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喂血
四人剛鬆懈點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陳宇哭喪著臉請求道:「等會兒下手的時候能不能先把我們打暈?」
他怕死,更怕眼睜睜看著自己死,陳宇擔心自己臨死之前會不甘心,還是先暈過去,死的無聲無息比較好。
另外三個也紛紛點頭,覺得這個注意比較好。
呲——
薛青童倏地踩下剎車。
那四人忐忑地看著前方略顯瘦弱的身影。
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說起來,他們跟薛青童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人家沒理由幫他們,況且,一旦他們變異,此事還是有一定兇險的。
薛青童收回往後看的視線,從手深入隨身攜帶的背包,實則是從空間內摸出四個蛇皮袋,蛇皮袋跟超市五十斤裝大米的袋子類似,將蛇皮袋遞給四人,薛青童指著窗外,「那邊是桃樹林,你們誰在十五分鐘內摘一袋桃子,我就答應誰。」
「姑娘,那,那桃樹林是有主的。」邵峰小聲提醒薛青童。
話音還未落,又慌忙閉上嘴。
薛青童可是連人家的車都能隨便撬的,更別提這點桃子了。
薛青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去。」正在邵峰不知所措的時候,陳宇一把抓過一個袋子,打開車門,沖了下去。
黑大個楊全波也隨手拿了一個,快速下車。
潘軍拉了拉邵峰,笑著朝薛青童說:「我們這就去。」
再多解釋也是借口,做事才是最實在的。
這四人當中陳宇接受能力最強,到底是年輕人,潘軍身寬體胖,楊全波隨大流,邵峰有點堅持,卻又不夠堅定,總體來說,這四個人不是壞人。
看著潘軍跟邵峰不緊不慢的腳步,薛青童在車內慢悠悠地來了一句:「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兩分鐘。」
兩人背影一頓,而後再顧不得形象,拔腿就跑。
等四人鑽進了桃樹林,薛青童眯著眼,眉峰蹙了蹙,她仰靠在椅背上,手指不停地點著方向盤,少頃,手指一頓,薛青童睜開眼,從空間內找出四瓶純凈水,打開。
而後彎腰,抽出綁在腳踝處的匕首。
手心朝上,匕首懸在上方,良久沒動作。
除了劉風外,她從沒給別人喝過她的血,尤其這四個人還是已經感染了喪屍毒的人類,她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如果那四人喝了,察覺出裡面的血腥味,不管會不會聯想到她身上,她都不願意冒險。
耳朵動了動,掃了一眼不遠處,陳宇已經扛著袋子回來了。
銀光閃過,中指指腹多了一道血痕,薛青童分別滴了四滴在純凈水瓶里,又快速蓋上蓋子。
等她做完這些,陳宇已經到了跟前,他氣喘吁吁地問:「時間到沒到?」
看了看錶,「還有六分鐘。」
陳宇鬆口氣,回頭朝桃樹林大喊一聲,「還有六分鐘,你們要加快速度了。」
黑大個提著袋子鑽了出來。
大個子腿長,速度很快,將滿袋子桃子放在車邊,回頭,有些焦急地看著還沒動靜的桃樹林。
在他自以為隱秘的角落裡,大個子輕輕碰了一下陳宇。
「那個,我們能不能去幫幫他們?」陳宇試探著問薛青童。
大個子是常年干體力活的,速度自然快,陳宇喜歡運動,行動力也不差,最慘的就是那潘軍跟邵峰,這兩人常年坐辦公室,上下班都用車代步,已經許多年不運動了,讓他們十五分鐘摘滿一袋子,再扛回來,也是為難他們了。
薛青童嗯了一聲。
陳宇跟大個子撒腿朝桃樹林跑去。
沒多久,大個子一手一個袋子,陳宇一手扶著潘軍,一手拉著邵峰,四人朝這邊疾步走來。
薛青童點了點自己的手錶,淡聲開口:「還有五秒。」
「五——」
「四——」
「三——」
潘軍跟邵峰都快哭了,陳宇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他低聲催促兩人,最後邵峰跟楊全波說了一句,楊全波點點頭,先一步沖了回來。
總算到了車前,潘軍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姑,姑娘,我們沒晚吧?」邵峰喘著粗氣問。
掃了四人一眼,薛青童收回胳膊,無視秒針已經多走了半圈,吐出最後一個字:「一。」
四人憋著氣,聽到這話,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氣突然轉化成笑聲,流瀉而出。
四人越笑越大聲,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眼角閃爍的,卻又很快隱去的晶瑩。
薛青童始終低著頭,彷彿並沒看到四人的異樣。
等他們收了笑聲,這才說:「上車。」
原本壓心底的抑鬱苦悶隨著笑聲消散,四人輕鬆了不少,提著各自的蛇皮袋,陸續上了車。
薛青童並沒立即開車。
「你們也累了,一人吃一個吧。」薛青童說。
薛青童雖然話不多,可是每一句都不是空話,四人壓根不會質疑,從自己面前的蛇皮袋裡掏出桃子,等拿出來之後才發現,他們竟然不約而同地各拿了兩個。
他們都想給薛青童一個。
將桃子在衣服上蹭乾淨,邵峰看了看其他人,首先伸出手,「姑娘,你也吃一個吧。」
沒拒絕,薛青童接過邵峰的桃子,又問其他三人,「給我的?」
三人忙不迭的點頭。
「拿來。」
三人學著邵峰剛才的動作,在衣服上挑了個乾淨的角落,將桃子上的毛蹭乾淨,才遞給薛青童。
須臾,車內傳來一陣陣清脆的咀嚼聲。
薛青童的速度很快,那四人吃完一個,她已經咽下了三個,正拿著第四個朝嘴裡送。
一邊吃桃子,一邊將四瓶水遞了過去,「喝完。」
一句話,一個指令。
四人正渴著,聞言,迫不及待地打開瓶蓋。
感覺到瓶蓋是松的,水的顏色也跟平常的有些區別,潘軍跟邵峰相視一眼,又很快轉開頭,沒有猶豫,大口喝起來。
一瓶水很快見底。
薛青童也啃完了第四個桃子,她問:「這水好喝嗎?」
「好喝,還有點甜。」最大咧咧的陳宇咂咂嘴,回道。
扔掉桃核,薛青童一邊擦手,一邊狀若不經意地解釋,「這是自然,我在裡面放了血漿。」
啪嗒——
陳宇手中的空瓶子落了下來。
頓了頓,薛青童又補充道:「當然,是注射了抗毒血清的感染者的血漿。」
青空飄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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