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玩笑開大了

第87章 玩笑開大了

溫婉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等老子好了,肉償。」覃煬忍著疼,轉臉笑得春風得意。

都什麼時候,還想肉償……

溫婉蓉哭笑不得,說什麼都依他:「好,保准覃將軍滿意。」

「這還差不多。」

頓了頓,覃煬還想折騰她:「過來,再給老子親一個。」

「剛剛不是親過嗎?還親?」

「親不親?」

溫婉蓉尋思,覃煬就是藉機報復,要把前段時間冷戰的便宜都占回來。

可他傷得重,傷患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俯下身,這一吻像慶祝劫后逢生,綿柔中帶一絲炙熱和興奮,撩動彼此心弦,任由情感的蔓藤糾纏瘋長。

原本旖旎一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咳打斷。

溫婉蓉連忙起身,做賊似的閃到床邊,抹平衣服上的褶皺,趕忙擦擦唇邊留下的印跡。

「不好意思,打攪二位雅興。」聽聲音就知道宋花貨來了。

溫婉蓉連忙擺手,欲蓋彌彰:「沒有,沒有,我剛剛就是看看覃煬傷勢如何。」

宋執挑挑眉,看向皺著眉,沉著嘴角,一臉嫌惡閉上眼的覃煬,明顯對破壞者很不滿。

「真是見色忘義啊!表哥,我聽姨母說你醒了。特意來看你,竟然都不給個正眼。」宋執撣撣肩頭的細小沙塵,裝模作樣感嘆,「嫂子,我走了,你照顧好我哥。」

溫婉蓉哎一聲,被覃煬打斷:「讓他滾。」

「不是,他來正好,我有話跟你們說。」溫婉蓉想把宋執追回來。

「有什麼話不能等老子傷好再說?」覃煬緩緩睜眼,聲音懶懶帶著幾分無所謂。

溫婉蓉看了眼被血水染紅的繃帶,一句話哽在喉,想想算了,就依他,重新坐回床邊:「好吧,等你精神好些,再說不遲。」

覃煬嗯一聲,說累了,就陷入沉睡。

溫婉蓉趁他睡著,去找軍醫了解詳細傷情。

軍醫微微搖頭,說覃將軍的傷不太樂觀,就算蘇醒,頭一個月得非常注意,這道鬼門關能不能闖過,除了悉心照料,剩下全看本身恢復情況。

溫婉蓉重重嘆氣,轉頭去找大姑姑,把軍醫的話敘述一遍,問要不要去信給燕都說明情況,免得老太太擔心,去一個不回,怎麼再去一個又不回。

大姑姑考慮再三,說信她來寫,也別跟老太太講太明,畢竟人年紀大了,經不住刺激。

溫婉蓉點頭說是,但說老太太心裡真不清楚怎麼回事,她猜不一定。

老太太什麼風雨沒見過,估摸心裡有數,面上裝糊塗罷了。

溫婉蓉站在後庭游廊里,望著驕陽似火,飄過几絲雲彩的湛藍天空,悶熱得吸口氣,又吐口氣。

千想萬想,沒想到,一個小小吵架,付出這麼大代價。

接下來,就想回燕都,也回不成。

溫婉蓉想,先陪覃煬度過這一個月的危險期度再做打算。

覃煬傷得重,因禍得福,除了傷口疼痛,終於回到夢寐以求,混吃等死的清閑日子。

醒時有美人相伴,聊天,喂葯,伺候梳洗,想睡就睡,睡到飽,唯一煩惱是小綿羊在眼前晃,晃得他心癢,也只能癢一癢完事。

溫婉蓉不懂他的心思,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把傷患照顧好,時時刻刻陪伴身側。

「在寫什麼?」覃煬一覺醒來,剛過未時,就看見溫婉蓉趴在八仙桌上奮筆疾書,不是練字的狀態。

溫婉蓉抬了抬眼皮,目光又回到紙上,說:「我把這點寫完就過來。」

傷患不想等:「老子渴,要喝水。」

溫婉蓉擱下筆,倒水。喂水。

上面進水,下面要放閘。

溫婉蓉提著夜壺來,到底十幾歲女子,就算嘗過魚水之歡,大抵臉皮薄,真直面,還要上手,下意識避開目光。

覃煬嫌她少見多怪:「跟老子睡一年,還看少了?」

溫婉蓉聽他葷話,瞪一眼,手指稍用力,掐一下。

覃煬嘶一聲,換平時肯定開吼,不遺餘力要對方付出代價,現在只能皺著眉瞪回去:「溫婉蓉,老子命根子也敢掐!」

溫婉蓉起身,不理,洗過手繼續寫她的東西。

覃煬發現小綿羊膽子不是一般肥,威脅道:「溫婉蓉,你跟老子記著,等老子傷好……」

「等你傷好如何?」溫婉蓉幽幽打斷道,知道二世祖沒好話,提前懟回去,「反正跑不掉,你沒聽過一句話,趁你病要你命。」

二世祖簡直要發飆:「你來,你來,老子有的是辦法乾死你!」

小綿羊聲音涼涼:「我勸你老實躺好養傷,你能不能幹死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好好將養,肯定會死。」

頓了頓,還加一句:「不知羞。」

二世祖鼻子氣歪。

什麼他媽的小綿羊,誰見過牙尖嘴利的綿羊?!

等他傷好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嘴尖牙全撬掉,搞邪完了!

但溫婉蓉壓根不怕,心想前幾天跟死狗一樣躺在床上,那叫一個溫柔,溫順,傷剛剛好一點,本性就暴露出來,躺在床上還不老實,還想欺負她,嘴上占她便宜,想得美!

覃煬是腹部受傷,不是腦子受傷,閑著也是閑著,微微眯眼盯著溫婉蓉,心裡盤算壞主意。

想累了,又睡。

再醒來,外面天色全黑,氣溫驟降。

樟木城和疆戎的天氣大同小異,都是白天一個季節,晚上一個季節。

丫鬟送來炭盆和湯婆子,溫婉蓉一個沒用,把炭盆靠近床邊。湯婆子放在覃煬腳邊,生怕他染風寒。

白天兩人鬥嘴對掐,關鍵時刻還是想著對方。

「你不畏寒嗎?要大姑姑再送個湯婆子就是。」覃煬抬抬下巴,視線黏在溫婉蓉嬌俏的側臉上。

溫婉蓉替他掖好被子:「算了,別麻煩姑姑,地龍是熱的,屋裡不冷,我是怕影響你恢復,才加了炭盆和湯婆子。」

覃煬沒吭聲,握住白蔥般手指,捏了捏。

溫婉蓉把他手塞進被子里:「要是現在精神好,把葯喝了,剛剛我看你睡著,就沒叫醒。」

覃煬說好。

喝完葯。他猶豫一下,對溫婉蓉說:「你就別睡外屋,跟我一起睡床上得了,裡屋暖和,睡得也舒服。」

溫婉蓉說什麼都不同意:「壓到傷口不得了,上次汴州你傷口怎麼裂開,忘了嗎?」

覃煬挑挑眉,什麼屁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次不一樣,我現在能對你做什麼?最多拉拉小手。」

說著,他的手又從被子里伸出來,扯溫婉蓉的裙子。

「躺好!躺好!」溫婉蓉不耐煩把手拍下去,下最後通牒,「覃煬,你要再不好好養傷。我真走了!回燕都,不管你了。」

覃煬死豬不怕開水燙,瞥一眼:「你走唄,反正樟木城我還沒好好玩過,一個人方便。」

溫婉蓉聽出他的意思,立刻不高興:「那好,我明天就啟程,讓你一個人好好方便!看中的姑娘也別帶回燕都,就在這裡娶進門好了!」

一見真生氣,覃煬嬉皮笑臉又去扯她裙子:「我這樣子,能去哪玩?要玩也只跟你玩。」

二世祖開始歪理邪說。

溫婉蓉瞪他一眼,不想理。

二世祖繼續笑:「哎,你坐下,坐下陪我說說話。總行吧,不然藥效來了,我又要睡。」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溫婉蓉嘴上不服,還是虛坐在床邊。

覃煬想起之前信上的內容,關心道:「你說在燕都見到錢師爺,你認出他,他認出你沒?」

溫婉蓉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錢師爺,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應該沒有,第一次我看他行色匆匆,第二次我在馬車裡。」

覃煬嗯了聲,頷額:「那就好。」

「不過你自己也要多加註意。」他提點她,「他動不了我,不代表動不了你。尤其你跟那群官夫人一起的時候。」

溫婉蓉點點頭,說知道。

覃煬拉過她的手:「反正你來都來了,跟我一起回燕都,我肯定不能等到痊癒再走,路上你好照料我。」

溫婉蓉怔了怔:「你不等痊癒,從樟木城到燕都路程一個月,萬一傷口在路上惡化怎麼弄?」

覃煬心裡有數:「所以才要你陪啊。」

「我又不是軍醫。」溫婉蓉低下頭,小聲嘀咕,「有個好歹,我回去跟祖母怎麼交代?」

覃煬笑起來:「你不是軍醫勝似軍醫,照顧我這段時間,比軍醫還細緻,我的命交你手裡放心。」

溫婉蓉嘆氣,問他傷口疼不疼:「誰要你是覃家嫡出一根獨苗,我不保好你,會成為覃家千古罪人。」

「什麼千古罪人,別說傻話,你還得多生幾個崽彌補老子。」覃煬沒正經話,「萬一,我說萬一,老子在路上不幸犧牲,記得把老子牌位放在小靈牌旁邊啊。」

話音未落,溫婉蓉朝他肩頭又拍又打:「你胡說什麼!什麼你牌位放小靈牌旁邊!嘴欠是不是?我從燕都千里迢迢騎馬趕過來,就是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著,眼眶都紅了。

「覃煬,我真不管你了,你求我,我也不管!」這次真生氣,起身就走。

身後傳來覃煬的聲音:「溫婉蓉,玩笑,玩笑不要生氣,哎!老子是傷患,需要人照顧!」

溫婉蓉哼一聲,心思哪裡像傷患,嘴裡沒一句人話。

本以為這次對掐完了就完了。

溫婉蓉寬衣解帶,爬到榻上,蓋好被子,就聽見裡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猜是覃煬想翻身,礙於傷口翻不了,只能慢慢挪動身體,不至於長期保持一個睡姿太難受。

換之前,她肯定過去幫他,今天不想,要賤嘴巴有點苦吃,活該。

溫婉蓉氣哼哼地想,正打算閉眼睡覺,倏爾身後傳來覃煬的聲音:「你不陪我睡,我來陪你。」

她一下子坐起來,借著案桌上豆大的燈芯,看見覃煬一手捂住腰腹兩處傷口,一手緊緊扶在榻邊的雕花欄,整個人在輕晃,似乎隨時可能栽倒。

溫婉蓉嚇壞了,趕緊把他扶到榻上,緊張道:「你幹什麼呀?是不是想死?!萬一傷口裂開怎麼辦?」

覃煬臉色發白。額頭滲出冷汗,嘿嘿笑:「都跟你說,老子是傷患,你不照顧我,老子就來找你。」

「多大人!幼不幼稚!」溫婉蓉嘴上一個勁數落他,滿眼擔憂,趕緊把被子披上,「鞋子也不穿,著涼就麻煩了!你不是跟我開玩笑,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覃煬故意倚在她肩頭,繼續笑:「還知道心疼老子,剛才叫你,跑那麼快?」

溫婉蓉服氣:「難道我不用睡覺嗎?」

覃煬很是同意點點頭:「要睡,但我更喜歡抱著你睡。」

「你這樣子能抱誰?」溫婉蓉感受壓在肩頭的分量。抱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二世祖臉皮比城牆厚:「現在嫌老子重?壓身上爽的時候,怎麼不嫌?」

「你!」

「我什麼?」

「沒羞沒臊!不知羞!」

「就是,能把老子怎麼著?」

覃煬邊說,邊嘴巴靠近白嫩的脖子,淬不及防吸一口,再等溫婉蓉感覺疼的時候,已經出了紫紅印跡。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捂住脖子,推又不敢推:「你!你怎麼咬脖子啊?!明天姑姑他們看見,怎麼想我呀!」

覃煬壞笑出聲:「你不是趁我病要我命嗎?還掐老子命根子,老子說要你等著,你不信,還頂嘴。這就是頂嘴的下場。」

然後嘚瑟又輕佻斜眼溫婉蓉:「正好,明天姑姑看見,肯定會勸你節制一點,甚好!甚好!」

「你!你!」溫婉蓉漲紅臉,氣上心頭,也不管傷不傷,使勁把覃煬推開。

就聽覃煬哎喲一聲,順勢倒下去,溫婉蓉起身,披上衣服,頭也不回跑到裡屋去睡,心想再也不管壞心眼的傢伙!

說不管,還是側耳聽了聽外面動靜。

覃煬似乎安靜下來,溫婉蓉哼聲想。有舒服地方不睡,喜歡睡外面就把卧榻讓給他!

但沒過一會,外屋傳來求救似的聲音,喚溫婉蓉的名字。

溫婉蓉以為覃煬又在搞鬼,沒理,又過一會,聲音沒了,什麼動靜都沒了。

她叫了聲覃煬,也沒人理,心思壞了,趕緊下床,到外面一看,榻上有血跡,覃煬面朝里。窩在榻上一動不動。

「你沒事吧?!」溫婉蓉慌了,花大力氣把人翻過來,傷口正在不停滲血。

而覃煬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一隻手垂在身側,似乎失去知覺。

溫婉蓉想完了完了,肯定是剛才推他一下太用力,撞到傷口,他叫她時已經裂開出血,她又沒理。

原本惡作劇玩笑,結果開大了。

大姑姑找軍醫來,又叫丫鬟婆子里裡外外幫忙,一行人一直忙到下半夜,覃煬的傷情才穩定下來。

溫婉蓉站在一旁。想插手也不敢插手,低著頭,等著挨訓。

大姑姑脾氣和老太太相似,卻更直爽:「你們兩個多大人了?還玩小孩子把戲,傷成這樣,瘋來瘋去!不打算回燕都了?」

溫婉蓉偷偷瞥一眼覃煬,沒敢說話。

大姑姑眼尖,看到溫婉蓉脖子上的印跡,一下明白怎麼回事,氣上加氣:「你們玩瘋了?!都什麼時候,還胡鬧!平日有母親在府里管著不敢造次,跑到樟木城以為沒人管了是不是?!」

溫婉蓉下意識捂住脖子,囁喏道:「不是的,姑姑。阿蓉知錯了,再不敢有下次。」

「還敢下次?!你們!你們!」大姑姑指指她,又指指覃煬,聲音突然冷下來,「也罷,你們鬧,我明兒寫信去燕都,把你們乾的好事告訴母親,免得她老人家的寶貝疙瘩再有不測,都怪他大姑父照顧不周。」

語畢,轉身離開。

溫婉蓉知道要是大姑姑跟老太太告狀,覃煬回去肯定要挨鞭子,忙上前阻止:「姑姑,姑姑。你聽我說,我脖子上的印子是玩笑,我知道他身體不允許,不敢胡來,他也不敢。」

「不敢?」大姑姑腳步一頓,疾言厲色,「你說,傷口怎麼裂開的?他怎麼從裡屋跑到外屋榻上?這是不敢?還不胡來?」

一番責問,問得溫婉蓉啞口無言。

她想,要是把覃煬剛才說的渾話告訴大姑姑,告狀信肯定會落到祖母手裡,索性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姑姑,都怪我不好,我怕他凍著,把炭盆和湯婆子都放在裡屋,覃煬知道我畏寒,以為我睡了,出來看看我,怕我冷。」

大姑姑半信半疑:「真的嗎?」

溫婉蓉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我肺不太好,這事您可以問宋執,他也知道。」

兩人一言一語,吵得覃煬沒法安睡,他聽見大姑姑在訓溫婉蓉,強打精神睜開眼,護她:「姑姑,是我自己去外屋,跟她沒關係。」

大姑姑沒想到覃煬醒了,見他疼白臉,又看向欲哭不敢哭的溫婉蓉,一肚子火壓下來,重新安排:「這些時日阿蓉照顧你沒好好休息,從今晚開始她睡我那邊,你這邊,要宋執來照顧,軍醫就在隔壁隨時待命。」

明擺要把兩人隔開。

覃煬不想,溫婉蓉遞給他一個眼色,示意別說話。

然後她跟在大姑姑身後,回頭深深看他一眼,出了門。

隔天,覃煬又回到死狗一般的生活。

宋執來,他沒好臉色,也不說話。

兩大老爺們坐一起說什麼?

宋執還煩,翹著二郎腿抱怨:「覃煬,你受傷也不消停,害我也沒好日子過。」

覃煬擺擺手,叫他快滾快滾。

宋執就等這句話,起身拍拍屁股:「我走了,回頭你跟姨母說清楚啊,別他媽屎盆子扣我頭上。」

覃煬叫住他:「你把溫婉蓉找來。」

宋執本來不想,不過怕覃煬萬一有什麼,幾頭不好交代,替他跑了趟腿,被大姑姑逮個正著,鎩羽而歸。

覃煬氣結,暗罵宋執蠢。

宋執更煩,心想他來樟木城頂替覃煬的位置。要不是這王八蛋跟溫婉蓉那小娘們鬧出動靜,怎會殃及到他。

反正覃煬不想跟他說話,他也不想跟覃煬說話。

百無聊賴之際,宋執拿起八仙桌上溫婉蓉留下的筆墨紙硯,在紙上胡畫。

畫著畫著,就發現紙下似乎藏著什麼,揭開上面的宣紙,掃了眼,果然有一張寫滿字跡的信箋紙,他拿起來瞧了瞧,眼底閃過一絲驚詫,隨即笑起來,朝覃煬揚了揚手上的紙,問:「這是你家綿羊寫的?」

覃煬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哼了聲,來句,不知道。

「你他媽別裝。」宋執以為覃煬故意不說,走過去,把信箋紙扔他臉上,嘖一聲,「不是她寫的,是你寫的?就你個殘廢樣,別說動筆,坐起來都難吧。」

「你他媽才殘廢!」覃煬一把扯下臉上的紙,正打算揉成一團扔回去,無意瞥了眼,手一頓,把紙上內容細讀了遍。

而後愣怔片刻。看向宋執:「你說這是溫婉蓉寫的?」

宋執:「廢話!難道是我寫的!」

覃煬有點難以自信:「這是彈劾書。」

宋執嗯一聲,順著下話說:「彈劾溫伯公的,行文雖不成熟,但證據合情合理,你只要潤色一遍,交給杜廢材,保准他喜歡。」

覃煬明白宋執說的,但他有他的考量:「之前在安吉溫婉蓉就發現有問題的碎紙片,推測婁知府跟燕都大官上下勾結,才敢動賑銀的心思,但僅憑一片紙片能說明什麼?再說人已死,成無頭案,查什麼?指望一個死人說話?不是笑話嗎?」

宋執敲敲桌邊,發出叩叩兩聲輕響:「但彈劾書上檢舉錢師爺是婁知府共犯。又說錢師爺現在人在燕都,與溫伯公走得近,至於跟安吉的案子有沒有聯繫,你得去問溫婉蓉,她剛從燕都過來,那邊什麼情況只有她了解。」

覃煬正想找溫婉蓉來,苦於找不到正當理由,現在擺在眼前大好由頭,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於是宋花貨成宋跑腿,第二次去找大姑姑,費好半天口舌,才把溫婉蓉找來。

但大姑姑要求,說話可以,晚上必須回她院子里歇息。

溫婉蓉乖巧點點頭。

宋執想有溫婉蓉照顧王八蛋。趕緊閃人,但聽到錢師爺任命國子監祭酒時,腳步一頓,重新坐回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向溫婉蓉確認:「你說那個錢師爺現任朝廷四品官員?千真萬確?」

別說他,連帶覃煬也愣了愣,和宋執互看一眼,他們離開燕都才多久,朝廷就鬧幺蛾子。

覃煬又看向溫婉蓉:「來樟木城這麼多天,你之前怎麼沒說?」

溫婉蓉白他一眼:「還不都怪你,那天我就在寫彈劾書,你一下喝水,一下小解,晚上又把傷口震開,這事我只能壓下來,總不能讓大姑姑和姑父也知道吧。」

覃煬回想,確實有這事,那天他還問她寫什麼,後來扯閑話,就把話題岔過去了。

「你還知道什麼?」他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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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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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玩笑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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