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山尋龍
橫山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白天有幾條熱鬧的街道，晚上只剩下一條街道可走。而那條街道除了幾家夜宵檔，還有一些衣服店，花五分鐘就能逛完。至於娛樂方面的，除了幾間吧，就沒別的了。有點閑錢的人都前往（隔壁鎮）安鋪鎮消遣，橫山的夜晚也就落得冷冷清清，基本是晚上**點，街上已經很少有人走動。
橫山在廉江眾多鄉鎮中，佔地面積排在第一位，村落也是最多的。若開一輛摩托車穿梭在各個村落，橫山絕對不會給你一種荒山野嶺的感覺，處處有人家，處處有村落。
橫山過安鋪，開摩托車也就七八分鐘，開小車就更快啦。靠近一個百年老鎮，註定就是一種悲哀。不僅橫山是這種命運，還有營仔、青平、界炮（不屬於廉江管轄）、沙古等鄉鎮。
遙想當年（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那前往安鋪的路還是殘橋爛坡，摩托車還沒有普及。橫山啊，有妓.院**間，有電影院，有溜冰場，有大型電子賭球場......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當年的橫山就是這麼牛過。
當全作踏上橫山的土地那一刻起，一種思鄉的情感猶如狂波駭浪衝擊心頭。
家鄉的空氣，永遠都是那麼新鮮，那麼香甜。
空氣都有甜味？
是的，真的有甜味，是甜在心田的味道。
他曼吟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人到山頭自然倒。翡翠凝天地，山倒見青龍。」
接著，他調侃道：「真想不到，鳥不下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是地傑人靈、卧虎藏龍的寶地。我以前咋就不知道橫山有這種特殊之處呢？」
軒轅長生輕咳著，臉上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表情。從他踏上這片土地開始，他就感到忐忑不安，到底是源自內心的莫名恐懼，還是對神兵太過執著從而產生害怕失去的焦慮，他無法確定。
他只能以輕微的咳嗽釋放內心的惶恐。
全作忽地回身看著他，問道：「你不關心一下現在的情況么？」
軒轅長生道：「跟著你走，即可。」
全作道：「既然這樣，那我乾脆將你們賣了。」
軒轅長生輕咳不語。
全作哈哈大笑，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在全作的帶領下，來到一條小溪邊。
雖然已經是冬天，但在南方，還能看到芳草萋萋，溪水潺潺。
溪水一邊是山坡，坡上雜草叢生，樹木稀疏；一邊是一片的沃田，種植各種農作物。
全作伸個懶腰，道：「多好的空氣啊，城裡人買不到這種空氣啊！」
軒轅長生也在深呼吸，享受田野的新鮮空氣；正事還是要辦的，不是來賞水遊玩的。
他道：「劍來。」
軒轅長生的「護龍特種隊」分別是趙欲與、錢天公、孫試、李比、周高。
「欲與天公試比高」，也顯示了軒轅長生的雄心壯志。
趙欲與趨前一步，解下用白紗布裹住的青龍劍，恭敬奉上。
軒轅長生瞟了一眼身旁的趙欲與，探手抓起青龍劍。
全作瞟了一眼，道：「橫山雖然有『山』字，其實並沒有像樣的山峰。之所以帶你來這裡，因為後面的村子是墨純的老家。」
軒轅長生聞言，霍然轉首，眺望那一片樹林。
全作道：「既然跟墨純有關，那麼，這裡就是最佳選擇。你發現了沒有，田野呈低洼，兩邊高出。」
軒轅長生道：「確實如你所言，地形兩邊高，中間低。」
全作指著山坡道：「我們來到這個山頭，應了『人到山頭』，而這個山坡每年都在下滑，慢慢倒下，應了『自然倒』。」
果然，靜謐的溪水響起咕咚聲，又有一塊山泥掉進水中。
軒轅長生此時攥緊青龍劍，眼中發出強烈的光芒。
全作道：「『山倒見青龍』就是橫山見青龍，若想見龍在野，需要青龍劍。」
軒轅長生問道：「那接下來怎麼做？」
全作指著山坡，道：「啟動異能，揮劍劈山，讓這座山真正地倒下。」
這是現實世界，不是黑暗世界！
你以為拍武俠片啊，「降龍十八掌」一掌過去，山崩地裂？
就算轟塌這座山坡，也需要七八顆飛毛腿導彈！
軒轅長生看著全作，眼神閃爍不定。
今日已經啟動異能一次，再次啟動，意味著翻出底牌，沒有任何保障。
他躊躇不前，頗為尷尬。
全作似看到了他的擔憂，道：「你放心，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其他黑暗強者也要忌憚三分。再者，劈山之後，說不定青龍劍吸取什麼力量，屆時你就所向披靡了。」
軒轅長生重重地咳一聲，道：「你們都退下，免得遭池魚之殃。」
其實，是要「護龍特種隊」隔開全作與游雪玫。
全作與游雪玫互覷一眼，攜手走開。
「護龍特種隊」緊隨其後。
七人在十米外站住，「護龍特種隊」呈環形圍著全作與游雪玫。
全作無奈地攤開手，道：「你們的老爺太小氣了，居然這樣對我們。
趙欲與歉聲道：「這是老爺的吩咐，我們只是依照命令行事，還望見諒。」
全作聳聳肩，看向游雪玫，問道：「一路過來，你為什麼不說一句話？」
游雪玫道：「你是主角，我來襯托你的。」
全作大笑起來，笑罷，道：「你這樣說，我好慚愧哦。不說了，看戲吧。」
這時，軒轅長生已經解去白紗布，手執青龍劍。
同時，他也站直了身子，身上散發強烈的王者氣息。
他緩緩地將劍移到中央，雙手握住，劍指山坡。
全力一擊？
還是留三成力？
全力一擊，若青龍劍沒有發生奇迹，後果堪虞。
留三成力，若未能發揮青龍劍的潛能，豈不是賣力不討好么？
他終於明白，當一個人面對人生選擇的時候，會變得寢食難安，一夜間白了頭。
他抑制忽然湧上來的咳意，幾乎將脖子憋漲了一倍。
驀地，他大吼一聲，手起劍落。
異能啟動，青龍劍暴漲青綠色光芒，一把巨大的綠色劍形破空而出，泰山壓低般劈下。
劍氣縱橫，斷流破山。
轟一聲，飛沙走石，遮天蔽日；同時，溪水響起密集雜亂的咕咚聲。
軒轅長生一擊過後是什麼表情，外人無從得知。
但全作與游雪玫卻看得驚心動魄，二人的手緊緊地握住，目不瞬地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待塵埃落定，軒轅長生的身影赫然出現。
他依然雙手握劍，站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穩，都要定。
只是，一擊過後的效果大失所望。
青龍劍沒有造成多大的破壞，山坡坍塌一塊山石罷了。
全作看在眼裡，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奈何事實就是這種結果。
在現實世界，人類還未達到不用藉助外物就能上天遁地、開山破地的境界。
軒轅長生長喟一聲，緩緩收劍，然後轉身。
落寞的表情彷彿要凝結溪水。
就在他跨出第一步、眾人失望時，驀地，響起一陣隆隆聲。
他轉頭一看，駭然發現山坡在抖。
是兩里長的山坡在抖。
這時，「護龍特種隊」放棄了對全作與游雪玫的提防，紛紛轉身，欲要看個究竟。
當他們發現山坡在抖動的時候，驚駭不已。
全作與游雪玫均都臉色大變。
全作喊道：「軒轅老大，趕快退開。」
軒轅長生感到地下抖得越來越厲害，迅速飄退。
退到十米處，他高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全作道：「我哪裡知道，靜觀其變吧。情況未明，不能掉以輕心，。」
於是，眾人屏住呼吸，嚴陣以待。
此時，轟隆聲越來越大，那山坡抖得更厲害，山石紛紛落下，仿似有什麼葯衝天而起。
這還不啻，震動幅度慢慢擴大，波及方圓五里的地方。
一時間，地動山搖，有一種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的末日氣息。
驀地，山坡爆炸起來。
轟轟轟轟.......連爆一里！
那種場面，筆墨難以形容。
全作眼尖，指著曾被青龍劍劈過的地方，叫道：「有東西在你劈過的地方出現！」
於是眾人心中大緊，紛紛凝目望去。
透過濺落的沙石，赫然發現有金屬模樣的東西在發光。
綠色的光芒。
難道真的有青龍？
難道真的見龍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