,這兩個小子,而這連個小子,恰恰是對杜默最了解的人。他們之所以認杜默為老大,可不是因為杜默那顯赫的家世,而是因為杜默的……學識與智慧。

「幹什麼?又要搭順風車?你不是說要堅持每天跑步鍛煉身體來着?」由於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杜默沒好氣地說道。

熱情的擁住了杜默,凱奇將臉湊近杜默的臉,涎笑道:「老大,你今天怎麼了?難道是昨晚操勞過度,導致今天虛火過旺?」

「一邊去,沒心思和你貧嘴!」杜默沒好氣地說道。

「呵,老大的煩惱,小弟我還是曉得一些的!」凱奇嘿嘿一笑,道:「不就是為七天後的劍士考核么?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杜默翻了個白眼,乾脆不理這小子,徑直朝接送自己的自家馬車走去。這小子如今已通過五級劍士的考核,怎會明白自己的煩惱?

「嘿,老大,我有個辦法,可以為你解憂!」快步趕上杜默,凱奇故作神秘地說道。

「噢?」淡淡應了一聲,杜默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對這小子的餿主意,杜默從來都是抱着信不過的態度。

毫不客氣地跟着上了公爵家那外表平凡無奇,內里卻奢華至極的馬車,凱奇小聲地抱怨道:「老大,兄弟我可不只是為你着想,要是你通不過劍士考核,丟臉的不只是你,我也會感到臉上無光!」

杜默翻了個白眼,乾脆對凱奇地嘮叨置之不理。

「不如這樣吧,老大,只要你請兄弟我去倚紅小築玩個三五天,兄弟我傾囊相授,包保你可以通過三級劍士考核!」

「三五天?你確定?」杜默似笑非笑地說道。

一瞧杜默的表情,凱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了下去,眾所周知,撒爾多家的家法是出了名的嚴厲,別說去青樓耍三五天,就是三五個小時,老撒爾多一知道,凱奇的屁股鐵定開出燦爛的花兒。

「好吧,我輸了。一個月的伙食,怎麼樣?」凱奇一副喪氣的表情,讓杜默忍不住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朋友總是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對着活寶一樣的凱奇,杜默覺得先前的煩惱已經漸漸遠去了。

「你說說看,如果值得的話,別說一個月,一年也沒問題!」杜默笑道。

「那就這麼定了,嘿!」凱奇才懨下去的神情又變得興奮起來,猛地一拍杜默的肩膀,興奮地說道:「到考核的前一天,我們去偷偷把劍做個手腳,到時候老大你……」

「打住!」杜默翻了個白眼,這樣的餿主意,咳……為什麼自己還對這小子報有一絲幻想呢?記得上次他出的去偷窺凱琳娜老師洗澡的主意,還擔保絕對不會被發現,結果讓自己差點被逮住,若不是跑得快,那後果……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老大你別介意!」凱奇嘿嘿一笑,道:「其實是這樣的。我聽說過一種叫五色石的魔法石,老大,公爵府應該有這玩意吧?」

五色石?五色石這東西杜默當然知道,十分珍貴的一種魔法石,用來儲存魔力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儲存量十分龐大,是魔法師不可多得的道具,但這五色石之珍貴,卻比秘銀還要珍貴上百倍。

只不過,這樣的東西在家世龐大的公爵府,應該也不是沒有。

杜默雖然煩惱著

馬車在街道上快速而平穩地行駛着,卻在這時,異變突起。

雖然對於魔法並沒有什麼感應,但杜默還是感覺到一股狂暴而強大的氣息席捲而來,幾乎是同時,凱奇也感覺到了,臉色突變間,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堅固的馬車頂棚忽地暴起無數碎片。

凱奇的反應也算迅速,立刻一拉杜默,朝着馬車的角落裏滾去。這變故來得太快,因凱奇五級劍士的實力,甚至連拔劍的機會也沒有。

「啊!」碎片撞在了凱奇的背上,後者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砰!」又一聲巨響,馬車基本上四分五裂了開去,凱奇和杜默兩人同時掉到了地上,在地上幾個翻滾后才停了下來。

第二章空中來客

因墮在地上而與地發生摩擦讓杜默覺得很疼,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被刺殺了,可是想想又不對,就那股氣息的強烈與狂暴程度而言,如果是刺殺自己的話,現在還能活着?

趕車的侍衛哈德一個騰身從還在疾馳的馬車座上飛落,人在空中就開始拔劍,兩個起落後擋在了杜默二人的身前。

杜默很是狼狽地爬了起來,街上來往的行人紛紛朝這邊瞧來,早已習慣這種眼神的杜默直接無視。只不過身上有點疼,忍不住有些怨氣地朝墜落在地的肇事者看去,只見一個黑白相間的事物在地上蠕動着,還有虛弱的呻吟聲傳進耳朵中。

「這是什麼東西?」凱奇疑惑地說着,拔出了他那把寬闊的大劍,小心地朝地上那東西走去。剛才那狂暴混亂的強大氣息仍讓他心有餘悸,這樣強大的氣息,即使是在學院的各位強橫的導師身上也從未曾感覺到過。

「凱奇少爺,請您多加小心!」哈德提醒著凱奇,邁出兩步拱衛住凱奇的側翼,方便出變故的時候施以援手。

「啊……」走近了看清楚那地上的東西后,凱奇發出了一聲驚呼。

「怎麼?」杜默緊張地問道。

「這……是一個人?」凱奇聲音極度古怪,聽着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杜默仔細打量着地上那蠕動的東西,雙眼裏也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確實……這是一個人,只是,他目前的狀況,很容易就會讓人誤解是一團蠕動的肉而已。

仔細看去,只見這人身上無一處完好,全身上下都是翻卷過來的紅肉,甚至很多地方都已變成一片死寂的灰色,兩條腿更是皮肉不附,只有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氣裏頭,胸膛上是有無數的凹孔,從完全撕裂開的胸膛看去,更能看見這人那還在緩緩跳動的心臟。

或許,這人身上唯一還可以稱得上是完好的地方,是那一雙眼,如今睜大了瞧向杜默三人,有不甘,有解脫,有快慰等種種不一而足的神色的雙眼,只是,就是這樣一雙眼裏,也是充滿了死灰色,可偏偏在杜默對上這雙眼的時候,只覺得腦海中猛地一震,一種發自靈魂的悸動感在心頭洶湧開來。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才導致他如今這般模樣?

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從天上落下來?

剛才那強大而狂暴的氣息,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嗎?

凱奇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別過頭去不再看向這慘不忍睹的可憐人。

快步走到地上這人的身邊,杜默慢慢蹲了下去,看着那人的雙眼道:「你還能說話么?」

那人微微移動了一下頭,細微的動作幾乎讓人察覺不到,杜默嘆息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轉身朝哈德道:「哈德叔叔,你趕緊回家找莫洛管家,讓他準備,我要最好的藥劑師,最好的治療牧師……」

哈德神色複雜地看了杜默一眼,領命離去。

「凱奇,你快去找輛馬車,要舒適一點的!」

馬車很快就找了來,杜默俯身小心的把雙手穿過地上那人的碎肉,把他抱進馬車裏。凱奇在車轅上坐好,揮着鞭子充當車夫的角色。

「老大,你覺得這人還能有救?」凱奇趕着車問道。

杜默道:「不知道。不過我希望他不要死!」

「為什麼?」凱奇道。

杜默沒有回答,只是催促道:「你馬車趕快點!」

杜默沒有告訴凱奇的是,自己在對上這人的一雙眼時,那在腦海中翻騰起的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那遙遠到似乎只在夢裏出現過的往事。

車至半途,迎上了管家莫落吩咐前來迎接的人,其中正有穿着白色袍子的高瘦牧師,名字叫做穆恩特,是正在公爵府上做客的客人,他的光明治療術已達七級的水準。隨行的卻還有一名八級騎士,隆瑟音.萊昂,是老公爵的貼身侍衛,因為正好有閑,聽到哈得對那從空中掉下的人的形容,所以來看看。

一上馬車見了車內那人的傷勢,穆恩特倒吸了一口涼氣,饒是他治療過無數人,這樣傷勢的人也是第一次見,而萊昂則是皺了皺眉。這兩人的出現充分說明了紫荊公爵家的強勢,隨便拉個人出來都能讓人側目,事實上,如果不是紫荊家一直人丁單薄,那紫荊家絕對是冷月帝國除皇室之外的第一豪門。

二話不說,穆恩特施展治療術,乳白色的光華從他手指間透出,然後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一開始還好,那人身上的皮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在一起,那些碎肉開始融入了身體之中,而穆恩特也是第一次施展這樣難度的治療術,額頭上開始冒汗。

將車夫職責扔給了侍衛的凱奇瞧著這場治療,嘴裏乾巴巴地吞著唾沫。

半晌后,變故忽然生起,一股黑氣忽然從那人的額頭冒出,順着兩頰往下,越來越盛,治療術的白色光華覆蓋在這些黑氣的表面,兩者顯得涇渭分明,之後黑氣繼續往下。

「唔……」那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隨着這聲呻吟,原本還被光明術所覆蓋的黑氣驀地暴漲,穆恩特的光明術立刻黯淡無光了,汗水流了滿臉,穆恩特的表情驀地變得驚恐,猛地一後退,步伐卻像是被黏住了,只上身微微一晃。

「啊……死亡束縛?」

「啊……光明神在上,請饒恕這罪惡的人吧,他已被死神看中,請寬恕他過往的罪行……」在滿頭滿臉的汗水中,穆恩特竟然禱告了起來。不得不說的是,這穆恩特是個極稱職的牧師,他的品行,他的治療術,都讓人敬佩。在那死亡的灰暗氣息沿着他施展失敗的光明術反噬時,死亡的感覺讓他恐懼,那強大的氣息讓他掙扎不脫,而這個時候,他卻在替那個垂死的人禱告,而不是為自己!

一種死氣瀰漫在整個馬車內,杜默不由皺了皺眉,那帶着腐朽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不舒服。

萊昂伸出了手去想拉開穆恩特,在觸及穆恩特身體的同時,萊昂動作猛地一窒,隨即一縮手,手上閃過一絲黑氣,震了震手才將這黑氣驅逐。

好強大的黑暗氣息,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在場之人紛紛猜測不已。

「咳……」隨着一聲咳嗽,那人眉頭一皺,穆恩特身軀一顫,隨即擺脫了開來,像爛泥一樣癱在了馬車內。

黑暗的死氣在那人身上縈繞不休,片刻後方才散去,杜默湊近了去瞧著那人的眼睛,只見那人雙眼內的死寂已經褪去,恢復了正常的雙眼如白山黑水般分明,深邃無邊的眼裏如暗夜的星光般璀璨。

瞧著杜默湊近來,那人眨了眨眼,用微弱的聲音道:「你好!」

杜默感到陣陣驚奇,朝他善意地點了點頭,「你好!現在感覺好了些沒有?」雖然疑惑於這人身上那無比強大的黑暗氣息,杜默還是表達出他的善意與好奇。

「死不了!」伴隨着陣陣咳嗽,那人語氣堅決地說道:「閻王也要不了我的命!」

閻王?杜默感覺到疑惑,這個人就像是迷一樣。

「抱歉,我得睡上一覺!」那人不等杜默再說什麼,虛弱地說了這樣一句后閉上了眼,沉沉睡去,剩下馬車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第三章麻煩

在古怪的氣氛當中,半晌后,萊昂瞧了一眼癱軟的穆恩特,又看了一眼睡去的那個古怪的人,朝着杜默沉聲道:「少爺,你揀了個麻煩!」

「什麼?」在思緒當中的杜默一時間沒聽明白,問道。

「這人身上的黑暗氣息太濃,也太狂暴,那根本不像是人間該有的氣息!」頓了頓,萊昂接着說道:「神殿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神殿?」杜默還沒說什麼,凱奇已經叫了起來,「這關神殿的那般神棍什麼事?」

賴昂搖了搖頭,這兩個小少爺,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六歲,根本還有些天真。這麼強大的黑暗狂暴氣息,神殿絕不會允許,神殿的作風,不是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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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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