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誰被世界拋棄了

第182章 誰被世界拋棄了

第182章誰被世界拋棄了

我扶著溪久靜坐在了我的凳子上,她剛坐下,眼淚就掉了出來,溪久靜勉強的朝着我笑了一下,然後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嘿嘿,突然腳軟摔在地上了,挺疼的,震得我的胃都痛了。」

溪久靜捂著胸口看着我,然後發現自己的手放錯了地方,立馬又捂住了腹部,說:「疼得我都忘了是哪裏疼了,唉,小綿羊,不如我們去走走吧,你先不要走,可以嗎?我想跟你聊聊天。」

我看着已經慢慢黑下來的天空,猶豫了一下,「那我們……去走走吧。」

溪久靜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我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溪久靜抬起頭勉強的笑着說:「啊,疼得重心不穩,還好身邊有個帥哥哦。」

我感覺她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這樣子抱着她的肩膀走出去過,我們兩個就這樣走出了人群,穿過了公路,來到了一個小公園,溪久靜坐在人工湖旁邊的階梯上面,獃獃的看着湖水。

我站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看着她,「好點了嗎?」

溪久靜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抬起頭看着我說:「小綿羊,坐到這裏來。」

我乖乖的坐到了她的身邊,溪久靜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能夠清楚的聽到她的心跳聲,溪久靜淡淡的說:「以前就很想這樣子跟你一起出去,一起吃東西,一起坐在湖邊看夕陽。」

溪久靜說着就嘟起了嘴巴表示不滿,「今天還是太晚了,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我看了看她,說:「不會啊,這樣正好。」

溪久靜扭頭看了看我,隨後笑了,「不對,還是太晚了。」

我不知道溪久靜的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但我知道,她絕對不止是說夕陽而已,也許她已經想通不再跟我有其他關係了,而我早就知道了。

我們兩個人就那樣沉默著坐了好一會兒,直到陽光完全的隱沒在了黑暗中,彎彎的月亮散發出溫柔清涼的光暈。

溪久靜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說,人可以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嗎?」

我看着溪久靜的側臉,她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遙遠的月亮,「可以吧……」

我的聲音小得連我自己都以為那是幻覺,不過溪久靜還是聽到了,她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後問:「你怎麼知道可以?難道你試過嗎?快說。」

我笑了笑,然後看着天邊的月亮,說:「白天喜歡太陽,晚上喜歡月亮,根本沒有什麼不可能啊,你說是吧。」

溪久靜愣住了,她低聲說:「我沒想過你會說出這樣的話,聽說你的高考成績的時候,其實我以為你作弊了,我知道是我的想法不對,可是那個作業都要我幫忙的人居然考了全校第一……」

溪久靜苦笑了一下,把頭髮撩到了耳後,我點頭表示理解,溪久靜坐了起來,然後一本正經的看着我說:「剛才秀染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你們在今天知道了彼此的秘密。」

「哦,這樣啊。」

我疑惑的看着溪久靜,溪久靜笑着說:「確實是這樣呢。」

溪久靜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總感覺她的眼神裏面有一些內容,「你有什麼想跟我說嗎?」

我問:「或者……她知道的秘密,關於我嗎?」

溪久靜愣了愣,隨後她的目光閃躲了一下,「原來……你真的很聰明啊!」

溪久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摸了摸我的頭髮,說:「好在我本來就打算跟你說了,應該說有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訴你,可是……可是每次話到嘴邊,我都沒辦法說出來。」

「你同時喜歡兩個人,對吧?」

我微微一笑,說出了她準備要說的話,溪久靜又是一愣,今天大概刷新了她的人生觀,很久后,溪久靜才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折磨她,「不是你的錯,其實你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吧,別再糾結了,選擇你喜歡的人吧。」

溪久靜低着頭看着她的鞋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好像沒有那麼容易呢。」

「因為是刑寒嗎?」

「啊?」

我笑了笑,然後說:「我大概也猜到你們發生的事情了。」

溪久靜抿了抿嘴唇,靜靜地看着我,我說:「剛開始只是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後來我猜到可能是因為刑寒吧。」

溪久靜沉默了一下,然後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她語氣平緩的說:「我告訴過秀染,我同時喜歡著兩個人,那個人,我沒告訴她名字,只說是我的大哥,唯一的大哥。」

溪久靜的聲音非常好聽,她這樣說話就好像在聽電台的人說話一樣,「秀染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歡的另一個人是誰,而她失去鄴岑以後,就只打算著去騙男人的錢。」

溪久靜突然哭了出來,「我不知道,她居然把歪心思放到了我大哥身上,我好生氣,又好害怕!他不知道我喜歡他,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已經失去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就算這麼說會傷害到你,可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跟誰說這些話啊!」

溪久靜在我的懷裏哭得像一個孩子,我心裏就像壓着好幾噸重的石頭,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或許,你可能去試試看呢?秀染根本就還喜歡著鄴岑。」

我不知道我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了這句話,溪久靜一邊哭着一邊說:「她現在要的是錢……她不會管我的!再說,大哥……也不會……算了,就這樣吧!」

溪久靜突然坐了起來,她抱着膝蓋看着湖水,說:「我的人生就只能這樣了吧。」

我從溪久靜的眼睛裏看到了絕望,我一直覺得溪久靜是很愛我的,可是原來愛我的人只是一個佔據了她身體的靈魂,而我,在那個靈魂已經不存在了以後,卻依然喜歡著這個與那個靈魂無關的人。

我跟溪久靜一前一後的往刑寒的別墅走去,溪久靜的背影特別的落寞,我想她一定是覺得全世界都拋棄她了吧。

刑寒黑著臉在門口等着我們,我們走近了以後,刑寒上來用責備的語氣問溪久靜:「你突然去哪兒了?出去這麼久手機又關機,也不說一聲兒。」

溪久靜看了刑寒一眼,然後說:「這不是回來了嗎?」

溪久靜無精打採的從刑寒身邊走了進去,刑寒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溪久靜的背影,然後問:「她怎麼了?你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

「她已經不喜歡我了。」

我淡淡的回應了刑寒,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進去,刑寒追了上來,有些緊張的問:「怎麼了?你跟我妹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倒是說啊?」

我想了想,低聲說:「我跟她不可能了。」

秀染已經喝醉了,趴在一張桌子上睡著了,她的身上蓋着一張毯子,刑寒給溪久靜拿了很多吃的,溪久靜一直低着頭狂吃,刑寒跟她說話她也愛理不理的。

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刑寒搬來了一大箱子的啤酒,要我陪他喝,壽星說話了,我也不好推辭,接過了一瓶啤酒的時候,溪久靜也伸出了手。

刑寒詫異的看着溪久靜,問:「幹啥?」

溪久靜抬頭看了一眼刑寒,然後說:「你不是讓他陪你喝嗎?他喝多少我喝多少,拿過來。」

刑寒翻了個白眼,打開了一瓶啤酒,「男人喝酒你湊什麼熱鬧。」

溪久靜直接溜到了他的身邊,拿起了一瓶啤酒,笑着說:「不是你生日嘛,大家不醉不歸!哈哈哈!」

刑寒遲疑了一下,然後就喝了一口啤酒,「別鬧了。」

溪久靜把啤酒遞給了我,然後可憐兮兮的看着我說:「幫我開一下嘛。」

我幫她打開了啤酒,溪久靜笑着跟我說了聲謝謝,就坐在了刑寒的對面,刑寒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溪久靜聽得困了,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刑寒側了側頭,就去拿了毯子蓋在了溪久靜的身上,他抱住了溪久靜的肩膀,打下了一個不知道什麼開關,然後溪久靜的椅子就慢慢的下去了,刑寒微笑着看着喝了點酒以後臉蛋紅撲撲的溪久靜。

溪久靜睡着的樣子特別可愛,刑寒看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的幫她把毯子壓好,這才抬頭對我說:「她這個人很敏感的,有點什麼就醒了,睡眠質量又不好,坐着睡沒一會兒就醒了,我晚點兒再把她抱房裏。」

刑寒對着我笑了一下,然後就拿起啤酒猛灌了幾口,我捏著啤酒瓶的瓶頸,沒說話。

刑寒放下了啤酒瓶,疑惑的問:「怎麼了,你不開心啊?有事兒嗎?澈。」

我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你跟秀染,能分手嗎?」

刑寒驚訝的看着我,「啊?」

雖然不應該介入她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還是自私的希望溪久靜是那個幸福的人。

「溪久靜喜歡你。」

「你在說什麼啊。」

刑寒笑了,很明顯他不相信,我說:「她親口告訴我的,她說她喜歡你,但是因為她覺得你不可能喜歡她,所以她不敢說。」

刑寒沉默了一下,看了看還在沉睡的溪久靜,「我確實不可能喜歡她啊,她可是我的妹妹。」

我沒說話,仰起頭一口氣喝光了一瓶啤酒,我把啤酒瓶往桌子上猛的一砸,刑寒驚訝的看着我,但是沒有任何動作。

溪久靜睜了睜眼睛,我把酒瓶子對準了刑寒,然後問:「為什麼不承認你喜歡她?」

溪久靜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小綿羊,你這是幹什麼啊!」

刑寒靜靜的看着我,溪久靜就直接握住了我手上的酒瓶子,她有些生氣的說:「你不要這樣!」

我鬆開了那個酒瓶子,溪久靜把瓶子往草地上一摔,然後用力的推了我一下,她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啊?你在搞什麼鬼啊!不要讓別人擔心好不好?」

我問:「擔心?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溪久靜愣了一下,她有些驚慌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發獃的刑寒,然後看了看圍觀的群眾,「當然……當然是兩個都擔心啦……你說這個幹嘛,走啦,你喝多了。」

溪久靜說着就來拉我的手,我避開了她的手,在她發愣的時候,我看向了刑寒,「刑寒,機會我已經給你了,要不要你自己拿主意。」

溪久靜聽到這句話有些惱羞成怒了,她大聲的說:「別再說了!我已經夠丟臉的了!」

秀染已經醒來了,正在慢慢的走過來,她似乎沒有理解過來,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刑寒站了起來,走到了溪久靜的身邊,溪久靜有些慌亂的避開了刑寒的目光,刑寒伸手就把溪久靜扯到了懷裏,他溫柔的說:「媳婦兒,不如以後你管好我吧……」

溪久靜掙扎了兩下,無奈刑寒的力氣太大了,她掙扎不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刑寒鬆開了溪久靜,然後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結婚,我不知道能不能給你未來,不過我會努力的。」

刑寒笑了,又抱住了溪久靜,溪久靜在刑寒的懷裏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溪久靜抱住刑寒說:「你怎麼了?」

刑寒嘆了口氣,「我想跟你在一起,認認真真的在一起。」

溪久靜甜蜜的笑了,她抱緊了刑寒,「你說真的?」

我默默地拿起了地上的毯子,搭在了桌子上,然後就往門外走去,秀染脫掉了高跟鞋追了上來,「喂。」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你還是穿上鞋子吧。」

話音剛落,秀染就皺了皺眉頭,她停了下來,我又走了幾步,回頭一看,秀染的腳上好像扎到了什麼,正在不住的流血。

我快步走到了秀染的身邊,秀染表情有些猙獰,明明很痛但還是死撐著,「怎麼了?腳上踩到了什麼?」

秀染搖了搖頭,說:「可能,是釘子吧。」

秀染說着話的時候,眼睛一紅眼淚就掉下來了,我一把抱起了秀染,走出了小區,小區門口停著很多的私家車,走出去好遠才走到了有計程車的公路。

「麻煩去一下最近的醫院。」

我把秀染扔進了車後座,坐在後座上囑咐了司機,「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去醫院吧。」

我剛想轉身下車,秀染就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回頭一看,秀染的表情有些無助,「你能不能……陪陪我?」

我愣住了,司機從後視鏡裏面看着我們,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就關上了車門。

一路上秀染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窗外,到了醫院門口,司機說:「行了,到了。」

我扭頭叫秀染下車,不經意間的一瞥就把我給嚇壞了,她踩着的哪裏是釘子,分明就是一塊斷掉的刀,腳下都已經是一片血海了,她居然還能這麼淡定。

我看了一眼表,二話不說遞給司機一張五十的,零錢也沒時間要,就趕緊把秀染給扯下車了,「你tmd瘋了,踩到了刀子還說是釘子!」

我不禁罵了一句安逸的趴在我懷裏的秀染,秀染微微一笑,她的血流了一路,一直進到了醫院,那碎刀子還穩穩噹噹的插在她腳上,我把她扔在了急診室的床上,秀染把高跟鞋扔在了地上,扭頭看着我說:「你的懷抱真溫暖,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

護士跟醫生火燒火燎的趕過來,然後就給秀染做處理,好在刀子插得不深,幸虧她當時停住了翹着腳,否則估計她整個腳都得分成兩半了。

我站在門外等著,過了一會兒,醫生就說要辦理入院手續,沒敢把那斷刀拔出來,說要緊急安排手術,估計是割到腳底的血管了,秀染一動不動的看着我,醫生怎麼問她,她都不說話。

「我們回去吧。」

秀染說完了這句話,居然就把腳上的斷刀給拔了出來,血液染紅了急診室的地板,護士跟醫生急忙幫她做處理,忙活了快一個小時才幫她止住血處理好。

我扶著秀染站在公路上,站了好一會兒,我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把秀染塞進了車裏,我站在車門前面說:「你回家吧,我還有事要做,刑寒的事情,你自己放寬心吧。」

秀染靠在靠背上,說:「我不想回家,我要去你那兒。」

我愣了,「去我那兒?為什麼?」

秀染看了看她那隻纏滿了紗布的腳,說:「我這個樣子回去了也照顧不好自己,不如去你那兒,至少還有冀語在。」

我翻了個白眼,就關上了車門,秀染一下子跳到了窗戶邊,打開窗戶說:「你不要不理我!想要我乖乖放手的話,想要溪久靜幸福的話!」

秀染哭着說:「想要那樣的話,就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我!」

我回頭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秀染,有些不忍心,於是我打開車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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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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