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現代人與古人聊天（一）
絡上有句話頗有意思：「,youup。」還有一句更犀利的「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時代，就去朝鮮啊」。「既然你那麼喜歡民主，回到0年前的美國啊！民主之父華盛頓在美國呢。」
針尖對麥芒，製造矛盾，其實，社會在進步，人類文明在不斷前進。不要嘲笑懷念過去的人，也不要鄙視歌頌唐朝的人；不要以現在認知去斷言過去，也不要以現在的目光看待未來。時代有時代局限性。
古人無法理解現代如此開放，未拜過堂就同居生孩子，打仗還講人權，嫖.妓還要怕警察。
現代人無法明白徭役賦稅是如何繁重，發配充軍又是什麼，更不用說株連九族這駭人聽聞的刑罰。
大唐盛世，你願意回嗎？世人歌頌大唐，夢回唐朝，如果上天給一次機會，估計沒人願意回去。
或許有調侃一說，回去當王爺或公主。若果回去當公主，只能說這女人不是白痴就是低能兒，在男權至上的古代，女人算什麼？婚姻為皇權包辦，如果命不好，遠嫁西域邊塞做政治婚姻，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估計想死的心都有。還有，駙馬爺（門當戶對，男方肯定也是皇宮貴族，**絲就別想了）三妻四妾，一個現代女性能接受？如果能接受，那現代男人就有福了，包個二奶沒什麼問題。男人不怕違法，因為警察有空去抓「黃」，沒空去抓二奶，就怕後院起火。
若果男人（富商巨賈懶得回去，只有**絲日幻夜夢）回去當王爺，在現代社會只是一個平凡人，**絲一枚，在一個公司都站不住腳，還敢進皇宮深院玩？知道死字怎麼寫不？**絲回去當王爺，也就是逛逛青樓，三妻四妾，風流快活。一個現代男人，願意沒有絡世界、演唱會、影視劇等現在的一切嗎？難道就為了「性」當那個王爺，難道島國的動作片未能滿足那顆**絲的心？
最後，緬懷不代表接受一切，而是尊重那個時代的一種積極、正能量的精神。
......
墨純安然無恙地回來，眾人才心安勿憂。全作為眾人解說墨純失蹤一事，特意隱去沙士村事件，眾人聞言，皆哭笑不得。
笑鬧中，墨純赫然發現筆記本完整無缺地出現在長桌上，嬉笑的臉上立刻流露出莫名的失望，眼中閃過一絲哀戚。他拾起筆記本，默默地走回卧室。
眾人見此狀況，啞然靜穆。
秦鋒略帶哀傷道：「一個小時之前，湛江報社的編輯送回筆記本，說暫時不能採用，稱讚小說不錯，應再接再厲，好好完善。唉！對墨純來說，這打擊真不小。」
編輯人像是褒獎，其實說白了，不值一文！
現在的絡寫手應該慶幸生活在這個絡發達的時代，想當年，很多夢想當作家的人都是拿著稿子找報社找雜誌社，吃了閉門羹還不說，如果碰上品行低劣的編輯，能將一個有朝氣的人譏諷得體無完膚，個把月都不想面對生活，想死的心都有。
「大家都準備一下，六點鐘到車站，班師回府！」
全作環顧眾人一眼，微笑著說道，目光卻拋向房門虛掩的卧室。
眾人哄然一散，各自回房間收拾東西。
......
經過數天的治療與休養，聖神二人基本已恢復健康。
「古人的身體還是比不上我們現代人的身體，對物理治療與藥物治療有一定的排斥性。」
全作輕啜一口清茶，悠哉地說道。
「環境決定人體的抗性，比方說我們剛來到這個空間，開始也是極度不適應這裡的環境，尤其是這裡的治療方式。後來還是慢慢適應與習慣。」
吹雪搖晃著鬱金香型的玻璃杯，殷紅的葡萄酒在杯中柔和地流動，酒香如情人般的手沁進吹雪的鼻孔。
歌舒夜抱拳道：「多謝幾位貴人相救，他日必報大恩......」
「別那麼客氣，」全作截道，「大家能並肩作戰，已是一種緣分。若沒你們相助，我們這邊就被林盡染鯨吞了。要說感謝，我們應該要感謝你們。」
武聖略感慚愧，道：「林盡染狼子野心，利用卑鄙的手段挑撥我們互相爭鬥。我也是一時失察，讓奸人得逞，實在慚愧。現在我的幫會已經四分五裂，難以在湛江有所作為。這個仇，我遲早要報。」
全作呵呵笑道：「在報林盡染那一箭之仇之前，我現在擔心的是你們兩人之間的宿怨。」
歌舒夜轉頭看了看武聖，抿嘴不語，眼中摻著複雜的光彩。
武聖瞥了瞥歌舒夜，一種浪跡天涯的倦意襲上心頭，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難以啟齒。
全作輕嘆一聲，道：「你們只是被束縛在權力的傀儡罷了。歷史已經告訴我們，大周只是大唐王朝的一個斷點而已，天下最後還是落在李氏的手上。武則天晚年也明白歸天之後，也只是李氏的人，不是武氏的人，於是在晚年的時候盡量傾向李氏。歸天後，她不是跟唐高宗葬在一起嗎？還立了一個無字碑供後人評價。歷史是不容改變的，如果筆記本真的藏有穿梭時空的東西，你回到唐朝，試圖去改變歷史，可能歷史就不會有你主子，更不會有今天兩個皇帝葬在乾陵的奇迹。你主子留下無字碑，就是要留給後人去爭議評價，給歷史一個特別的嘲笑。尊重歷史，等於尊重你主子的意願。難不成你要違背你主子的意願不成？」
武聖臉色沉了下去，良久無奈地長嘆一聲，道：「或許你說得有道理。歷史既已註定，而陛下也有心歸入李氏，我......」
欲言又止，哀戚之色刻畫在他那飽經風霜的眼尾紋上。
歌舒夜也是一陣哀傷唏噓，高層的權力互相傾軋，往往犧牲的是他們這種小人物。狄公培養他，是為了捍衛李氏的江山。他一直認為李氏的江山才是正統的，只有來到了現代，了解到朝代的更迭，才明白不管誰掌握天下的大權，只要能把國家治理好，誰就是好皇帝。武則天殯天，江山重新回到李氏，那又怎麼樣？百年之後還不是四分五裂？
他忽然想到了一首詞，「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覺得自己跟武聖因為權力而結成宿敵，不僅是犧牲品，還是人間的一場悲劇。
他細聲問道：「搶奪你好友的筆記本，十分抱歉。不知筆記本現在在何處？」
全作淡淡道：「林盡染已於一小時前歸還。他覺得沒什麼利用價值，送回來了。」
接著誠懇地說道：「既然諸位已來到當世，請尊重當世的秩序，尋找自己的生存支點。假若時日，在機緣巧合下碰到時空穿梭的異物，再細斟巧酌地處理。如今，煩請二位暫時擱下恩怨，好好地享受現代的生活。今天的生活比起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要進步得多。」
歌舒夜舒展笑容，道：「古人來到當世，能很快地適應。若今世人回到過去，估計要很長時間才能適應。」
全作微笑著道：「然也！今世人回到過去，是很難適應古代的生活環境。且不說徭役賦稅繁重\階級等級森嚴等問題，日常生活也極度不方便。你們來到當世，依然可以過著遊俠般的生活，無拘無束，來去自由。城管只抓攤販，police只管黃賭，政府只關心gdp，像你們這種黑戶口的人，成了三不管，中國還不知道有多少像你們這種黑戶口的人呢。」
武聖自嘲道：「你們當世就是太自由了，哪像我們所處的時代，出生落地那天就要交人頭稅......」
「非也，」全作截斷道，「孩子出世，要交社會撫養費的，如果不交，可是要抓人或者把嬰兒送到福利院的。咱中國計生辦只盯准錢，超生要罰錢，可不會對落後愚昧的老百姓進行思想教育，闡述孩子多了會出現什麼狀況等問題。更可悲的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憲法改變了，計生辦比公安機關還要厲害，肆意抓人囚禁起來，抓的人都是大腹便便的孕婦，如果抓不到人，可就要拆家搶東西的。超生的孩子就像你們一樣，都是黑戶口。」
吹雪冷哼一聲，道：「強盜！明火執仗的強盜！」
歌舒夜道：「大周時期，朝廷也出現了或多或少的**，不少官員假公濟私，貪贓枉法，魚肉百姓。還好則天陛下有狄閣老等一批良臣中流砥柱，依法懲治一批又一批貪官污吏。我們那個朝代有高風亮節的狄閣老與一套律法，不知道當世是否有人撐起清廉的一片天？」
說時，目光瞥向武聖。武聖聽著，不時點頭，算是認可狄仁傑對大周的貢獻。
吹雪道：「當世有相對先進的憲法，還有監督官員的紀檢部門，還有中央領導層對貪污的打擊力度。」
全作微哂一笑，道：「切莫讓純聽到你這番話，不然他可要對你發飆了。」
「哈哈......」聖神二人雖然不諳當世的狀況，一聽全作的語氣，就明白霧裡看花，是是非非。
吹雪並不惱怒，滿懷信心道：「未來會有所改變的，腐臭的水溝總有一天被清潔工人撥動去除雜質，變得透明清新。」
全作也不再調侃，嘴角露出滿意的笑意。吹雪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他已經將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人，有了這個世界的認知。
全作注視聖神二人，真誠地問道：「不知二位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