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改變關係

第173章 改變關係

正在出神,殿外忽然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殿內群臣立刻歸位,鴉雀無聲。

幾個老臣不開眼,以為皇上來了,還按平時朝會,準備大談特談,不料被蕭璟寥寥幾句打發。

有史以來最短的一次早朝,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全程,皇上明顯心不在焉。

覃煬尋思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劣根性。

有香艷美人不睡,日復一日,看你們幾個橘子皮老臉,天大的事情比得上食色性也?

皇上再勤勉,偶有放縱,利於身心,無傷大雅。

正好覃煬今天也不想去樞密院,香綿羊摔傷歇在屋裏,他心裏總惦記。

於是下朝後,去樞密院打個照面,把應急公務跟宋執交代一聲,臨走前又被宋執叫住。

覃煬拿着馬鞭,急着往外走,轉頭問:「什麼事?」

宋執跟上去,俯到耳邊低語幾句。

覃煬皺皺眉,丟一句:「不去。」

宋執別別嘴,哎哎兩聲:「你真不去?」

「不去!不去!」覃煬不耐煩擺擺手,「他是老子爹?揮之即來招之即去,走了!」

宋執拉住他:「你不去,我怎麼辦?」

覃煬扯回袖子:「老子管你怎麼辦,涼拌,豆瓣,隨你選。」

宋執罵句操:「他不高興,跟我動手,我又打不過!我不管!你必須去!」

「你不管,老子還不管咧!」覃煬叫他別礙事,「你小時候又不是沒被他揍過,他還能下死手?起碼比你爹強,不會打折你一條腿。」

說完,他快步離開。

宋執看着背影,屁丫子是火,啐一口:「你大爺!」

覃煬懶得理,騎馬一路橫衝直闖,回府,和他的香綿羊膩歪。

進屋時,溫婉蓉還在睡,覃煬輕手輕腳換衣服,湊到床邊,摸摸她消腫的臉,低頭親一口。

「你怎麼回來了?」溫婉蓉蹙蹙眉,迷迷糊糊醒過來,碰了碰划傷的臉頰,緩緩睜眼。

覃煬笑了笑,關心道:「吵醒了?」

溫婉蓉挪了挪身子,往外探一眼桌上的漏刻,看看時辰,再看看覃煬,愣了愣:「漏刻壞了嗎?怎麼才過辰時?還是你又躲懶,偷跑回來了?」

覃煬揚起狡黠的笑:「你猜?」

溫婉蓉想了想,明白過來:「肯定是躲懶。」

覃煬大言不慚:「真聰明。」

「就知道偷懶。」溫婉蓉白他一眼,頭偏向另一邊,裝作不理。

覃煬俯下身子,手伸到被子裏,在腰上摸了圈,聲音帶笑:「哎,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可以躲懶?」

溫婉蓉沒好氣地問:「為什麼?」

覃煬把早朝的事大致說了下,嘿嘿一笑,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

溫婉蓉真沒想到牡丹這麼快進入角色,深得蕭璟寵愛。

覃煬沾沾自喜:「老子昨天跟你說什麼來着,牡丹對付男人有一套,你不信。」

問題,誰知道連皇上都能一夜搞定,溫婉蓉着實小看牡丹的本事:「就怕花無百日紅。」

覃煬要她不用操心:「她進宮的真正目的不是爭寵,而是取得皇上信任。」

溫婉蓉轉頭,趴起來換個舒服姿勢:「皇上會信任她嗎?」

覃煬嘴角微沉,搖搖頭:「難說。」

稍作停頓,他正色道:「溫婉蓉,有些話我說了你別不高興,男人睡女人,和男人愛女人,有時是兩碼事。」

溫婉蓉聽這話垂眸,沉默半晌。

好一會才說:「你覺得皇上現在是一時興起?」

「嗯。」

「牡丹心裏明白嗎?」

「她不傻,肯定明白。」

「那你呢?」溫婉蓉話鋒一轉,極認真看着覃煬,「你對我是兩碼事嗎?睡我的時候愛我,不睡了就不愛嗎?」

覃煬一愣,被問得莫名其妙,揉揉她的頭髮:「溫婉蓉,你最近怎麼了?疑心特別重。」

溫婉蓉擋開他的手,頭撇一邊,有些黯然:「沒什麼,就想問問。」

「我怎麼說你才信?」覃煬忽而笑起來,把人抱起來,坐他大腿上,面對面說話,「我睡你和我愛你有差嗎?」

溫婉蓉低頭,沮喪道:「是你說,你們男人有時睡和愛是兩碼事。」

覃煬把她摟在懷裏,笑:「老子就事論事,你就胡思亂想。」

「我哪有胡思亂想!」溫婉蓉掙紮起來,推開他,「我又沒有你們這些花花腸子!放開我!」

果然忠言逆耳。

覃煬笑得更開心,看溫婉蓉哀怨的小樣子就知道,肯定又把屎盆子扣他頭上。

「沒花花腸子,起碼對你沒有,我發誓。」

「你的誓言不值錢,不知道跟多少姑娘說過。」

「就跟你發誓,真的,你問宋執就知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宋執也不是好東西!

溫婉蓉腹誹,白他一眼:「問什麼宋執,他保證向著你說話,肯定說以前都是姑娘上杆子巴結你。」

覃煬點頭:「這話事實。」

「不知羞。」她想想,加了句,「無恥!」

覃煬現在一見她無緣無故吃醋,就特別想笑,抱着人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拍她背:「都過去的事,我都不記得,你還往心裏去?」

溫婉蓉哼一聲,隔着衣服朝胸口咬下去。

覃煬說隔衣服也會疼。

溫婉蓉鬆口,又哼一聲。

覃煬拍她屁股,笑出聲:「香綿羊,你現在怎麼愛咬人啊,綿羊不是吃草嗎?改吃肉了?」

溫婉蓉不滿抬頭:「說了不許叫我綿羊,還叫!還叫!」

覃煬眼底藏着笑意,嘴上一本正經:「香綿羊多好聽,比溫婉蓉好記多了。」

「粗俗。」

「粗就粗唄。」覃煬一語雙關,「你不喜歡粗嗎?」

「你!」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愛想。」

「你走遠點!我不想看見你!」溫婉蓉從他身上掙脫下來,爬到床上,慌亂間哎喲一聲,捂著后腰,整個人趴在床不動了。

覃煬緊張,大手撫到摔傷的地方:「撞到你了?」

溫婉蓉疼得皺眉:「沒有,是我自己太用力。」

覃煬鬆口氣:「不鬧了,給你上藥。」

溫婉蓉嗯一聲,乖乖趴好。

趁覃煬塗抹藥膏時,她確定道:「你今天真的不去樞密院?」

覃煬說不去:「你這樣,我哪也不想去。」

說着,他嘆氣,跟她說起公務上的事:「有些話我本來不該告訴你。」

溫婉蓉轉頭看向他:「你不方便說,就不說,說了我保證左耳進右耳出,聽完就忘。」

「我相信你有分寸。」覃煬邊想邊說,「我之前說,可能要出遠門。」

「我記得。」

「你知道去哪嗎?」

「哪?」

「雁口關。」

溫婉蓉對這三個字有印象,她曾記得老太太閑聊時提起這個地方,說覃煬父親就犧牲那裏。

她思忖片刻,怕引起覃煬難過,順話道:「皇叔的意思?」

覃煬上完葯,把藥瓶放在桌上,嘆氣:「依老子的意思,這輩子都不想去那。」

溫婉蓉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準備開戰?」

覃煬繼續嘆氣:「難說,看使臣如何談,談得攏好說,談不攏……」

他看她一眼,不言而喻。

溫婉蓉心領神會,沒再問下去。

過了會,她與他十指相扣,微微嘆氣:「我能為你做什麼?不然等我傷好,去仁壽宮跟太后旁敲側擊的提一提,雁口關換人去,你別去了。」

覃煬拍拍她的背,說不用:「你別跟太后說什麼,皇上不喜後宮參政,哪怕太后,能說的話,不用你提,皇上會親自說。」

溫婉蓉想想也是,她感嘆他不容易:「你會不會怨我,當初把你推到這個位置上?」

覃煬笑笑:「你為我好,老子又不傻。」

溫婉蓉拉過他的手,枕在手背上:「可我後悔了。」

覃煬:「沒什麼可後悔,祖母說光耀門楣,算喜事。」

溫婉蓉聲音更低:「我不想你出去賣命。」

「再說,」她支起身子望着他,「你好歹是駙馬爺,憑什麼別的駙馬養尊處優,你卻賣命,不公平!」

覃煬坦然:「因為別的駙馬從文不從武啊。」

「從文我也沒見誰在朝野上提出什麼建樹,」溫婉蓉起身半跪,抱住他胳膊,不樂意道,「就拿齊駙馬說,他活着的時候,為朝廷出過什麼力?到頭一個翰林院的編修,活得比誰都快活。」

覃煬笑起來,反問:「他快活嗎?」

溫婉蓉知道他想說什麼,倚到肩上:「他叫先甜后苦,認真算起來,你們同為駙馬,待遇卻天差地別,他有什麼了不起,除了肚子裏墨水多點,哪一樣都不如你。」

難得聽到香綿羊替自己說話。

覃煬心裏樂開花,嘴上犯賤:「這是命,得認。」

「什麼認命?」溫婉蓉抬頭看他一眼,摟住脖子,貼著頸窩窩撒嬌,「我夫君明明最好!」

「最好?」覃煬繼續犯賤,「你不是經常罵老子無恥,厚臉皮,潑皮無賴嗎?現在成最好了?」

溫婉蓉嘟嘴,明顯心虛,結巴道;「我,我那是喜歡你的表現。」

覃煬煞有介事點點頭:「哦,你喜歡我,就可以罵我,我罵你,就是欺負你。」

「你不一樣。」

「我怎麼不一樣?比你少胳膊還少腿?」覃煬把原來的話還給她,「你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我,我……」溫婉蓉一時詞窮,最後憋出一句,「你說了對我好的。」

覃煬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嘴上還委屈:「我對你好,你卻罵我,像話嗎?」

「大不了我以後少罵你幾句。」

「嗯?」

「盡量不罵。」

「這還差不多。」

「調戲我,故意的。」溫婉蓉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覃煬壞笑,把她壓到床上,用力一吻,差點把溫婉蓉親背過氣。

她猜覃煬顧及她的腰不爭氣,不然就不是吻一吻這麼簡單。

兩人膩歪夠了,她躺他懷裏,手指順着衣襟上的花紋划來劃去,想起個事,抬頭說:「我沒告訴祖母摔傷的事,過一會我要去那邊帶颯颯和英哥兒,英哥兒每天都要寫字帖給我檢查,一會你替我去,隨便找個理由,別讓祖母擔心。」

覃煬說行,交給他辦。

溫婉蓉不放心:「我不在,你別唬英哥兒,他最近不知怎麼了,老問起牡丹的事,問牡丹什麼時候來看他,我真覺得血緣這東西,心有靈犀,估計牡丹在宮裏也很想英哥兒吧。」

說這話時,她重重嘆息。

覃煬聽着,沒說話。

他想,說什麼呢?

路是自己選的,就是屎也得吃下去!

轉念,又想到覃昱,從某種程度上說,覃昱比他心慈。

在覃煬字典里,只有絕對服從。

腦子有坑才會跟女下屬發生關係,還生兒子……不是傻逼嗎?!

覃煬尋思,覃昱從小腦迴路就不同,如今不同到一定境界。

而且自己傻就算了,還連累家人,臉皮不是一星半點的厚啊!

這事怎麼想怎麼不爽。

他憑什麼幫他養兒子?

自己腦殘嗎?!

溫婉蓉見他遲遲不說話,又臉色微變,心思一提起覃昱一家子,不曉得又觸動他哪根筋,大概心裏在罵人。

她隨即提醒他:「不管大人有什麼矛盾,別帶到小孩身上,孩子沒錯。」

覃煬口氣明顯不耐煩:「知道了。」

話題就此打住。

他給她臉上上完葯,就起身去老太太那邊。

英哥兒人小,心思極為敏感,一看溫婉蓉沒來,一改往日見覃煬就躲的態度,要冬青幫他倒杯茶,然後有模有樣端他跟前,察言觀色說一聲:「叔父,喝茶。」

覃煬嗯一聲,接過茶杯喝一口。

英哥兒畢恭畢敬站好,壯著膽子問:「叔父,今天嬸娘不來嗎?」

覃煬搪塞一句嬸娘不舒服,就算交代。

冬青聽進去,關心問怎麼回事?

覃煬隨口找個理由矇混過關,又陪老太太坐了會,再和颯颯瘋玩一陣,打算回自己院子。

老太太猜他要回去照顧溫婉蓉,沒戳破,沒挽留。

這邊覃煬剛出院門,那頭專門照顧英哥兒的乳娘慌慌張張跑進屋,說方才在游廊下陪孩子玩,一眨眼功夫,不知跑哪去了,四下里叫了半天,沒見到人。

冬青要她別慌,說孩子只會在府內,出不了什麼事,趕緊叫下人分頭去找。

覃煬不知道出什麼事,就看出來幾個丫鬟神色緊張,他隨手拉住一個問出了什麼事?

丫鬟說,小少爺不見了。

覃煬沒太當回事,從英哥兒大著膽子跟他敬茶,又問溫婉蓉為什麼沒來,就知道這小子要去一探究竟。

果然,他走到門廊下,就聽見屋裏傳來溫婉蓉的聲音。

溫婉蓉對孩子親言細語:「嬸娘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會就好了。」

英哥兒似乎很怕失去她,兩隻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奶聲奶氣道:「嬸娘,你哪不舒服,英哥兒給你捶捶。」

說着,他學着老太太屋裏捶腿的丫頭,小拳頭在她肩頭來回一上一下,有節奏落下,還問:「嬸娘,舒服嗎?」

溫婉蓉心疼他討好的樣子,拉住他的手,爬起來,拍拍床邊,示意坐上來。

英哥兒搖搖頭,站在床邊沒動。

溫婉蓉摸摸他的頭,湊到跟前問:「怎麼了?不想跟嬸娘坐一起?」

英哥兒說不想:「怕叔父罵。」

「有嬸娘在,叔父不會罵你。」溫婉蓉笑笑,忍着疼,把英哥兒攔腰抱上來,再幫他脫鞋,摟着問,「今天字帖寫了嗎?」

英哥兒抬頭回答:「寫了一半。」

溫婉蓉接着問:「為什麼不寫完?」

英哥兒低下頭,不吭聲。

隔了好一會,他小聲問:「嬸娘,今天能把字帖拿這兒來寫嗎?」

溫婉蓉說可以。

英哥兒眼睛亮了亮,從溫婉蓉懷裏鑽出去,下床,自己穿鞋子,說:「嬸娘,我現在就把字帖拿過來。」

說着,胖胖兩條小腿噔噔噔往外跑。

剛跑到堂屋,就停住了,怯生生喊聲「叔父」。

覃煬往裏屋走,問:「去哪?」

英哥兒乖乖跟在後面回答:「去拿字帖。」

溫婉蓉擔心覃煬又甩臉子,從床上爬起來,探頭說:「是我要孩子把字帖拿過來,他今天還沒寫完。」

覃煬叫她躺好,轉身坐在八仙桌旁,朝英哥兒招招手。

英哥兒走到他面前,低下頭,剛才的活潑一掃而空。

覃煬語氣沉了沉:「誰准你到處亂跑?」

英哥兒目光瞥向別處,抿了抿小嘴,不說話。

覃煬一副冷臉,敲敲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音:「老子問你話。」

英哥兒眼神里閃爍出害怕的神情,一小步一小步往床邊挪。

覃煬就知道他要去找溫婉蓉,一把把他拉過來,開吼:「站好!」

英哥兒嚇得一抖,小嘴往下別好幾下,想哭沒敢哭。

「你說話就說話,吼什麼吼?!」不知什麼時候溫婉蓉下床,把英哥兒護在身後,極不滿看着覃煬,「他聽說我不舒服,就跑來看我,是孩子一片心意。」

覃煬看她一眼,又看向躲她身後的英哥兒,氣不打一處來,視線又回到溫婉蓉臉上,起身說:「慣!慣!使勁慣!老子看你護他一輩子!」

語畢,他氣得坐到堂屋搖椅上,懶得廢話。

溫婉蓉拉着英哥兒重新回到床上,又叫紅萼進來,把孩子的字帖拿來,順便跟老太太那邊說一聲,孩子在她這邊,今天由她照顧。

紅萼領命下去。

英哥兒見屋裏沒其他人,躲到溫婉蓉耳邊,悄悄問:「嬸娘,叔父是不是討厭英哥兒?」

溫婉蓉聽這話一愣,心想這孩子心思太細膩,把大人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放在心裏,怕時間久了,小苗被越來越多壞情緒影響,歪了就完了。

她思慮一會,正面回答:「叔父不討厭你,叔父對嬸娘說過,寵你是害你,叔父將來要帶你出去打仗,對你態度自然比颯妹妹嚴格,總歸希望你好。」

英哥兒聽得懵懵懂懂,接着問:「嬸娘,什麼是打仗?」

溫婉蓉被問得語塞。

什麼是打仗?

她不想破壞孩子對世間的美好想像,但也不想給他假象。

因為打仗本身就是殘酷的事。

這個問題她想了半晌,最後也沒想出合適答案,叫聲覃煬。

覃煬懶懶在堂屋應一聲。

溫婉蓉在裏屋說:「英哥兒問什麼是打仗?」

以為覃煬腦子活能給出與眾不同的答案,結果他極不耐煩說:「廢什麼話,長大自然知道。」

溫婉蓉煩他不過,下床趿鞋出來:「你對孩子不能耐心點?」

覃煬斜她一眼,問她腰是不是好了,淡淡道:「你有耐心你回答啊。」

溫婉蓉氣得把帕子扔他臉上,扶著腰進屋,氣呼呼對英哥兒說:「來,嬸娘教你寫字,以後我們棄武從文,參加科舉一樣光耀門楣!」

覃煬嘁一聲,尋思就你那點墨水還棄武從文……

英哥兒倒是很聽話,按照溫婉蓉要求把剩下一半的字帖寫完,然後黏在她身邊說:「嬸娘,英哥兒不想回去。」

溫婉蓉知道他不是不想走,是覃二爺跟老虎一樣坐在堂屋,英哥兒不敢出門,只能黏着她。

她微乎其微嘆氣,扶著腰把孩子帶到門廊下,問:「是要紅萼把你送回去,還是要冬青來接?」

英哥兒偷偷瞟一眼覃煬,想了想,回答:「我自己能回去,不用誰接送。」

溫婉蓉哪裏放心他一人走:「你認識路嗎?」

英哥兒點點頭,說認識。

溫婉蓉說園子大,認識也不能一個人亂走,叫來紅萼,正打算把孩子交給她,覃煬從屋裏出來。

「行了,我送他回去。」

說着,把英哥兒抱起來,往院外走。

英哥兒眼巴巴看着溫婉蓉,直到離開院門,都沒敢吭聲。

走到半道,覃煬把他放在游廊的長木椅上,坐他身邊,平視道:「英哥兒,跟你說兩件事,記好。」

英哥兒順他一眼,快速低頭,極小聲應答:「叔父請說。」

覃煬想起他爹常掛嘴邊的話:「第一,你姓覃。第二,為國效力。」

頓了頓,他問:「聽懂了嗎?」

英哥兒點點頭。

覃煬嘖一聲:「說話。」

「聽懂了。」

「大點聲。」

「聽懂了!」

「再大點聲。」

英哥兒卯足勁喊:「聽懂了!」

覃煬露出滿意神色:「這不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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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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