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傷心童話】林深時見陸(五)

294.【傷心童話】林深時見陸(五)

林初之所以會那麼乾脆的掛掉電話,是因為她知道如果再晚一秒鐘,她就會聽到類似於:『沒時間』、『不去』、『別再來煩我』等等這種話。

她不想聽,所以趁早掛斷。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衣櫃的里的衣服,基本上被林初翻了個遍。

從床頭鋪到床尾,選來選去,她最後挑了一件紅色的裙子,出自知名設計師的手,有一些漂亮的小細節。

林初本來就屬於膚白貌美大長腿的類型,在時尚界,胸小的人穿衣服更有味道。

鮮艷的紅色,穿在她身上,更加襯得每一寸皮膚都在發光。

眼裡的笑意和期待藏都藏不住,染上了眉梢。

張揚,明媚。

長發齊腰,她也成年了。

「叩叩……」

敲門的聲音。

林宗鈞站在門口,嗓音慈愛溫厚,「小初,爸爸方便進來嗎?」

林初正蹲在地板上挑選鞋子,站起身的時候腿有點麻,暫時是挪一寸都是困難的,「門沒鎖,爸你直接進來吧。」

家裡沒有外人,女兒很少有鎖門的習慣。

林宗鈞握著門把手把門推開的時候,眼前一亮,不是因為陽光,而是他的寶貝女兒太過耀眼。

昨天晚上,她窩在沙發里還有氣無力的哀嚎。

這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似乎就完成了蛻變,從頭到腳都透著喜悅,這才是年輕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笑著問,「小初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是打算去約會?」

被親爹打趣,林初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的,雖然她早就在朋友面前把陸淮安稱呼為『老公』了,但不代表她會在父親面前那麼隨意的造作。

臉蛋有些紅,撲進爸爸懷裡撒嬌,「嗯……我去找淮安哥哥,他答應陪我吃晚飯的。」

她的性格像火一樣熱烈,像白雪那樣乾淨,任何心思都寫在臉上,藏不住。

「哎,女兒長大了,就知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今天不會在家待,」林宗鈞似真似假的嘆了口氣,但臉上的笑意極其溫和,對門外的管家吩咐,「老趙,你進來吧。」

管家應了一聲,「是,」推著蛋糕進門,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佣人,手上拿著一個鞋盒。

兩人走到林初面前,發自內心的微笑祝福,「小姐,生日快樂。」

蛋糕上燃著蠟燭,林初臉上幸福的笑意卻比火光還要更加耀眼。

她抱著林宗鈞的腰,腦袋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謝謝我們家老林,你女兒最愛的人永遠是你。」

陸淮安很重要,但也沒有人能佔據爸爸在她心裡的位置。

不過這兩個人的位置不存在衝突性,沒有必要放在同一個平台上比較。

「就你嘴甜,」林宗鈞爽朗的笑道,示意傭人把鞋盒打開,看著林初的目光寵溺又慈愛,「女兒的第一雙高跟鞋,當然得是爸爸來買,試試看合不合適。」

在林宗鈞進來之前,林初會在地板上蹲到腿麻都沒能選出一雙鞋配自己的裙子,是因為鞋櫃里都是平底鞋。

林初坐在床邊,林宗鈞半蹲在旁邊給她穿高跟鞋。

從她的視線看去,父親黑色的短髮已經有幾根開始泛白,眼眶酸酸的,借著去看蛋糕的動作別看眼。

穿好以後,林初原地轉了兩圈,笑盈盈的說,「爸你的眼光很不錯嘛,大小剛剛好。」

「許個願你就可以出門了,今天可以破例,想玩兒到多晚都行,但只有一條,手機不能關機,不能讓爸爸找不到人。」

「遵命!」林初有模有樣的敬了個禮。

她看著爸爸精心準備的蛋糕,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的開始許願:

陸淮安,我已經長大了,在等你娶我。

生日蛋糕當然要嘗一口,等林初吃完一小塊后,林宗鈞送她出門。

慈愛溫和的微笑,「去吧,爸爸在家等你。」

「晚上見哦老林,」林初俏皮的眨了眨眼,步子輕盈歡快。

自從上次差點被變態侵犯后,林初去哪裡都乖乖讓司機接送,再也沒有偷跑越獄過。

中午十二點查到高考成績,林初在床上翻過尖叫了一個小時后,接到江慕周的電話,約莫十分鐘后,她打給了陸淮安。

從一點半開始挑選衣服,整理髮型,她這個年紀滿臉都是膠原蛋白,五官精緻的堪稱整容醫院的模板,一點點淡妝屬於錦上添花。

到達餐廳的時候,時間還很早。

林初定的是靠窗的座位,夕陽的餘暉落進玻璃,光線明亮又柔和。

眉梢帶笑的漂亮姑娘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紅色的衣裙,白皙的肌膚,再加上得天獨厚的青春,她像是一團耀眼的火焰,來餐廳吃飯的客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太陽落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慢慢的暗了下來。

一同暗淡的,還有林初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睛。

夏日白晝很長,夜空里出現星星的時候,早已經過了約定好的七點鐘。

她面前的茶換了四次,餐廳服務員每隔半個小時就來問她,需不需要點餐,她說她要等男朋友過來再點。

一直到晚上十點,在這家高檔餐廳里,她成了一個笑話。

因為她等來的人,不是陸淮安,而是陸淮安的助理,陸軍。

「林小姐,陸先生有事不能過來,他讓我告訴您不用再繼續等他了。」

不用再繼續等他了……

這句話,有兩中含義。

表面意思很好懂,所以周圍用餐的客人們,都在小聲的議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會忍心拒接這樣漂亮的小姑娘。

整個下午,她眼睛里欣喜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至於那更深一層的含義,只有林初知道。

臉上也沒有生氣的表情,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問道,「既然他知道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那為什麼現在才讓你過來告訴我?」

「這個……」陸軍頓了頓,「沈小姐今天晚上九點要上一個音樂節目,出道表演關係著觀眾以及各大音樂平台對她的第一印象,她很緊張,陸先生忙完公司里的事情后就直接去了電視台,可能是忘記了時間。」

今天,是沈唯一出道的日子。

林初只記得是自己十八歲的生日,卻忘記還有這麼一回事。

她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你走吧。」

被林宗鈞保護得很好的林家千金,和其他豪門世家的子女不一樣,沒有那麼多心機和算計,她心思單純乾淨,生氣和高興,基本都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

可是現在,她沒什麼表情。

因為,她所有的期待和欣喜,不是被一場傾盆大雨澆滅的,而是像南方梅雨季節的綿綿細雨,一點點打濕她的心。

七點半點時候,她想,應該是路上堵車了,她在過暑假,但陸淮安是在上班。

八點半的時候,她想,應該是被重要的事情耽誤了,他每天都很忙。

九點半的時候,她想,應該會給她打電話的……

就連她看到陸軍的時候,她也在想,陸淮安可能是真的太忙了,有應酬脫不開身,所以才讓陸軍過來先告訴她一聲,無論多晚,他都會過來。

陸軍恭敬禮貌的說,「您還沒吃飯吧,我在外面等您吃完,然後送您回家。」

桌面上的茶已經涼透了,所以林初喝進嘴裡嘗不到什麼味道,「我家還沒窮到連司機都請不起的地步,你要麼找個位置坐著,要麼就出去,杵在我面前擋光很礙眼。」

陸軍不是第一次跟林初打交道,對她的脾氣也算是了解幾分。

既然有林家的司機接送,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林小姐是想在這裡待著,還是離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禮貌的頷首,「那林小姐您晚上回家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林初淡淡的應了一個音節,「嗯。」

陸軍離開后,林初給江慕周打了通電話。

她趴在桌面上,看著窗外紅紅綠綠的霓虹燈,目光沒有焦點,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周周,我被放鴿子了,好丟人,你快騎著白馬來解救我吧。」

有兩個男人就坐在林初斜對面,看著像是安大的學生。

過來搭訕的時候,被她懟了回去,現在正在看她的笑話。

電話那端的江慕周和狐朋狗友們在酒吧里嗨,都是十八九歲的男孩子,玩起來連自己姓什麼都能忘記,嘈雜的聲音幾乎能把屋頂都掀了。

江慕周捂著手機聽筒,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相對來說安靜點的地方——洗手間。

懶散的靠在門邊,問道,「陸淮安沒去找你?這都幾點了,你不會一直餓到現在都沒吃飯吧?」

林初更難過了,悶悶的應著,「……嗯。」

吃飯事小,但氣死事大。

「罵你蠢都是在表揚你,」江慕周皮笑肉不笑的嘲諷,把手機換到右邊的耳朵。

也不稀奇。

這幾年陸淮安都沒怎麼正眼瞧過林妹妹,她不照樣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在學校里看見陸淮安曾經為學校贏得的獎盃,都恨不得貼上去親一天。

放個鴿子不算什麼。

只是,每個人只有一個十八歲。

「你在什麼地方?把具體位置用簡訊發給我,我騎著戰車過來接你。」

雖然很賤,但說出口的話還算是能聽。

「周周你真好,」林初感動的想要哭。

喬安甩了你,是她眼瞎。

江慕周屬於給他點染料就能開染坊的人,得意的挑了挑眉,嗓音慵懶,「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你快點吧,我……」林初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端的人咒罵了一聲『操!』。

她有點懵,「周周你怎麼了?」

好一會兒,她才聽到江慕周煩躁的聲音,「我看見喬安挽著一個老男人進酒吧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趴在桌面上的林初坐直了身體,遠程指揮,「挺胸抬頭,邁開你的大長腿,帥她一臉血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在立刻馬上!」

這個世界上沒出息的人不止是她和她的朋友。

————

表演結束后,一直處於緊張的沈唯一才鬆了口氣。

節目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要上台,所以她還不能走。

沈唯一在休息室等待,工作人員在給她補妝,她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每隔幾秒鐘都會看一眼手機。

忍不住開口,「淮安,你是有什麼事嗎?」

陸淮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還要多長時間?」

現在是十點半。

「我也是第一次錄節目,不太確定,估計還要等一兩個小時,」沈唯一推開助理幫她整理頭髮的手,起身走到沙發,坐在他旁邊的位置,「要不你先去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很忙,幾乎每天都是深夜才回家。

能陪她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

在沈唯一的手覆上手背之前,陸淮安拿著手機站起身,深邃的鷹眸表層風平浪靜,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公司里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先走,等你結束了,陸軍會送你回家。」

沈唯一的手伸出去的手在空氣里僵了幾秒鐘。

男人的動作很自然,神色如常,剛才起身之前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抬起的手。

「嗯,工作人員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她向來溫順,所以今天也不例外,畫著精緻妝容的臉蛋笑起來很美,周圍的人都在讚美,當然少補了阿諛奉承的成分,她自己照過鏡子,雖然不至於他們口中的『傾國傾城』,但也比同期出道的藝人要漂亮太多。

可是……他好像也沒有多看幾眼。

給電視台的人打好招呼后,他就在這間休息室里,是在陪她,但又不像是在陪她。

是什麼重要的工作,會讓他沒過一會兒就會看一次手機?

————

陸淮安的車留給陸軍送沈唯一回家,他是打車動電視台到安大附近的那家時光餐廳的。

十一點四十分,學校周圍依然熱鬧,但餐廳已經關門了。

陸淮安站在餐廳外,黑眸淡漠,旁人看不透他的情緒。

周圍人群來來往往,有學生認出了在安大幾乎每個任課老師都拿出來當例子講的學長,走過去跟他打招呼,並且告訴他,時光餐廳每天都是十一點關門,如果想來吃飯,可以明天再來。

陸淮安淡淡的點了點頭,談不上冷淡,他對所有人都這樣。

他只是站在那裡,良久都沒有多餘的動作。

直到,口袋裡手機的震動聲響起,將他的神經拉回。

屏幕上的號碼沒有備註,但他知道是誰打來的,頓了片刻后,接起。

「陸淮安……你混蛋……混蛋……我真是恨死你了……唱個歌有什麼好緊張的……我今天過生日,十八歲啊!你怎麼能這樣……誒誒誒!江慕周你把酒還給我……」

聲音模糊混沌,顯然是已經醉得不輕。

江慕周被折騰出了一身的汗,悄悄拿過林初手裡搖搖欲墜的手機,耐心的哄著她,「祖宗你靠著別動,我去給你買一杯更好喝的。」

醉得連五個數都不會數,他連一聲『操蛋』都沒地方罵。

祖宗顯然是不信,「……真的?」

「騙你是狗。」

林初趴在桌面上,閉著眼睛揮了揮手,「快去……快回。」

江慕周拍著胸腹保證。

他也不敢走遠,就在燒烤攤邊上,電話還是接通的狀態,他舉到耳邊后直接開門見山,「陸淮安嗎?林初喝多了,我是江慕周,現在有急事,你看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把她送回家?」

既然電話是接通的,那之前兩人說的話,自然悉數落進陸淮安的耳里。

「我沒空,」五官淡漠,嗓音沉靜如水,「林初是你的朋友,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喝醉的,所以送她回家是你的責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江慕周差點就忍不住要罵髒話了。

林初在他面前是祖宗,一遇到陸淮安就成了孫子,陸淮安說話這麼性冷淡,分分鐘都能讓他有掀桌子的衝動,也不知道林初這小妮子平時是怎麼忍的。

「我走了,你愛來不來。」

江慕周報出地址后,扔下這麼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這裡可是安大外面人流來往絡繹不絕的小吃街,花一樣的小美人醉倒在桌子上,是多麼的危險……

如果陸淮安真的不來,那他就有必要勸勸林初了。

————

這是除了發小顧邵之以外,第一次有人這麼牛逼的撂下一句話后,掛斷陸淮安的電話。

他看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深眸黝黑一片。

燒烤攤的位置,就在時光餐廳附近,距離不遠,步行只需要十分鐘。

學生的衣著會偏悠閑風,更青春一些,一身全黑色襯衣西裝褲配皮鞋的陸淮安走進小吃街的時候,就跟周圍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淮安在一個極其熱鬧的攤位找到癱倒在桌面上的林初。

她穿著紅色的裙子,因為酒精的原因,臉蛋紅撲撲的,就連都是脖子和隔壁紅色的。

眼睛都醉的睜不開,嘴巴也還不閑著,他俯下身貼近,才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陸淮安……混蛋!我討厭你!」

陸淮安稜角分明的俊臉立刻就沉了下來,大手攥著女孩的手腕,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但喝醉后的林初軟的跟沒長骨頭似的,別說走了,她連站都站不穩,哪怕是被扶著胳膊,她只堅持了一秒鐘,身子就往下滑。

陸淮安扶了兩次后,就失去了耐心,隱著厲色的目光掃過周圍把視線投在女孩身上的那些人。

然後直接把東倒西歪的林初打橫抱起,大步往小吃街外走。

等陸淮安抱著林初離開后,江慕周才從角落裡出來,看著出口的方向,嗤笑了一聲,「林妹妹比我眼光要好……」

————

林初是被扔進計程車後座的,腦袋還撞到了車窗,可見陸淮安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還有些粗魯。

渾身無力歪倒在角落的林初,泛著潮紅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因為疼痛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她眼睛睜不開,應該不知道是誰把她抱出小吃街的,但卻這麼說,「疼啊!陸、陸淮安……你有病吧!」

很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哪怕是疼,都會希望帶來這疼痛的,是自己想念的那個人。

車裡很安靜,女孩含糊不清的聲音陸淮安聽得很清楚。

俊臉更加的難看。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陸淮安也覺得自己有病,所以才會過來。

喝醉的林初,顯然比平時更有眼力見,沒有順桿往上爬。

她似乎是難受極了,撇著嘴像是要哭,但又沒有哭,不停的在哼哼。

因為燥熱,陸淮安扯開了襯衣領口的兩個扣子,在女孩軟弱無骨的身子毫無意識的靠過來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加控制。

看清楚他是誰了么就投懷送抱往過貼!

是不是不管哪個男人把她撿上車,她都是這副鬼樣子?

面無表情的道,「林初,你給我把眼睛睜開。」

聽到話的林初試了試,但眼皮太沉重,她承受不起,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白藕般的手臂纏上男人的腰,她就像是八爪魚一樣貼在男人身上,細小的聲音委屈極了,「……我睜不開啊。」

跟一個醉死的人發脾氣,陸淮安覺得自己挺有意思的。

也懶得再白費口舌,放下兩側的車窗,讓風灌進來。

好奇多的司機餘光看向後視鏡,撞到那雙淡漠帶著警告意味的黑眸后,再也不敢分心,全神貫注的開車。

林初衣服上沾染上的油煙氣味被風吹散,但一身酒氣卻很很重,陸淮安眉頭緊鎖,扒開她纏在腰上的手把她推開一次,隔不了多久,她就會蹭回來。

因為車船開著,她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什麼,陸淮安也聽不清。

計程車進不了別墅區,林初又睡著了,陸淮安只能抱著她往林家的方向走。

「幾點了?」

低低的聲音響起。

是林初醒了。

「不清楚,」陸淮安淡淡的回答,「大概是凌晨一點半左右。」

凌晨……

那就是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酒醒了些,林初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因為……她的十八歲,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你沒來請我吃飯,所以必須得送我一個生日禮物。」

帶著酒氣的溫軟貼上陸淮安的唇,他腳下的步伐在這一刻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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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慕先生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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