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活該
覃煬似乎想好計策,他食指和大拇指彎成一個圓,在嘴裡打出響亮的口哨。
哨聲未落,溫婉蓉就聽見利爪抓地,快速奔跑的聲音。
一會,兩頭狼青,一左一右圍在覃煬身邊,露出尖牙,時不時發出低吼,好像隨時準備撲咬。
相比房樑上的貓群,兩頭半人高的大狗,危險更直接。
溫婉蓉下意識往覃煬身邊躲。
覃煬要她不用怕,露出一副以碾壓對方為快樂的神情拍拍狗頭,來句今晚開葷,兩頭狼青興奮躥到院落中央,嚴陣以待。
房梁的貓群不下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兩種本就水火不容的動物一上一下,一觸即發。
覃煬對他的狗很滿意,轉而看向溫婉蓉,帶著幾分遊戲的口吻說:「聽說你會射箭,走,我們玩點新花樣。」
語畢,他們重新回屋,覃煬從牆上取下一大一小兩把弓和箭羽。把稍小的弓交給溫婉蓉,要她試試弦,用起來順不順手。
溫婉蓉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葯,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覃煬說等會就知道了,先走到門廊下,一邊拉弓一邊說:「夫君先跟你打個樣。」
他說著,箭羽隨即離開弓弦,飛向貓群。
一眨眼,響起一聲哀嚎,緊接從瓦片上滾落,重重摔到到地上。
見溫婉蓉站著不動,覃煬已經上好第二支箭瞄準:「別傻站著,今晚我們射貓玩,比誰射的多,贏者有獎。」
總共就兩人,還贏者有獎?
溫婉蓉真不知道二世祖心裡想什麼,走過去,一邊看他表演,一邊問:「獎什麼?」
二世祖玩心大起,一連射三箭,回應道:「老子贏了,想時候睡你就什麼時候睡你,不許反抗。」
溫婉蓉無語:「如果我贏了呢?」
二世祖很自然的回答:「你想什麼時候睡老子,隨便你。」
合著,贏或不贏,二世祖都不吃虧。
「我可以不睡你嗎?」小綿羊問。
「不行。」二世祖玩得開心,笑得也開心,「溫婉蓉,別說我不公平,你再多說幾句,貓被老子射完了,你想不想,都得被睡。」
小綿羊更加無語。
滿心恐懼,被二世祖清奇的比賽驅散一半。
溫婉蓉悶悶嘆氣,有種逼上梁山的感覺,拉起手裡的弓,一邊瞄準一邊說:「我要加個條件。」
她話音剛落,手裡的箭離弦而去,不偏不倚射落一隻貓。
覃煬以為她打不中,沒想到射技還可以,單眉一挑:「什麼條件?」
溫婉蓉揚起第二支箭:「如果我贏了,你得保證聽我的,不許耍賴,不許耍詐。」
她不想被二世祖折騰整宿整宿不能睡,二世祖腎好身體好,不折騰她告饒,不算完。
問題告饒也沒用,一切以二世祖的體力為標準,他什麼時候累了,舒坦了,才算完。
第二天溫婉蓉兩腿打顫,二世祖一覺醒來生龍活虎。
他沒事人一樣去樞密院,她拖著一身疲憊去陪老太太吃早飯。
溫婉蓉不滿這事很久了,提了幾次意見,二世祖嘴上答應,到床上死不認賬,說一套做一套。
她想這次難得機會,總得翻身。
結果,兩人你一箭,我一箭。十幾隻貓還不夠射。
等清理完房樑上的貓,二世祖想起什麼,問小綿羊:「除了被咬死的,你數過自己射了幾隻嗎?」
溫婉蓉被問得一頭霧水,搖搖頭。
二世祖立馬露出你果然是個傻的表情,揚起嘴角:「我也沒數,問題箭支都一樣,沒法統計,怎麼弄?」
小綿羊終於反應過來,狠狠瞪他一眼,氣得亮嗓門,轉身回屋:「你是故意的!」
二世祖跟著進去:「自己不數怪誰,哎,你拔劍做什麼?一個比賽而已,不用賭命啊!」
小綿羊恨不得要砍人:「誰跟你賭命!你不準過來!不然我死給你看!」
說著,她真把劍往脖子上架,嚇得二世祖投降:「劍是開刃的!你是不是傻?好好好,都算你的,我一隻不要。」
就算贏了,也沒佔便宜。
溫婉蓉轉念,趁二世祖有顧忌,提條件:「你說的獎勵不算。」
「你說怎麼算?」二世祖拿出談判的姿態,把弓放在八仙桌上,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
小綿羊一本正經道:「我要分房睡。」
二世祖毫不猶豫答應:「好。」
「你真同意?」溫婉蓉半信半疑。
覃煬正色點頭,走過來:「同意,你提條件我都答應了,把劍給我,這不是你玩的。」
二世祖一邊說,一邊伸手把小綿羊手裡的劍拿下來,等劍到了他手裡,後面的話誰說了算就不一定。
溫婉蓉還在想今天二世祖怎麼這麼好說話,就被仍到床上。
覃煬壓上去:「溫婉蓉,膽挺肥,跟老子玩威脅?老子跟敵人談判的時候,你還在院里玩泥巴,活膩了是不是?」
就說二世祖不可能這麼好心答應分房睡。
溫婉蓉別過頭,不想被親,回嘴:「覃煬你這樣有意思嗎?把對付外面一套用到我身上來,我又不是敵人,敵人會跟生兒子?」
二世祖極不要臉:「下次碰到女戰俘可以試試。」
「你敢!」小綿羊上去就是一口,咬二世祖的下巴。
不咬還好,一咬,二世祖來勁,非要就地正法小綿羊。
這回輪小綿羊投降:「外面一堆死貓,你還有心思做別的。」
二世祖歪理邪說多:「沙場上還一堆死人,老子不吃飯了?」
結果,一夜旖旎在「一堆死貓」的驚悚下。高調又刺激的完成。
等完事,覃煬抱著她喘氣,問還怕嗎?
經他一提醒,溫婉蓉體味片刻,狩獵的快感取代恐懼,又被二世祖橫抱豎抱的一通發泄,好像真的不害怕了。
她搖搖頭,摟著覃煬的脖子,才明白他用他的方式安慰她。
「覃煬……」她輕聲說,謝謝。
覃煬笑起來,又沒正經話:「要謝就拿出實際行動,不要停留在口頭。沒誠意。」
溫婉蓉問,實際行動是什麼?
覃煬給她一個覺悟低的眼神,丟出三個字,生兒子。
小綿羊給他一記白眼,默默翻身,心想又不是買蘿蔔白菜,兒子說生就生。
「溫婉蓉,你心裡又沒想老子好話吧?」覃煬湊近,從背後摟住她,說反正明天休息半天,要再來一次。
不等小綿羊同意,二世祖重新開工。
結果又是四更天才睡。
隔天等兩人睡飽。屋外候著的人聽見屋裡又起床動靜,才敲門,說老太太找。
小綿羊暗暗想,這次總算長記性。
兩人起床洗漱完畢,去老太太屋裡坐,老太太問起覃煬怎麼上午不去樞密院,他回答告了假。
小綿羊立刻瞥他一眼,二世祖從昨天晚上射完貓,又在床上鬧了一通宵,什麼時候請假,她怎麼不知道。
不過老太太不追問,她也不好戳破。就聽覃煬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出來時,她問他:「你不是說祖母最討厭撒謊嗎?」
覃煬點頭:「是啊,祖母是討厭,但民不舉官不究。」
只要老太太不追問,就沒事。
總之,二世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規矩都給別人定的操蛋理論一套一套。
溫婉蓉差不多了解他的德行,懶得再搭腔。
兩人回自己院子,一個小廝恭恭敬敬候在門口,一見覃煬來了,就上前一步,攤開手:「二爺。奴才們在房頂上發現這個。」
「這是什麼東西?」溫婉蓉看著一坨黑乎乎,被貓吃剩一小塊的東西,準備伸手拿過來瞧瞧,被覃煬一把攔住。
他把她轟到一邊:「別瞎動!」
轉而又對小廝說:「拿出去給藥房的人看看,是什麼,不要驚動任何人,快去!」
小廝應聲離開。
覃煬帶溫婉蓉回屋,訓她:「以後不知道的東西不要亂碰!」
溫婉蓉聽他聲音陡然高八度,被吼得不舒服:「我看小廝拿著沒事,才想拿過來看看。」
小綿羊現在毫無顧忌頂嘴,讓二世祖也不爽:「別人有沒有事你知道?這也要比?男人上戰場搏命!怎麼不叫你們女人去?!」
「你不送我做美人計嗎?」溫婉蓉繼續頂,「說得好像你們男人多崇高一樣。」
她翻舊賬,覃煬就真不高興了:「老子不看你有幾分姿色,還美人計?早他媽丟給下面將士乾死你!」
溫婉蓉一直對這事心懷芥蒂,本以為覃煬會說兩句好話哄哄,沒想到他比她氣還粗:「你怎麼不丟啊?長得美醜有什麼關係!不都是女人嗎!」
熄了燈劈開腿不都一樣?!
二世祖說邪話沒事,小綿羊說邪話,性質就不一樣了。
覃煬聽出話里話,直接嗆她:「你一個女人說這些話要不要臉?懂不懂婦道?」
上升到人身攻擊,溫婉蓉一針頂一線的嗆回去:「我不要臉!不懂婦道!是誰第一天碰面教我慰勞什麼意思?不是你說出來的混賬話!」
頂嘴變對掐,屋裡的氣氛劍拔弩張。
覃煬始料未及,臉色陰沉下來:「溫婉蓉,你有本事把剛才的話跟老子再說一遍。」
溫婉蓉知道再吵下去,覃煬真要發火,心裡忌憚,嘴上逞強:「說十遍都行!」
覃煬微微眯眼,透出隱隱怒意:「好好,老子看你膽真變肥了!給你幾天好臉色,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
他邊說邊開始解腰帶。
溫婉蓉心知肚明他要幹嗎,轉身要去開門,被一把拉回去,推到床上。
她起身,腳沒挨著地,又被推下去。
「你放開我!」溫婉蓉雙手雙腿被壓的動彈不得。
「放開你?老子看在疆戎還沒教好!」覃煬手直接摸到裙子里,使勁戳進去,疼得溫婉蓉皺眉。
她想疼也疼了,拼不過覃煬,也不能讓他心裡舒坦:「你這種人最無恥,最不要臉!還說別人不要臉!」
「罵得痛快吧!」覃煬非要給點她教訓。
他手勁大,溫婉蓉只感覺下面劇烈的刺痛,疼得叫出聲,不停扭動身子:「疼!疼!你放開我!」
她叫疼也沒用,覃煬還在弄,她越掙扎越疼,眼淚都疼得出來。
溫婉蓉奮力掙脫一隻手,按住裙子,邊哭邊說:「你再這麼對我,我從明天開始就不喝調理的葯。隨便你弄傷我,生不齣兒子算了。」
小綿羊現在一哭,二世祖的火就澆熄一半,他抽出手,發現手指上有血跡。
溫婉蓉捂著弄疼的地方還在哭。
他趕緊擦擦手,拿藥膏來,說要給她塗藥。
溫婉蓉推開他的手:「你離我遠點!我不要你上藥!」
她眼淚大顆大顆往外冒,臉是紅的,不知道是哭的,疼的還是氣的:「你在疆戎欺負我,現在還來一次,是不是仗著我沒娘家。也沒人為我說話,就往死里欺負,反正我也沒地方跑,對不對?」
覃煬沒想到把她弄傷:「你明知道我在氣頭上,不還嘴不就沒事了。」
溫婉蓉瞪他一眼,又氣又委屈。
覃煬想起以前確實對她心生愧疚,也沒想到柔軟的小綿羊有反水的一天。
「先上藥。」他決定哄哄她,不然傻氣又死心眼的小綿羊又搞出什麼心病,給自己找麻煩。
總歸自家媳婦。
見小綿羊不吭聲,也不理他,覃煬把藥瓶遞她眼前:「要不你自己來,免得我手重。又弄疼你。」
小綿羊哼一聲,別過頭。
覃煬還在哄,就聽見門外小廝喊了聲:「二爺。」
「說。」他把藥瓶塞她手上,起身去開門。
外面的小廝報:「給藥店的人看過了,說是一味葯,少量有麻痹鎮痛之效,吃多會產生迷幻癲狂,人畜皆是。」
覃煬站在門廊下,說行,知道了。
正打算回屋,小廝又說:「二爺,藥店的掌柜方才納悶。問葯上怎麼會有濃厚的魚腥味。」
覃煬腳步一頓,轉頭問:「你怎麼說的?」
小廝畢恭畢敬道:「奴才說庫房裡不會保管,把東西弄混了,其餘什麼都沒說。」
覃煬擺擺手,示意下去。
轉頭進屋,對溫婉蓉說:「剛才的話,你都聽見吧?」
溫婉蓉見他一臉正色,也沒再鬧下去,點點頭,從床上起來,走兩步,疼得微微蹙眉。
覃煬要她先塗藥。別傻裡傻氣逞強。
小綿羊聽是聽,但要二世祖迴避。
這次換二世祖無語,他說:「你全身上下,什麼地方老子沒看過,還要迴避?」
溫婉蓉說不迴避,就不擦藥。
覃煬罵人的話溜到嘴邊,看她哭紅的眼睛,想想算了。
他下午要去樞密院,不想一心掛幾頭。
等溫婉蓉弄好,覃煬坐到桌邊,食指敲敲桌子,說:「溫婉蓉。交你個任務。」
溫婉蓉一聽他又交她任務,神經都緊繃起來:「什麼事?」
覃煬賣個關子,叫人把一頭狼青牽到屋裡來。
嚇得溫婉蓉顧不上疼,直接躲到床上:「你把狗弄進來幹嗎?」
覃煬不以為意,拍拍狗背,示意坐下:「你先跟它熟悉熟悉感情。」
小綿羊看一眼狼青,又看一眼二世祖,心想草食動物和肉食動物能熟悉感情才怪。
她打算拒絕,話未出口,狗忽然竄到床上,大概聞到小綿羊身上有二世祖的味道,撲倒她。尾巴亂搖的一陣猛舔。
「自來熟,挺好。」覃煬起身拍拍屁股,準備換衣服走人。
一邊換一邊交代任務,完全不把溫婉蓉大叫把狗弄走的要求當回事。
最後覃煬換好衣服,才把狗拉下來,問溫婉蓉:「聽清楚了嗎?」
溫婉蓉嫌惡擦著臉上的狗口水,一邊瞪他說沒有。
覃煬沒時間理她的小脾氣,笑得不行,威脅她,不好好完成任務,就天天把狗放在屋裡,跟她作伴。
小綿羊連忙答應。
總之。和二世祖鬥智斗勇,小綿羊的修練有待提高。
覃煬沒吃午飯就走了,溫婉蓉要送,他說不用。
臨走特意交代一定要把鬧幺蛾子的人揪出來,剩下等他回來解決。
溫婉蓉說知道。
下午,老太太有半個時辰的午睡時間,她不想驚動老人家,獨自牽著狗,在府里轉。
但她壓根拉不住狼青這種大狗,最後變成狗在前面快步走,她被拉著小步跑。
「你慢一點啊。」溫婉蓉實在跑不動,拉緊狗繩,示意停下。
狗像聽得懂人話,當下趴在她腳邊,伸出舌頭髮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陪她休息。
溫婉蓉彎腰捶了捶酸脹的小腿,心裡抱怨二世祖總想些稀奇古怪的事交給她。
還在想,餘光瞥見黑色影子突然衝出去。
溫婉蓉心思不好,顧不上累,起身去追。
可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四條腿。
狗很快拉出一大截距離,溫婉蓉怎麼追也追不上,她拚命在後面喊站住也沒用。
有下人見她慌忙火急,趕緊上前問怎麼回事,問要不要幫忙。
溫婉蓉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飛奔的身影:「快!快找幾個人截住狗,傷到人就不好了!」
下人連忙叫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圍追堵截。
眼見一行人快要追上,突然停下來。
溫婉蓉緊趕慢趕,跑過來問,怎麼不追了?
領頭的小廝面帶難色,指著前面的一道梅花門,說再過去就要到老太太院子,他們不敢擅闖。
溫婉蓉一怔:「狗跑到老太太院子里了?」
一行人不敢確認也不敢說不。
溫婉蓉來不及細想,提著裙子往梅花門那邊走。
她前腳剛踏進門裡,忽而聽見老太太院里傳來狼青的咆哮,緊接著一聲凄厲慘叫。
怕什麼來什麼,咬誰,也不能咬到老太太屋裡的丫鬟啊!
溫婉蓉心臟一緊,顧不得禮數,叫小廝趕緊跟她進去救人。
進去時,狗把人撲倒地上撕咬,血痕拖得到處都是,周邊的丫鬟都嚇傻了。
溫婉蓉對小廝急道:「快把狗拉開!快去呀!」
幾個小廝衝上去合力拉狗,又有幾個去拉地上的人。
溫婉蓉一邊叫人趕緊去請大夫,一邊急急忙忙去了老太太屋裡,她想這下闖禍了,狗咬人不說,還吵了老太太的午休。
「祖母。」她進屋時,老太太已經被吵醒。正被人伺候換衣服。
不等老太太說話,溫婉蓉主動承認錯誤:「都是阿蓉沒注意,不小心把狗放進來,還請祖母責罰。」
老太太心裡明鏡兒似的:「這事肯定是覃煬的主意吧?」
溫婉蓉沒說話,心想覃煬晚上回來少不得一頓訓,忙替他打掩護:「祖母,您別責怪覃煬,昨夜院子里莫名其妙來了一群貓,太嚇人,他上午叫人在院子里檢查,發現人為的,他看我嚇到。為我著想,才想出這個辦法,我也有錯,沒攔著他。」
她盡量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而且覃煬確實是替她出氣,就是辦法有些粗暴。
老太太擺擺手,要溫婉蓉出去看看誰被咬,傷勢如何,又說覃煬回來第一時間就到她屋裡來,她有話要說。
看來挨訓是免不了,溫婉蓉嘆氣,心思她和二世祖不管關門怎麼吵,對外還是統一戰線。二世祖也是這樣。
「祖母,阿蓉這就去辦。」
溫婉蓉剛從屋裡退出來,站在門廊下的玉芽湊上前,低聲道:「夫人,方才被咬的是玳瑁姐姐,胳膊上的肉被咬掉一大塊,血糊糊的,好嚇人。」
溫婉蓉一怔,問:「可看清楚了?」
玉芽點點頭,肯定道:「奴婢親眼看她被人抬到西廂房,大夫都來了。」
溫婉蓉聽了沒吭聲,帶著玉芽去西廂房看看。
她進去時。玳瑁已經昏過去,受傷的胳膊已經包紮好,臉上,衣服上到處沾的大片血跡,大夫正在開方子。
「她怎麼樣?」溫婉蓉送大夫出門,問一嘴。
大夫沒說不好,也沒說好,只說葯一定要按時吃,頭三天最關鍵。
看來還是傷得不輕。
溫婉蓉囑咐下面人好好照顧玳瑁,又去老太太屋裡回復。
老太太倒沒說什麼,要溫婉蓉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溫婉蓉體味老太太的話,沒揣測出話里意思。不敢輕易應答,回復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便回去。
申時末,外面天色已暗,溫婉蓉去垂花門等了會,估計覃煬不會早回,猶豫片刻,叫人備馬車,親自去趟樞密院。
覃煬聽到這事的第一反應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