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香艷人肉

第10章 香艷人肉

溫婉蓉能聽見聲音,可眼皮重得睜不開。

覃煬探了探她的鼻息,皺緊眉頭。

回去時,軍醫原地待命,一行人見他一身血趕緊圍上來。

「我沒事,先救她。」覃煬叫人把溫婉蓉抬到一邊,跟軍醫說了大致情況,問有沒有救。

軍醫檢查后,面露難色:「初步判斷刀口深,傷及肺部,屬下儘力就是。」

覃煬擦擦手上的血:「把續命丸給她服用。」

軍醫怔了怔:「將軍,戰事未完,續命丸是保您的命,僅一顆給這位姑娘,您怎麼辦?」

覃煬煩了,吼道:「我用不上最好!給她吃!」

說著,頭也不回去了前線。

宋執等他多時,看他鎧甲上到處是血,關心道:「怎樣?救回來了?」

「人還在救。」覃煬煩躁嘖一聲,「完全是個蠢貨,傻愣著被捅一刀,不知道腦子想什麼。」

宋執倒一副能理解的口氣:「八成嚇傻了,剛上戰場的新兵都會出現的問題,何況一個姑娘。」

覃煬不以為意,他才不可憐溫婉蓉,沒膽子還來疆戎,以為串門好玩,嚇一次長長記性,看她以後敢不敢亂跑。

如此想,這段時間的氣就順了。

氣順了,做什麼都來勁,他高聲命令:「風向變了,點火!」

頓時幾十支火箭齊齊射向空中,落到遠處的草地上,火苗忽地燃起,順著潑了油的地面快速推進,綿延幾里,變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火牆,阻擋北蠻的反擊。

一時間嘶鳴聲、喊殺聲震天,只能對著火海隔靴搔癢。

「弓手準備!」覃煬知道總有不怕死的衝過來。

他拉滿弓,手裡握著兩支箭,瞄準第一個衝出火海的人影,眼睛微眯,透出嗜血的狂熱:「宋執,給你露一手,什麼叫雙箭合併。」

話音剛落,鬆開兩支箭羽,一人一馬同時倒地。

弓手緊跟放箭。

箭雨呼嘯,正好印在溫婉蓉蘇醒半刻的眸子里。

她忽然有種錯覺,這裡不是疆戎而是修羅場,周遭焚起的紅蓮業火是羅剎重生的溫床。

書上說,羅剎是吃人惡鬼。

她覺得沒錯。

覃煬首當其中。

而她是誤入他盤裡一塊香艷人肉。

溫婉蓉想想,替自己感到悲哀。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嫁給覃煬,也明白他根本不在乎她這個未婚妻的生死。

溫婉蓉不求他喜歡,好歹做做樣子,表面上過得去啊!

難道連做做樣子也不願意?

她自嘲地笑笑,陷入無盡黑暗。

……

溫婉蓉不知昏迷多久,總聽見身邊有人說話,灌苦澀湯藥,給傷口敷藥包紮,擾得不安寧。

她嫌煩就不喝,不喝就強灌,灌不進就嘴對嘴強喂,一連好幾次,已經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唯一證明她活著就是背上鑽心的疼痛,有時疼得受不了她就哭。

哭過後,必然有人會塞一顆比黃蓮還苦的藥丸到她嘴巴里,沒一會她又重新沉入夢裡。

這一覺,溫婉蓉不知又睡了多久,再醒來只覺得全身快顛散架,她動一動手指,緩緩睜開眼,嗓音沙啞,輕吐出一個字:「水……」

「醒了?」這一仗大獲全勝,順利班師回朝,覃煬心情好,對溫婉蓉耐心許多,拿來水囊,抱起她說,「我們已經在回燕都路上。」

溫婉蓉垂眸嗯一聲,喝完水,趴在軟塌上,說了句「謝將軍成全」,又閉上眼。

覃煬對不走心的虛禮,當耳旁風,坐回矮几邊,一門心思想報告措辭。

自上次杜廢材把他的報告一字不漏改成奏摺,呈上去獲贊后,連文書部分也變成覃煬分內事務。

他不寫,宋執來勸,皇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明,杜將軍是國舅,少不了面子工程,就算杜家得了好,皇上睜隻眼閉隻眼放權給覃家是真,百官看在眼裡放在心裡。

不然按逛窯子有損官員風紀形象一條,夠彈劾一百次。

何況杜廢材的報告他們都看過,狗屁不通不說,錯別字一堆,據說杜大將軍年輕時喜武不喜文,歸根結底書讀少了。

道理都明白,覃煬細想就不舒服。

書讀少關他屁事!

翰林院的學士們閑得很,隨便揪兩個出來教教文盲國舅,不行?

叫下屬代寫,能代一輩子?

哪天他戰死沙場,杜廢材就不寫了?

再說……他瞥一眼不知真睡還是假寐的溫婉蓉,不打算把她的名字記在功勞簿上。

不然杜廢材知道,皇后黨出了功臣,還不飛天!

覃煬念頭一轉,把狼毫丟到一邊,盤腿坐到軟塌旁邊,明知故問:「溫婉蓉,會寫字嗎?」

溫婉蓉睜開眼,點點頭,說會。

「會寫正好。」覃煬把報告要求說一遍,推給她,「我找宋執有事,你歇好了,照我說的寫出來,我要看。」

溫婉蓉微微一怔:「可我沒寫過,不知道能不能入將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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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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