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慕容逸晨從來不曾知道,原來所愛的人一舉一動都會牽動自己的心。她不過淡淡一笑,卻讓他內心燃起了慾望的火苗。於是他一言不發地就將人拽入懷中,大肆侵略。

惜月完全處於驚嚇的狀態,兩片薄唇被他肆無忌憚地吮吸著、品嘗著。緊抿著的唇縫被他蠻橫地用舌頭頂開,甚至其後還毫不客氣地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繾綣。

在意識到兩人在做什麼的時候,惜月費力將人推開,氣息不穩地站在那裏,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瞧著慕容逸晨。

同樣的,被推開的慕容逸晨氣息粗亂,嘴角洋溢着的笑容似乎在表示著對這個吻的滿意和意猶未盡,「好甜。」

短暫卻急迫的一個吻,在突如其來之後的意外結束,讓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慕容逸晨朝着惜月邁去,因為不喜歡兩人此時的距離感,彷佛隔閡着什麼。

「你不要過來!」惜月摻雜着羞赧喝道。

慕容逸晨雖然很滿意她臉上的害羞之色,卻不敢明說,「月兒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惜月凝著眉,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不生氣,被人強吻到底有些氣惱;但說生氣,又覺得有些矯情。半晌,她都沒有說話。

而某人卻趁着她呆愣的時候,偷偷縮小了兩人的距離,「我也是一時情不自禁嘛,誰讓月兒你的花容月貌在我面前,讓我難以把持。」總結的結果就是她長得好看的錯。

聞言,惜月難得露出無言的表情,只得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能這般臉不紅、心不跳地將黑白顛倒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厚顏的男人了,「我沒生氣。」

慕容逸晨趁機湊上前去,涎皮賴臉地拉着惜月的手撒嬌,「真的沒生氣?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不然打我也行,可千萬不要憋在心裏。若憋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惜月費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後一臉正色,「既然如此我就老實說了。少爺,我很生氣。」無視傻了眼的慕容逸晨,她繼續說:「且不論男女授受不親,就論現在我和少爺的關係,你也不能、不可以這樣做。」

看着她一貫的老學究的模樣,慕容逸晨在回神之後笑得開懷,「那月兒倒是說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已下堂,自然與你已沒有任何關係。」惜月說這句話的時候,胸口有些刺痛。

「哦……」拖長的尾音,帶着玩味。慕容逸晨一把將要離開的她又再次鎖入懷裏,不顧她的掙扎,附在她耳邊輕語低喃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仍是夫妻,你要怎麼辦?」「別開玩笑了!我明明已經留了和離書給你,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

「和離書被我燒了。」這句話,成功制住了惜月,讓她停止了動作。

淡淡一句,成功讓惜月失了話語能力。半晌,她道:「你方才說什麼?你燒了和離書?」她真的覺得難以置信,他要她下堂不是嗎?她都給了和離書,他又為何要燒了它,不肯結束這段荒唐的婚姻呢?

慕容逸晨哪裏能告訴她,他當時收到她留下的和離書立即一把燒掉的原因,是因為心裏充斥着被她決然拋棄的不甘,「因為,我不想和你和離。」

他理所當然的口氣,讓惜月一時之間再次無言以對。

慕容逸晨將他整個腦袋放在惜月的肩頭上,卻不舍放下重量,宛如撒嬌的口氣,眼神中摻雜着不容置疑的認真,「月兒,我說過了,我不會放你走,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更甚至是將來,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慕容逸晨的娘子。所以月兒,回到我身邊吧,算我求你。」

惜月無言以對,秀眉緊皺。老天真的愛和她開玩笑是不是?在她一心想要忘記他,決定孤獨一生的時候,卻又讓他出現在她面前,還卑微地祈求着要她回到他身邊?

在一段又一段的插曲后,總算是將這頓飯端上了桌。

慕容逸晨原本滿是開懷的模樣,在看到菜色之後,有些苦了臉。他不愛吃胡蘿蔔,結果每道菜里都摻雜着胡蘿蔔絲。他討厭大蒜,結果在他最愛的烏雞參湯上華麗麗地撒著一層蒜蓉……諸如此類,乍看之下,每道菜都是他愛的菜色,但卻都好巧不巧摻雜了一些他討厭的食物配菜。

「少爺,怎麼了?不是說我做什麼菜,你今天都會吃完的嗎?快吃啊,這些可都是你最愛吃的。」惜月一臉平靜,提醒着他他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慕容逸晨拿着筷子杵在那裏半天,最後只能化作嘴邊的一抹苦笑。只是抬眼時卻正巧瞄見惜月眼中閃過的似有若無的笑,頓時明白了。搞了半天,這是某個小女人的故意報復。若換了旁人,他早撂筷子走人了,但因是她,他即使再討厭這些菜,都會吃得甘之如飴。

慕容逸晨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挾了一筷子混著胡蘿蔔絲的珍珠三鮮匯,毫不猶豫地塞入了嘴中,一面死撐著帶着笑容,一面口不由心地稱讚著,「好、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看着他明明不愛吃,卻還裝作很開心的模樣,惜月嘴角輕揚,霎時嫣然一笑。

不可否認的是,相比於以前那個嫻靜的她,慕容逸晨更喜歡這個偶爾露出調皮模樣的她。其實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思念有多深。開心之餘,他也因為自己從未好好了解她而覺得懊惱。但如果的小惡作劇能看到她露出笑容,他也真的無所謂了。

「娘子笑起來真好看。」慕容逸晨嘴裏味同嚼蠟卻還不忘調戲惜月。

聞言,惜月瞬間紅了臉,佯怒著,「誰、誰是你娘子?你不要胡說!」

「我哪有胡說。為夫覺得,娘子此時紅著臉的模樣也好看。」

「你……」惜月羞到語噎,唯有將視線移向別處,不再看某個厚顏耍賴的男人。

對於他突然變得自信奕奕,惜月實在覺得費解,卻不得不承認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在她努力打算將他放下,他卻又突然出現,不僅對她處處表現出佔有慾,甚至以「夫君」自居,明明當初他對這個稱呼是那麼深惡痛絕。

這些日子,慕容逸晨一直在她身邊打轉,給了惜月一種回到兒時那種朝夕相處時的錯覺。

不僅是她有這種感覺,連別莊里的下人也深有感受。他們彷佛看到了兒時的少爺和少夫人,而且這種情景他們樂觀其成。

就如此刻的花園之中,惜月低頭在旁邊沉靜地看書,時不時地抬眼瞅一眼旁邊耍劍耍得虎虎生風的他,偶爾兩人視線相交,相視一笑。

任誰看到惜月和慕容逸晨這般嫻靜相處,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樣的場景了吧。

慕容逸晨練了一段,終於停下,一屁股坐到了惜月旁邊的石凳上,「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一本遊記罷了。」低着頭假裝看書的惜月不由得有些臉紅。有他在一旁,她哪還能看得進去什麼書。

「遊記?」慕容逸晨隨手將她手上的書拿過來翻閱了幾頁,「這些書里寫得都不全,有些地方我也去過,比書上寫得要美太多了。有機會,我帶你去親眼看看。」

他隨口的承諾,讓惜月心裏暖暖的,她卻沒有開口回應。看到他任由自己額上豆大的汗珠滴落衣衫沒入布料,沒多想,她拿出了隨身的帕子遞過了過去,「擦擦吧,風一吹,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好。」嘴上說着好,慕容逸晨卻沒有伸手去接帕子,而是將手連帕一起握住,然後不由分說地就往自個臉上擦。

惜月只掙扎了半晌,就由着他去了,單手執書看着,不再搭理他。這些日子以來,他動不動就占她便宜,她也變得有些習慣了。反正辯駭了半日的結果,還不是被某人厚顏得逞,反而每每羞得她不知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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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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