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見小夢

浦北新村我認識，就在以前我和小夢所租的小區附近，等我到了浦北新村，已是正午了，跟兩年前一樣，浦北新村沒多大改變，浦北新村是個城中村，清一色的兩層民房，街道兩旁的小店，大多也是也是沒有營業執照的爛店，可生意卻是出奇的好。【】

路邊還擺著各式各樣的小攤，賣涼皮的，賣武漢鴨脖子的，地痞，流氓，各種打扮的很妖艷的女子，也很多，我一眼就看出，治安不是一般的差，可我不曉得小夢家住哪，所以，我只好打了個電話橙子。

開始她並不願意告訴我，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說歹說了小半天，她才願意告訴我，這女人啊，真是這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了。

在那幾條小巷子里，轉了小半天，終於，被我找到了所租住的民房，可我不敢敲門，真的見到了小夢我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我只能站在民房門口來回徘徊，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這時，民房的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她用本地話問我，你找誰？

我知道，她是房東，我果斷回答，小夢住在這不？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便很緊張走了進去，很快的，我就找到了小夢所租的那間屋子，透過屋子的玻璃窗，我發現，她並不在家，我只能很沮喪的離開了，這時，我肚子餓了，才發現，已經快下午2點了。

在回去的路上，發現一家川菜館，便走了進去，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點了幾個小菜，五瓶啤酒，因為下午客人並不多，很快老闆就把我點的東西給端上來了，我很喜歡吃辣的東西，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感覺辣的吃不消的時候，就喝兩口啤酒，喝著悶酒，一個人胡思亂想著，心情越來越差，我很想大哭一場，我恨自己，我什麼這麼無能，深深傷害了，我最愛的女人。

其實在部隊的兩年時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她，腦袋裡浮現出我和她過去的種種，她可以說是個沒腦子的女人，每次我惹她生氣，只要我嬉皮笑臉的哄著她，給她的台階下，她很快的就會原諒我，或許，我要感謝她的離開。

她的離開，讓我懂的了很多，懂的了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讓我懂得，一個吃軟飯的男人留不住的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她給我帶來的傷痛，使我轉化為我努力奮鬥的動力。

如果當時，我有足夠的能力來照顧她，保護她，她還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我么？

不會，這都是我自己的無能導致的，所以，我沒有任何理由來恨她，換句話說，我連恨她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不覺的，我的眼眶濕潤了，正當我享受著美味的酸辣粉，辣的我滿頭大汗時，忽然聽到小店一陣女孩子的嬉笑聲，我抬頭望去，居然是小夢，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只不過成熟了不少，而且她瘦了。

她也看到我了，她很驚訝，原來微笑著表情變的很尷尬，就這樣我和她面面相看了小一會，她準備轉身離去，她朋友把她拽進了小店，問她，幹嘛，她低著頭，沒有回答。

江南人，都不怎麼吃辣椒，喜歡吃甜食，我吃辣椒，就是被小夢帶出來的，以前同居的時候，和她出去吃飯，都是吃很辣的，慢慢的，我變的很能吃辣椒。

我朋友都說我不像本地人，呵呵，因為我的突然出現，小夢她變的少言寡語，一直低著頭吃東西，我心裡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有很多問題想當面問她，她現在，可能已經有了她的生活，有了男朋友，而我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的過客。

是的，我不能那麼莽撞，想了一小會，我決定，我還是離開的好，畢竟，已經快三年了，這段感情，或許她已經不那麼在乎了，所以，我填飽肚子，喝完剩餘的啤酒，付了賬，我就迅速離開了小店，我不想再傷害她了。

因為，我坐在小店最裡邊，離開小店的時候，必定會經過小夢身旁，我偷偷的瞄了她一眼，我發現，她的脖子上刀疤，那應該是她做手術后，留下的傷疤吧。

小夢也看了我一眼，能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哀怨，有些凄涼，整的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完全不能想象，她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可我還是一狠心，快步離開了小店，一個人在小巷裡晃來晃去，居然走到一個死胡同。

沒辦法，我只能往回走。

正當我走出那條小巷，居然遠遠地看到小夢正站在橋邊，四處張望著，那橋，是走出這個城中村的必經之路，很快的，小夢也看到了我，她很直接的向我奔來，怯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為什麼不理我？她說這話的聲音很小。

我以為你不想和我說話，我裝作很平靜的說。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她使勁的控制著，不讓眼淚流下來，看她這副模樣，我心痛了，是的，我是個內向的人，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任何情感，也不想表達。

而她的性格，正好與我相反，她見我對她無話可說，便準備轉身離去，我不想讓她走，借著酒勁，我順勢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摟進了懷裡，她掙扎著，使勁的捶我的胸口，帶著哭腔破口大罵，混蛋，放開我。

我怕弄疼她了，就放開了手，她直接推開了我，跑開了，我就在她屁股後面跟著，不敢離的太近，小夢也不搭理我，一個人走到河邊，蹲坐在長椅上，雙手抱著大腿，把腦袋靠在大腿上，蜷縮成一團，默默抽泣著。

我心碎了，我發現，我真的很沒用，我坐到了她身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很使勁的甩開了我的手，我繼續這樣摟著她，她又甩開了我，這樣動作，重複了好幾次，

她終於不掙扎了，把頭靜靜的靠在我肩膀上。

我愛她，很愛很愛，我知道，她也從未忘記過我，我從來不相信，一份感情，能持續這麼長時間，說實話，我當時覺得很不實際，可竟然還真的愛上了，還愛的那麼糾結。

我倆就這樣沉默著，小夢哭累了，躺在長椅上，把頭靠在我的大腿上，睡著了，河邊吹著陣陣涼風，我怕她著涼，把外套脫了，蓋在了她身上。

她的上身，最大限度的鑽進了我給她的外套中，像個小貓似的，蜷縮著，我忍不住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低下頭聞了聞她頭髮的香味，看著她脖子上的刀疤，真他ma想死的心都有。

她感覺到我的右手在亂動，居然抓起我右手，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著不放，很痛，痛的我齜牙咧嘴的，可還是我忍住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咬了我近3分鐘，她終於鬆口了。

摸了摸我手臂上的牙印，說，疼么？我回答說，不疼。哦，那再咬一口，說完，她又在右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知道，她需要發泄，比起我手臂上的痛，她心裡其實更痛。小夢睡了兩個多小時，我感覺冷了，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把她吵醒了。

她坐了起來，把衣服還給了我，說，快穿上吧，我點了點頭，把衣服穿好，小夢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也偷偷的瞄了下她的手機，已經下午5點多了，看天色已晚了，就問她，小夢，我送你回去吧。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那我們去吃點晚飯？她又搖了搖頭，那也不能呆在這裡吧，你要著涼的，她不搭理我，繼續低頭玩著她的破手機，我有些無奈，一進廁所，我又無奈了，水池邊整齊的擺放著洗面奶，洗頭膏等一系列女人用的東西，牆上掛著一條，她剛洗的粉紅內褲，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帶個大包包了。

我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十分鐘解決問題，這是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回到房間，小夢已經裹著被子睡大覺了，我不忍打擾她，也只能乖乖的趟在另一床上，之後我們都沒說話，可我可以清晰聞到隨著空調吹的風帶來的陣陣熟悉清香，那是小夢的身上的味道。

喂，睡著沒？小夢突然小聲地喊我。

沒，我立即作出了反應。

小夢接著又說，怎麼還不睡？

我說，不知道。

小夢說，哦，你有想我么？

聲音聽起來有一些的嘶啞，這讓我感到很心痛。

我說，有。

她又說，你現在有女人么？你還喜歡我么？

我說，沒有。

你還喜歡我么？

我很堅定的回答，喜歡的。

她冷冷的笑了笑說，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吧。

我說，為什麼？

她說，我已經不幹凈了。

我說，我不在意。

她說，我在意，以後別來找我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好，我只想看到你過的好不好就成了，我不會勉強你，

小夢突然鑽進了我被窩，抱著我說，想要麼？我今天可以滿足你，一聽小夢這麼說，我有些惱了，我推開了小夢，坐起了身，迅速的穿上衣服褲子。

小夢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我邊穿鞋，邊說，我真的不該來找你，我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小夢有些傷感的說，你又要把我丟下么？

我笑了笑，回答說，是你把我丟下了，再見。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我不想欠她什麼，所以我去了銀行，取了2萬塊錢出來，然後我又回到了房間，敲開了房門之後，我把錢扔在床上，說，這是還你的錢，以後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的我，再見。

小夢愣住了，傻站著看著我離去。

就這樣，去了趟常州，花了我一半的退伍費。我也懶的跑火車站買什麼狗屁車票回崑山了，直接打了輛計程車載著我回了家，是的，常州這個狗地方，我再也不想過來了。

每個男人，都會有無法忘懷的女人，小夢就是我心裡無法忘記的女人，可回去后，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把她忘記，在部隊呆了2年多，對我的改變確實挺大的，我堅強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我也沒有繼續墮落下去，我戒酒了，幾乎很少去酒吧，是的，我感覺，小夢變了，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夢了，她老道很多，思想也變了，我們是沒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