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被彈劾

第76章 被彈劾

直到街道傳來打更的聲音,估摸三更天,溫婉蓉睡得朦朦朧朧,感覺床邊一陷,一隻手摟過她的腰,放在隆起的小腹上,耳邊傳來呼吸聲。

「覃煬……」她迷糊輕喚,習慣性翻身,抱住身邊人精壯的腰,往前蹭了蹭,就不動了。

覃煬本來想走,被小綿羊八爪魚似的黏上來,進不是退也不是,索性褪去衣服,鑽她被子里,一起躺下。

本以為溫婉蓉睡了,半晌她又喚了聲:「覃煬。」

「嗯?」

「什麼時辰了?」

「很晚了,睡吧。」

溫婉蓉說想小解,又爬起來,覃煬怕她摸黑摔了,趕緊起來點燈。

「覃煬,你忙到這麼晚才睡,明天一早還要去樞密院嗎?」她起來活動一下,喝杯水,瞌睡也醒了。

覃煬嗯一聲,要她快睡。休息不好,明天又沒精神。

溫婉蓉靠他懷裡,不想睡:「我大不了白天補覺,你呢,睡這麼晚,明天有精神嗎?」

覃煬沒吭聲,過了會,微微嘆氣:「要不是為了你和肚子里那個小崽子,老子受這份累?」

換以前,他肯定撂挑子不幹,要麼睡到飽,再弔兒郎當到樞密院報個道,回來接著睡,現在不行。

「你以為爹那麼好當。」溫婉蓉爬起來笑他,湊他耳邊出壞主意,「要不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吧,我現在伺候你。」

覃煬眼角微跳,以為沒聽清:「你現在要幹嗎?」

「干你啊。」小綿羊學他的口氣,去扒覃煬褲子。

覃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頭一次被女的干,很不適應:「溫婉蓉,你邪得沒名堂,老子褲子也敢扒!」

小綿羊順其自然點點頭:「有什麼關係,不是說三個月後穩定,可以行房事嗎?」

覃煬心想,做不做是一回事,溫婉蓉真學壞,才完蛋操。

見他不吭聲,小綿羊得寸進尺:「上個月你不是說很久沒碰我了,現在我主動給你碰,不要嗎?」

她說著,整個人都趴他身上,蹭啊蹭。

沒一會,覃煬某個地方起反應。

「哎!你跟老子下去!」覃煬覺得這個狀態太他媽怪了,怎麼有種他被吃的感覺。

被吃無所謂,有所謂的是,他不能對溫婉蓉下手,別說像上次在船上折騰,隨便換平時哪種折騰都不行,肯定會把溫婉蓉弄出事。

但小綿羊不管,比平時哪次都主動,各種撩騷二世祖,還把肚子頂在前面,威脅他別亂動,不然打到孩子就麻煩了。

於是二世祖就躺在床上,像塊死豬肉,心裡罵娘,還得聽小綿羊指揮,她要怎麼來就怎麼來。

好好一場春光綺麗,演繹成什麼樣,覃煬已經無感,反正他被操了。

還是被只綿羊操了……

小綿羊頭一次感受吃別人的滋味,心滿意足躺下,窩在覃煬懷裡閉眼睡覺,心思身心愉悅果然是件很美妙的事情,難怪二世祖那麼喜歡……

至於明天覃煬到底休不休息?

無關緊要,反正二世祖兩腎甚好。

第二天一早,溫婉蓉醒來,覃煬已經出門。

她吃過早飯,覺得精神倍好,又看外面天氣不錯,想起好久沒去城郊覃家老宅看妘姨娘,打算出去溜達一圈,透透氣。

在馬車上,她回憶覃煬昨晚的表情。嘴角抑制不住上揚。

他大概真怕傷了她。

自從船上那次,他差點失手掐死她后,覃煬對她就很克制,起碼沒再把她弄傷過。

這個孩子才得以倖存到他們發現。

溫婉蓉低頭摸著小腹,也算因禍得福。

然後她突然想起,今天是穀雨,一年前,就是這個節氣沒過多久,她去的疆戎,和覃煬第一次見面。

一晃時間過得真快。

似乎所有悲歡離合都跟著四季輪換。

好在,她在乎的人都在身邊安好。

「小娘,你住這裡可習慣?我要府里送來吃穿用的,都合你心意嗎?」溫婉蓉一見到妘姨娘就像小姑娘見到親娘,笑嘻嘻圍著她轉。

妘姨娘摸摸她鬢髮,要她坐好,別亂動,笑道:「好,都好,你送來都是好東西。」

溫婉蓉坐在椅子上,兩條腿搖來搖去,眼睛跟著妘姨娘的身影轉:「小娘,你缺什麼只管打發下人去府里告訴我,隔天會有人送來。」

「我什麼都不缺。」妘姨娘笑著,拿出幾件新做好的小衣服小鞋子交到玉芽手上,「你最近氣色也紅潤不少,看得出覃將軍對你不錯。」

溫婉蓉點點頭,幸福得快溢出來:「是啊,他對我很好,什麼事都依著我。」

妘姨娘沖杯白糖水給她:「那就好,女人這輩子就是要遇到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男人,比什麼都重要,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知道。」溫婉蓉喝口水,笑得更開心,「好甜。」

頓了頓,她低頭摸著肚子說:「還是小娘知道我最喜歡喝什麼,以後我也給孩子沖白糖水,他肯定也喜歡。」

妘姨娘笑她傻。

溫婉蓉卻抱著妘姨娘的胳膊撒嬌:「小娘,以前在溫府你對我最好,阿蓉心裡都記著,現在有能力回報你,對你怎麼好,我都願意。」

「傻孩子。」妘姨娘心疼極了,捏捏她肉肉的胳膊,「覃家把你養得這麼好,你要做好妻子的本分,伺候好長輩、夫君,不能讓人家白疼你。」

溫婉蓉點點頭,又把這段時間在覃家的見識跟妘姨娘講一遍,說覃煬現在很信任她,很多事都回家告訴她,偶爾叫她去書房打下手。

「那證明你的能力得到覃將軍的認可。」妘姨娘聽著直點頭,說溫婉蓉長大了。有出息了。

溫婉蓉笑嘻嘻,等她攢夠錢,就買個一進一出的四合院,還是城裡住方便。

妘姨娘只笑不語,而後轉身去枕頭下摸出一張那章一千兩的銀票還給溫婉蓉。

「小娘,您這是做什麼?」她怔了怔,要妘姨娘趕緊收好。

妘姨娘把銀票硬塞到她手上:「我也用不上這些錢,倒是你,留著防身。」

溫婉蓉看看手裡大額銀票,想想也是,妘姨娘拿著這麼大的錢數出去也不安全,今非昔比,覃府賬房都歸她管。就是隨便支點銀子出去,覃煬也不會說不。

「小娘,我就帶了二十兩的碎銀子,」她掏出錢袋放在茶桌上,推過去,「您先用著,我明天再叫人送些錢來,趁天氣好去周邊轉轉,想買什麼,叫這兒的管家帶您進城。」

見妘姨娘不拿,把錢袋硬塞到她手上:「小娘,別多想,這是阿蓉孝敬您的。」

妘姨娘怔了怔。低頭摸摸金蝶穿花圖紋的錢袋子,什麼都沒說,嘆息一聲。

溫婉蓉以為她嫌少,忙解釋:「小娘,我今天就帶這麼多,明天送二百兩夠不夠?」

說著,她又轉向身邊的玉芽:「你帶銀錢了嗎?先拿出來給妘姨娘,回去我還你。」

玉芽忙把自己身上帶的五兩碎銀子拿出來,放到茶桌上:「夫人,奴婢就帶了這麼多。」

「夠了,夠了。」妘姨娘馬上阻攔道,「你這孩子,別胡來。」

一邊說一邊把五兩銀子還給玉芽。

「這……」玉芽看看妘姨娘又看向溫婉蓉。沒敢接。

「你收著吧。」溫婉蓉對玉芽笑笑。

玉芽這才拿回妘姨娘手裡的銀子。

溫婉蓉又陪妘姨娘說會體己話,想起府里有些事要處理,便起身告辭,臨走前跟妘姨娘說下次再來看她。

妘姨娘說好,又要她不來,說有身孕不要到處跑,過陣子她去覃府。

溫婉蓉沒再說什麼,總覺得妘姨娘不對勁,哪裡不對,她一時說不上來。

回去的路上,她跟玉芽交代明天記得送錢來。

玉芽點頭說記住了,轉而壓低聲音說起另一件事:「夫人,奴婢這段時間見玳瑁姐姐和二爺關係好的不一般呢。」

溫婉蓉笑她小姑娘家家。懂得還挺多,當玩笑話聽:「怎麼個不一般?」

玉芽說,她碰見幾次一早玳瑁和覃煬有說有笑。

溫婉蓉想不能吧,覃煬答應她也不會轉變那麼快,就問:「是玳瑁跟二爺說話,二爺比較有耐心聽吧?」

玉芽點頭:「對對對,玳瑁姐姐跟在二爺身邊說話,二爺竟然沒給她臉色,太奇怪了。」

「沒事,是我叫二爺別在府里老綳著臉,免得嚇到你們。」溫婉蓉笑起來。

玉芽哦一聲:「那奴婢放心,奴婢以為玳瑁姐姐賊心不死呢!」

這話把溫婉蓉逗笑了:「你呀,說話注意些,也就跟我這麼說說,在府里,尤其跟老太太那邊的丫鬟們在一起,可不能這樣。」

玉芽點頭說知道,當著冬青她們不敢亂說話。

溫婉蓉告訴她,平日少說多做,多觀察,尤其跟冬青她們在一起,多聽聽她們怎麼說話,多學著點沒壞處。

玉芽虛心受教,心裡特別感動,以前她做下人都是被打被罵,像溫婉蓉這樣好伺候,還不時教導她如何做人的,真不多見。

「夫人,奴婢好好做,絕不給你在府里丟臉。」她保證。

溫婉蓉看她認真的小樣子,摸摸她額前齊劉海,輕笑,要她萬事別勉強。

晚上,覃煬比平時回來得早,也沒吃宵夜,就在西屋睡下了。

「你今天不跟我睡了?」小綿羊才叫賊心不死,從床上爬起來,跑到覃煬榻上躺下。

覃煬翻個身,嗯一聲。

小綿羊從後面摟著他,得便宜賣乖:「怎麼了嘛,不就是昨晚碰你一下,光我舒坦,你沒舒坦,要不今天換你?」

覃煬哼一聲:「換老子,來真格,你肚子里崽要不要了?」

「跟你說了,別崽啊崽的,難聽得要命。」小綿羊拍他一巴掌,非要他轉身,鑽他懷裡。

「睡覺!睡覺!」覃煬聲音明顯不耐煩,「老子明天還有一天的事!」

「睡就睡嘛,氣性那麼大做什麼。」小綿羊白他一眼。小聲嘀咕,起來回東屋床上。

她以為覃煬睡了,過一會聽他說:「你今天上午去哪?磨蹭到中午才回?」

溫婉蓉愣了愣,心思覃煬的消息挺靈通,她上午出去,晚上就有人跟他通風。

「去城郊老宅看小娘,怎麼了?」

「沒什麼,你現在身體情況不要到處亂跑。」覃煬聲音聽不出喜惡,從西屋傳過來。

溫婉蓉哦一聲,直覺問:「是不是玳瑁告訴你,我出去的事?」

覃煬像吃了嗆葯,沒好氣:「她天天伺候老太太,沒功夫管你閑事。是老子剛才回來碰見院子里的下人問的!」

話題就此打住。

溫婉蓉沒再吭聲,她被嗆得心裡不舒服,猜覃煬大概又為公務上的事不痛快,脾氣帶到家裡來了。

再想到孩子,沒跟他吵,免得動氣傷胎不值得。

而覃煬,脾氣確實越來越壞。

溫婉蓉自從懷孕,翹尾巴翹得沒邊,大晚上不睡覺也不讓他睡,非要纏著說話,有幾次纏煩了,真想發火,看看她肚子。壓下來,索性搬到書房歇幾晚。

隔天要小廚房直接把早飯送到書房,避免跟溫婉蓉見面。

兩人一連幾天沒說話。

溫婉蓉好像知道他不滿,老老實實在屋裡待著,沒來找他。

覃煬沒心情顧及她,樞密院那邊,之前齊臣相上奏追責一事沒完,不到五日,又一道摺子出現在杜子泰的案桌上,他看過後,思慮再三,叫覃煬到他主事廳單獨說話。

「這是杜皇后及時發現,親自壓下來的。你看看怎麼回事?」杜子泰把摺子推到覃煬跟前。

覃煬皺皺眉,把面前摺子打開掃一眼,臉頓時陰沉得可怕。

「彈劾老子?」他微微眯眼,邪火竄起來,管什麼虛禮不虛禮,開口就是老子。

杜子泰明顯感受到他氣場的壓迫感,輕咳一聲,點點桌子,提醒:「其他黨羽沒來得及送到御書房,就被皇後娘娘壓下來了,否則真到聖上手裡,就不是你我坐在這裡講話。」

「是嗎?」覃煬冷笑,話不好聽。「第一,投訴老子嫖娼,有損朝廷官員風紀形象,老子結婚一年,連粉巷招沒招新姑娘都不知道,哪只狗眼看老子嫖?哦!翻舊帳?真追起來,杜將軍,我沒記錯,去年您帶我們去喝過花酒,算不算?」

杜子泰呃一聲,無言以對。

「第二,」覃煬握緊摺子,怒極反笑。眼底泛起殺意,「說老子泄密?老子很想知道,哪個王八蛋寫這道摺子,是看見老子把公文泄給誰,還是拿到老子證據,空口白牙,上嘴巴往下嘴巴一剁!」

「覃煬,這事許是誤會,正因為皇后信任平北將軍絕不是不忠不義之人,才連夜把摺子送到我這裡。」杜子泰看出覃煬發火,忙叫人沏壺茶進來,好聲安慰,又好似無意提醒。「我聽杜寧說,你經常把公務帶回府里處理,有沒有這事?」

覃煬氣頭上,想都沒想:「做不完,不帶回去,難道老子睡樞密院?」

「這,這,」杜子泰一副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神情,拍拍桌子,「樞密院的公文都加蓋機密朱印,你怎麼能帶回去啊!覃家是武將名門,世代忠良,你怎麼在這種小事上犯糊塗?」

犯糊塗嗎?

覃煬被杜子泰一席話醍醐灌頂。

他想帶回去的公文都在書房處理。書房向來是府里禁地,能進出的人,除了老太太,之前是玳瑁,現在是溫婉蓉。

老太太不可能,玳瑁不識字,並不排除嫌疑,再,就是溫婉蓉,她能識文斷字,甚至模仿他的字跡,幫忙抄寫……

順著這條線索推敲,說他泄密並非空穴來風,就是抓住這點小事做文章吧。

從前在粉巷玩瘋,朝野上下沒人放屁,現在扮演良家婦男倒變成眾矢之的,看來有人很了解他在府里一舉一動,不然敢堂而皇之上彈劾的摺子?!

「行,末將回去好好自省,謝杜將軍提點。」覃煬壓下心頭火,起身抱拳離開。

「等一下,」杜子泰又叫住他,「你要謝,就謝皇後娘娘,要不是娘娘保你,這事真沒人敢攔,以後為皇後娘娘的事盡心儘力就好。」

覃煬揚起嘴角說是,心裡窩一肚子火,說什麼其他黨羽送御書房,哄他是三歲小孩?

平日跟誰廝混,他都有數,不參與任何黨爭,喝多也不會把不住嘴,再以他對溫婉蓉的了解,她絕不敢在官夫人里胡說八道。

誰能把他府里摸這麼清楚?

而杜子泰最後那句「為皇後娘娘的事盡心儘力」,才是今天重點之談。

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先打后摸,收編他。

要他全心全意成為皇后黨一份子,為杜皇後效力。

再深想,杜皇后真正覬覦是他手上十八萬的兵權,以及他幾個姑父在邊疆駐守總統三十萬兵力,最好都歸順杜子泰名下。

說白,就要覃家對杜家俯首稱臣。

算盤打精了啊!

覃煬回府時,黑著臉,下人見他都躲遠點,他進書房,直接掀翻桌子,咣當一聲,連帶桌上的文房四寶砸碎一地,動靜不小。

一通脾氣發完還不夠,又把玳瑁叫來。

他大馬金刀坐在門廊下的太師椅上,手裡握著透骨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扶手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玳瑁跪在他前方不遠處,瑟瑟發抖。

覃煬冷著臉,身體微微前傾:「玳瑁,你抖什麼?知道什麼說什麼,老子向來賞罰分明。」

玳瑁不敢抬頭,更不敢看他,磕巴道:「奴,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覃煬靠回椅背上,盯著玳瑁沉默半晌,手裡鞭子隨便指向旁一個小廝,「你,現在就去軍營。給老子牽頭狼青回來。」

玳瑁自從被咬傷,每次噩夢都是被狗拖咬的場景,嚇得眼圈都紅了,急忙說:「二爺,奴婢真不知道,自從您叫奴婢把書房鑰匙交出來,奴婢再沒有踏入書房半步,有冬青她們為證!」

「接著說。」覃煬把小廝叫回來,看向玳瑁。

「府里都知道鑰匙歸夫人管,夫人管得嚴,向來不讓下人們插手,就連貼身的玉芽都不讓進書房,大大小小事全由夫人親自搭理。二爺不信可以問您院里的下人。」

咋一聽這話是說溫婉蓉管理有方,實則是把責任全推到她頭上,把自己摘乾淨。

覃煬嗯一聲,等下文。

玳瑁大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意思:「夫人對奴婢們真心好,奴婢以前誤會夫人,後來夫人主動化解,奴婢自嘆不如夫人的胸懷,也不如夫人能幹,不過二爺,有些話奴婢不敢講。」

「講。」

「夫人什麼都好,就是對錢看得很重,奴婢以前也經手管過賬房,那日無意發現夫人在賬房裡打夾賬。倒沒多少錢,每次夫人折成現銀會出去一趟,奴婢問過趕車的管家,都去城郊老宅,至於見什麼人,奴婢就不知道了。」

城郊老宅一直是妘姨娘住。

覃煬知道。

但不知道,玳瑁今天這番言論。

「你知道你剛才說什麼嗎?」他笑起來,可笑意沒到眼底就消失不見。

玳瑁點頭說知道。

「那好,」覃煬叫人搬把椅子來,「去,把夫人叫來。」

溫婉蓉被叫去時正在和玉芽在屋裡剪圖樣玩,看來的人慌忙火急,忙放下手裡的活。提著裙子出去。

玉芽跟在一旁,把她扶著:「夫人,你慢點走,小心動胎氣。」

溫婉蓉看來的人神色不對,問怎麼回事?

那人也不具體說,就說二爺請,夫人過去就知道了。

等到了現場,溫婉蓉被覃煬的陣仗嚇得愣怔片刻。

而後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玳瑁,坐在空椅子上,問覃煬:「發生什麼事?」

覃煬目無斜視,對玳瑁說:「來,把你剛才的話說一遍給夫人聽。」

「什麼話?」溫婉蓉一臉疑惑看向玳瑁。

玳瑁抬頭,神情堅定道:「夫人,奴婢方才跟二爺說,您什麼都好,對我們下人也好,可您在賬房裡打夾賬,把府里的銀錢帶出去,至於您給了誰,奴婢不知,奴婢只覺得您把錢看得很重,對不起二爺和老太太對您的期待。」

溫婉蓉聽得一愣,訥訥道:「玳瑁,你在說什麼呀?」

覃煬轉過頭,問溫婉蓉:「她說的是不是事實?」

溫婉蓉低下頭。

「是不是!老子再問你一遍!」覃煬聲音陡然提高,嚇得在場的人都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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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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